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夾縫中的發展 第四百四十七章 兩難的抉擇 文 / 睡衣公子
第四百四十七章兩難的抉擇
喜歡一個非天使族的男人，這種事，艾絲瑞娜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至少在陳劍肯接受她之前，她是不會說的。
所以，艾絲瑞娜支吾了半天，卻是什麼也不說，反而顧左右而言他，試圖轉移話題，只是在深知她性格的霍華德面前，這種小手段當然是派不上用場，反而因此而讓霍華德疑心大起。
艾絲瑞娜是霍華德一手帶大的，這個寶貝孫女在他的印象之中，向來都是張揚跳脫的一個人，少有這樣無精打采又驚謊的模樣。
所以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艾絲瑞娜，你又做錯什麼事了吧？」
艾絲瑞娜再度低下頭，就是不吭聲。
霍華德想了想，突然語氣嚴厲的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難道竟是錯的如此厲害，竟然需要你說服族人加入聯盟才能抵消你的過錯嗎？」
艾絲瑞娜聞言不由大驚，抬起頭來分辯道：「爺爺，不是的，沒有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利用族人來這麼做！」
霍華德怒道：「那你就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你所謂的私人原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越來越不像話了，天使族的未來，怎麼能因為你私人的原因而改變！你這個樣子，就算我有心把族人托付給你，又怎麼能放得下心！」
因為這句話，艾絲瑞娜愣了好久。
想了好一會，她才確定，爺爺的口風已經鬆動了。
所以她試探的看著霍華德的雙眼，小聲問道：「爺爺，您的意思是說你有在考慮讓我帶著族人到聯盟中去這件事了？」
她這麼一問，霍華德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是在不知不覺中認可了艾絲瑞娜的透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但在嘴上卻還是不肯承認：「別轉移話題，快說，你所謂的個人原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想說！」艾絲瑞娜用力的搖了搖頭，「但是爺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決不會因為個人的原因而讓天使族陷入困境之中，我所做的一切，固然有一些是為自己打算的想法，但更多的，我卻是在為天使族著想！我很肯定我現在所做的一切，能讓族人在將來生活的更好！」
霍華德這時候卻是疑心更重，他實在是想不出艾絲瑞娜究竟在隱瞞些什麼，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艾絲瑞娜真的不想說，只怕自己再怎麼逼她，她也是不會說的。
看來只能從那些安插在她身邊的天使那邊去打聽了。
霍華德這樣想著，然後又開始頭痛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最近族中的某些人越來越不安份了，霍華德知道，有人在暗地裡進行著什麼計劃，試圖改變目前這種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狀態。
他並不是很贊成艾絲瑞娜的想法，但他也不想和帝國方面太過親熱，他只想維持現在這種比較鬆散的同盟狀態，讓天使族和帝國的關係回復到凱瑟琳當政之前的那種模式。
在生死存亡之際，他不介意讓天使族遵從古老的誓言再次出手幫助帝國，但相對的，天使族也不能成為帝國對外侵略的打手。
由於生育能力的問題，天使族的人口一向稀少，在歷史上，這個種族人口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將近五十萬，最少的時候，竟是只有數萬人。
這些年來戰亂不斷，本已休養生息了一段時間的天使族再次元氣大傷，大量的成年天使戰死，如今天使族中的人口也只有區區不到二十萬人。
這其中，還以老弱病殘居多，成年天使的數量因為戰爭而劇減，到了如今，不但男性天使戰士要上戰場，就連許多女性天使也不得不開始拿起武器。
而在天使族中，有生育能力的，卻又只能是這些成年的天使，他們上了戰場，不但有可能戰死，軍隊生活也沒有辦法讓他們結婚生子，繁衍後代，這種情況再持續下去，天使族會有什麼樣的未來，可想而知。
偏偏現在帝國排斥異族的情緒越來越強烈，四處樹敵，好不容易出了個雄才大略的女皇凱瑟琳，竟然還被迫得黯然下台。
霍華德很清楚，以新皇和攝政王的做法，說不定過不了幾年又要爆發戰爭，到時無法擺脫帝國的天使族，又要大量的流血。
所以霍華德不著急才是怪事了。
所以他才會在凱瑟琳離開之後，就急急忙忙的將族人從帝國軍隊中全部召了回來，為了種族的存續，他現在是恨不得把族中所有的年輕男女都配成對，好在戰爭發生之前，為族中多添一些人口。
如果有好的去處，他更希望能帶著天使族離開帝國，像當年的丘陵矮人離開帝國一樣，遠離埃拉西亞大陸這塊是非之地，從此獨善其身。
但這種想法顯然不太可能實現，在天使族隱居地周邊地區的大量帝國軍隊，已經表明了帝國在這件事之上的態度。
天使族太強大了，但正是因為他們驚人的戰鬥力，帝國方面才更加的無法坐視他們離開而無動於衷，這樣的力量，如果不能為他們所用，他們寧可毀掉，免得落到敵人的手裡，在將來成為帝國的心腹大患。
而且這也是關乎帝國威嚴的事，帝國便是帝國，大陸最強帝國的威嚴，不容挑戰，即便強如天使族，也是不行。
新皇剛上台，天使族就叛逃，從政治的層面上來說，新皇歷山德和攝政王肯達爾也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
所以霍華德能做的，極為有限，壓力更是大，非常的辛苦。
而族中某些人突然倒向帝國一邊，更是讓他心力憔悴。
但艾絲瑞娜的做法卻是讓他眼前一亮。
或許在這塊大陸上，他是唯一一個不在哈蒙代爾種族聯盟之中，卻又對這個聯盟的一切知之甚多的人。
他很清楚在埃弗蒙群島上發生了什麼，也知道這個聯盟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大陸，還知道如今在索羅半島上發生的很多事，他在艾絲瑞娜身邊安插的人手，不但會保護艾絲瑞娜的安全，也是他探查聯盟一切的耳目。
而其中最讓他吃驚的是，從這些天使傳回的情報之中，他清楚的發現，這些天使在不知不覺之中，竟是已經慢慢的認可了那個聯盟的理念，情報之中不時會流露出對未來的嚮往和一種身在聯盟之中的自豪感。
這是何等可怕的包容力和同化力。
這些自己派去的天使尚且如此，那些自願和艾絲瑞娜一起去的天使們是個什麼情況，就更加的可想而知了。
之前他對艾絲瑞娜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他的試探而已，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這個寶貝孫女究竟是被對方影響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結果無疑是相當驚人的。
其實霍華德一直不太看好那個聯盟的未來，但現在，他卻是對那個聯盟大為改觀，甚至生出了見見陳劍，也到聯盟中去看看的想法。
如果說那個陳劍真如艾絲瑞娜說的那麼睿智，如果聯盟中人真像艾絲瑞娜說的那麼團結，或許他們真的能有所做為也說不定。
畢竟，他們在極短的時間裡實力就翻了幾番，且就目前來看，這個聯盟好像還有很大的發展潛力。
這讓霍華德生出了一些賭意。
畢竟天使族就算真的分裂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多了個念想，要是帝國這邊真的有什麼萬一，也不至於就此絕了天使族的血脈。
但再想想雙方今後可能會刀兵相見，他又難於下定決心，因為他很清楚，如今族中的情況，已然不是完全由他這個族長說了算，他或許能帶走大部份的人，但肯定也會有不少人選擇留下。
陳劍和帝國的關係，他可是清楚得很，何況陳劍手下那班凱瑟琳以前的舊將，也對如今的帝國沒有太多的好感。
雙方的理念又是如此的對立，以後如果聯盟真的能在大陸上立足，肯定會和帝國方面起衝突。
難不成要讓分屬兩邊的族人在戰場上進行生死搏殺不成？
這實在是有違霍華德的初衷。
又想了一會，霍華德還是決定，先見見那個陳劍再說，當年，他做出讓天使族全力支持凱瑟琳的決定之前，也是這麼做的。
他約了凱瑟琳出來，兩人長談了許久，最終他被凱瑟琳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才下了決心。
如今，他也打算這麼做，對於自己看人的眼光，他非常的有信心，他要用自己的雙眼來確認一下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那麼可靠，是不是可以如同艾絲瑞娜所言，將天使族的未來交付到對方的手上。
「艾絲瑞娜，幫我約陳劍出來，我要和他見個面，好好的談一談！」
霍華德的話讓正在因為他遲遲沒有說話卻一直皺眉沉思而感到相當奇怪的艾絲瑞娜嚇了一大跳。
「您要見總統大人？」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然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又驚又喜：「爺爺，難道說您……」
「別胡思亂想！」霍華德眼睛一瞪，怒道：「我只是想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那麼好！萬一他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我就要把你和其他的族人全部接回來！我可不能任由我的族人就這麼追隨著一個虛偽的傢伙，被他給騙得團團轉！」
艾絲瑞娜卻沒有因為霍華德的話而生氣，反而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然後又問道：「爺爺，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這裡到聯盟可不近，您離開這麼多天的時間，族裡沒有關係嗎？」
霍華德哼了一聲：「誰說我要到聯盟去了，我是讓你約陳劍過來，不是說我要過去見他！」
艾絲瑞娜聞言不由傻了眼：「讓總統大人過來？這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