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到 859 舊帝國的落日 十二 誰上當了？ 文 / 大羅羅
859舊帝國的落日十二誰上當了？
新德里，維多利亞宮。
會議室內，巨大的沙盤周圍，英印軍隊的高級將領——包括從加爾各答趕來的亞歷山大中將等人濟濟一堂。率先發言的是威廉.約瑟夫.斯利姆少將，作為印度戰區的參謀長，斯利姆少將現在有些揚揚自得。因為這一次海陸聯動的「莫臥兒計劃」其實就是他的手筆。
原先東方艦隊提出的決戰計劃只是集中東方艦隊和澳大利亞大艦隊，在錫蘭島以南的印度洋海域，同中國的「西洋艦隊」展開決戰。而斯利姆少將卻憑借他敏銳的戰場感覺，在東方艦隊所提出的方案中尋找到了另一個絕佳的戰機。利用中國艦隊南下同英國艦隊交戰的空隙，集中兩個集團軍的優勢兵力，同在巴拉索爾登陸的中國陸軍部隊展開決戰！爭取將其殲滅或是重創。這就是「莫臥兒計劃」的核心，作為計劃的第一手策劃人員，他當然對這場戰事滿懷信心，同樣對坎寧安上將指揮的英國海軍能在即將展開的海上決戰中獲勝也滿懷信心。
戰事的進展在沙盤上面可以說一目瞭然。孟加拉灣和錫蘭島附近的中國海軍艦隊已經離開。錫蘭島上大約有1個軍的中國國防軍，現在固守在亭可馬裡周圍，應該在等待後續部隊上陸。而在東印度奧裡薩邦西海岸，另一支中**隊從巴拉索爾上陸，除了約1個師的部隊南下搶佔了帕拉迪布港之外，其餘約2個軍從巴拉索爾一路向加爾各答殺過去，已經推進到了西孟加拉邦的克勒格布爾一帶。距離加爾各答西面的胡格利河也就是一天的路程了。
在胡格利河沿岸，亞歷山大中將指揮的英印軍第一集團軍的十五萬人已經嚴陣以待，隨時可以痛擊來犯之敵。而另一支由納爾遜中將指揮的英印軍第三集團軍也正從中央邦乘坐火車趕赴奧裡薩邦，這支軍隊現在已經到達了距離克勒格布爾不到100公里的賈姆謝德布爾。只要克勒格布爾的這支中**隊向胡格利河發起進攻，那第三集團軍就將攻擊他們的後路，也可以同第一集團軍對中**隊來個東西夾擊。雖然斯利姆少將也不能保證30萬戰鬥力不那麼可靠的英印軍就一定能打敗10萬輕裝的中**隊，可是作為印度戰區的參謀長，他的確是提出了最正確也是最可行的決戰計劃。至於最後的戰爭打成什麼樣，那就要看亞歷山大中將和納爾遜中將的本事了。
斯利姆少將闡述完畢之後，印度戰區司令官迪爾上將臉上的凝重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他背著手站在沙盤邊上，凝視了一會兒，淡淡問道：「坎寧安上將那裡有什麼消息麼？」
「上將閣下，印度大艦隊（兩支英**隊合流後的新番號）報告說，他們已經被中國海軍發現了，現在有兩架水上飛機遠遠在監視著他們。坎寧安上將想將中國人引到非洲海岸去，為我們爭取足夠的時間。」
「路易斯，」迪爾上將問身旁的路易斯.蒙巴頓道：「你估計坎寧安上將能為我們爭取到幾天時間？」
蒙巴頓現是被東方艦隊司令官薩莫維爾上將派到新德里來當聯絡官的。聽到迪爾上將的問題，他在心裡面細細盤算了一下，回答道：「坎寧安上將一路向非洲撤退，到開普敦約有5000海里，估計是10天的航程。不過中國人不會傻呼呼一直追下去的。我預計在3到5天內他們就會掉頭，最多7天9艘中國航空母艦就會抵達孟加拉灣了。」
「哈羅德，聽到沒有，我們有7天時間殲滅克勒格布爾的這支中**隊。」迪爾上將望著亞歷山大說道：「7天以後，9艘中國航母上的600多架艦載機可就要來助戰了。」
「助戰？恐怕未必吧？」亞歷山大中將嘴角一勾，浮現出一絲嘲諷。「上將閣下，根據前線的匯報，在巴拉索爾登陸的中**隊不是中國國防軍，而是信奉gc主義的中國紅軍，或者叫邊防軍。」
「那又能怎麼樣？」迪爾上將瞥了一眼亞歷山大，冷冷一笑，道：「你難道想利用中國人之間的矛盾，來讓他們自己打敗自己麼？哈羅德，如果在蘇聯滅亡之前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因為那時中國的兩個黨是在爭奪國家的統治權……哪怕是敵人打到自己的國土上，他們都不會忘記內鬥的。可是現在，至少在國民黨看來，中g已經沒有和他們爭奪國家統治權的機會了。而且中g願意把軍隊投到印度來，也正是一種讓國民黨放心的姿態。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國民黨是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的，因為他們自以為是勝利者，是要講點風度的。」
「所以，哈羅德，會議結束以後你就回加爾各答佈置決戰吧，如果那支中**隊在克勒格布爾48小時內不動，英印軍第一集團軍和第三集團軍就主動出擊！兩路夾擊，用三十萬打垮十萬！記住，你只有5天時間。」
而在這個時候，遠在中國綏遠包頭的gc國際東方局大樓內，中g領袖毛zd，也正披著大衣，久久的看著沙盤，喃喃自語道：「速度，速度才是關鍵啊！現在三方都是在和時間賽跑……就看誰能跑得贏了。」
……
「報告，南洋艦隊報告，英國艦隊沒有在馬爾代夫附近海域停留，而是繼續向西南逃竄！」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正在和白崇禧、龍騰輝等人研究戰事的羅耀國立刻站了起來，接過電報後看了兩眼，眉毛已經擰成了一團。
「輔文，這個坎寧安莫非是要跑到開普敦去？」白崇禧也不由詫異地道。
羅耀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海圖前凝視了一會兒，臉色嚴肅地道：「坎寧安居然不敢決戰，這倒真是有點讓人意外了，照理他有6艘母艦，馬累和科倫坡還可以部署300架以上的戰鬥機，和咱們的9艘母艦650架艦載應該是可以一戰的……可他卻一個勁的向南非逃去，莫非真的不要印度，不要澳大利亞了？」
「我看這個坎寧安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的管鼻燕不是咱們fw-190的對手，劍魚也不如a-4雷鷹，所以就想以艦隊為餌，引走咱們9艘母艦。」海軍部長龍騰輝也擰著眉毛，開始分析對手的意圖來了。
其實他們和南洋艦隊的趙正、西洋艦隊的陳思都沒有想到，坎寧安手中現在根本就沒有6艘母艦，他的皇家方舟號和不屈號都在「特魯克大海戰」中遭遇了重創，現在還在悉尼大修呢。所以，僅有4條母艦的坎寧安根本不敢同中國海軍的9條母艦決戰，將對手從印度附近引走，還就是他的真實意圖。
「我看……，也只有這樣解釋了。坎寧安根本就是想把趙正和陳思從印度附近引開，目的是為印度的陸上決戰創造條件。」羅耀國點了點頭，同意了龍騰輝的看法。
「那我們要不要命令趙正、陳思把艦隊調回孟加拉灣，別去理睬坎寧安？」白崇禧建議道。「現在中g的部隊已經推進到了克勒格布爾，距離加爾各答不過是一天的路程了，估計明後兩天就會開始進攻加爾各答了。」
放過坎寧安？
羅耀國稍稍一想就立刻擺了擺手，否決了這個建議。英國艦隊現在同南洋、西洋艦隊的距離不過在500海里左右，只要全力追趕，還是有機會可以追上的。如果現在放過他們，將來肯定是個禍害。想到這裡，羅耀國咬了咬牙，剛想下達繼續追擊的命令，南洋、西洋艦隊卻發來了一封請戰的電報。」報告，台灣號急電，趙司令官建議：南洋、西洋艦隊分兵，由台灣號航空母艦、南京號重巡洋艦，外加四艘1936年型驅逐艦組成追擊艦隊，以30節以上的航速追擊英國艦隊，爭取遲滯英艦隊，為主力殲敵創造條件。」
「趙翰宇是想拚命了？」
看著一臉凝重的羅耀國，海軍部長龍騰輝深吸一口氣，「輔帥，台灣號是咱們最好的航空母艦，27000噸，100架艦載機，34.5節的航速，要是這樣損失了，可就實在太……」
「那用台灣號能追上英國艦隊嗎？」羅耀國追問道。
「這個……應該能！英國艦隊現在的航速不會超過25節，再快他們的鍋爐非燒壞了不可。台灣號是咱們最新最好的航母，至少能保持30節。這樣一個小時可以縮短5海里，36小時就是180海里，到時候a4雷鷹就可以出擊了。」龍騰輝指著馬達加斯加東北的某片海域說道：「應該是在這個區域能夠打起來，台灣號上有65架雷鷹，如果運氣好的話，只要能重創一艘航母，英國艦隊就跑不掉了。只是台灣號本身也有可能會被英國艦隊擊沉，他們可有350架艦載，台灣號只有100架。」
「如果坎寧安要攻擊台灣號，會耽誤多少時間？」羅耀國又問道。
「如果雙方相距320海里，也就是592公里，英國人的劍魚式的航程恐怕夠不著，而且劍魚的最高航速只有222公里/小時。坎寧安要想反擊的話，他就得讓艦隊調頭，迎著台灣號的方向開上一兩個小時，然後派出劍魚式，飛上兩個小時就能攻擊了。」
「英國的這個飛機……呵呵，怪不得坎寧安要跑路不敢決戰。」羅耀國笑了笑，「我同意這個計劃了，讓趙翰宇放手去做吧，一定不能放跑了坎寧安！」
其實這個時候，台灣號航空母艦的追擊已經開始了。作為合流後的南洋、西洋艦隊總司令，趙正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因此在確認了坎寧安不敢同自己在馬爾代夫群島附近決戰之後，他就琢磨出了這個以台灣號一艘航母組成的編隊為先鋒進行追擊的辦法，而且這個辦法一提出，立即就得到了陳思和孟海龍的支持。不過不和總參謀部打聲招呼，就拿中國最好的航空母艦去冒險肯定是不行的。於是，趙正一邊將自己的計劃上報武漢總參謀部，一邊就親自率領以台灣號為核心的先鋒編隊開始以31節的高速開始猛追。
站在台灣號航母的艦島上，望著灑滿了星光的海面被台灣號的艦艏劈開，27000噸的航母以每小時57公里以上的時速在海面上飛馳。趙正的心情就忍不住激動起來了，以31節的航速，自己的編隊同坎寧安艦隊的距離，每個小時可以縮短6海里，不出30個小時就可以開始空擊了！
只是這次空擊能取得戰果麼？
趙正緊緊握住了艦島的欄杆，航空母艦之間的大戰，幾乎就是一場賭博，其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偶然因素。65架a4b雷鷹俯衝轟炸機掛著的65枚500公斤的炸彈在理論上是絕對可以消滅坎寧安的六艘航母的！同樣坎寧安的那些梭魚、劍魚的也能將足夠份量的炸彈和魚雷扔到自己頭上！
不過，自己在這場賭博中也不是沒有一點優勢的！因為坎寧安不可能想到自己會瘋狂到用一艘航母來和他的六艘航母決戰，而且英國轟炸機和魚雷機的航程也比較短，所以到了後天早上，首先發起攻擊的肯定是自己。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第一波攻擊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戰果。
……
前進！前進！向前進！
同樣在這片星空之下，大隊大隊的軍隊沿著印度西孟加拉邦的土路滾滾向前運動。一片人喊馬嘶的聲音。在恆河以南的廣闊平原上面。剛剛踏上印度次大陸的紅色軍隊，在拚命的爭分奪秒的向指定的進攻發起位置前進。就在今天白天，印度gcd的情報人員在比哈爾邦南部的賈姆謝德布爾火車站發現正在下車的英印軍大隊人馬！數量約有10萬以上，估計是從印度的中央邦乘坐火車趕過來的。
這支部隊到來的目的應該是同加爾各答附近的英印軍第一集團軍一起出動，夾擊gc國際南亞軍主力。不過英印軍的這個佈置，也給了gcd軍一個出擊的機會。葉挺和項英當機立斷地抓住了這個機會，對剛剛到達賈姆謝德布爾，還沒有完成展開的，多達15萬的英印軍主力兵團發起攻擊。如果這一戰可以得手，gcd軍在印度的腳跟也就算站穩了，胡格利河以西的半個西孟加拉邦、比哈爾邦南部、中央邦西部，還有整個奧裡薩邦的廣闊地域都將成為印度gcd的革命根據地！
在印度春季的星空下。接到了中央「為了解放印度人民而奮鬥」的指示的10萬gc國際軍官兵，浩浩蕩蕩地向前狂奔前進。他們現在不是在趕路，而是在戰鬥！不是用槍炮，而是用自己的雙腿在戰鬥！他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到位作戰，一定要在對手完成展開，進入戰鬥狀態之前，給他們以致命一擊！
gc國際南亞軍的司令員，葉挺同志坐在自己的吉普車內，和司令部的參謀們還有輜重車隊一起摸黑前進。這個在中國革命中經歷了不少磨難和挫折，最終成長為一個gc主義國際主義戰士的司令員同志。雖然一路風塵僕僕，但是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興奮和一點點的緊張。在他的司令部縱隊周圍，全都是悶頭行軍的步兵，還有托著山炮野炮的馬車，夜色當中除了大軍行進的聲音，還有政工幹部們動員打氣的聲音：「同志們！再加把勁！再快點走！3萬萬印度勞苦大眾可都在看著咱們呢……」
「同志們！咱們只要加把勁，打印度偽軍一個措手不及，準能一口氣吃掉他們10萬人！」
「是啊！這點路算個啥？咱們還要一直跑到新德里去！把紅旗插遍整個南亞！」
「對！插遍整個南亞！以後還要插遍北亞、西亞、東亞，直到整個寰宇！」
隊列當中響起了政工幹部們和戰士們的歡呼和吶喊的聲音。這支革命軍隊在去年蘇聯滅亡之後一度處於士氣低落的消沉時期，看來已經徹底過去了。經過了幾個月的思想教育和政治動員，現在大傢伙兒又重新對解放全人類充滿了信心，又重新精神飽滿躍躍欲試起來了。特別是當這支部隊真正踏上印度的土地時，一直以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的那支中國國防軍的陰影突然就好像消散了一樣！大家都有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豪情。或許人類的解放和中國的解放事業，就將在這片世界資產階級力量最薄弱的土地上獲得新生！
望著車窗外的這支大軍，葉挺同志懸著的心似乎也完全放了下來。有了這樣士氣飽滿，訓練有素的大軍，明天凌晨開始的那一戰，一定會是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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