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文 / 燕小乙

    上海虹橋。三輛黑色的本田成品字形緊緊地追趕前面的豐田轎車，已經漸呈包圍之勢。由於是午夜過後，虹橋上幾乎沒有車輛通行，所以很快本田就超過了豐田將它逼到橋邊的護欄上。

    激烈的剎車聲顯得十分刺耳，高速的摩擦使得汽車在護欄上蹭出一溜火花。本田車門相繼打開，裡面出來十幾個彪形大漢，槍口分別指向豐田車的各個點上。

    豐田車的司機已經倒在了方向盤上，頭部兀自汩汩地向外冒著紅色的液體。啪！車門猛地被拉開，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女人相繼被拉了出來。

    「范老闆，識相的快把東西交出來，老大高興的話你還可以有一條活路！如果不交……哼哼，風光了這麼多年，你也該歇歇了吧。」一個滿臉青春豆的男人抓著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貨……貨現在不在我手裡……」范老闆剛剛說到一半，砰的一聲槍響，和他同來的女人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血洞，像一個破麻袋一樣被扔下了立交橋。

    「說！貨在哪裡？」遠處的警笛鳴聲已經漸漸響起，青春豆顧不得許多，拿著槍插在范老闆的嘴裡聲嘶力竭地吼道。

    「唔……唔唔……唔……」范老闆拚命地搖頭，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貨真的不在自己手裡。其他的手下將豐田車翻了個底朝天，依然一無所獲。

    「我……我說的是實話，貨……貨真的不在我手裡……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拿！」范老闆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隙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氣喘吁吁地解釋道。

    「放你媽的屁，姓范的，別和我耍心眼兒！老實告訴你，現在你要是拿不出貨，不光是你死，這裡所有的兄弟都得一塊沒命！識相的就快點交出來，否則老子掉腦袋之前一定先斃了你！」青春豆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像一頭餓狼一樣吼道。

    「我……貨真的沒在我身上……」砰！話還沒有說完，青春豆的槍聲響起，范老闆雙眼瞪得老大，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生命這麼快就完結了。

    「給我找！找不到佛尊誰也別想活著回去！老大斃了我之前，你們誰也別想活！」青春豆現在就像一條瘋狗。

    警笛聲越來越近，甚至連不斷閃爍的警燈也看得見了。「二當家，全都找過了，沒有！」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過來報告。

    「哈哈，沒有？費了這麼大心力，到頭來居然告訴我沒有？哈哈哈——，那就一起死吧！」二當家狀若瘋癲，手裡的槍砰砰亂響。終於，最後一顆子彈爆開了自己的頭。等警察大隊人馬過來的時候，虹橋上已經屍骸滿地。

    在所有的人都在尋找那個神秘的貨物的時候，沒有人想到范老闆的貨會在那個女人的脖子上光明正大地戴著。也沒有人看見，當那個女人的屍體倒栽著被推下立交橋時，脖子上黃澄澄的一件東西掉了下來，正好順勢滑到了一個路過的拾垃圾的人的破舊背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