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當朋友漸漸遠去（十七） 文 / 燕小乙
一路之上盡見各種偷兒，男女老幼所在皆是，相比之下，北京的鬧市中那些賊根本算不得一回事。不僅如此，一路上眾人還頻頻被人拉拉扯扯，拉扯他們的自然都是一些長相妖媚，打扮風騷誘人的年輕女子。或半掩輕紗，或穿著暴露，甚至有的胸前臀後各露半圓，真是妖媚入骨。連吉爾這貌似本地人的傢伙都被兩個女人強行拉扯要去玩樂，更別說長相英俊體魄健壯的聶如龍等人，此時四眼沒有了眼鏡，和包子二人經過這麼多天的習練，神完氣足，不光形體上好看，更多了一層異樣的氣質，這也難怪那些女人頻繁地拋來媚眼，甚至不惜主動拉扯了。好在眾人都是功力精深的人，實在說不過只好動強，惹得眾**嫌他們不解風情，笑罵而去。
故老相傳，印度教的雪山女神極為美麗，有出塵之姿，為其他諸神所喜愛。由於雪山女神極喜歡沐浴，所以知道內情的神常常在沐浴時前來「觀看」。為了保護自己的**，並且排遣丈夫不在時的空虛和寂寞，她就運用神力製造了一個只聽她一人號令的孩子。有一天，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兒子的大自在天神回到家裡，遇到了他。兒子不許大自在天進浴室看妻子，於是互不相識的父子爭吵起來。大自在天神盛怒之下砍去了孩子的頭。冰雪女神聞之異常傷心，為了討好傷心欲絕的妻子，大自在天決定下到凡間一趟，把遇到第一個生靈的頭作為兒子的頭顱，給予兒子新的生命。結果，他遇到了大象。於是，就把大象的頭顱作為兒子的頭。這樣，智慧之神——象鼻神就誕生了。
印度人認為，大象是最聰明，最善良，最有定力的動物，能夠為自己的生活帶來好運。每年在季風變換，雨季即將結束的時候，孟買的印度教徒都要到象鼻神誕生之地的孟買海灣歡度象鼻神節，歷時十天的時間，最後一夜達到狂歡的極致。及至後來，象鼻神節漸漸變成全民的節日，而其他的宗教也或有沾染。
這一次象鼻神節印度自是普天同慶，但卻是以謝瓦鎮規模為最，正是因為有世界頂極的兩大馬戲團加盟慶典。而周圍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金錢和精力去孟買灣，再者膜拜象鼻神也不過是體現虔誠之意，佛教中有雲，心中有佛，處處皆佛。教門雖然不同，可是道理的淺顯處卻是一樣的。因此，周圍的信徒們也就齊集謝瓦鎮。
路上時而可見一個個的花車，上面不光鮮花滿車，而且車上都有一個小型的象鼻神塑像。車上男女老幼，個個笑靨如花，揮舞著手臂朝兩邊的行人致意。而路上那些行走的人們，除了虔誠的膜拜著的教徒之外，其他的行人也揮手回致。大街上開始出現一些臉上身上塗滿顏料的人們，那些色彩鮮艷的紅色綠色映襯著人們的笑臉，宣洩著他們的興奮。
看著這些歡樂的人群，幾個中國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鄉的節日——春節。雖然形式不同，但是歡樂的氣氛卻是一樣的。不知不覺間，聶如龍等人也身受感染，加入到了狂歡的人群中去。吉爾一邊笑著沖一個花車上的漂亮姑娘揮手，一邊和聶如龍說道：「時間還沒到，現在只是剛剛開始！等到明天這個時候，會比現在熱鬧得多。」聽得聶如龍等人一愣，這樣的場面還不算熱鬧？如果更熱鬧的話，豈不是明天這裡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夜裡的謝瓦鎮幾乎燈火通明，盛大的節日即將到來，周圍的遊客也都遲遲不睡，而到了夜裡，教徒們則都各自歸去，以準備明天更隆重的祭拜活動。聶如龍等人隨著吉爾一起，幾經周折下終於來到謝瓦鎮的裡面。
謝瓦鎮並不大，以他們的腳力，幾乎二十分鐘就可以從鎮東頭走到鎮西頭。但此時的謝瓦鎮卻是舉步維艱，所有的地方都是人，站著的，坐著的，橫躺豎臥，密密麻麻。看來人們在今晚都不打算回去了，因為明天就是最重要的慶典日期，所以打算在這裡度過一晚。
釘子本來打算帶聶如龍等人去早已安排好的謝瓦鎮的一處乾淨房舍留宿，之前派小齊就是做這些事前的打典工作。就在他要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吉爾已經先他一步，帶著眾人輕車熟路一樣，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朝謝瓦鎮的東北角走了過去。
路上可見謝瓦鎮的東方搭起了高大的戲棚，說是戲棚，其實也是半露天狀態的，不過搭制得十分精細，可見地方上的人們做足了準備工夫。旁邊搭了無數的帳篷，有的簡易，有的豪華，自是不同階級的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而那些豪華帳篷和簡易帳篷壁壘分明，分別在那戲棚的兩邊，互不干涉。
聶如龍正在奇怪吉爾要帶自己去往哪裡的時候，吉爾停下了腳步。面前是一處典型的印度住宅，平頂結構的三層小樓外面進行了簡單的裝飾，這裡並沒有像國內類似的別墅那樣用鐵柵欄封住房前屋後一大片地方，甚至窗戶也用鐵欄封死。只是簡單借助了地勢，利用一些花木，圍成了一個院落。房前屋後栽種了大片的花卉和草木，顯得生機盎然。院子裡停了三輛車，都是印度的國產貨。
吉爾上前輕輕按了按門鈴。一真悅耳的印度民族曲子用鋼琴演奏出來，聽起來很是舒服。隔了一會兒，小樓一樓旁邊的側門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這個人皮膚微黑，頭上有點地方圍繞中央的意思，頭髮掉得差不多了。一張臉上有滄桑之色，只是行動間步履迅速，眼神也較一般的老人犀利得多。
吉爾見到這個人，連忙上前，用印度禮節行了一禮。之後那人也沒有說話，只略微看了看聶如龍等人，就回身帶著眾人進了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