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樹洞的秘密（二） 文 / 燕小乙

    聶如龍三個人面面相覷，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聶如龍當先，慢慢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黑臉漢子哈哈一笑，顯得極為高興。「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告訴你們更多的事情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得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能力來承擔這些事情。」說著拿出了一張白紙，遞給了聶如龍，「晚上我們就開始行動，你們好好看看吧。」

    走出了狂野遊戲中心，見到了等候在車裡的釘子。聶如龍的腦袋還是有些暈，剛剛一連串的事情來得突然而又有些玄乎，讓他心中有些不能置信的感覺。可是手中的白紙卻明明白白提示著，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看著白紙上的東西，聶如龍知道自己將被當作誘餌，可是為了那些失蹤的孩子，自己責無旁貸。

    這幾天電視新聞上總有些孩子頻繁失蹤，越來越多的市民走上街頭控訴政府的無能和公安的懈怠，可是儘管如此，事情依然變本加厲。連遠處的農村都開始有了類似的事情。閒暇時聶如龍也在探究事情的究竟，卻沒有想到黑臉漢子口中的組織竟然也在調查，難道這件事情和那個神秘的「樹洞」有關係？

    都市的夜晚，明月當空，霓虹依舊閃爍著迷人的光輝。一群孩子在公園的草坪上玩耍嬉戲，高聲的歡笑迴盪在深藍色的夜空中。夜色漸深，空氣中飄蕩著飯香。孩子們停止了嬉戲，在爹娘的呼喚聲中回到各自的家裡。蹲在公園附近一棟三節小樓上的聶如龍眼睛有些濕潤，想想自己當年父母健在的日子，也是和他們一樣快樂吧？

    「老大，吃飯了！」四眼從樓下跑上來，手裡拎著兩個大大的盒子。

    「噓——！小點聲，什麼好吃的？」

    「嘿嘿，老大，這個可是我去福街特意定的，包子的最愛——饞嘴鴨！這個是福臨魚，醬爆肘子，嘿嘿，雖然不比平時吃的，可是今天這樣的條件，這樣也算不錯了吧？」四眼看著老大，期待著誇獎。

    「呵呵，你小子，不錯不錯，本來我以為在這就要啃麵包了呢。行了，不說了，估計還得等一會兒，咱們先吃飯！」

    叫回了蹲在和樓房幾乎等高的一棵樹上的包子，幾個人開始享受著熱汽騰騰的美食。陝記軸子做得醬香濃郁，黑油油的卻不膩人，吃得四眼飄飄欲仙。「老大，你說，咱們是不是很傻？那個方黑臉說的是真的嗎？咱們就這樣聽信了他的一面之辭。」

    「四眼，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情就算我們明知道它可能是假的，可是我們還是得去做。明白嗎？」

    「哦，哦！」四眼懵懂地答應著。

    「別不懂裝懂！」聶如龍拍了四眼腦袋一下，「比如說，你的仇人李連平，雖然你知道他現在就在附近，雖然你很想殺了他，但是為了查到他背後真正的主使者，你現在卻要放他離開。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一提起李連平，四眼的眼睛立刻瞪圓了。「是，我明白！」四眼的牙根咯吱咯吱直響。

    「我之所以信方大哥的話，其實也是有私心的。你記得他說的那個時間突變吧？」看著四眼和包子在一旁點點頭，聶如龍接著說道：「你們知道那幾天我遇到了什麼？我的師兄師弟以及兩個最親的人忽然都失蹤了！我想，他們的失蹤一定和那個變化有很大的關係，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們。不過，既然方大哥他們能恢復時間序列，也許一切也會回到最初。」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答應他答應得那麼痛快。不過，老大，我想再想恢復正確的時間序列恐怕比登天還難哦！」

    「你懂個屁，四眼，我想呢就算他們最後不能恢復正確的時間序列，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和老大也應該能發現點有用的線索吧？」包子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呵呵，包子，看不出你小子還會動腦子呢。」

    「老大，你這是在誇我嗎？」包子很忸怩地做出了一個害羞的表情，害得四眼立刻跑到牆角去做嘔吐狀。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午夜的燈火漸漸暗了下去，包子繼續去樹上蹲守，四眼在小樓一角藏身，而聶如龍則靠著一身隱藏的本事溜到了寂靜的公園裡，竟然就那麼在草坪上不見了。

    風漸漸起了，蛐蛐和蟬爭相鳴叫。夏夜，總是讓人想起小時候姥姥家的糖豆漿。

    一聲若有若無的嗚咽聲隨風而來，好像女子的哭聲，細細辨去，卻又像有人在念誦奇異的悼文。來了！聶如龍屏息凝神，等待著正主的出現。

    在一個小院的屋裡，熟睡的孩子似乎睡迷糊了，搖搖晃晃地起來走出了小屋來到院子裡。父母以為是尋常的起夜，也沒有在意。可是在附近小樓上的四眼卻看得很清楚，一個一個孩子從家門裡混混噩噩地走出來，好像受了什麼指引一樣，詭異地排成一排，列著鬆散的隊伍朝城外走去。他們大部分都是八到十歲的孩子，也有極少數的十三四歲的和四五歲的小孩子，每個人似乎都在夢遊。

    四眼和包子悄悄對望了一眼，都看得出彼此眼睛裡的驚詫和焦急，公園的草坪上老大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該怎麼辦？四眼一看時間不能耽誤了，朝包子比畫了幾個手勢，意思是叫他繼續在這裡守著，隨後四眼悄悄從小樓裡跳了下來，瞇著眼睛晃來晃去，加入到了這些孩子們中間。

    聶如龍看著不遠處假裝夢遊的四眼，心裡感到一陣好笑，這小子還真能想出些怪點子，就是自己在他的位置上，恐怕也想不出比這有利於深入調查的辦法了。其實聶如龍早就已經動了，在嵩山上那個羅漢堂裡出來之後，聶如龍再次進入自然的時候，就很自然地能和周圍的環境融合，這一點他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說是融合，其實並不是像傳言那樣身體變幻形態，而是類似於動物的保護色一樣，甚至連氣息都會和周圍的環境一模一樣。所以那個聲音剛剛一起，草坪中間忽然一片綠色的草皮動了，當草皮滑行到水泥地上的時候，赫然轉變成了水泥方磚的樣子！而當半個小時後到達野外的時候，又恢復成了腳下泥土的形態。

    此時聶如龍已經趕到隊伍的最前邊，遠遠地將四眼甩在了後面。聲音漸漸清晰，類似笛聲的音樂帶著讓人眩暈的調子從城市周圍僅有的一小塊樹林裡傳了出來。聶如龍還想繼續前行進行進一步的查看，忽然胸前一陣熾熱，燙得他差點叫了起來！他慌忙掩住了嘴，阻止自己發出聲音。可是這突然的動作好像還是被對方發現了，笛聲驟然一停，前進的隊伍忽然間慢了下來。

    聶如龍胸前的那個佛鏈更加熾熱，聶如龍感覺到胸口的肉似乎都要被燙熟了，萬般無奈之下，聶如龍只得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用手將佛鏈從胸口處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