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現在我是教練 文 / 林海聽濤
083.現在我是教練
「咦?!」求知中學足球隊的球員驚訝的叫了起來,他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教練李靈。竟然能說出「下半場我們穩固防守,伺機反擊」這樣的話來,真讓人懷疑是不是他被換了大腦。以前的教練可是每天都會在訓練的時候高喊:「我們求知的足球是漂亮的攻勢足球!是性感足球!」這話的,是一個不屑談論死守戰術的人,對攻勢足球推崇備至,怎麼突然轉性了?
在李靈以往的訓練中,他講究的是球隊進攻的數量和質量並重,他希望球隊能夠在進攻的時候大膽壓上,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壓力。現在倒好,聽聽剛才他怎麼說的:「……下半場我們回收,首先穩固防守,然後再伺機反擊。前場的人除了臧劍,其他人都要給我回來參與防守。臧劍你不用,你就留在前面。中場減少控球,讓球盡快通過。蘇偉,你盡量多直傳。再強調一遍,除了臧劍,每個人都要回來參與防守,如果前場丟球,被斷球球員要馬上就地反搶,其他人快速回防,我不希望看到那個時候還有人在前面散步。」
有人嘟囔了一句:「好像高一三班的戰術啊……」
李靈笑的有些不自然:「就是高一三班的戰術。」
頓時有人扭頭去看楊煒。李靈咳嗽了一聲:「好了,我們繼續說說下半場要怎麼辦……我問你們,現在我們落後一球,你們覺得沒戲了嗎?」
有人沉默,有人搖頭,還有人大聲說「不」——大聲說「不」的是布挺。
李靈看到布挺的表現點點頭,他就知道這小子那不會放棄的。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會放棄,自己當初看中的正是這一點。
「我知道之前訓練中大家練的都是進攻,但是現在證明單靠進攻我們贏不了比賽,所以我希望你們暫時忘記訓練中的東西,先把防守搞好再說。臧劍,你的任務很重,辛苦了。」
臧劍點點頭,表示這對於他沒有任何問題。
「還有四十分鐘,如果我們要出線,就一定要在這四十分鐘裡面攻進最少一球,並且還不能讓對方進球。所以防守相當重要,任何進攻的出發點都是防守,沒有防守就沒有進攻。大家一定要把防守做好,至於進攻,就全都交給臧劍吧。」這戰術越聽越像高一三班的那一套了,不少人已經認定這注意是楊煒出的。他們心中多少有些不屑,作為學生被老師管教那是理所當然的,現在卻輪到一個學生對他們指手畫腳,心裡還接受不了。
於是他們懷疑,不知道這個胖子想出來的戰術究竟能不能湊效,萬一最後輸了球這責任誰來擔?死胖子一句「我的責任」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我們這些高二生的未來誰能負責?
任少凱在旁邊說道:「靠防守就能贏得比賽,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語氣中多有不屑,這怨氣很明顯是針對楊煒去的。
李靈扭頭看了他一眼,被自己冷凍的人這個時候還有膽子出來頂撞他,還真是有個性。
見有人出頭,頓時不少人底氣也足了一些,他們用眼神表達了同樣的懷疑。這讓李靈意識到球隊的團結工作真是一項任重道遠的工作呀!同時也意識到,楊煒在這支球隊的地位只靠自己粗暴的強制命令恐怕是無法確定的,如今不正是一個機會嗎?用戰績來說服那些頑固派。
當然,李靈還有一個考慮:萬一這場比賽輸掉了,也可以把責任都推給這個學生,畢竟下半場的戰術大家都知道是他安排的了。
想到這裡,他咳嗽一聲:「看來還有人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很好,那麼我宣佈從現在開始到這場比賽結束,我交出指揮權。球隊的一切指揮由楊煒同學負責,他現在就是這支球隊的正式主教練,他說的每一句話就等於我說的。你們要聽他安排,就像聽我安排一樣。」
這話一說出來,一片嘩然,就連楊煒都沒有想到,他吃驚地看著李靈:「教練,這……」
李靈揮手打斷大家的喧嘩,「因此他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你們不聽他的話,就相當於頂撞我這個主教練。我可不希望我們的球隊再次因為『非戰鬥原因』而減員。我不是在開玩笑,重複一遍,我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我話說完了,從現在開始,楊煒是主教練,我是助理教練。」
說完,他往旁邊挪了一步,正好把在自己身側的楊煒推了出來。
大家都愣愣看著楊煒,楊煒也愣了,他舔舔嘴唇,反應過來——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在今天變成了現實,他成了一名主教練,他擁有對球隊發號施令的權力,他可以在場邊做出臨場指揮,展現自己這麼多年來對足球研究心得的機會來了!
「我……」他艱難的張嘴道,「……我,這是我的第一次,我希望大家能夠支持我,我們一起讓球隊從這個小組出線!」他把聲音提高一點,給自己壯膽。
沒人回應他,旁邊李靈突然咳嗽一聲,於是不少人裝模作樣的舉手,有氣無力的喊了幾聲:「噢!噢!唉……」最後怎麼聽都像在歎氣。
楊煒勉強笑笑,他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在乎別人怎麼想,只要自己做好了,一定可以讓他們改變對自己的看法,這樣他就能真正融入這支球隊。就算別人在敷衍自己,也要把它看作是真心的支持。
「我知道大家對依靠防守取勝還有很多疑問,但是這樣的例子其實很多。比如尤文圖斯,比如意大利足球,他們的防守世界聞名,他們能夠取勝,防守功不可沒。」說到自己的本行,楊煒就順了很多。「這場比賽也是這樣,我們的進攻很明顯組織不起來。」
聽到這話,任少凱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好友蘇偉。在他看來,這話是對蘇偉這個前腰的侮辱。讓他失望的是,蘇偉並沒有動怒,他只是專心聽楊煒講話。失望的任少凱撇撇嘴,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楊煒的話上。
「我認為阿劍不是那種在門前等待別人給他製造機會,然後他再抓住破門的前鋒。」楊煒把自己對李靈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而是要把足球控在自己腳下才能形成威脅的前鋒。」他這話得到了蘇偉的點頭認同,因為他也一直在觀察這個隊友呢。事實確實如此。
有了共同點的蘇偉也在心裡對這個胖子修正了看法:他也許真的有能力能挽救球隊呢!
「所以我覺得應該把我們的整體隊形往後撤,給阿劍提供衝刺的空間。這是我讓大家回撤防守的第一個原因。其二,不管大家是否承認,我們的防守確實不能讓人放心。」
布挺白了楊煒一眼:「好小子,拆我台!」
晉靜瞪了他一眼:「布挺!聽教練說完!」
楊煒得意洋洋地看著他:「沒錯,我現在是教練,你有什麼不滿嗎?」
兩人的對話和神態逗笑了其他人,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被布挺打了岔,楊煒略微回想了一下剛才說到哪兒了。「嗯……防守,對,防守。我不是要忽視大家做出來的努力,但是我們的防守在面對對方攻擊的時候,確實非常吃力。」他看著那幾名替補後衛說,神情認真,沒有絲毫的輕視不屑之意。這讓等著看笑話的任少凱再次希望落空。
「我們防守能力上的不足只能靠人數來彌補,所以我希望大家都回來參與防守,不讓對方在門前有輕易倒球和射門的機會。」
「那進攻怎麼辦?」蘇偉問道,他最關心的還是進攻。
「長傳找臧劍。」對於這個隊長,楊煒還是有些尊敬的。「我相信你們的傳球功夫一定會比我們三班的人好,這點事情應該難不倒你們。」既然有求於人,自然不能忘記拍拍馬屁。「你們一定要相信臧劍的個人能力,只要球在他腳下,就沒有什麼人能攔住他!」這話有些誇張,也是為了提升大家的信心。
「那我們中場呢?」有人問道。
「防守,主要工作就是防守。要想出線,我們的首要目標不是進球,而是不能再丟球了。」楊煒解釋道。「繼續丟球會打擊我們的士氣。」
蘇偉覺得這個胖子說的很對,他點頭站起來:「我同意你的看法,就照你說的做吧。」
隊長都發話了,還有誰敢說一個「不」字?何況那個退居幕後的真正主教練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呢。
於是下半場求知的戰術就這麼決定了下來,儘管還有人心中懷疑,卻只能照做。畢竟他們也想贏球,目前要贏球似乎只能聽那個胖子的了。
閉上眼睛拼吧!興許再睜開眼還真的讓自己拼出一個出線名額來了呢。
中場休息的時間過的很快,當球員們再次踏上球場的時候,王薇有些擔憂的問李靈:「教練……這麼做真的沒問題嗎?」
李靈鄭重點點頭:「要相信他們!肯定沒問題的!」
實際上他心裡也在問這個問題呢:把指揮權交給一個毫無經驗的小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反倒是晉靜顯得很有自信,她在旁邊幫腔道:「是呀,教練說的對。楊煒和阿布他們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任少凱聽見這三人的對話,他躲在角落裡面哼了一聲。
一群相信白癡的白癡,等到比賽結束之後我看你們恐怕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是可惜了我的王薇喲,唉……※※※下半場比賽重新開始,十八中教練很明顯看到對方發生了變化,他們將陣型縮的更靠後,幾乎放棄了進攻。
十八中的教練笑了,在他看來這是對手懦弱害怕的表現。他敢肯定對方那個小孩子主教練是因為害怕繼續輸球,所以放棄了進攻。哼哼,你以為全都縮回殼裡面不出來就能阻止我們進球了嗎?癡心妄想!
於是他大手一揮,示意球隊進一步壓上,爭取繼續進球。
李靈在場下看見對方這一步安排,不得不在心裡佩服楊煒了。十八中開始徹底輕視求知了,這樣就有了更多的機會。這就是中場休息前楊煒對他說的話,如今變成了現成。只是有一點他沒有想明白,求知實力再不濟,好歹也是東道主,而且第一場比賽更是爆冷5:0戰勝了地質附中的球隊,十八中這樣的球隊沒有道理這麼看不起自己啊?
他當然不會知道正是自己把楊煒推上前台,才進一步導致了對方這種輕視。
足球比賽中充滿了許多巧合,而這些巧合湊在一起之後……誰還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呢?
※※※求知中學在下半場前半段的表現並不能讓人滿意,臨時改變戰術打法的副作用相當明顯,球員們在場上顯得無所適從。他們退回來了,心裡卻總想著要攻上去。上去了又在想教練得戰術安排……總之,彆扭極了。
臧劍在前面只接到四次球,在對方的干擾下都沒有形成有威脅射門。
從目前形勢來看,楊煒的戰術似乎失敗了。但是李靈沒有出來收拾殘局的意思,他仍舊坐在座位上看楊煒表演。
楊煒心裡也很焦急,他堅信自己的戰術沒有問題,出問題的是執行這戰術的球員。現在看對方踢得格外放鬆,得心應手,讓他們破門似乎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知道一支球隊狀態打出來了是很可怕的。絕對不能讓十八中打順風球,要破壞他們的比賽節奏……如何破壞呢?只能用犯規了……楊煒站在場邊,雙手捲成喇叭狀放在嘴邊高聲喊道:「犯規!對他們拿球隊員犯規!」
這聲音提醒了蘇偉,他剛才一直因為十八中的流暢進攻而頭疼,怎麼就沒想到用犯規來阻止他們的辦法呢?
於是他第一個照做了。十八中的中場剛剛帶球過中圈,就讓他從一側推倒了。主裁判鳴哨示意他犯規,他也不爭辯,還很友好的將倒在地上的人拉起來,仔細給他拍乾淨身上的灰,拚命道歉。看著他那張笑臉,就算被侵犯的人也沒辦法發火,主裁判自然也沒法給他一張黃牌警告了。
這辦法不錯,卻不能常用,學生比賽不是職業比賽,踢球的人往往沒有那麼高的職業素養,被人侵犯了還能面帶微笑和對方握手,如果次數多了,恐怕群架就是這場比賽的唯一結果。
因此歸根到底,犯規戰術最重要的不是犯多少次規,侵犯多少人,而是一種威懾力量。就好像核武器一樣,誰都知道那東西不能輕易用,但是誰也都因此而不能輕舉妄動。只要讓對手知道我們這邊有犯規戰術,你來了就放翻你。這樣的話,不少人聰明一點都知道有所顧慮了。
十八中的攻勢便在這樣的威懾戰術下減緩了勢頭。
他們的教練在場邊罵了一句卑鄙,也算了。畢竟自己的球隊還要踢八分之一決賽,犯不著和注定要被淘汰的球隊拚死拚活,你們要和我們拚命?嘿嘿,老子偏不陪你們玩!換人!
他一口氣換掉了兩名主力球員,讓他們下場接受休息。還有一個名額流著機動,萬一有人受傷——當然他不會希望這事兒變成現實——也好有人頂上去呀。他已經在為淘汰賽階段的比賽做準備了。
對方連主力都換下去了,楊煒覺得這是大好機會,如果再抓不住,就認命被淘汰吧!
現在場上仍然處於膠著狀態,這種狀態必須被打破,求知才會有機會。那麼打破這個膠著狀態需要誰來呢?臧劍已經被看死了,他對十八中後衛們的執著估計不足,以為臧劍回撤,對方就不會跟的那麼緊了吧?沒想到就算推倒了中圈,還有最少三個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他。楊煒瞟了眼坐在隔壁教練席上的中年人。說好聽點,這叫穩重冷靜,說不好聽……簡直就是膽小鬼!
他估計對方已經大概猜出來自己的戰術,所以才沒有放鬆對臧劍的盯防。換言之就是在對方教練心理,整個求知中學能夠讓他覺得有威脅的人只有一個臧劍。
事實真是這樣嗎?他掃視了一眼場上。蘇偉是唯一能夠傳球到臧劍腳下的人,但是他只能做做傳球手,要想親自給對方球門帶來威脅,還不夠。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在求知這樣的球隊裡面,除了臧劍,他的技術是最好的,他的速度最快,他不僅有犀利的突破,更有一腳遠射的能力,這樣的人如果在場上,一定可以打破現在這種僵局吧?
只是……楊煒在猶豫的是,這人被真正的教練給冷凍了,如果自己要求他上場,會不會被教練看作對自己權威的挑戰?
「從現在開始,楊煒是主教練,我是助理教練。」這個聲音在腦海中蹦了出來。沒錯,現在自己是球隊主教練,擁有一切權力,就算真正的教練要收拾我,也只能等到比賽之後。總之,為了球隊能獲勝,為了向他們證明我不是白癡,就算的最了教練,我也不管了!
鼓起了勇氣的楊煒走到任少凱面前,感覺被遮住了陽光的任少凱詫異的抬起頭,看見了楊煒那張胖乎乎的臉。
「我們時間來不及了,沒法再讓你去熱身,你現在可以上場嗎?」他聽見這胖子在問自己。
咦?這是怎麼回事?任少凱愣了一下,沒有想明白。不是說今天這場比賽自己是替補嗎?怎麼還會讓自己上場呢?
楊煒看看手腕上的電子錶,距離全場比賽結束只有二十分鐘了。下半場在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一半。他以為任少凱還在因為對自己不滿而鬧脾氣呢,於是連忙堆起笑臉說道:「這個……我知道你對我有些不滿,但是現在球隊情況不好,你也是球隊的一員吧?所以請你暫時拋開對我的不滿,球隊需要你……」
任少凱總算反應過來了,他抬頭有些驚訝地問道:「球隊需要我?」說完他瞟了瞟李靈,想知道是不是李靈的意思。
楊煒點點頭:「沒錯,我認為現在只有你上場了,我們才有機會贏得比賽。」
任少凱沒有看見李靈有什麼臉色變化,他甚至都沒有往這裡看一眼。略微有些失望的他突然笑了:「喲,之前怎麼沒人告訴我這話。」
楊煒啊了一聲,他以為任少凱不會答應了。卻沒想到對方站了起來,開始脫外套:「我上場可不是為了你,只是為了我自己。如果在小組賽就輸掉的話,那麼我們那些高二生就完蛋了。說吧,要我怎麼做?」
楊煒笑了,看來任少凱還是好人來的嘛。他指著球場說:「很簡單,你上去之後拿到球就突破,盡量多的突破,有機會也可以射門,你怎麼擅長怎麼踢,什麼拿手踢什麼。」
任少凱正在整理自己的球衣,聽到這話奇怪的抬起頭:「咦?你不是不讓我帶球嗎?」
楊煒笑笑:「不是不讓你帶球,只是讓你少帶球。而且那是訓練,現在是比賽,比賽形勢千變萬化,不能一直死守一個規矩嘛。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整體比不過人家,就要想辦法在個人上面找點突破。我覺得你的突破是打破僵局的最好辦法,所以我就讓你上去突破啊。」
任少凱愣愣看著他,他是真不記仇,還是善於隱藏自己的內心想法呢?算了……不去想這些問題了。「還真像那個傻瓜……」他嘟囔了一句。
楊煒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傻瓜,現在也沒心思去想這話是諷刺還是讚揚。他繼續說道:「總之,你的作用就是攪亂他們的戰術安排,他們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替補席上還會坐著一個這麼厲害的高手,哈哈!等他們後防線開始混亂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你可以選擇自己射門,或者給臧劍助攻。」他知道任少凱似乎和臧劍有些矛盾,於是最後一句話他的語氣也不是很堅定。
任少凱點點頭,跺跺腳,確定鞋子沒問題了。「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最後問一個問題。」
「嗯?你說。」
「讓我上場,是你的意思還是教練他的意思?」
楊煒很快反應過來,他沒有給任少凱一個答案,而是笑道:「現在我就是求知的教練。」
任少凱也笑了:「沒錯,你就是求知的教練,不管別人承不承認。很好,這場比賽我們一定會贏!」說完他拿著參賽證跑去第四官員的地方。
※※※王薇扭頭問李靈:「這樣做……真的合適嗎?」她是在問:楊煒沒有徵求教練的意見,擅自做出了這個換人舉動是否合適,畢竟任少凱是李靈親自要懲罰的人。
李靈聳聳肩:「現在他是教練。」
他現在已經換了心情,不管這場比賽最後結果如何,他覺得這場下的過程真是精彩極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在第四官員那兒登記的任少凱,又把目光轉會楊煒身上。那個胖小子正站在場邊,焦急地看著場上呢。
看他的背影,真有一個合格教練的風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