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322保衛蘇聯 上 五千字二更求月票 文 / 大羅羅
. 公元一九二七年一月五日。
山西年夜同。
戰事已過,激戰過後,年夜同城牆一片殘破的景象,城頭壕溝,滿滿都是黑紫的血色。不過城裡面的情況倒還好,當日紅軍破城以後,戍守的晉軍便毫無鬥志紛繁繳械了,因此也沒有什麼巷戰。
整個年夜同古城年夜致還是完完整整保存著,只是市面有些蕭條。城中央鼓樓四周的商業區,現在冷冷清清的,街道兩側的鋪子年夜多打了烊。門上頭都插著面鮮紅的紅旗,以暗示對新主人的恭順……只是鋪子裡面的店主往往正在瑟瑟顫慄,閉著眼睛口裡念著佛號道號,祈求著諸天神佛的庇佑。卻是平素裡低眉順眼的夥計們,一個個都是神采飛揚,津津有味地聊著不久之前從各種群眾年夜會上面聽來的新鮮事。
「嗨,哥幾個,聽了嗎?人家紅軍據是咱們窮人的軍隊,是幫咱們窮人打天下的幹得都是些殺富濟貧的勾當。」
「的消息早就過時啦我們都知道了。對了,知道這紅軍裡面的年夜帥叫什麼嗎?告訴,人家姓蘇名諱是上維下埃。他老人家成立的政府就叫做蘇維埃政府。」
「蘇維埃?這名號……叫起來倒也順口。」
「噓,聲點。人家蘇年夜帥的名諱那是我這樣的人能叫的?咱們要尊稱人家一聲:蘇維帥或者叫維帥,這樣顯得親切一點……」
「哦,是了,是了,是要叫維帥的。聽這幾天維帥他老人家提出了要捍衛蘇聯。這個叫蘇聯的是不是咱維帥家裡的老太爺?」
「這個蘇聯好像是……原先的老毛子?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叫做蘇聯了,莫非他們那裡的年夜帥就是姓蘇名聯?還是咱們維帥的老爺子?」
「那麼來……咱們維帥要捍衛人家聯帥也是對的。只是……現在誰要找聯帥他老人家的麻煩呢?」
「好像是奉軍吧?聽群眾年夜會上講話的那個姓周的年夜帥,好像是個中什麼路的被奉軍給奪了,還這是什麼帝國什麼資本要進攻蘇聯的陰謀……實在的,我也就能聽懂這麼多了,那些蘇維帥的手下話的口音都怪怪的,不像是本地人……」
「……那麼,是奉軍的張年夜帥要進攻老毛子啦嗨早就該這麼幹了,那老毛子實在太壞了……」
「噓,噤聲兒噤聲兒人家蘇聯蘇年夜帥是好毛子,不是過去的壞毛子並且人家還是咱們維帥的老爺子……」
「那麼來……維帥他老人家也是毛子嗎?」
「應該是吧……」
市井民間議論紛繁的「捍衛蘇聯」的口號,是這兩日中g奉了gc國際的指示,剛剛新鮮出爐的。並且只是在蘇區裡面宣傳了一下……先試試市場反應吧?實在的,中g的領袖們對這個有點莫名其妙的口號,心裡面也只打鼓。要不是蘇聯顧問鮑羅廷和剛剛達到年夜同的王明和胡巽等人極力堅持,這個口號還真一下子喊不出來的。
年夜同城裡面的善化寺,現在年夜門口掛出了紅軍第二方面軍總指揮部的牌子。這幾日中g中央的主要領導人也都聚集到這裡,商量著要如何貫徹或者是……應付gc國際的指示。在這座古剎的一角,兩個身披著厚重棉衣的紅軍年夜幹部,正沿著寺廟高年夜的院牆緩緩而行。
這兩人正是歷史上中g的兩位年夜神,毛zd和周e來。周e來現在兼任在紅二方面軍總政委,這個年夜同城正是他的「土地」,而毛zd則是從晉西呂梁山蘇區剛剛趕來這裡開會的。
毛zd張望了一下四周,看到警衛們都遠遠跟在後面,才靠近了周e來,低聲道:「e來,對gc國際的這個指示有什麼看法嗎?」
周e來也望了一下四周,然後才苦笑一聲:「這事情真是的……gc國際一點都不體諒我們的苦衷,盡讓我們做難人了。這個口號要是在全國規模內喊出來,那些不明真相的群眾怎麼可能會理解嘛這不是把群眾往仇敵那兒推嘛」
毛zd咬著牙冷笑:「以為這個事理蘇聯和gc國際方面會不知道?那個王明和胡巽會不明白?他們的這個口號,恐怕不是針對仇敵的,而是為了整治我們這些山溝溝裡的馬克思主義者吧?」
周e來聞言一怔,實話,在權力鬥爭這方面,他還真不如毛zd敏感,壓根也沒有想到這一層。他轉過頭望著毛zd,片刻才道:「潤之,的意思是王明和胡巽要利用這件事情向我們逼宮?」
毛zd沉沉一笑,輕輕的點了頷首:「這是明擺著的。如果我們否決這個口號,上面就可以名正言順撤了我們的職務,然後……把王明、胡巽這些人扶上台。如果我們服從了gc國際的命令,提出捍衛蘇聯,那樣黨的事業就難免要受到影響。到時候還是我們這些在台上的不利,他們照樣可以在國際的支持下取代我們。真是好狠的算計為了奪權根本就失落臂及我們這些土流血犧牲創下來的局面是否會……」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周e來的濃眉不知不覺間也緊緊擰在了一起。
起王明周e來其實不很熟悉,不過那個胡巽他是認識的。他們在歐洲時就是老相識,只不過那時的胡巽更加傾向於「國家主義」和曾琦是好朋友。沒想到最後竟然也走上了道路,並且周e來對他那雙陰沉銳利的雙眼有著很是深刻的印象……想到那雙佈滿了戾氣的眼睛,周e來突然就感到一絲欠好的預感。
毛zd點燃一支香煙,猛吸了一口,望著一臉凝重的周e來:「現在不是兩黨合作嗎?國民黨不是有三年夜政策嗎?這三年夜政策不是有聯俄這一條嗎?所以在這次的事變傍邊,他們也應該和我們站在一起,喊出捍衛蘇聯的口號吧?要否則不就違反了三年夜政策了嗎?」
「潤之是讓國民黨和我們一起捍衛蘇聯?」周e來容色有些猶豫,如果是另外什麼事情,三年夜政策還可以拿出來一的。可如果套到這次的事情上面,孫中山能承諾?這所謂的總理三年夜政策到底算不算數不還是他一句話嗎?如果拿這件事去強逼國民黨,搞欠好就是兩黨決裂……1924年的時候因為李d釗向北洋政府請願,要求認可蒙古的事兒,就差一點弄到破裂。如今國民黨坐擁了殘山剩水,最近又好像和德國人告竣了什麼成長重工業的協議,這同黨可是已經像鋼板一樣硬了。
看著周e來猶豫的神色,毛zd冷笑一聲:「現在我軍務纏身,和國民黨交涉的事情自然該那些留蘇的真正的布爾什維克去。到時候如果事情能成功,我們和國民黨一塊捍衛蘇聯,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最後得益的必定是我黨……如果國民黨不承諾捍衛蘇聯,那就一定會弄到瀕臨破裂。這樣的局面gc國際也肯定不希望看到,到時候總要有人出來負責的吧?並且也需要有人來收拾殘局吧?」
……
捍衛蘇聯這檔子事兒一出來,全中國最痛苦的人,莫過於那些國民黨裡面左的可愛的左派了。原本國民黨二年夜在即,他們左派現在也算拉起來二十萬人的國民聯軍,可謂是兵強馬壯了。在二年夜上面有這點本錢,應該可以弄到一個副主席(主席團委員的新名稱)和兩個軍委委員,還能有幾個中常委吧?
可是現在國民黨左派們突然又面臨著生死生死的危局了。中東路事件一出,廖仲愷、鄧演達等人就知道事情要糟。現在居然又呈現了一個「捍衛蘇聯」的口號,並且蘇聯和gcd方面都要求國民黨左派跟進……這個事兒怎麼能跟?跟了國民黨左派還不得散伙?
「廖公,帝國主義和反動派已經聯合起來要向蘇聯策動戰爭啦現在正是我們這些左派國民黨人,總理真正的擁護者,挺身而出,高舉三年夜政策的旗幟,和中g站在一起,共同捍衛蘇聯的時候您就不要再猶豫了。」
宣俠父一臉鐵青地站著廖仲愷跟前,滔滔不斷地和他講著黨的政策,勸他能加入捍衛蘇聯的陣營。雖然他本人對這個口號也很不以為然,不過作為一名忠誠的gcd人兼……國民黨左派,他對黨的命令自然是要無條件服從的。
廖仲愷神色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只是呆呆聽著。這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國民黨左派其實是一個介於國民黨和gcd之間的中左派別,他們的基礎多半是一些有著左傾思想的國民黨員,只不過……是有左傾思想罷了如果拿出捍衛蘇聯的牌子,就等於要逼這些人在民族主義和國際主義之間做出選擇。結果自然是不問可知的,選族主義的,不是加入國民黨右派就是去和青年黨混,選擇了國際主義的固然就成了真正的gcd人了。這樣他廖仲愷還剩下些什麼?他們國民黨左派又剩下些什麼呢?
「劍魂,就不要逼廖公了他現在也難」鄧演達不知道什麼時候呈現在屋子裡面,手裡捏著一份電報抄件。
「廖公,這是總理的電諭。國民軍第十八師即將離開寧夏,要途徑關中搭乘隴海線去許昌駐紮,還要在許昌整訓換裝新式武器……總理要求我們全力協助。」
「什麼?那寧夏給誰駐紮?」宣俠父驚呼一聲,瞪著眼珠子望著鄧演達。這個消息他一點兒也不知道他不知道那就明寧夏的土地不是讓給中g,而是給了青年黨這樣青年黨和中g的土地可就緊靠在一起了,這就意味著……又一場戰爭
鄧演達將電報稿輕輕擺放在廖仲愷面前,苦笑道:「寧夏會給青年軍接防……並且十八師的一部分不肯意離開的士兵和武器彈藥也都給他們。十八師是徒手到許昌,然後再彌補一批由各師抽調而來的精銳和最新式的武器這支軍隊恐怕是要開到東北去的」
宣俠父的心裡面咯登一下,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到了身後的沙發裡面。國民黨居然要將一個整編師派去東北去那兒幹什麼?肯定不是去捍衛蘇聯的,實際上蘇聯也不需要捍衛,因為沒有人準備去進攻他們。需要捍衛的恰恰是中國而國民黨十八師好像就是去幹這事兒的。只是……這實際上是在捍衛反動的奉系中央這個事理國民黨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廖公,我們要不要讓他們……過?」鄧演達也不睬在一旁發楞的宣俠父,而是一臉猶疑的看著廖仲愷。
廖仲愷臉色鐵青,蹙著眉毛,苦苦思索著,過來片刻才猶豫著開口道:「劍魂,們中g能不克不及勸一下蘇聯,就同意由國民政府出資贖回中東路吧這個……在《中俄解決懸案年夜綱協定》裡面不是早就好了的嗎?為什麼就不克不及履行一下呢?」
……
同樣的問題,汪精衛現在也在向蘇聯年夜使齊爾內赫提出。這位有些走霉運的國民黨年夜佬被孫中山勒令閉門思過,一直從廣州思到了武漢。現在總算是熬出了頭,領了孫中山的命令,口袋裡揣了支票來找蘇聯人要買中東路。
他對這份工作想的挺簡單的。咱們出三千萬買中東路,並且民國十三年的時候兩國還告竣過協議,規定中國是可以出資贖回鐵路的。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汪精衛就帶著陳公博,周佛海等人入住了北京東交民巷裡面的六國飯店。一到六國飯店先和奉系方面的楊宇霆、曾琦等人見面,提出了由國民政府出資贖回鐵路,然後由奉系和國民政府交通部共同經營的問題。奉系方面卻是很是爽快就承諾了下來,並且暗示,就是由國民政府零丁經營也沒有問題
在和奉系談妥了以後,汪精衛便信心滿滿的邀請了齊爾內赫來六國飯店裡面見面,探討贖買鐵路的問題,只是沒想到……
「好毛子」齊爾內赫同志的腦袋搖得好像個貨郎鼓,兩撇修得很漂亮的八子胡也高高翹了起來。年夜使同志用生硬的中文道:「您的建議是沒有一點可行性的。並且……也不符合《中俄解決懸案年夜綱協定》,所以蘇維埃聯盟不克不及接受。另外我們也希望中國國民黨可以認清形勢,不要和帝國主義、反動資本家們一起來否決蘇聯。」
聽了對方的話,汪精衛愣了又愣,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馬上就從陳公博手裡面接過那個《中俄解決懸案年夜綱協定》的副本,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才又蹙著眉,彬彬有禮地提出:「年夜使先生,我剛才又看了一遍這份協定,其中的第九條第二項就規定了『蘇聯政府允諾,中國以中國資本贖回中東鐵路及該路所屬一切財富;並允諾,將該路一切股票、債票移歸中國。』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以蘇聯這樣偉年夜的負責任的年夜國,不該該會言而無信吧?」
齊爾內赫隨手掀開桌子上面的協定副本,指著其中的第二條,冷笑道:「協定的第二條規定了『兩締約國政府允於本協定簽字之後一個月內,舉行會議,依照後列各條之規定,商訂一切懸案之詳細體例,予以施行。此項詳細體例應趕快完峻,但無論如何,至遲不得過自前項會議開始之日起六個月。』而現在早已經跨越了這個時限,因此協議已經完全失效。蘇維埃聯盟自然沒有任何義務來遵守一份完全失去效果的協議」
「可是……」汪精衛瞪年夜了眼珠子,好像是這輩子第一次看清蘇聯人的真面目一樣。他冷靜聲,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了一段話:「這是們在協議簽署以後一直拖延不舉行後續會議的原來們就是這樣來玩弄中國人民的感情們……這些人和過去的沙俄有什麼不一樣?又有什麼資格口口聲聲要解放全人類呢恐怕們的解放全人類就是把整個人類都釀成們蘇俄的奴隸吧」
啪的一聲。齊爾內赫重重一拍桌子,站立了起來,狠狠瞪著汪精衛道:「汪先生,請注意的言辭現在的每一句話城市令們的國民黨付出慘痛價格的蘇維埃聯盟的威嚴和榮譽是不容侵犯的我要求為的言辭向蘇維埃聯盟鄭重報歉,否則蘇維埃聯盟保存追究的權利,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均將由們國民黨承擔」
「呵呵……能有什麼後果?」汪精衛暗澹一笑:「年夜不了就是一拍兩散,年夜家戰場上見面罷了。只是我也要提醒們,現在蘇聯可被全世界資本主義所包抄著……真要是開戰恐怕全世界城市支持我們的,就憑們一國再強年夜能有勝利的掌控?」
齊爾內赫哈哈年夜笑道:「們居然還指望那些軟弱的資本主義國家,實在是太可笑了們就等著看吧看看有誰會來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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