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2章 鬼市上的東西 文 / 鬼徒

    第132章鬼市上的東西

    這不，一宿沒怎麼睡好，天還沒亮呢，賈似道就興致勃勃的爬了起來，去敲王彪的房門了。對方也正在洗漱，完了看到是賈似道的時候，還沖賈似道微微一笑，說道：「這麼早就能爬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啊，我還以為需要等我去叫你呢。」

    「哪能啊。」賈似道答了一句，「我可是特意定好了鬧鐘的。」

    為此，賈似道還的確是在床頭擱置了鬧鐘。當然，這也不過是怕個萬一而已。雖然平時睡覺的時候，大多是比較晚了，但是，賈似道對於精神力的修煉可是一天都沒落下。真有心要早起的話，對於賈似道來說，也是件比較簡單的事情。而且，白天同樣可以是精神奕奕。只不過，這人一旦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賈似道也就樂得在被窩裡多窩一會兒了。

    看著賈似道那恬靜的笑容，王彪也不多說，只是嘀咕了一句：「還是年輕好啊。」然後，兩人就一道出了酒店。

    因為是夏天，又是在南方，這天氣自然是非常清爽，相比起白天的炎熱來，這樣的時間段，倒是更讓人感覺到舒坦一些。待到兩人來到鬼市的時候，這邊已經有著不少的小販和遊客了。

    雖然在地點上，還是昨天傍晚到過的玉器街，此時街道兩邊的店舖卻是全部還沒有開門。只是在地面上擺了不少的地攤式的小鋪子，有附近的人家還搬來桌子之類的，也有僅僅是擱著一層布巾的，甚至還有直接把東西擺放在地上的。不管是翡翠成品，還是其他的什麼，琳琅滿目，實在是頗有些情趣。

    特別是每個攤位邊上，都亮著一盞燈。燈光不是很通明，且有些昏暗，不過，燈的數目多了，遠遠看去，整條街道兩旁，星星點點的閃爍著，輝映成趣，倒也讓賈似道看得心下一樂。至於這街道上往來其間的行人，幾乎都看不太清楚，恍惚間，只是感覺到人影晃動，賈似道瞧著瞧著，倒是有些明白為什麼這樣的集市會被稱之為『鬼市』了。

    當賈似道和王彪說了心中想法的時候，王彪即便是一貫表現的很是沉穩，也是有些樂不可支。一邊走，一邊還微微搖著頭。不知道是對賈似道的贊同，還是反對。不過，賈似道倒是聽到王彪解釋，有些地方，也會把這樣的集市，稱之為『天光墟市場』，其中的虛虛實實，還是需要買家依靠自己的眼力和實力來鑒定的。

    賈似道聞言點了點頭，跟在王彪的後面，對於街道兩邊攤位上的東西，心下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翡翠的成品，對於賈似道來說，哪怕是東西再好，收手上來，其中的利潤也不會太高。畢竟，賈似道可沒有銷售翡翠成品的渠道。若是用來自己收藏，倒還可以一看。

    不過，正如古玩市場一樣，這樣的鬼市中，好東西是有，碰到的概率卻不會太高。

    賈似道不過是隨意的看看，圖個一樂，另外，還可以長點見識呢。

    就好比是逛一般的商店一樣，看看翡翠成品的造型、雕工，什麼的，也是一種享受。尤其是鬼市上出現的東西，若說正統的比如翡翠鐲子之類的，質地什麼的，初步一看，還真看不太出來，也不知道究竟好壞，只能是依稀著湖南的燈光，看個大致而已。除非是蹲下身來，拿出放大鏡之類的，仔細研究。但若是論到這些東西的造型，那可就有的瞧了。

    比如把翡翠雕刻成大型的擺件的，什麼觀音菩薩、彌勒佛一類，又或者是根據翡翠的綠色帶的走勢，雕刻出一幅山水畫的意境，完全是讓賈似道大開眼界。

    「走了，別看這些東西，看著是挺好的。不過，價值卻不高。」王彪看到賈似道，似乎是專門往那些造型怪異的翡翠成品上瞧，不禁提醒了一句，生怕賈似道年輕，不太知道翡翠市場行情而吃虧。

    「呵呵，王大哥，我也就是瞧個熱鬧而已。」賈似道應道，「先前的時候，還真沒見過多少擺件，是用翡翠料子雕刻成這般讓人眼花繚亂的模樣的。而且，這器型，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不要說是翡翠了，就是尋常的軟玉、石雕之類，恐怕這麼大器型也比較少見吧？」

    「那是。」王彪點了點頭，「翡翠商品，說起來，也就是那些翡翠鐲子、戒面、耳釘、胸花一類的，又或者就是珠鏈，掛在脖子上的小型擺件而已。畢竟，好的翡翠料子就已經非常難得了。如果出現這麼大的料子，再打磨成整件的成品的話，不要說是出售了，都可以擺進博物館裡，當國寶給供起來了。」

    說完了，王彪對於那些大型的器件，的確看上眼的不多。

    賈似道也是暗自點了點頭，不別說的，就是他自己家中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只要不分割開來，打磨成一個擺件的話，的確是價值連城。至於究竟值多少錢，賈似道自己心裡都沒底。

    不過，真要是給弄成擺件了，賈似道估摸著自己恐怕也不會去出售了吧？

    缺錢的話，還是把它給切割出來，轉手出去比較實在一些。

    因為兩人對於翡翠成品都比較瞭解，每個攤位也看不了幾眼，幾乎就能找出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了，比起那些純粹是來看看的遊客而言，速度也算是比較快的。偶爾眼前一亮，拿起一塊翡翠成品，掏出放大鏡對著仔細瞧了幾眼，兩人相視一笑。

    有時候，找出攤位上的殘次品，研究其中作假的成分，也是一種樂趣。

    只是每一次在挑選出翡翠成片，觀察一陣之後，賈似道都要拭擦一下雙手。不是地攤上的東西髒，而是為了適合鬼市的環境，很多攤主都會在自家的貨品上，抹上一層油。畢竟翡翠的顏色，經過了油水的滋潤之後，在燈下看起來，也就更加的透亮了。

    大凡是豆種的質地，都有可能讓人打眼，給看成是冰種的了。

    這期間的價格差異，不用說出來，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這東西，多少價錢？」賈似道正感歎著呢，王彪卻是對著一件觀音的擺件問起了起價。賈似道接過手，看了看，兩指粗，扁平，雕工上還算不錯。色澤上，因為是燈光下，可就不太好說了。見到是王彪頭一次問價格的，賈似道便用自己的異能感知了一下，質地倒還不錯，是冰種的，這個時候再看色澤，倒是微微有些飄藍的感覺。周邊的白色部分，也還算通透。

    如果是價格便宜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只是賣主顯然不是新手，一開口就是五萬的價格，這讓賈似道和王彪都皺了皺眉頭。距離心裡價位實在是太遠了啊。王彪也不還價，直接用眼神示意了賈似道一下。賈似道放下東西，兩人便離開了。

    鬼市上的買賣，說白了，就和某些小商品的形式類似。如果你還價了，一旦被賣主給抓住不放，你不買了還不行。人家會說你故意試探價格的底線，即便是旁人看到了，也不會為你說話。雖然現在的鬼市，這些老一輩的規矩，已經越來越淡漠了，畢竟，以前的時候能來鬼市的都是行家，賣主們渾水摸魚的雖多，卻也還是有些好東西存在的。但是，現在這年頭，行家已經越來越少，遊客們反倒是越來越多。

    和遊客、外行人講規矩，勢必會惹出不少的麻煩。

    王彪和賈似道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麻煩，索性就不開口了。這樣一來，賣主也不會糾纏。對於懂行的人，大多也會是以行規來對待。

    鬼市的魅力，恐怕也在於此了。

    一路下來，賈似道和王彪大多時候，都只是看看而已，也沒什麼出手的機會。末了，王彪還感歎了一句：「現在的鬼市，想要淘出點好東西來，實在是太難了。」

    「呵呵，好東西是有，就是價格也貴得離譜啊。」賈似道就發現，不是沒有冰種、玻璃種的東西，但是，對方開價太高了，相對於商店裡的商品，也絲毫不弱。這樣一來，別人也就沒有必要在鬼市裡購買了。

    至少，在外面隨便找個大商家，買了東西，還有點售後服務呢。至於那份鑒定證書什麼的，雖然不一定就百分百的正確，卻也算是有個心理安慰。拿出去見了朋友什麼的，說叨說叨，也是個憑證不是？

    這年頭，有錢人不在乎花的是多少錢，在意的只是一個面子而已，買了你的東西，總得給他們一點這麼吹噓的資本。

    而在鬼市上，買到真的對的東西，還好說，畢竟也算是自己眼力不弱。若是淘回來一件不值錢的贗品，只能是怨自己倒霉，還沒地方說理去。

    眼看著整條玉器街走要走到盡頭，就在賈似道也以為一大早起來，兩人並不會有什麼實質上的收穫的時候，卻是發現，在街角還有著人是出售各種各樣的石頭的。堆成了一堆。因為石頭的模樣怪異，開始的時候，興許還有人會覺得是翡翠原石。

    畢竟這兒，可是平洲！

    不過，許是問的人多了，賣主也答得煩了，索性豎立了一塊小牌子，只是出售奇石。這樣一來，看的人匆匆一眼看過去，就能一目瞭然了。想要淘點好東西的人，自然會忽略過去。

    這奇石，有些形態，好看是好看了，但是，其價值卻一直都不會太高。不要說相對於翡翠原石之類的了，只要品質不到位，哪怕是形態再怎麼微妙，在收藏者看來，也不過就是塊奇特一些的石頭而已。

    除非是青田石、田黃石一類的名石，那其中的價格，又另當別論了。尤其是田黃，古來就有一兩田黃一兩金的說法，到了現代，恐怕是一兩田黃數量金了吧？

    雖然如此，攤位前冷清也還說不上，正站著幾個年輕人，互相打趣著呢，對著攤位上的石頭，指指點點的。偶爾還發出幾聲笑聲。和先前一路走過來的那種喧鬧，頗有些相映成趣。

    賈似道衝著王彪笑了笑，率先就走了過去。蹲下來一看，地面上鋪著一張兩米見方的灰色布巾，上面擺著的石頭，大大小小的，不下四五十塊。最大的，大概有兩三個拳頭這般模樣，小的卻僅僅是手指粗細。

    隨意地撿了幾塊上手，賈似道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這裡面的種類，還真是多啊。普通的石頭，有；類似田黃的，也有；甚至於就是翡翠原石，都有。

    不過，王彪也看了看賈似道遞過來的那塊翡翠原石，光從外皮來看的，並不怎麼樣，屬於那種沒什麼可賭性的原石，若是論塊來賣的話，或許就是百來塊，幾十塊，又或者沒人要的那種。當下，就放了回去。

    倒是其中的一塊淡黃色的石頭，看著有點造型，像是一個側臥的孩童的石頭，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邊上的幾個年輕人，正是對著這塊石頭，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呢。賈似道也看了看，石頭的表面，頗為光滑，質地也比較細膩，買回去當作觀賞物的話，還是不錯的。

    這種象形的奇石，說起來，還要歸功於大自然的恩賜。天生就有著各種各樣的形態，再加上人為的想像力，這其中蘊含的趣味，也就逐漸的深遠起來了。就好比是肉型石『東坡肉』，那栩栩如生的模樣，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眼前這塊形似孩兒睡臥的石頭，形態倒不是太過逼真。若不然，攤主開價兩千塊，估計早就被人給買了去吧。

    仔細地在地攤上，撿了不少的小塊石頭來看，賈似道也就是看個外在，偶爾發現，有些模樣比較相似的，比如就見到一塊像是猴子捧桃形狀的石頭，淡淡的笑意，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在了臉上。就是王彪，蹲下來之後，也能從這些各異的石頭中，發現不少的意趣。

    當然，說到出手，卻也沒有那個意思。這些石頭，看過就算了。真要拿回家去，也沒多大用處，更是沒有多少價值。

    不過，掂著掂著，就要站起來轉身離開的時候，賈似道無意間左手碰觸到的小塊石頭，給予賈似道的感覺，卻是讓他又耐心的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