第三卷 亂舞 第十五章 舊聞 文 / 零豬
第十五章舊聞
郎雄和牡丹站在石屋之外，身體卻被無形的力量引發了共鳴的顫抖！
這是植入者之間神秘的共鳴，但這顫抖是如此之猛烈，郎雄只覺得全身的毛髮都如同被電流通過般蝟立！
而皮膚下的毛細血管也在散發出燃燒般的灼熱！但皮膚的表面卻是被寒冷如冰的氣息籠罩！
猶如一道四散的波環，以石屋為中心向外擴散！
郎雄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而牡丹長長的指甲更是已經刺破了手掌的皮膚，一道細小卻鮮紅的血跡緩緩流下！
在郎雄和牡丹的眼中此刻眼前的石屋已經幻化成了噴發邊緣的火山口！
巨大的恐懼就像是沸騰的岩漿般咆哮！
就在郎雄和牡丹就要忍受不住這似真似幻的衝擊之時……
這感覺卻突然如同電光石火般驟然消失！
彷彿只是隱隱的清風吹入山林，只有小草在輕輕的搖晃，鳥兒依舊在清脆的鳴叫，一切似乎都不過是兩個人的幻覺。
然而在高高的天空，以這裡為中心，雲彩卻被遠遠的吹散開來，撕裂成一縷縷棉絮般的碎雲，空出一片圓圓的青空。
郎雄和牡丹本來繃得緊緊的神經突然一鬆，暴漲的氣血無處宣洩，難受的幾乎要吐出血來，心裡不禁帶上了幾分惱怒。
就在此時，石屋的木門卻靜靜的打開了。
一名鬍鬚皆白頭頂光光的老僧，全身乾瘦的彷彿是一根枯竹，而皮膚更像是脫了水的豆腐皮一般干皺焦黃；他的眉毛都已經脫落很多，但是埋在一團皺紋中的眼睛卻閃亮有神，鼻子挺直略勾。平平的嘴唇緊緊的抿著，下巴剛硬，再加上他的個子遠比常人要來得高大，加上腰板挺直四肢瘦長，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木雕的高大神像一般。
難道這位老僧，就是郎雄二人這次要來拜訪的德惠大師？
但是之前二人從基地魏長官那裡得到的基本描述卻並不是面前的這幅形容。
說起來，郎雄在將自身得到第二種異能的情況報告給魏長官之後，卻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來拜訪德惠大師這位出家人的安排。
因此，直到兩個人站在這石屋之前，卻依然不是非常清楚自己來到這裡是幹什麼！
在那段共鳴剛剛出現時，兩個人還以為又將會面對一位植入者，但是馬上那令人壓抑的感覺又存在著明顯的不同。
短短的一閃念後，郎雄還是恭敬的向著這位高大的老僧致意：「這位大師，您好，我們是依照約定來拜訪德惠大師的。」
乾瘦的老僧面容依然僵硬，執掌為禮漠然回復。
但是一禮之後，這位老僧竟然施施然從二人身旁昂首而過，竟是未發一言的順著來時的小路去了。
郎雄和牡丹不由得又是驚疑又是尷尬，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二位施主請~」一個低沉卻清晰的男聲就像是在二人的耳邊響起一般，這聲音帶著一種淡淡的親和，更多的卻是一種飄逸的瀟灑。
郎雄和牡丹入受催眠，邁步走上台階推開了石屋的木門。
……
一位身材一般，身穿灰色僧袍的老年僧人雙手合十盤坐於蒲團之上，他的相貌平凡得彷彿是大千世界中偶遇的路人一般，無論是眼耳口鼻幾乎都是令人過目即忘，但不知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偏偏卻令人無法漠視。
「大師~」
終於還是郎雄先施了一禮。
夕陽的紅光已經開始沾染天邊的雲霞的時候，郎雄終於把最近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情形向德惠大師講述了一遍。
短短的沉默之後，德惠大師帶著笑容開口問道：「郎施主可知老衲如何和你們的魏長官相識？又為什麼會讓你來這裡？」
郎雄確是不知道為什麼魏長官知道自己的異能發生變異後，竟然沒有讓自己回基地而是來到這裡，所以只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那已經是將近十年前的事了……」德惠大師的神情間帶著一絲追憶開始了敘述……
魏長官還是被人稱作魏延斌少校的時候……
午後的晴空，陽光和煦的灑滿世界。
一輛草綠色的通勤jeep穩穩的停在了xt64基地的b門道欄前。魏延斌從車窗伸出手來，手上夾著自己的身份證明。
警衛向他敬了一個軍禮，伸手接過了身份證明。
「戰略情報研究室的魏延斌少校？通行證有效期……嗯……沒問題，長官！」警衛核對了證件的真偽和照片上的人像後面帶微笑把身份證遞了回來，眼睛在魏延斌的肩章和領花處掃了掃，最後還順便看了一眼魏延斌袖口裡露出一半的白色圓珠狀飾物一眼，最後退開車門一步，再次敬禮，然後按動了升起道欄的綠色按鈕，
魏延斌回敬了一個軍禮，腳下踩動了油門啟動了車子，通勤jeep發出均勻的顫動，開出了基地。
只不過在離開基地警衛的視線後，魏延斌自嘲的咧了一下嘴，同時惱怒的空出一隻手來把左手腕上的白色串珠塞進了袖口。
剛才警衛的目光似乎是在嘲笑自己這個堂堂的少校竟然還帶著飾物，難不成是把自己想成那種廢物一樣的二世祖了？
說起來自己最近總是要費心掩飾這個戴在手腕上的白色圓珠，唯恐被人發現受到嘲弄，這都怪自己那個老母親！
魏延斌想到自己的老母親，不由得心頭熱了一下，父親去世後的這幾年母親精神狀況總是不好，這次參加了一個老年旅遊團出去玩了玩回來竟然神情開朗了很多，早知道這樣就多多安排才是。
不過母親回來竟然拿出一顆白色的圓珠非要自己戴在身上，還編好了一個手鏈的樣式，真不知道她從哪裡買來的這個東西，別是受了什麼江湖騙子的欺騙？
話說回來，這顆白色圓珠還真是有一些奇怪，既不是玉石也不是什麼木頭的材質，又比象牙獸骨之類的東西要重一些，那種白色端正祥和，有時候然人覺得似乎有隱隱的白色光芒在裡面流轉不休，但是仔細看看卻又是什麼都沒有。
自己只好勉強帶上，也許過幾天母親就把這件事情忘了也不一定，到時候收好就是。
一邊想著，魏延斌駕駛的這輛通勤jeep已經行駛進了山中的道路，xt64基地遠離城市，四周都是群山環繞，公路盤旋曲折，開起來很是要集中一下注意力。
魏延斌打起精神，今天自己終於完成了在這個基地的實驗項目，可不要在回去的路上出事才好。
飛馳的車輪捲起道路上飛落的枯葉，除了運送基地給養的貨車外，平日裡這條公路幾乎沒有什麼外來車輛，因此道路寬度也只有四米多一些而已。
昨天夜裡的那場陣雨潤濕了道路，不但空氣清新，就連路上的塵土也捲不起來，輕風掃過樹林夾帶著草木的芬芳和淡淡的朽木味，魏延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肺腔充滿了這種味道，要是回到喧鬧骯髒的城市恐怕是要到專門的「氣吧」才能享受到這種幸福了。
然而就在一處道路的轉彎處上方，一塊摩托車大小的岩石被昨夜的暴雨形成的水流帶走了下方支撐的泥土，只剩下籐蔓和幾縷樹根的支撐，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