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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卷一 命運選擇 第二十一章 耿耿恥辱六十年 文 / 滇南

.    回到上海,安子奇把到自貢的經過想了又想,雖然在自貢的老祖廟偷聽到話絕對算是機密,可那個胖師爺和開車的年輕人更是讓他猜測,究竟是誰托他們去救自己,托他們的人又是怎麼會知道自己會遇險的?想來想去,唯一可能的人就是任芸韻,可任芸韻真的有這樣的能耐,能請得動像胖師爺這樣的人?

    不管怎樣,還是先見到任芸韻再說,在老祖廟聽到的機密也應該講給她聽,雖說她不肯過問她爺爺留下的事,讓她出些主意總還是可以的。

    打電話給任芸韻後,安子奇便到老地方去等任芸韻。

    見任芸韻走進茶館,安子奇迎上去的第一句話就說:「我這次是真的僥倖,差點就回不來,被你說中了,差點要讓你到四川去收屍。」安子奇說話的同時注意觀察任芸韻,看她會有什麼表情。

    任芸韻臉上並沒有露出驚奇的表情,似乎是已經料到安子奇會說這樣的話,帶有責怪的神色說:「我再三叫你要小心,千萬不要去到處亂打聽。你肯定是在自貢到處打聽哪裡有姓殷的遷居過來,你是哪兒遇到危險的?」

    任芸韻果真知道他遇險的事,安子奇沒好氣地說:「你知道我會在老祖廟遇到危險,也不早和我說,那個救我的胖師爺,是不是你請來的?」

    聽安子奇的話,似乎是任芸韻故意讓安子奇去遇險的,任芸韻也有些不高興,想了一下還是說:「我怎麼可能會讓你去遇險,我早知道你到自貢肯定會有麻煩,只是不知道會在自貢哪裡危險,你說是在老祖廟?老祖廟又在自貢的哪裡?」

    「老祖廟在自貢的哪裡?」應該是有個地址,只是一時想不起來,過一會安子奇才想起說:「老祖廟是在一個叫潛山鋪的地方,離自貢大約十多公里。」

    「你說的是潛山鋪,怪不得。真的是一個叫胖師爺的人救你?我哪有這樣大的面子,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去自貢哪裡,我怎麼叫人救你?反正你已經脫險,至少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不會再去潛山鋪,那個胖師爺就不要去想他了。」

    聽任芸韻的口氣,應該和那個胖師爺很熟,要不也不會無動於衷,既然任芸韻不肯多談,安子奇也只好改口說:「我去自貢前專門向你打聽過,問你爺爺是否去過自貢,你不肯說,幸好算我命大,要是你當時給我說清,我也不會去老祖廟亂問了。『

    任芸韻這下是真的不高興,面有怒容地說:「你那天想去自貢,我就叫你不要去。你硬是要去,我也不好阻攔,只是讓你小心,不要到處亂打聽。你說,我當時說過沒有?我任家六十年前發過誓,決不經手駱爺爺留下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去,我怎麼能攔你。那個救你的胖老頭不是我任家的人,如果沒有胖老頭救你,你還能與我說話?」

    停了一下任芸韻繼續說:「我爺爺是去過潛山鋪,也在那裡遇到過敵手,所以我才叫你小心,再說也不光是潛山鋪有危險,可以說是整個自貢都有危險,你叫我提醒哪一個?」

    見任芸韻生氣,安子奇有點手足無措,喃喃地說:「算是我不對,今後如果沒有你同意,我哪裡都不去,這就行了吧?我說話不對,我向你道歉。」

    任芸韻其實並沒有生安子奇的氣,只是覺得安子奇太書生氣,以為只要有決心,天下就沒有難事,把社會看的太簡單了。既然安子奇說軟話,任芸韻也就說:「今後你要去哪裡倒不必問我,只是你應該明白我任家的心。」

    明白任家的心?安子奇還是不太明白,於是小心翼翼地說:「芸韻,你說任家的人不過問這件事,這我相信。可是說清楚在自貢的哪裡有危險,應該不算經?再說,你任芸韻一口一個安大哥,又是介紹,又是招待,算是什麼意思?我想真正的不經手、不過問,應該是裝作根本不認識我,隨便我會遇到什麼倒霉事,偏偏你又是這樣熱情。」

    任芸韻撇撇嘴說:「我招待你,你還要責怪我,是不是我把你趕出去你才高興?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大哥,偏要來巴結你這個,這個……菜鳥。」任芸韻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詞,只好用網絡上的用詞代替,說完自己倒笑了。

    認識任芸韻以來,安子奇也是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任芸韻這樣熱情,到底是為了什麼?

    任芸韻正色地說:「我爺爺任惠高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爺爺對駱爺爺的起誓,其實是我任家所有人的起誓,爺爺的諾言,是我任家所有人的諾言。不要小看我任家的人,任家雖然起誓不經手這件事,其實是比任何人都關心這件事,只是礙於爺爺的誓言,姓任的不能插手。可是只要這件事一天不解決,我任家就一天得不到解脫。六十年來,我任家的所有人都被誓言牽制,就算明知道解決的方向,也不敢去試探,直到我爺爺去世。

    我爺爺去世,把事情囑托給你,按說我任家終於可以不管這件事。可是爺爺並沒有完成駱爺爺的托付,對我任家來說,是一種恥辱,只是礙於誓言,我任家不能去雪洗恥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只要你能完成我爺爺的囑托,就算我任家終於從這件事上解脫了,誓言也可以結束了,至於雪洗任家的恥辱,只是個時間問題。」

    六十年前的誓言,竟讓任家的所有人六十年不能解脫,這是安子奇沒有想到的,不禁再一次為任家的氣概折服。看眼前的任芸韻英氣逼人,絲毫不讓古代的俠女。

    英氣是英氣,不過還是沒有說到根本上:「我知道任家的所有人都是了不起,你也是一樣。我也和你任家的所有人一樣著急,可是芸韻你想過沒有,像我這樣沒有用的人,怎麼可能去完成你爺爺的囑托?當初在貴州,我是那樣的心高氣傲,以為只要努力,肯定能把這件事做成的。自從去了四川一次,我才知道這事有多難,你任家把解脫誓言的寶壓到我身上,恐怕會落空的。假如我根本就辦不成這件事,你們任家準備怎麼辦?」

    辦不成這件事?任芸韻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不過究竟怎樣才能辦成,任芸韻心裡也沒有底,支支吾吾一時說不出話來。

    安子奇忽然狡猾地笑了,對任芸韻說:「你爺爺對駱興林起誓,說是決不讓任家的人經手這件事,我對你爺爺起誓,說一定要把這件事做成,可沒有說過不讓任家的人經手,如果我現在解除你爺爺的誓言,請任家的人幫忙做這件事,你看我的解脫有沒有效?」

    任芸韻萬萬沒有想到安子奇會想出這個主意,呆了一下說:「你是我爺爺的繼承人,按說可以解除爺爺的誓言,不過這好像總不太好吧。我說不清,等我問過三爺爺再來回答你。」

    「我不是真的要解除你爺爺的誓言,我也沒有權利解除你爺爺的誓言。我只是想,現在是我在做這件事,已經與你們任家沒有關係,任家經手此事也不算違背誓言,你說我想法對不對。」

    任芸韻想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說:「有道理,又好像沒道理,我說不清楚。你是什麼意思就直說吧,不用這樣繞***。」

    第一次把任芸韻逼到這樣,安子奇得意地笑了:「你爺爺有一身好功夫,你肯定也是從小練過武功,我也不敢奢求你幫忙,只想讓你教我武功,省得見到像老祖廟門前的算命先生,連逃的本領都沒有。」

    繞了一個***,原來是說的這件事,任芸韻笑起來,對安子奇說:「你說是請我教你武功?這沒問題,我算什麼武功,我幫你找個好老師,要強過我一百倍。」

    任芸韻的武功雖然沒有見她練過,不過僅憑上次隨手一抓,就把安子奇的手臂抓得幾乎如骨碎筋裂,武功之高是可想而知的,說要找個老師比她強上百倍,世上能有這樣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在老祖廟救他的那個胖師爺?

    如果能跟胖師爺學藝,安子奇心裡是極願意的,這不僅是胖師爺曾經救過他一命,最主要的是胖師爺沒有架子,給他開車的年輕人都能與他隨便說笑,能跟他學藝,一定也是非常……。

    任芸韻見安子奇似乎在瞇著眼睛笑,伸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一下,把安子奇驚得跳了一下,任芸韻說:「安大哥,你在想什麼,學武藝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不我早就讓你去學了。我不讓你去四川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你起碼也要有防身的技能,然後才可以說是去闖江湖。你真的以為別人都是隨你糊弄的,要是這麼簡單,我爺爺也不會抱恨一輩子。」

    安子奇望著任芸韻,低聲地說:「芸韻,老祖廟救我的那個胖師爺真的不是你請來的?」

    「你說話那麼神秘幹什麼?當然真的不是我去請的,我是什麼人?能請得動他?不過我知道他,也和他挺熟。」

    果然還是與任芸韻有關係,安子奇呵呵笑著對任芸韻說:「你能不能給引見一下,就說我想跟他學藝,我想他一定肯給你面子的。」

    任芸韻睜大眼睛看著安子奇,這也太得寸進尺了吧,任芸韻說:「我有這個面子?你大概還不知道他是誰吧?他能收你這個徒弟?你以為他說話隨便,就會收你為徒。老實對你說,胖爺爺雖然表面看來隨便,骨子裡不知道有多精明,一般的人他根本看不上眼,除非你真有讓他佩服的,他才會收你。」

    怪不得,那個胖師爺救了他以後便連正眼也不朝他看,原來是看不起他。這也難怪,自己當時只會躲在神像背後發抖,連一句硬氣話都沒有說過,任誰也會厭煩的。

    回想從貴州見到任老伯以來,可以說是連一件露眼的事都沒有做過,光說是保證做好任老伯托付的事,可要是沒有遇到任芸韻,自己能做什麼?

    安子奇忽然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誤區,見到任芸韻以後,尤其是聽了任芸韻介紹任家的家境,原以為是可以得到幫助,實際上是過份祈求希望得到任家的幫助,反而把自己的自立放到一邊去了。像自己這樣沒用,任芸韻雖然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大哥,可在她的心裡,自己究竟能擺在哪裡?恐怕也只是表面的應酬,最能說明問題的是任芸韻雖然說她的三爺爺就在上海,可她從來也沒提起過她三爺爺是幹什麼的,那位胖師爺恐怕也非得像她三爺爺那樣的人才可以請得動。可她矢口不說胖師爺與她任家的關係,顯然是把這當作恩惠,或者說是瞧不起他安子奇。

    任芸韻對他的熱情當然是真誠的,不過熱情只是為了幫助他早日去解脫任家的束縛,也就是任家的解脫。可是像任芸韻這樣的幫助,她任家能解除束縛嗎?任家應該是個大家族,安子奇沒有見過任家的其他人,不知他們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料想也不過是暗笑,暗笑任惠高任老伯挑選了這樣一個沒用的人,竟然沒法擺脫任家的影子。

    任芸韻想替自己找一個武藝高強的老師,應該是沒問題的,問題是自己在任芸韻的安排下,還有多少自己的主張?

    安子奇感到頭都暈了,頭緒太多,根本就沒法理清楚。

    任芸韻見安子奇臉色突然蒼白,關切地說:「安大哥,你是不是在四川受了驚,看你臉色蒼白,要不要我陪你去醫生那裡看看。」

    安子奇搖搖頭,站起啦說:「我有點頭暈,回去躺一會就好,我看現在也不用忙著替我找學武藝的老師,我什麼都不會,找人反而會被笑話,我還是先跟你學幾招,等有了基礎,再去找老師。你說要讓我創業,我早就想過了,不過我在上海一個人都不認識,要想創業實在難,你肯定已經替我想過,我回去想一下,然後再來找你。」

    任芸韻點頭說:「你總算想通了,現在是經濟社會,沒有自己的企業,到哪裡都辦不成事。爺爺的事不用急,以後有的是時間,等你有了幫手,做什麼都不難,你記住,你最需要的是幫手。」

    任芸韻最後的一句話可謂是意味深長,讓安子奇想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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