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1章 真的偶遇 文 / 鬼徒
第151章真的偶遇
而當賈似道再次來到賭石市場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許是經歷了昨晚的切石的緣故，現在再次來查看賭石市場的翡翠原石，心裡竟然隱隱的氾濫起一種失望的感覺。難道是見過了好的翡翠原石之後，就對眼前的這些原石沒有絲毫的興趣了嗎？
真要說起來，賈似道家中的翡翠原石，遠要比王彪昨晚開出來的白沙皮翡翠原石更加的出色，而賈似道以前怎麼就沒有現在這種感覺呢？
又或者是，因為見識了諸如王彪這種級別的翡翠商人，在面對切石的時候的那種雲淡風輕？
賈似道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的心裡微微地有些發堵。
不過，在面對昨天早上用異能感知過的那些翡翠毛料的時候，尤其是那些質地還不錯的，賈似道也只能是耐著性子去和攤主們討價還價了。這賭石市場上的攤主們，嘴皮子可不是那些上門看貨的貨主們可以比擬的。就好比是一塊烏漆麻黑的十公斤左右的翡翠原石吧，賈似道和攤主砍了半天價，也不過是從三十萬，砍到了二十八萬而已。真是把賈似道給鬱悶的，最後乾脆直接走人了。
許是看出賈似道真的不想要了，這位攤主琢磨著這塊翡翠原石放著也是放著，漲不了太高的價格。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原石的表皮表現的確不怎麼樣，無非是依仗著坑種比較老，存放的時間又比較長了，攤主想要待價而沽而已。
這會兒，當賈似道半個身子已經走出了店門，攤主才一臉賠笑地追了出來，對著賈似道說道：「這位小兄弟，價格講不下來，可以慢慢來嘛。就按你說的，這十萬塊的價格，也實在是太低了一點。不如，你再添兩萬，十二萬如何？」
「十二萬？」賈似道苦笑著說道，「你還是留著等待別的買家吧。我可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裡耗著。」說著，繼續邁動了自己的腳步。
「哎呀，先別走呀。」攤主咬了咬牙，狠下心來說道，「十萬就十萬，成交了。」說完了還兀自嘀咕著一句：「沒見過在講價格的時候，講不下來就直接轉身走人的，而且，還一口價咬死了，十萬就是十萬，一分錢都不沒得漲，莫不是浙江那邊來的人吧？」
賈似道才懶得理會他嘀咕什麼呢。浙江這邊的生意人，精明是精明了，全國各地都有，要論砍價什麼的，也的確是相當的有手段。可是，賈似道覺得為了一塊可要可不要的翡翠原石，花費上太多的時間，並不值得。當即陪著這位攤主，一起到了賭石市場邊上的銀行，支付了十萬塊的錢，就算完成交易了。
至於翡翠原石，賈似道倒是沒有隨身帶著。
反正是在賭石市場上需要多逛一陣子，本著盡量多地把看上眼的翡翠原石給收過來的原則，賈似道完全是空著手逛悠在市場上，交易後的翡翠原石，也大多是先存放在原來的店舖裡。等到要離開的時候，再找輛車子過來一起給運到王老闆的作坊裡去。
要知道，這賭石市場上，像賈似道這般做法的人，還不少呢。
而這些質地各樣、大小各異的翡翠原石，賈似道也說不上花錢買下來能不能賺上一筆。至少，質地應該都是很不錯的，起碼也是冰種的級別。若不然，萬一開出來是無色又或者顏色不夠純的，那可真就血本無歸了。
昨晚王彪最初切開的兩塊翡翠原石的慘象，還歷歷在目呢，也由不得賈似道不小心。於是乎，在今兒個出價的時候，賈似道硬是使勁了往低了壓價，這一來二去的，幾乎每一次交易，都好像是打口水仗一般，累得要死。
不過，許是隨著收購翡翠原石的不斷增多，漸漸的，賈似道倒是忽略了最初的那份迷茫，轉而沉迷在無盡的收購翡翠原石之中了。如此大範圍的撒網，賈似道琢磨著，總應該能給自己撿到一塊兩塊的高品質翡翠吧？
就好比是玻璃種的艷綠之流的，只要出現一塊，恐怕他一個早上所有的花費，就能夠全部賺回來了。
當然，別看整個賭石市場上，高品質的翡翠原石比較少見，但是，其每天的交易量還是很大的。賈似道收上手的翡翠原石是不少，但相對來說，價格卻也便宜。就他花費的那幾百萬的錢，扔在整個市場上，倒也不見得就能惹出多大的動靜來。倒是他大肆收購的舉動，到了後來的時候，反而是被不少的攤主給盯上了。
這些攤主們，一邊盼望著賈似道能看上他們攤位上的翡翠原石，一邊又在埋怨著賈似道的一毛不拔，小氣到家了。無他，只因為在後來的收購中，賈似道也變得精明了。看到好的料子的時候，都是一口價兒，幾乎沒有什麼還價的餘地。
用賈似道的話來說，那就是愛賣不賣！
尤其是有幾次，賈似道還真的是因為價格而放下原先看上的翡翠原石不要，直接轉身離開之後，其他攤主倒也是看透了賈似道的性格了。賭石市場上的消息，傳得就是這麼的快。不要說是賈似道這麼個性的表現了，就是哪家攤位上，當場切漲了一塊原石，不消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傳遍整個賭石市場。這樣一來，倒也給賈似道免去了不少的砍價還價的麻煩。
當然，若是誰切垮了翡翠原石，估計就沒什麼好傳的了。
賭石行業向來是傳好不傳壞的。一來，切垮的實在是太多了，壓根就沒什麼好稀奇的；二來，如果到處都是傳言有人賭石切垮了，又怎麼會有更多的新手投入到賭石行業之中呢？
時值中午，匆匆吃過中飯，賈似道一計算自己收上手的翡翠原石，竟然有三四十塊之多，所花費的錢也達到了兩百餘萬。
雖然比不得那些賭半開窗的料子的商人，一樁生意就出手個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但是，賈似道花錢的『大手大腳』，也是讓賭石市場的攤主們，又愛又恨了。
把所有的翡翠原石全部給運到了王老闆的作坊，和王老闆交代了一聲。為此，王老闆還特意騰出一個角落來給賈似道存放呢。好在只是放置這麼一天兩天的時間，也不算太過佔地方。
唯一讓王老闆有些好奇的是，賈似道一個上午賭回來的原石，竟然全部是沒有開過窗的，這在平洲的賭石市場上，著實是算得上奇跡了。要知道，平洲賭石市場和雲南那邊的最大的區別，恐怕就是這邊的開窗料子比較多吧？而且，以王老闆專業的眼光來看，賈似道收上來的原石，大部分還是那種不太被人看好的那種。也難怪王老闆看著賈似道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了。
賈似道也不解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難道還能說是因為全賭的毛料沒有開窗的翡翠毛料價格昂貴？
下午的時間裡，賈似道卻是一個人走在平洲的街頭。說是觀光吧，其實也就是這麼回事兒，無非是看看商店裡的翡翠成品什麼的。真要論到風光，也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這個時候的賈似道，倒是有些感歎起，自己畢竟是個賭石行業的新手了。
若不然，有個線人帶領著去一些藏家的所在地看貨，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總比在街上漫無目的地瞎逛要來得強一些吧？
正在尋思著是不是要聯繫一下王彪，讓他給介紹個線人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似乎是有人在喊自己，這讓賈似道心下頗為好奇，在平洲這樣的地方，除去王彪、王老闆之外，還會有其他人認識自己嗎？
轉身一看，就見到一個有點胖乎乎的身影，敢情是昨晚見過的郝董，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翡翠商人，也是昨晚見過的，隱約記得他自己介紹的時候，說是姓董，來自香港那邊。至於要不要喊他為『董董』，賈似道倒是沒有考慮過，還是喊人家為董經理比較合適一些吧。
只是讓賈似道頗為詫異的是，在郝董和董經理的身邊，還跟著三個他所認識的人。
其中一女子，穿著白裙，披肩的長髮，精緻的面孔，優雅的身姿，實在是美不勝收。尤其是其臉上的神態，淡淡的，散著一絲古典的氣韻，讓人情不自禁的就陷入其中。一時間，賈似道倒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了。
「來，小賈，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說起來，還是你的同鄉呢，也是浙江那邊來的。」郝董看到賈似道的表情有些愣愣的，還以為是看到那女子的緣故。沒辦法，就是郝董自己，在剛一見面的時候，也同樣是如此神態罷了。大家都是男人，郝董自然是心底裡明白。連他這樣的人，都有點禁受不住誘惑了，何況賈似道這般的年輕人？
「這位是金總，寧波的。這位是楊總，台州人。……」郝董正準備介紹那女子呢，賈似道卻是回過神來，衝著那女子一笑，說道：「嫣然，你好，又見面了。」
這一行三人，還正是賈似道在雲南的時候，就遇到過的。唯一少掉的，就是來自杭州的李詩韻了。
「原來你們認識啊。」郝董一愣，轉瞬間就笑著說道，「那就更好了，倒是省去了我的一番介紹。不過，小賈，你在這裡做什麼？我還以為你會在賭石市場呢。」
「沒呢，早上剛去過那邊，這會兒，正沒事瞎逛著。」賈似道不知所以的應了一句。雖然知道嫣然一貫的清冷態度，但是賈似道剛才都問好了，對方也只是客套地點了點頭，卻是讓賈似道心下裡，微微有些失望。隨即，更是想到了來平洲之前的那個晚上，所看到的那輛奧迪車，再看了看嫣然身邊的楊總和金總，心裡更是和吃了癟一樣，說不出的彆扭。
「看來小賈早上的收穫不小啊。」郝董客氣的說了一句。
「也沒什麼吧，和郝董您比起來，我這就算是小打小鬧了。」賈似道說道。隨後，倒是和董經理、金總、楊總幾人也問了聲好，大家再胡亂的說了幾句。而嫣然則一直是淡然的神態，並沒有過多的參與。再看金總、楊總他們侃侃而言的架勢，那說話間的語氣，彷彿他們有著多大的底氣一樣，充滿了商人間的那種市儈的因素，賈似道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好多說什麼了，畢竟這裡可是在街上，幾人之間的關係，也算不得很熟絡，只是問了句：「幾位這是要去賭石嗎？」
「是啊。」楊總知道賈似道是臨海人，但是卻很少聽過賈似道的名字，這一連兩次在賭石市場遇到賈似道，當下也是頗有些意外的。而且，賈似道和嫣然的相識，在楊總看來，他和賈似道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了，當即邀請道，「小賈，你也是玩這一行的，既然碰到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這，不太好吧？」賈似道心下一動，神情上卻是略微有些猶豫。
「一起去吧。反正就是過去看看，既然大家都認識，也沒這麼多講究。」郝董倒是笑著說了一句，「而且，地方就是在前面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賈似道這才點了點頭。難怪這幾人都是走路過來的呢。敢情是已經到地方了。不過，這地方也算是商業街了，邊上儘是翡翠成品商店什麼的，又或者其他的商店，也不見得就有什麼賭石的地方啊？轉而一想，這裡可是平洲，心下也就釋然了。
一邊走，一邊說些閒話。
嫣然三人，自然是昨天傍晚剛到的平洲。不過，和賈似道、王彪不同的是，他們三人第二天早上，可沒有去鬼市那邊逛逛，而是在酒店裡休息了一下，養足了精神，連賭石市場都沒有去。然後，因為楊總和郝董是原本就熟識的，聯繫上之後，便讓郝董介紹幾家好一點的翡翠毛料的店舖。這不，剛出來第一趟生意呢，就遇到了賈似道。
不過，賈似道的心裡卻是在猜測著，若真有什麼好的翡翠原石的話，以郝董掌握的消息而言，恐怕早就自己先下手了吧，又怎麼會輪到楊總幾人呢？
雖然賭石市場那邊，好的毛料並不多，而且，還大多是貴得要死的半開窗的毛料，但真要有心淘一淘，再加上一點實力、一點運氣的話，還是能夠淘出不少好毛料的。
也不知道楊總、金總是怎麼想的。
只是這些也是賈似道的猜測而已，不好問出來。興許這一趟，還真能見識到什麼好的原石也說不定呢。反正，賈似道正打算找個線人，先看看貨而已，既然幾人邀請了，也不妨先跟著郝董幾人看看再說。
走了大約近半里的路，幾人一道走進了一家翡翠商店，裡面的店面什麼的，和一般的翡翠成品商店一般無二。不過，幾個服務員在看到郝董之後，應該是早就認識了的，臉上充滿了笑意，轉而就喊出了店面的老闆。隨後，更是邀請幾人一起進入到了店面邊上的會客室裡。
老闆姓周，身材和郝董類似。
賈似道心下暗自嘀咕了一句：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看來，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郝董笑著介紹了一下隨行的人員，周老闆客氣的招待眾人坐下，氣氛非常融洽，絲毫瞧不出雙方是做生意的。只是周老闆那眼神，卻是在嫣然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眾人見了，連帶著嫣然自己，不由苦笑一下，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所謂的美人效應，恐怕也正是如此。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更不會生氣，習慣就好。
好在，作為一個商舖的擁有人，周老闆的自制能力還是挺強的。那種目光只顧著盯著女人看，而不知道時宜的人，大多也就是街上的混混了。
服務員端上來上好的香茶，茶香四溢，氣氛也顯得溫馨了許多。賈似道自然品不出是什麼茶葉，不過，郝董讚了一句：「好茶，真是好茶啊，真宗的龍井，周老闆可真是大方啊！」
周老闆笑笑，那臉上的肉，幾乎是擠到了一塊兒，瞇著眼睛，說道：「幾位可是貴客，即便不看在你郝董的面子上，就為新結識了幾位朋友，也不會虧了這點茶葉吧。」
真不愧為商人，一席話，自然是說得滴水不漏，讓人大生好感。而且，隱隱的還有希望眾人的到來，不會空手而歸的意思，偏偏又叫人生不出反駁的意圖來。那份量，拿捏得恰當好處。連郝董聞言，眼角也是露出了讚賞的意思。
隨後，周老闆示意了一下，出去喊了兩個人，抬進來兩塊翡翠原石，放置在會客室中央的方桌上，然後才摒退了下人，說道：「各位請看，這兩塊翡翠毛料，可是我一個老朋友從緬甸那邊搞回來的，應該是出產於帕敢龍山場口。我看著表現不錯，才千方百計從我朋友那邊要了過來。想必幾位看了，也一定會喜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