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三百零八 賭局 求收藏 文 / 大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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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九二六年十月二十五日，隨著瞿Q白、毛ZD、周E來簽發了「關於紅軍東進及討伐賣國賊閻錫山的命令」，中國國內新舊兩股勢力死鬥的序幕被正式拉開了。一方是蓄銳已久，另一方也處心積慮。就在中G東征命令發佈的當天，中央紅軍便分兵兩路，一路強渡黃河從西面攻入山西，一路從綏遠南下直撲晉北重鎮大同。一時間整個三晉大地，燃起了熊熊烽煙……

    羅耀國是在前往邯鄲的軍列上聽說這個意料之中的消息的，這會兒他正陪著奉軍元老張作相一同前往邯鄲「視察」軍務。也不知道國民黨左派到底和奉軍達成了什麼幕後交易？他們決定將經營了一年多的察哈爾特區交還給奉軍，以換取邯鄲和河南軍務督辦的職位。而張作相則會呆在邯鄲一直到河南作戰結束為止……實際上他是奉軍派出的人質。

    軍列末尾掛著的一節豪華車廂裡面，只有羅耀國和張作相兩位乘客。

    這個奉系元老，原本也是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出身，不過人品據說不壞，大概是個好強盜吧？不過現在他的談笑揖讓，都純然是名流作派，儒雅斯文，似乎一點兒也不像綠林出身。

    火車隆隆南下，整個車廂裡面只有車輪敲擊鐵軌發出的聲音。羅耀國斜靠在一張沙發上面，半瞇著眼睛，注視著對面的張作相。見他手中還捏著那份宣告了戰爭爆發的電報抄件，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也不知道要看多久。

    這次的戰爭可以說是奉系的生死之戰，如果勝利了則或可以再續命數載，若敗了……恐怕就要再一次被人打出關外了吧？也難怪這張輔帥（張作相）憂心忡忡啊！

    現在奉系是在死裡求生，每一步都是在賭命，稍有差錯就會重蹈歷史覆轍，讓人攆出關外，甚至小日本也及有可能在奉系的背上再捅上一刀。

    第一步；奉系讓閻錫山牽制住GCD的主力。這一步的關鍵是閻錫山和GCD兩敗俱傷……說實話，以閻老西打仗的手藝要做到這一步是非常困難的！所以奉系還安排了郭松齡帶來大軍去做後援……如果張老將能和閻老西同心協力，先讓奉軍入晉，然後由郭松齡統一指揮，那倒是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的。只是這種事情純屬是妄想，閻老西不到命懸一線是不會同意奉軍入晉的，同樣入了晉的奉軍也不會放過吞併晉閻的機會。這個情況和另一個時空蔣介石遇到的倒是差不多……

    第二步；就是再把吳佩孚扔出去給國民黨和國民軍瓜分。第二步的關鍵是國民黨嫡系軍不那麼快的助戰。以吳佩孚的善戰外加十幾萬「直皖聯軍」，扛住國民黨左派和國民軍的兩路夾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要是南方的國民黨嫡系北上……這吳子玉是隨便怎麼樣都抵擋不住的。這一把奉系就是在搏國民黨的內部矛盾，如果國民黨左右兩派團結一致，用不了十天吳佩孚就得下野……不過這一把，奉系倒是有些勝算的。反正到現在為止，除了自己被孫中山胡亂指派來給左派當什麼勞什子「軍事顧問」南邊是沒有一點兒動靜，估計把自己派到胡景翼、鄧演達軍中一定是胡漢民和許崇智給孫中山出的主意。畢竟在國民黨右派的陣營中，自己和那個濫好人叔叔還算是對左派比較友好的……把自己給支開了，國民黨右派就有的是辦法拖延出兵了，就算是出兵也一定是出工不出力。

    第三步；奉系賭的是蘇聯不敢挑起大規模戰爭入侵東北。根據情報，奉系會在擊敗東北紅軍之後，找機會強行收回中東鐵路，以挑起中蘇衝突。一旦中國和蘇聯發生衝突，那國內的各派武裝就必須要表態站隊了。是支持政府收回中東路主權抵抗蘇俄入侵，還是站在蘇俄一邊反對奉系中央。這一場賭局的關鍵是要把中蘇衝突控制在一個奉系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奉系可以打敗仗，旦不能蝕掉老本。不過蘇聯會讓奉系如願以償嗎？削弱奉系不就是在幫助中G嗎？至於日本會因為奉系被削弱而獲得入侵東北的機會，恐怕這也是蘇俄樂意見到的局面吧？

    第四步；奉系會在打敗GCD，穩定住東北、山西的局勢以後，挑起新的戰爭，以消滅國民黨左派和國民軍在北方的勢力。他們還是要押注在國民黨內左右派矛盾，右派見死不救之上。而且……日本入侵東北就會在這次大戰之中或是之後發生。自己這些年在北方的佈局也就是為的這一天。

    ……

    「輔文將軍，你認為吳子玉面對國民軍的二十一師（中央陸軍二十一師，國民黨左派軍隊的番號）的兩路夾攻，會採取些什麼應對之策呢？」

    張作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看完了那份電報，笑吟吟地向羅耀國提問了。

    羅耀國聽見張作相的聲音，這才從自己的心思裡面醒過來。他抬頭望了望滿臉堆笑的張作相，撓了下腦袋：「吳子玉的應對之策？」

    張作相微微一笑：「輔文將軍現在不是『軍事顧問』嗎？是不是對整個河南戰局早已經成竹在胸了呢？」

    靠，這個軍事顧問不就是「雇來問一問」的嗎？怎麼還要成竹在胸呢？

    羅耀國一愣，心道：「這吳佩孚會有什麼招來破局呢？如果自己是吳佩孚又會這麼辦呢？現在他是三面受敵，不過南面的國民黨主力一時半會是不會動的。所以唯一的機會就是先打敗北路和西路。而西路的馮玉祥和吳佩孚有深仇大恨……是不是應該先打他呢？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可是北路的國民黨左派又看上去比較弱小，吳佩孚會不會集中主力北上來和胡景翼、鄧演達決戰呢？」

    想到這兒，羅耀國不自覺得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現在吳佩孚和段祺瑞算是難兄難弟，兩人相依著還能在中國的軍閥界存在一段時間，所以這一次他們怕是會同心協力的。吳佩孚手裡面大約有五萬以上的嫡系部隊，還有一些不可靠的雜牌，總兵力大概在八萬人。段祺瑞的總兵力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兩派相加十六七萬的大軍還是能湊成的。如果以一部牽制馮玉祥，集中主力到北線來和自己所在這路決戰的話……

    看來自己這個軍事顧問的短期任務也不是想像中那麼輕鬆寫意的。搞不好還真要親臨前線去幫鄧演達這些左派們出謀劃策了。也不知道現在左派們的軍隊到底有多強大了？雖然從編製表上看是挺厲害的，有三個步兵旅一個騎兵旅外加炮、工、輜各一團總兵力不下兩萬五千，還擁有蘇聯提供的36門76.2mm口徑野戰炮和大量的迫擊炮和重機槍，倒是有一戰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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