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25 驅逐(二) 文 / 提劍斬鯨
陰影之龍並沒有心情陪白羽回憶他的往昔崢嶸歲月，事實上，如果連白羽的這一點情緒都能把握的到，那陰影之龍就不是一個npc，而是人工智能了……不要說陰影之龍只是龐大遊戲世界中的一個np|com|pc之一），就算是構建整個遊戲的系統主腦，也就是遊戲中中眾神的至高無上者——神上神艾歐，也並沒有達到人工智能的標準。
因此，陰影之龍吉格斯繼續說道，「巴斯提亞斯卻認為失敗的原因並不能全怪他自己。他分辯說，如果族長能給他更大的支持，這場戰爭未必就一定會輸……他還是堅持能夠通過打贏這場戰爭為黑龍一族爭取到快展的機會……」
白羽雖然可以想像，像巴斯提亞斯這樣一位驚才絕艷的天才的想法必然與眾不同。他也盡量試圖尋找展黑龍族與幫助紗布.阿莫爾奪得魅魔女王的王座之間的聯繫……但是很無奈，他實在想不出來。
幽暗地域廣袤遼闊，雖說資源並不豐富，但是對於黑龍一族來說也足夠用了。事實上，相比地表的遠親們，黑龍在地下可以說是一枝獨秀。一方面相對地表來說，幽暗地域的居民們雖然實力強橫，但是人數卻要少得多。而若論單體戰鬥力，這個世界上能跟巨龍比肩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就算是幽暗地域的強悍生物也不例外。
另一方面，同樣是龍族，被迫生活在地底的黑龍們臥薪嘗膽，勵精圖治；而生活在地面上的其他巨龍們卻忙於收集那些亮晶晶的財寶，躺在自己的寶藏上睡大覺。時不時還傳出為了搶奪財寶，兩頭巨龍之間大打出手的故事……這裡面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按照白羽所知的一鱗半爪.來看，如果巴斯提亞斯不出那次意外，以他的實力增長度，帶領黑龍一族重新奪得龍族的王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完全沒必要冒著這樣的風險去參與另一個位面魅魔之間的戰爭。
失敗了，就像現在這樣，損兵折將，.失去了在黑龍一族的地位和聲望，甚至被驅逐出了黑龍族。就算成功，在另一個位面的盟友也無法對他們提供太多實質意義上的幫助。更不用說魅魔並不是一個以信用著稱的種族——事實上，和惡魔講信用，無論是哪種惡魔，都是與虎謀皮的舉動。
白羽甚至有些惡意的想，如果.那位魅魔領主紗布.阿莫爾僥倖贏得了這場戰爭，而她的黑龍盟友又損失慘重的話，她絲毫不會介意把她的黑龍盟友們變成穿在自己身上的皮甲。畢竟這些巨龍們身上的零件可都是上好的魔法材料。就算是這些青壯年黑龍們還無法和那些上古或太古巨龍相比，但是武裝一下自己的嫡系部隊也足夠了。
當然，這都是白羽的小人之心，並做不得準。
難道巴斯提亞斯真的是個癡情種子？就因為與梅.沙莉亞之間的所謂愛情就不顧一切想要賠上整個黑龍一族的命運？白羽有些不敢相信的搖搖頭。
「唉……資料還是太少啊！」白羽放棄了這種毫無意義的.猜測。實際山，地表巨龍的動向還可以從那些遊蕩在大陸上的吟遊詩人們的口中偶爾聽到，玩家論壇上也不時有人爆料。就算其中有誇張的成分，但抽絲剝繭也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可深藏在地底的黑龍是什麼情況，白羽還真只能從接了這個任務後所接觸的這些蛛絲馬跡中追尋。陰影之龍透露的情況，已經是他所接觸到的最詳細的信息了。
「實際上，我看當時族長的意思，並不是鐵了心要.把巴斯提亞斯驅逐出黑龍族的。我想他自己也明白，只要他能夠低頭服軟，在外面老老實實的待幾年，未必不能重新回到黑龍一族，只要他吸取教訓，改掉他的狂傲和自以為是，以他的天賦實力，假以時日，一定可以重新贏得族人們的尊敬和信賴……」陰影之龍的聲音中透露出憧憬，想必當時作為巴斯提亞斯性格中的一部分的陰影之龍，也是希望巴斯提亞斯選擇這條路吧。要知道，陰影之龍的性格本源來自於巴斯提亞斯性格中的懶惰那部分，天生就不喜歡那些動盪不安定的生活。
「但是巴斯提亞.斯的表現讓所有人都失望了……」陰影之龍有些咬牙切齒，雖然白羽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牙齒，但是還是可以從他那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咆哮中聽出他的憤怒。
「他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拒絕向那些因為他的慫恿而喪命的戰士們道歉，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黑龍峽谷，並且宣稱自己沒有做錯，那些驅逐他的人一定會後悔……」
「……難道族長大人就讓他這麼走了？」白羽故作驚異的問道。要知道，這可是藐視領導，目無法紀啊……
陰影之龍沒有理會白羽的疑問，當然他也無法理解「藐視領導」這個罪名在這個國度有多嚴重，他只是繼續他的敘述。
「事實上，我想當晚族長大人就後悔了……他後悔的是只將巴斯提亞斯驅逐出去，而沒有給他更嚴厲的懲罰……」陰影之龍的聲音激動起來，他幾乎壓抑不住怒氣，身體更像是被空間扭曲的影子一樣劇烈波動起來，「這個瘋子，他居然就在當晚，潛回了黑龍峽谷，妄圖偷走族長大人的財寶，在被族長大人現後，他居然動手打傷了族長……」
「啥？！」白羽以為自己沒聽清，嘴張的可以吞下一隻雞蛋。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他重複道，「你說巴斯提亞斯在被驅逐出去的當天就跑回來偷襲黑龍族長？還要搶族長的財寶？」
如果說剛才白羽還認為無法理解巴斯提亞斯為什麼參與魅魔之間的戰爭是因為資料太少的緣故，那麼現在，就真的是無法把他當做正常人來看了。就如陰影之龍所說，真是個瘋子……
「這個……他不會得逞了吧？」白羽的驚訝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他小心的問道。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巴斯提亞斯真的是打族長寶藏的主意的話，這次行動的時機無疑選擇的不錯。
黑龍族剛剛經過一次慘痛的失敗，正是士氣低落的時候。而且作為曾經的族長接班人，巴斯提亞斯無疑非常熟悉地形及防衛情況。再加上他剛被驅逐出去，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居然膽大包天敢殺一個回馬槍——這簡直深合兵法中出奇不意，攻其不備的思想啊。所以如果說巴斯提亞斯得逞了他是不會驚訝的。
可惜吉格斯的話再一次否定了他的猜測。
「這個該死的傢伙，一切都被他搞砸了……族長大人沒有想到那個一直心高氣傲，被寄予了領導黑龍一族復興重任的傢伙居然是一個該死的小偷……猝不及防下，居然讓他偷襲得手，傷到了龍翼……如果不是族長大人實力強橫，幾乎就讓那個瘋子成功了……」
「但是族長大人不會讓那個卑劣的小偷得逞。他決定用生命捍衛自己的財富和榮譽。面對這樣的情況，那個傢伙退縮了……他象徵性的拿走了一件不知用途的東西，逃跑了……」
白羽聽到這裡，直接無語了。
他早知道龍族貪財，可沒想到能到這種程度。
一個曾經的族長接班人，為了得到族長的財富，不惜在被驅逐出去的當天，潛回族長家裡當小偷……
一個統領強大龍族的族長，為了保住自己的財寶，連老命都不要了，在受傷的情況下也要和對手決一死戰……陰影之龍不是說了嘛，黑龍族長決定用生命守衛自己的財富和榮譽——照白羽看來，還是捍衛財富的原因更多一些。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巴斯提亞斯最後明知事不可為，盜竊行動失敗，還不忘順手牽羊……難道他是個積年老賊，也信奉賊不走空那一套？
反正不管巴斯提亞斯是瘋子也好，是積年老賊也好，這次他是徹底得罪了黑龍族，可以說一手斷送了重回龍族的希望。這也難怪陰影之龍那傢伙如此激動——這簡直就是徹底絕了他所嚮往的平靜生活的可能。
不過若是巴斯提亞斯沒有叛出黑龍族，也很難說會不會在後來為了提升實力而把性格中的負面影響獨立出去，那麼陰影之龍吉格斯的意識能不能覺醒還是兩說呢。所以事情總有兩面，也不可一概而論。
不過此時巴斯提亞斯想要抹消四位分身的意識，把他們的力量收歸本源，這卻是這四位領主決不能接受的。即使他們的力量都來自於黑暗魔龍也不行——若是從未獲得過，自然不怕失去，一旦享受過自由的味道，想要再回到過去，那就很難了。
不自由，毋寧死！
當然，話雖如此，如果能不死當然最好不過。而現在白羽三人就是他們最大的希望。
他們已經成功取得了忘川之水，還有什麼比這更有利的呢？因此，陰影之龍吉格斯幾乎是不厭其煩的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巴斯提亞斯的一切都像三人和盤托出。要是以他原本的個性，早就三言兩語打了幾人，自己回去睡覺了。
但是現在，他卻已經絮絮叨叨的交待了快兩個小時了。
自從巴斯提亞斯襲擊了黑龍族長後，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想想也是。原本雖然被族長驅逐，但是只要行事低調一點，在幽暗地域也沒有幾個不開眼的傢伙去招惹一隻成年黑龍。更何況巴斯提亞斯在黑龍一族中，都算是戰鬥力排在前幾位的強者。
就像吉格斯所說，老老實實在外面混幾年，別惹什麼麻煩，說不定還能重歸家族。到時有了黑龍族做後盾，縱橫整個幽暗地域甚至殺回龍族聚居地龍島，為黑龍族奪回龍王寶座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不知道這傢伙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打起了族長藏寶的主意……不但想要劫財，而且差點還想害命——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是黑龍一族之長？
這下可好，捅了這馬蜂窩，以後的日子可以預見會是什麼情形了。
於是黑龍一族的戰士們被動員了起來，四處搜索追殺這個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搶劫黑龍族長的叛徒。
黑龍這種大規模的動員一時搞得整個幽暗地域人人自危。人人都擔心黑龍的目標會是自己。可以說，這些地底的居民們——無論是灰矮人、地底侏儒，還是卓爾，甚至是寇濤魚人，都無法和全員動員的黑龍一族抗衡。就算在地底大部分地方，黑龍的戰鬥能力都會受到限制——他們龐大的身軀更容易受到地形的制約，很多時候只能用高等變形術變成其他生物的樣子作戰，而這樣遠遠不能揮出他們真正的實力。但若是數十頭黑龍一起攻擊，整個地底也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能夠抵擋得住。
事實上，在地表世界經常會聽到某些村莊、城鎮被一頭邪惡的巨龍襲擊的傳說。一頭巨龍尚且如此，何況這次出動的黑龍可以說是數以十記。
地底居民們的恐慌和戒備並沒有引起黑龍們的注意。在他們眼中，這些生活在地底的蛆蟲想什麼根本無關緊要。這也可以理解——在巨龍們的眼中，卓爾也好、侏儒也好、矮人也好，都和螻蟻沒兩樣。你會在乎螻蟻的想法嗎？
但是巴斯提亞斯不同。作為被追捕者，他要小心和謹慎的多。雖說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看上去有點瘋狂，但他畢竟不是真的瘋子。他不會傻到和一整隊黑龍硬碰硬。在小心翼翼的躲避追蹤者的同時，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地底居民的緊張情緒，並且輕而易舉的知道了他們為什麼緊張。
利用雙方之間的不瞭解，巴斯提亞斯實施了一連串的陰謀和犯罪。這些行動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那就是『栽贓嫁禍』。
無疑巴斯提亞斯取得了成功。他的天賦不僅僅只有戰鬥能力而已。只要他想，陰謀詭計他也一樣可以玩的很出色。
他搶劫灰矮人的商隊，攻擊地底侏儒和卓爾的城市並讓他們認為那是那些追殺他的黑龍所為。當追兵們與這些無辜的（這真值得商榷）地底居民們生衝突時，躲藏在一邊的巴斯提亞斯就會突然出現。有時他幫助地底居民們對付他的同類，有時又會幫助黑龍對那些地底居民們展開一場屠殺，然後迅遠遁。
這種小伎倆在初期可以說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