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到 822 英雄大會 七 你衝！我掩護…… 文 / 大羅羅
822英雄大會七你衝！我掩護……
一隻長滿了肥肉的大手，在地圖上面美國那個位置敲了敲。然後就重重地按在了那裡。這是一長印刷精美的百萬分之一的北美洲地圖，上面還有紅底黑十字的標記，看起來還是原裝的德國貨。
「貴國能不能在1939年第一季度發動一次對美國本土或是巴拿馬運河的攻擊？哪怕只是一場中等規模的進攻也行。」
提問的是剛剛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從柏林飛到上海的超級大胖子戈林元帥。雖然經過了長途飛行，不過這位德國空軍總司令、戰爭部長的精神似乎不錯。一下飛機就要求羅耀國安排他同日本陸軍大臣永田鐵山見面，進行日本正式加入「鋼鐵同盟」的談判。
三方談判的地點就安排在法國俱樂部內的一間小小的會議室內。中國方面的代表是總參謀長羅耀國、海軍作戰部長張益銘；德國代表是超級死胖子赫爾曼.戈林、陸軍總參謀長凱特爾；日本方面則是陸軍大臣永田鐵山和海軍軍令部次官大西瀧治郎。六個法西斯分子的頭頭，再加上同樣數量的隨員，就圍坐在一張鋪著綠色呢制桌布的長桌子旁。桌子上面則攤開了美洲地圖，似乎今天談判的重心是和美國有關的。
聽到戈林的問題，日本海軍的代表大西瀧治郎，心裡面就是咯登一下。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永田鐵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永田鐵山仍然是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樣子，可是心裡也同樣感到萬分震驚。因為在這之前雙方的一番試探中，永田曾經拐彎抹角提出了中德日共同對美作戰的要求，可是卻被羅耀國和戈林異口同聲地否決了。
而現在，戈林卻提出了讓日本單獨進攻美國本土的提議！很明顯，德國佬也存著拿日本當炮灰去牽制美國的心思……估計在1939年4、5月間，德國就該在西線發動進攻了！在這之前，他們需要日本吸引美國的注意力，以免美國在關鍵時刻出力援助英法。
「這個……1939年的3月之前，的確是有相當的困難。」永田鐵山曾經在德國留過學，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所以就沒有用翻譯，直接用德語和戈林交流了。
他緊緊皺著眉毛，嘴角也向下耷拉著，一副為難的樣子。「元帥閣下。不瞞您說，日本為了這次的夏威夷戰役已經傾其所有，動員了幾乎全部的海軍和日本百分之三十的海運能力，才將區區15萬進攻部隊運到夏威夷群島。如果想要進攻美國本土……那就不是15萬或是20萬人能夠勝任的了。而且就算日本準備犧牲這15萬人來配合德國作戰，眼下也沒有可能實現了。」
聽到日本準備犧牲15萬人這句話時，戈林那張肥臉上面露出了一絲驚喜，不過隨後聽到沒有可能實現，胖子的臉上一下又陰鬱起來了。「為什麼沒有可能實現？貴國有什麼困難可以提出來，我們和中國方面一定會想辦法替貴國解決的。」
說完死胖子就扭頭看著羅耀國。羅耀國倒是沒有計較戈林的善作主張，而是微微點頭道：「不錯，日本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只要你們能在1939年3月之前發起對美國本土或巴拿馬運河的進攻，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協助貴國的！」
呃，這個話的意思，好像就是「你衝！我掩護……」還真是當小日本的性命不值錢啊！可是聽到這個話，永田鐵山的臉上卻露出難以遮掩的欣喜表情。15萬條性命對擁有7000萬人口的日本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果能用這些人命換來鋼鐵、石油、飛機、艦船這些能讓日本在這場世界大戰中走得更遠一些的東西，那這筆帳自然是怎麼算都不虧本的。
「哼！全力以赴協助帝國……這可不是說說就行的！」永田還沒有回答，一旁的大西瀧治郎卻已經聽完了翻譯，大聲嚷嚷著開口了：「日本聯合艦隊現在沒有充足的燃料，沒有高性能的飛機，沒有足夠的運輸能力，連優秀的飛行員也……」
此刻，永田鐵山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制止了大西瀧治郎的「胡言亂語」，接過了話題。「帝國當然不能將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進攻美國本土的作戰上去，南太平洋方面的作戰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聯合艦隊只能將一部分航空母艦和一些經驗不是很足的飛行員投入到進攻美國本土的行動中去。」說著他又輕輕一歎：「另外，進攻美國本土必然要涉及到大規模的陸戰，我們日本的陸軍實力這幾年發展緩慢，沒有足夠的坦克和新式火炮，恐怕也很難在美國本土上面存在太長時間。」
「飛機和坦克德國都可以提供！」死胖子戈林和身邊的凱特爾低聲交談了幾句，便大聲應允道：「德國可以在1939年1月之前向日本提供500架bf-109t和500架ju-88c，這兩款飛機都是艦載機，性能非常先進，比起美國人的p-37和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要先進。至於坦克嘛……」他問羅耀國說：「中國方面能不能提供？」
「可以，我們可以在半個月之內將500輛2號坦克運送到朝鮮。」羅耀國這回到是挺慷慨大方的。不過他也知道，這1000架飛機和500輛坦克絕對不是那麼好拿的！而且美國本土多半也是個有去無回的龍潭虎穴……讓日本人去闖一闖，探探虛實也好。
「還有燃料和運輸艦……」永田鐵山遲疑了一下又道。
「沒有問題！我們可以在1個月內提供150萬噸重油和100萬桶航空汽油。此外，還可以租借30艘排水量在1萬噸以上的貨輪給日本。」說完這些話，羅耀國咬了咬牙，一臉肉痛的模樣。
150萬噸重油、100萬桶航空汽油再加上30萬噸的貨輪。聽上去好像很多的樣子，不過實際上，要讓日本聯合艦隊去一趟美國，還真是需要這麼多物資的。日本聯合艦隊可是個耗油大戶，如果所有的艦船一起出動，差不多一天就要8000到10000噸燃料。150萬噸重油也不過是一百多天的量。根據軍事情報局所提供的情報，日本聯合艦隊的燃料儲備不過100餘萬噸，這次夏威夷海戰加上之前的特訓差不多已經用掉50萬噸。如果中國不提供燃料油的話，小日本的聯合艦隊用不了多久就得趴窩，根本就去不了美國。再說了，要人家去玩命總該給些甜頭吧？
而且對擁有了黑龍江大油田（大慶油田）和茂名油頁岩兩大石油基地，很快又將奪取婆羅洲大油田的中帝國主義來說，150萬噸石油、100萬桶航空汽油也不算什麼大數目。
「150萬噸重油啊，這個……實在太少了吧？」聽到羅耀國的開價，永田鐵山眉毛緊緊皺著，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帝國的聯合艦隊如果要在東部太平洋和美國西海岸作戰的話，消耗將會大大增加。根據大本營的計算，日本每年至少需要500萬噸石油才能維持戰爭，而日本現在所擁有的石油產量不過區區30萬噸。此外，帝國的特種鋼和電解鋁的產量也不夠，各種農產品也不足，大部分的戰略資源也都無法自給，都急需盟友的幫助，不知道中國和德國能不能……唉，沒有這些東西，帝國是無法維持戰爭的。要是帝國戰敗了……」
永田的姿態放得很低，語氣聽上去也好像在哀求中德，可是羅耀國卻從中聽出了要挾的意思。日本現在已經成功地將美國拖入了這場世界大戰，這個工業巨人一旦全面動員起她強大的戰爭潛力，對中德兩國的壓力是不言而喻的。如果這個捅了馬蜂窩的日本在短時間內被美國所敗的話，那挾大勝之威的美國即使肯和中德瓜分世界，要價也必然會水漲船高！反之，美國在同日本的戰爭中陷入泥潭的話，他們領導世界的野心也應該會被消磨掉大半吧？
哼！這些可惡的小日本還吃上大戶了。
羅耀國神色微微有點陰冷，只是咬著牙齒微笑道：「日本如何維持戰爭的問題，我們以後慢慢討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協調中日德三國在下一階段戰爭中各自所需要承擔的義務。」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又加重了幾分，「作為中國和德國的盟友，日本應該要有承擔義務的覺悟！如果什麼都要我們提供，那我們還要日本這個盟友做什麼？」
「是啊！什麼都由我們包辦，還要日本做什麼？」胖子戈林也附和道。
永田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又轉眼換上了一副笑臉兒，緩緩開口道：「美國最大的優勢就是工業基礎雄厚，資源豐富。就是以中德兩國的工業力量也遠遠比不上美國吧！如果中德兩國要用比拚工業實力的辦法去戰勝美國的話，那的確是不需要日本的。可是你們有這樣的把握麼？如果鄙人所料不錯，中德兩國應該已經不止一次向美國伸出橄欖枝了吧？而美國是怎麼回應的？呵呵，在這種情況下，中德卻還不肯和美國撕破臉，這能不能解釋為中德缺乏戰勝美國的工業實力的信心呢？」
羅耀國淡淡一笑，反問道：「不錯，我們是沒有戰勝美國的把握，難道日本就有戰勝美國的工業實力了嗎？」
「哼哼！」永田冷笑兩聲，「日本的工業實力當然比不上美國，可是我們大日本帝**人的武士道精神卻可以用最少的物質來打倒美國這個工業巨人！這一點，是中國和德國的軍人根本無法做到的！這就是日本作為中德盟友的價值。」
「什麼！」
胖子戈林和凱特爾的聲音同時響起，都是一臉激憤的神色。
兩個中**人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於日本鬼子的武士道精神，中國人當然是再瞭解不過了。在世界上其他國家的軍隊裡，那種不要性命的自殺式進攻只是個別可以寫進軍史的特例，而在日本帝國的軍隊中，這種瘋狂的行為卻是非常稀鬆平常的，而且是成千上萬的出現！
永田瞧了眼身旁的大西，大西瀧治郎開口道：「戈林先生，凱特爾先生，在這次聯合艦隊同美國太平洋艦隊的戰鬥中，我聯合艦隊就使用了新組建的『神風特攻隊』對美國航空母艦發動決死進攻！」他挺頓了下，目光炯炯地盯著戈林。「神風特攻隊的200名死士，駕駛裝滿炸彈的飛機撞擊美國人的戰艦，和敵人同歸於盡！請問閣下，德國空軍有這樣的戰法嗎？」
「啊！這都是真的？」聽完了翻譯，胖子戈林顯然是大吃一驚，愣了半晌才扭頭看著羅耀國。羅耀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點點頭。
「戈林元帥、羅元帥，」永田鐵山的容色已經放沉，他冷冷道：
「為了這場解放東亞民族的聖戰，我7000萬國民已經賭上了一切，隨時都準備在天皇陛下的領導下同美英法等敵人拼盡最後一滴血。而且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現在專門訓練神風特攻隊員的學校已經建立起來了，已經有約1萬名來自日本各地的年青人志願進入這些學校接受特訓，只需要3個月的訓練，他們就能走上戰場為天皇陛下盡忠了。」
「此外，專門用於特攻作戰的特種飛機和人操魚雷都已經進入研發階段。估計到1939年3月，『神風特攻隊』就能形成強大的戰鬥力！日本將用『一人、一機、一彈』換『一艦』的交換比和美國戰鬥！那樣美國就算有帝國十倍的物力也將無法維持下去！不知道兩位元帥覺得日本有沒有資格成為德國、中國的盟友呢？」
永田說完之後，會議室內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兩個日本人沉重的呼吸聲，羅耀國和胖子戈林則緊緊皺起了眉毛，似乎在苦苦思索。
日本的「神風特攻隊」什麼的，羅耀國在前世就知道不少，而且第一次有組織的空中神風特攻隊，正是那個和永田鐵山一起來上海的大西瀧治郎所策劃發動的。歷史上是在1944年秋，而在這個時空，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居然提前到了1938年冬。日本人幾乎是一開戰就使用了這種瘋狂的戰術，而且還取得了驚人的戰績。
從永田的話語中，似乎透露出了這麼一個信息。空中「神風特攻」很有可能成為日本海軍主要的攻擊手段！而且日本人還將這種瘋狂的作戰方式，當成了一個和中國、德國討價還價的籌碼。也可能是為了在中德日同盟中佔據一個有利的位置，而不得不採用這種戰術的吧？那提早了6年就用上「神風特攻」這個殺手鑭的日本，有沒有可能真的讓美國大吃苦頭呢？要知道，眼下日本聯合艦隊可還控制著太平洋上的制海權呢……
「對德意志帝國來說，有沒有日本的加入，都可以戰勝英國、法國，當然還有美國。這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德國和德國的盟友中國已經控制了歐亞大陸大部分的土地，因此有足夠的資源來同一切敵人作戰。不過日本能夠加入我們還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日本軍人的犧牲精神對我們早日戰勝英、法、美帝國主義同盟還是有一定的幫助的。」
胖子戈林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顯然，他被日本人的瘋狂行為給唬住了。雖然德國納粹也算得上瘋狂，但是還是不敢想像這個世界上會有用成千上萬的年青人駕駛的裝滿炸藥的飛機去撞擊軍艦這種作戰方式！這樣的瘋子對德意志帝國的事業應該有點用處吧？
戈林停頓了一下，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看羅耀國的臉色，又接了下去。「因此，德國希望中國能盡可能地幫助日本，提供他們作戰所需要的物資，德國方面可以為其中的一半物資提供價款，不過援助的總額，在未來三年內不能超過3億帝國馬克。」
眼下1個帝國馬克相當於2.5個美元，3億帝國馬克也就是1.2億美元，折合法幣是4.8億。而國民政府在1938年的收入預計為60億法幣，支出則高達63億法幣。因此拿出4.8個億來支援日本的瘋狂舉動還是能夠承受的，更何況這9.6億（包括德國所承擔的部分）全都要用於在中國和中國殖民地內採購物資，其中的差不多20會轉換為各種稅收，成為國民政府的收入。也就是說，國民政府為此的支出還不到3億法幣，而且還要分成三年支付，每年也不過1個億。而每年3.2億法幣的援助，根據眼下的物價水平，倒可以購買到幾百萬噸石油或是一百多萬噸鋼鐵，應該可以維持日本的戰略物資進口的需求了。
看到戈林已經代表德國表了態，羅耀國也只得輕輕歎了口氣，勉為其難地答應承擔另一半援助的金額。
而太平洋戰爭，也由此演變成了中德「出錢出槍」，日本出人命拼美國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