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黑暗聖長老（二） 文 / 燕小乙
台上已經開始了表演，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在兩個妖冶女子的陪伴下在台上晃來晃去，不時變出一朵鮮花和杯子之類的小玩意，看慣了魔術的人們對此並不感興趣，大部分只是盯著那兩個豐滿女人的私秘處猛看，期待著能有什麼新的發現。前邊的貴賓席依然空空如野。
馴象表演，馴獅表演，虎、豹、熊、斑馬、鱷魚……空中飛人，鋼絲芭蕾，節目越演越烈，漸漸上升到了**部分。底下的觀眾陣陣高呼，情緒被帶動起來。聶如龍心裡的判斷逐漸有些肯定，因為別的節目倒看不出什麼，但是在馴鱷魚和空中飛人等節目裡，可以明顯地看到，有幾個人是身懷秘術的。鱷魚本性凶殘陰冷，可是在那美麗女人的馴導下竟然如此溫順，令人歎為觀止。
表演足足持續了有四個小時的時間，節目安排得緊湊而有張弛有度，在節目落下帷幕的時候，眾人還餘興未了，大歎可惜。現在是休息時間，在兩個小時之後，另一個頂級馬戲團的表演就要開始，當然是歐洲的約克家族所執導的金手指馬戲團。觀眾紛紛起身出去休息，吃些東西或者活動身子。
就在聶如龍起身要隨眾人而出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掃到兩個熟悉的人影。兩個都是女人，先前一個人頭罩輕紗，一襲黑色衣裙，雖然看不到頭臉，可是聶如龍一看走路的行跡，哪還能不知道那是嫣嫣呢？見到嫣嫣沒事，聶如龍心裡大定。另外一個女人，則要他大為頭疼了。這女人身穿一身金絲滾邊的白色長袍，行動間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可是聶如龍知道，這女人一旦發起飆來，可就是一頭獅虎般的猛獸！不是別人，正是在坎帕伊魯邊上被自己奪了骨鞭的美女——蘇蘭娜。聶如龍有心上去喊住嫣嫣，又有心喊住蘇蘭娜解釋清楚，可是看兩個女人身處的位置，若即若離，深感不妥，只得做罷。看來她們在下一場金手指馬戲團表演的時候應該還會在，到時候只能見機行事了。
眾人找了一處賣飲品的地方，邊喝邊談，興致很高。一個多小時之後，人們開始陸續進場，對號入座之後，聶如龍赫然發現，原本空曠的貴賓席此時已經坐滿了人。從衣桌打扮和行為舉止來看，這些人並不像修行中人，更像一些富紳巨賈，彼此之間低聲交談著，不時爆出一陣笑聲。
聶如龍簡單掃了幾眼，正要轉頭與釘子說話，眼神忽然定在了貴賓席裡一個人的身上，心道：「又會這麼巧的？」被聶如龍盯著那人身型魁梧健碩，一臉絡腮鬍子，兩眼炯炯有神，此時正夾雜在一眾人之間，與一個頭髮花白的紅面老人談著什麼。旁邊的釘子感覺到了聶如龍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從良！」
釘子話音未落，被兩人盯視的從良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頭，一雙鷹目電射而來！在那一瞬間，六目相交，彷彿空中閃出一道火花！從良驚愕了一下，臉色變了變，不過瞬間立刻恢復了從容，遙遙相望，朝兩人以及身後的四眼和包子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接著繼續同那紅面老者談了下去。
「哼！」釘子顯然是看不慣從良這套作風，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雙手抱肩，坐回了座位。四眼和包子面面相覷，欲言又止，終於四眼憋不住，問了句道：「從良！他怎麼會來這裡的？」
聶如龍笑笑，心裡暗道：「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想必從良和黑疤臉早在洛陽的時候就已經搭在了一起，不夠過具體他們是因為什麼樣的利益勾在一起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以黑疤臉的神秘身份而言，從良和他混在一起，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
接下來的馬戲表演幾個人顯然再也沒有興致觀看，不過聶如龍卻注意到，金手指馬戲團的成員顯然並不比撒巴爾的成員弱，似乎也有一部分成員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異能的氣息。聶如龍開始奇怪，難道兩家馬戲團都和黑疤臉有什麼聯繫不成？
等到金手指馬戲團表演結束，從良也依然沒有過來見見老朋友，而聶如龍等人也一樣沒有理會，逕直走出了戲棚。出了戲棚，天色已近黃昏。天空中不時傳來爆炸的脆響，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祭奠著這個美麗的時刻。
聶如龍盯著吉爾，油然問道：「接下來，又要帶我們去哪裡？」吉爾似乎有些心虛，一邊躲閃著聶如龍的眼神，一邊說道：「呵呵，呵呵，聶，其實……有些事，我想你已經漸漸能夠明白，是的，但是過了今天，你會更加瞭解真相，我保證！接下來，我們會去慶祝象鼻神入『海』！到了晚上，你會知道大部分的事情，聶。」吉爾說到這裡，眼神忽然變得炙熱，走上前幾步，對著聶如龍說道：「相信我，聶，坎帕伊魯的友情，羅姆人不會忘記。一切都要等過了今天晚上，明白嗎？」說完，給了聶如龍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今晚嗎？」聶如龍自嘲地笑笑，自己從開始來到印度之後，就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那種感覺難受至極。「今晚又會發生什麼呢？哼，這種情形不能再持續下去了！不管今晚會發生什麼，我絕對不會再受人擺佈。」聶如龍兩眼中猛地有兩道閃電掠過，看得旁人心裡一驚。
周圍的人依然興高采烈，旁邊一隊隊的花車從街上走過，一眼望不到頭，花車裡坐著老人和孩子，前面擺放著一尊象鼻神的縮小型雕像。花車隊伍的旁邊是兩隊穿著節日盛裝的人，人人臉上帶著笑，朝著前方進發。聶如龍等人跟著遊行的隊伍，慢慢朝前走去。行不出半里，就見無數的花車和盛裝的人們圍成了一個大圈，人頭湧湧，不知道中間到底是什麼。擠進去才發現，原來中央竟然是一個超大型的水池。水池明顯是人工新近搭建的，確切地說，和一個小湖相仿。湖邊佇立一尊足有和正常大象兩倍大小的一尊象鼻神像。此刻那象頭鼻子微卷，似在水邊欲吸水而飲，有似已飲完正欲離開，神情微妙，令人讚歎。
最近裡的一圈，裡外三排圍了三層教徒，人人神情歡躍，不像開始祈禱時的那麼肅穆。人越聚越多，不少外國遊人拿出相機，喀嚓喀嚓地閃個不停。經過吉爾介紹，聶如龍等人知道，象鼻神入水，乃是象鼻神節最後的一道儀式，如同中國的送神升天，含有祈禱之意，希望象鼻神保佑眾民，來年五穀豐登，國泰民安。
轉眼間時間已近十九點，儀式終於開始。意外的是，聶如龍竟然在人群中還發現了全副武裝的交通警察。雖然也在指揮著交通，可是臉上卻沒有那種嚴肅的神態，而是洋溢著喜悅。象鼻神在一片祈禱歡笑聲中，鼻子竟然忽然一伸一縮，不知道這神像是何人所做，惟妙惟肖。教徒和民眾在神像旁邊圍成一圈，齊聲喊著號子，一點點向前移動，終於象鼻觸水，伸縮之間，一道道水柱噴撒開來，周圍的人們爭先恐後，要沾一沾這吉祥之雨露。又過了半個小時，象鼻神全身終於入水，水面旋起了一個大大的漩渦，淹沒了神像。旁邊無數小孩，為了湊趣，將手裡的小象鼻神像也紛紛拋進水裡，不停地大聲歡笑。一旁的吉爾竟然也隨著印度教的教徒一樣，雙手合在胸前，默默地禱念著什麼。
人群仍然圍得水洩不通，久久不願散去。象鼻神送神日的儀式，原本是入海或者入湖的，謝瓦鎮附近本沒有較大的水域，是以匆忙中建了一個小湖，動用的人工可謂不少，由此可見象鼻神節在人們心中的位置。聶如龍等人從人群中擠出，此時已經奔波了整天，身子微微有些疲累，肚子也餓了。聶如龍雖然沒什麼感覺，可是其他人卻沒有他這種能力，所以眾人一起嚷嚷著要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