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365 血色蒙古 三 求訂閱求收藏 文 / 大羅羅

.    烏蘭巴托西南，克魯倫河西岸。中國工農紅軍第三方面軍二路軍，兩師四旅十六團四萬官兵，已經排成整整齊齊的方陣，佈滿了草原

    代表著紅軍的鮮紅的軍旗，和代表著國家的五色國旗在方陣前面高高飄揚著。

    四萬虎賁，全都補充了裝具，頭戴著縫著紅星標誌的八角帽，身穿著嶄新的軍裝，手扶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筆直地站著。每個人都背著打好了的背包，軍毯，飯盒，水壺，子彈盒，全都一絲不苟地放在身上規定的位置。

    在步兵方陣的前方，是整齊放列著的七十二門民十三式75mm山炮和斯大林同志所掌握的情況恰恰相反，這支紅軍擁有著中國第一流的炮兵。如果不是因為蒙古草原糟糕的交通狀況，恐怕這會兒已經配備上了105mm的榴彈炮了。

    遠處馬蹄聲響，就看見數騎戰馬疾馳而至，當先一人，正是王仲義。他的四萬紅軍，攜著七十二門山炮，上千挺輕重機槍，數百門各種口徑的迫擊炮。即將要去突襲烏蘭巴托

    後兩騎馬上的是這支軍隊的參謀長葉挺、副司令員蔡廷鍇。此時他們倆的臉色卻有些鐵青。他們再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王仲義竟然會用最簡單，最野蠻、恐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來解決即將遇到的危局，他要開戰他要奪取烏蘭巴托，乃至整個蒙古草原而且不計後果

    就在剛才，兩人還苦勸著他回心轉意，葉挺還義正言辭的說：「仲義同志你不能這樣做，這是叛變**你的問題是可以說清楚的我們都可以為你作證明，你沒有做過對不起黨，對不起**的事情」

    可換來的卻是王仲義的冷笑和冰冷的眼光，他說：「咱不殺人，人殺咱與其等著人家來殺，不如咱先下手為強等殺完了人，你們再去延安給咱作證明也不遲」

    這番話，這種眼神，讓兩人都是一抖。這個王仲義就是個做事不計後果的瘋子中央的處分，蘇聯的討伐，gc國際的聖旨，恐怕都不在他的眼裡

    「同志們現在蒙古出了漢奸賣國賊喬巴山就是漢奸蒙古人民**黨就是賣國賊他們要把蒙古從中國的版圖上面分裂出去，賣給帝國主義你們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王仲義標誌性的超大嗓門這時吼了起來，說出來的都是堂堂正正的大道理，任誰也不好去駁。就算是隊伍裡面真正的布爾什維克們，此時也只是悄悄低下了頭。

    「打倒漢奸賣國賊打倒喬巴山打倒蒙古人民**黨……」

    一時間，四萬人發自肺腑的吶喊聲響徹了整個草原。這些人就像斯大林和米夫說的那樣，他們成分複雜，並非都是純潔的布爾什維克。而且還是懷著各自各樣的心思加入到**隊伍中來。不過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這支軍隊現在已經在王仲義的牢牢掌握之中了，現在他們不打算接受斯大林安排好的命運，因為……他們這些人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看到氣氛差不多了，王仲義把出雪亮了的指揮刀。筆直的指向了烏蘭巴托的方向，用盡平生的力氣大吼：

    「國家的敵人黨的敵人紅軍的敵人我們的敵人……就在那裡一百五十二萬平方公里的國土已經被這些敵人所竊取，百萬蒙古同胞已經成了敵人的奴隸國土等著我們去光復，同胞等著我們去解救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工農紅軍挺身而出，給國家，給民族帶來希望的時候因為我們就在這片草原上，我們離敵人的心臟最近現在我王仲義就要帶領著你們，迎著這些卑鄙的敵人，前進紅軍戰士們，前進向著烏蘭巴托，前進」

    公元一九二七年九月十一日。王仲義率領中國工農紅軍三方面軍二路軍，在克魯倫河之畔誓師。四萬成分複雜的中國紅軍，在他的率領下，趁著夜色，悄悄撲向還在沉睡之中的蒙古自治共和國首都烏蘭巴托兩支同樣舉著紅旗，信奉著同樣的國際主義的武裝力量，現在居然要為了各自的民族利益而戰了國際共運的歷史，就這樣被某只不負責任的大蝴蝶扇著翅膀，送進了一個非常古怪的新時代。

    ……

    此時的烏蘭巴托早已經沉睡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了。現在的烏蘭巴托基本上沒有什麼夜生活，今天晚上除了蘇聯領事館和蒙古自治共和國政府大樓還隱隱約約有些燈光，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喬巴山和德米德，這兩位抱著蘇聯老爹的粗腿成為蒙古人民偉大領袖的人，這會兒正在政府大樓裡面的一間辦公室裡，相對而坐著。一邊喝著辛辣的燒刀子酒，一邊感慨著蘇聯的繁榮和強大。

    和懷著別樣心思的那些中g大神不同，這兩個蒙古人對蘇聯的熱愛和崇拜的確是發自肺腑的。在他們看來，蒙古的貧窮和落後全都是中國殖民統治所造成的。而要改變這種落後的面貌，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蘇聯的幫助下，重塑蒙古的文明和精神。找回已經失去的成吉思汗時代的蒙古精神……當然，這個話在蘇聯人面前可不能說的想當初這個大汗的子孫把蘇聯人的祖先也欺負得夠嗆。

    而要重塑蒙古精神，首先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徹底將藏傳佛教從蒙古草原上清楚掉

    「喬巴山同志，有人向我匯報說中國人已經把章嘉六世送到了漠北草原，這是真的嗎？」

    德米德說起中國人和章嘉六世時的神情幾乎是要咬牙切齒了他們好不容易才消滅了哲布尊丹巴這個封建餘孽，現在中國人又打算把章嘉六世給送來想到那些愚昧無知的蒙古牧民對著所謂的「活佛」頂禮膜拜的場面，德米德的臉色鐵青的都快變成黑色了。

    喬巴山冷笑一聲：「送回來又能怎麼樣？我們能殺掉了哲布尊丹巴就殺不了章嘉六世嗎？他要敢來，咱們就趁機除掉這個禍害，免得他去迷惑漠南的同胞」

    「漠南的同胞」德米德深深吸了口氣：「他們現在還在中國人的統治之下，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解放他們？」

    喬巴山嘿嘿冷笑道：「會有機會的，咱們不是假裝回到中國了嗎？那樣我們如果進軍漠南不就是名正言順的中國內戰了，別人也干涉不了咱們。眼下孫大炮還在，中國的那些反動派不會自己打起來，如果哪一天他死了……哼哼，只要那些中國一打起來，咱們就趁機揮師南下，奪取漠南蒙古，將漠南漠北混為一國，這樣一個大蒙古就在我們的手裡面誕生了德米德安答，你看這樣好不好？」

    「好是好，只是……漠南蒙古現在有一塊在中國gcd手裡面，蘇聯和gc國際會把那塊地盤給咱們嗎？」德米德又喝了一口燒刀子酒，歎息道：「我來之前，布哈林同志曾經關照過。對於那支流浪到我們這裡來的中國紅軍，不能統統殺光，而是要幫助中國的布爾什維克控制他們。可見在蘇聯和gc國際的領袖們眼裡，中國還是很重要的……恐怕比我們蒙古更重要吧？」

    「那支中國紅軍」喬巴山說到這裡，眼睛裡不免流露出深深的擔憂：「要明天晚上才能定局啊但願這些中國人不會反抗蘇聯和gc國際……他們可有四萬軍隊呢而我們手裡只有一萬五千人。」

    德米德倒是一臉的無所謂：「一萬五千個蒙古健兒還會收拾不了四萬個軟弱的中國人？呵呵……再說了，連我們蒙古草原上喝狼奶長大的勇士都不敢反抗偉大的蘇聯，他們這些吃小米粥的中國漢人有這個膽子嗎？」

    ……

    「李，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反抗？」

    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就出現在gc國際東方部副部長米夫同志的腦海裡。似乎今夜對他而言也注定是個難以入睡的不眠之夜。不僅是他，李d釗，夏曦，洛甫等中g的布爾什維克現在也沒有一絲睡意。現在他們正聚集在蘇聯領事館的客廳裡面，喝著劣質的咖啡，討論著明晚的行動。

    還沒等李d釗回答，米夫便急著又問了一句：「李，中國工農紅軍第三方面二路軍的政治保衛局長是誰？可靠不可靠？」

    李d釗努力想了想，似乎隱隱約約記得有這麼一號人：「好像是叫……唐瑤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

    米夫眉頭一皺，這個唐瑤他不認識，肯定不是東方大學出來的：「知道他的來歷嗎？是工人出身，還是農民出身呢？」

    「是工人出身，而且還是產業工人……是韶關鋼鐵廠的煉鋼工人，一九二四年加入的中國gcd，好像還是gc國際的同志介紹入黨的。」李d釗報告給米夫的都是中g轉發過來的資料，而這些資料又是紅三方面軍二路軍自己提供的

    米夫點了點頭，又問：「gc國際的同志……知道是誰嗎？」

    李d釗蹙著濃眉，苦苦思索了一會兒，才想了起來：「那個gc國際的同志名字叫娜塔莉.列辛斯卡婭，好像是波蘭gcd的黨員。」

    「是她」

    米夫好不容易舒展開來的眉毛又緊緊擰了起來。那個女人是頑固的托派分子，現在已經被gc國際和波共給開除了。

    這樣一來，由她發展入黨的唐瑤自然也要接受審查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唐瑤的覺悟到底高不高？能不能在被捕之前認真的配合組織上開展肅反工作？

    應該沒有……問題的吧？那畢竟也是他向黨證明自己的一個機會。這種事情在蘇聯肅反工作中遇到的多了。那些有點小問題歷史也不怎麼清白的幹部，往往比沒有問題歷史也清清白白的幹部還要積極，還有急於證明自己。哪怕是明天肯定就要被捕了，今天也要認認真真把肅反別人的工作做好，以求減輕一點罪孽，雖然那樣注定是徒勞的，可是誰又肯放棄那一絲活命的機會呢？

    米夫只是沉默不語，一時間竟然陷入自己的思緒裡面了。對遠處傳來的辟辟啪啪的響聲也全然沒有注意。

    「怎麼晚了，怎麼還有人放鞭炮啊？」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來了那麼一句。米夫這才側耳聽聽，這次隱隱約約聽到一連串好像是鞭炮炸響的辟啪聲，除了這些，還有用一陣緊似一陣的吶喊聲也同時響起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聲音在蘇聯領事館的正門，在側門，在後門方向，都響了起來。整個領事館，似乎就被團團圍住米夫固然聽不懂外面在喊些什麼，可是李d釗等人卻分明聽到的是中文的吶喊聲

    「打倒賣國賊活捉喬巴山」

    喊出這些帶著濃濃東北口音的吶喊聲的，不是城外的那支等著他們去肅反的，紅軍三方面軍二路軍又會是誰呢？

    叛變**

    四個字閃電一般的掠過了客廳裡所有人的腦海。幾個人的身子或多或少都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有憤怒，有害怕，有擔憂，有無奈，有不知所措，各自表情都夾雜在了一起。

    此時槍炮聲，吶喊聲，爆炸聲，哭喊聲，還有用蒙古語喊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越來越響。到了最後已經是狂暴的潮流，似乎要將小小的烏蘭巴托徹底給淹沒了。

    ……

    蒙古自治共和國政府大樓的門口，已經堆起了街壘。各種俄國式樣和蒙古式樣的傢俱擺設已經堆積在了門口。帶著大簷帽，穿著黃綠色軍服的蒙古人民軍官兵慌慌張張的被驅趕到了這些傢俱的後面，只露出一個個腦袋驚恐地看著正在被敵人佔領的城市。

    喬巴山和德米德兩人，並排站在這些驚慌失措的蒙古人民軍官兵的後面。一挺蘇制m1910機關鎗已經被架設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那些人民軍的後背如果誰敢沒有命令擅自後退，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情的嚴懲。

    不過兩個蒙古偉大領袖此時的臉色卻已經蒼白的沒有了一絲的血色。如果仔細觀察他們的面部表情，就能發現兩人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看著眼前幾百個同樣在發抖的蒙古勇士，喬巴山和德米德都知道他們已經完蛋了一萬五千個喝狼奶長大的勇士，眼下能夠被他們組織起來的，也就是眼前的幾百親衛隊而已了。其它的部隊全都失去了聯繫再看著遠方兵營發現騰起的一股股火球，他們也知道那些勇士恐怕多半已經回到長生天的懷抱裡去了

    那些可惡的中國紅軍他們根本不是在反抗蘇聯和gc國際的肅反，而是……直接先下手為強了而且他們還肆無忌憚的在用大炮轟擊毫無防備的蒙古人民軍兵營看那火球騰起的密度，再聽聽不間斷地響起的，幾乎連成一片的爆炸聲，就是傻瓜也知道對方的炮兵有多強大了那些用泥土馬馬虎虎壘去來的軍營，被這種強度的炮火犁過幾遍之後，還能有幾個活人呢？這些中國人野蠻起來實在也太可怕了

    此時外面彎曲的街道當中突然響起了激烈而短暫的交火聲，還有就是大量的腳步聲和身體碰撞的聲音。中國人的呼喊聲和蒙古勇士的慘叫混成一團，在周圍街巷佈置的前哨似乎轉眼間就被洶湧而來的激流所淹沒

    喬巴山只是呆呆的聽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和決斷的能力，也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德米德此時倒是像一個真正的戰士，不過他不是去指揮這支完全處於慌亂中的精銳衛隊。而且親自操起了一把俄制水連珠步槍，站到了用木質傢俱堆積成的街壘的後面，屏住了呼吸用步槍指向了前方。

    此時隨著一陣用嘀嘀嗒嗒的嘹亮軍號聲響起，夜色中一道藍色的潮流突然洶湧而出。戴著八角帽，背後裝具整齊，束著武裝帶，打著白色綁腿的中國紅軍士兵，正似乎是無窮無盡一般，從夜色中衝了出來

    在隊伍的前面，是手持著衝鋒鎗的年青軍官，每個人都像餓虎一樣揮動著手中的衝鋒鎗，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對面蒙古人民軍的街壘，張大嘴在中文吶喊著什麼衝鋒的口號

    在他們的背後是在夜色中閃耀著的刺刀從林

    完了喬巴山這時居然笑了起來。這事情實在是有點荒唐過了頭，剛才他和德米德還在幻想著在蘇聯老爹的幫助下建立起大蒙古國……一轉眼的功夫，這大蒙古國的迷夢就醒了而且還是被一支和自己同樣顏色的中**隊給驚醒的這些「流浪」到蒙古的中國紅軍居然對自己發起了突襲，一點兒也不顧及蘇聯不顧及gc國際

    「射擊」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德米德，扭曲著臉，大聲吼著。同時也扣動了手中步槍的扳機，將一發滾燙的子彈射向湧來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