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到 862 舊帝國之落日 十五 他們炸完回來了 文 / 大羅羅
862舊帝國之落日十五他們炸完回來了
「長官！它們來啦！」
1939年4月22日，上午10點50分。_del_logo_[\\]在英國航空母艦光輝號上擔任雷達主任的卡梅倫少校用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綠色的雷達屏幕，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從那上面看到80多個不斷閃爍著的墨綠色光點，正從100多公里外迅速向光輝號航空母艦所在的海面飛來！他知道，那些就是掛著可怕炸彈的中國艦載飛機……光輝號航空母艦，這下死定了！
「拉警報，防空炮火準備！艦載機全部升空！」坎寧安上將整了整軍服，挺直了腰板走到了指揮中心外的平台上，舉起手中的一架高倍望遠鏡開始在空中尋找敵機的影子。他想仔細看看，擊沉光輝號的中國飛機到底是什麼模樣的！
雖然知道凶多吉少，可是護衛光輝號航空母艦的紐卡斯爾號輕巡洋艦還是迅速豎起了它所有的高射火炮，嚴陣以待了。緊接著外圍的五艘w級驅逐艦，還有位於艦隊核心的光輝號航母也將高炮和高射機槍全都對準了天空。
由於飛機在海戰中的巨大作用早就為人們所知，因此英國皇家海軍的大部分艦艇在這場世界大戰爆發之前，都完成了防空改裝。南安普頓級的輕巡洋艦紐卡斯爾號現在擁有8門4英吋/45倍徑高平兩用炮、10門2磅/40倍徑「砰砰炮」、10挺0.5英吋/62倍徑的高射機槍。而w級驅逐艦則配備了2門2磅/40倍徑「砰砰炮」、8挺0.5英吋/62倍徑的高射機槍。光輝號航空母艦則有10門4.5英吋/45倍徑高平兩用炮、20門2磅/40倍徑「砰砰炮」。整個英國航母編隊總共擁有超過100門/挺各種防空火炮和高射機槍，能在來襲的敵機面前攔起一道火網。
整個編隊擁有的強大防空能力，總算是給咬緊牙關準備苦戰的英國水兵一絲安慰。而且，沒有魚雷轟炸機，也沒有自殺式飛機的中國艦載機隊的攻擊方式也比較單一，只有高空俯衝投彈一樣，對於防空火力來說，倒也不會分散。此刻，上百門火炮機槍一齊開火，每分鐘發生超過上萬枚各種口徑的炮彈和子彈，頓時就形成了一道鋼鐵屏障。
與此同時，10架勇敢的管鼻燕式艦載戰鬥機也像發了瘋一樣，迅速拔高，然後俯衝向來勢洶洶的中國艦載機群。
10架瘋狂俯衝的管鼻燕和如同暴雨般撲面而來的彈雨，也的確讓高志航和他的第6艦載航空團的弟兄們嚇了一跳，但是在極短暫的緊張過後，一百多名（a-4是雙座）來自中國各地的航空精英們心中卻激起了昂揚的鬥志。
不就是10架笨頭笨腦的管鼻燕麼？不就是百十來門的防空火炮麼？要想靠這樣的防衛阻擋住戰無不勝的中國海軍航空兵，簡直是癡心妄想！
高志航在心中冷笑了幾聲，便打開了電台。
「弟兄們，咱們的獵物來啦！」
這一聲帶著些嘲諷的喊聲頓時引來了一片哄笑，剛才的那一點緊張氣氛被一掃而空了。高志航繼續命令道：
「全體轟炸機注意！第一中隊，幹掉那艘輕巡洋艦！」
「第二中隊，去對付那些驅逐艦。」
「第三中隊、第四中隊，給我把光輝號炸沉了！」
「第一戰鬥機中隊，跟我來，咱們去料理那10架管鼻燕！」
「衝啊！」
一聲發喊，高志航便將油桿推到底，1600匹馬力的bmw-801發動機開始劇烈轟鳴，高志航駕駛的這架fw-190c在空中一下拉起，翻了個觔斗，迎著一架俯衝下來的管鼻燕就直衝過去。只是一剎那間，雙方的航炮都沒有來得及開火，兩機就相交而過，飛到了對手上空的fw-190c又是一個高難度的翻身，將機頭對準那架正在準備拉起的管鼻燕開始俯衝。
這架管鼻燕的飛行員也算是精英，在高志航剛剛俯衝下來時就發現了苗頭不對，立馬也壓下機頭開始俯衝。通常情況下，速度較慢，但是空重較大，機身也比較堅固的戰鬥機可以利用俯衝來擺脫速度較快，纏鬥性良好，但是空重較輕，機身堅固性也較差的對手。現在這架管鼻燕的駕駛員就是用的這種辦法。可問題是，這架fw-190c的自重卻偏偏高於管鼻燕艦載戰鬥機！機身也更堅固，俯衝性能也更好！高志航的飛機僅用了短短幾秒鐘就以更快的俯衝速度拉近了和對手的距離，隨著一陣「突突突」的鳴響，四門20mm機炮和2挺7.62mm的航空機槍同時噴射火舌。這樣的火力在這個時代的戰鬥機中，幾乎是最強大的，那架妄圖利用俯衝逃命的管鼻燕頓時就被籠罩在火網之中。它的機身、尾翼還有機翼部位幾乎同時被命中，鋁合金的碎片漫天飛舞，飛機也拖著長長的黑煙一投載到海中！
「上帝啊！怎麼會這樣！」在光輝號航空母艦上目睹了這場空中格鬥的坎寧安上將就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栽倒在地。管鼻燕艦載戰鬥機的性能他是非常清楚的，雖然比不上颶風式，但也並非不能一戰。至少要讓一架颶風來和一架管鼻燕來戰鬥，絕不是幾秒鐘就能分出勝負的！甚至那種剛剛被秘密開發出來的噴火式戰鬥機都不可能在短短幾秒鐘裡面打下一架管鼻燕。
而裝備德國和中國空軍fw-190卻能輕易做到！這只能說明，這種德國飛機的作戰性能還在噴火式之上。那麼……正在進行的歐洲大戰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桀桀……。」
一種尖利刺耳的鳴叫聲突然在坎寧安的耳邊響起，這是a-4b雷鷹俯衝轟炸機上的哨子所發出的叫聲。從a-2系列的輕型俯衝轟炸機開始，中國人就將一種能夠發出刺耳鳴叫聲的哨子裝上了飛機，當飛機俯衝時，這種刺耳的哨音就成了特殊的「音波」武器，雖然沒有直接的殺傷力，但是卻能在整個戰場上散佈恐怖的氣氛！
不過訓練有素的英國皇家海軍的水兵們是不會被這種怪叫震懾心神的。所有的炮手都瞪大了眼睛，將炮口/槍口對準了俯衝下來的這種會發出怪叫的轟炸機。因為他們都知道，決定勝負和生死的時刻已經到來了！那種怪叫著俯衝下來的a4b上面可掛載著500公斤重的穿甲炸彈，這個戰場上的所有戰艦，可都禁不起它的一擊！
無數的火舌從水面上的7艘英**艦上騰起，所有的軍艦的艦艏都在劇烈偏斜試圖在海上進行s形規避動作，這是軍艦在遭遇轟炸機時的標準動作。因為不管是俯衝而下的轟炸機，還是從水平轟炸機的彈倉中落下的炸彈，都是沒有辦法改變方向的。不過，俯衝轟炸機也有自己的應對辦法。空中的a-4b雷鷹現在都成三機編隊，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開始俯衝，封死了下方軍艦的躲避方向，同時也分散了高射炮火的火力。
「炸彈！快躲避！！！」
看到三枚黑點幾乎同時從三架俯衝轟炸機機腹下面飛射而出，向著光輝號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砸了下來。坎寧安上將用盡全身力氣不知道衝著誰在大喊，估計艦島內正在親自操艦的威廉姆斯少將這會兒是聽不見的。不過這位盡職的艦長此刻也正在使盡渾身解數，轉動著舵輪，躲避著正在落下的炸彈。
可是，正在攻擊光輝號的a-4b俯衝轟炸機的數量多達26架！有26枚致命的500公斤炸彈會衝著光輝號投下，只要有一枚命中，光輝號就逃脫不了重創的命運！
而第一個給光輝號航空母艦帶來厄運的是來自中國天津的22歲飛行員，台灣號第四轟炸機中隊中隊長王光復少校。
在這個時空，出身天津名門望族的王光復包括空軍士官學校當然不是為了救國。因為當他高中畢業的時候，這個祖國已經救過來了，還變成了帝國主義！王少校報考軍校完全是因為他在學校裡面所受的軍國主義教育的緣故。
一心想著為國家開疆闢土的王大少校是第二批駕駛飛機俯衝投彈的，在他之前的三架飛機丟下的炸彈全都被光輝號奇跡般的避開了。不過剛剛做完一次u字彎大機動的光輝號，卻沒有辦法緊接著再來一次機動動作，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三架a-4b俯衝而下。王光復駕駛著飛機衝著正在試圖拉平艦體的航空母艦俯衝而下，突然他的耳機中傳來了投彈手的聲音：「預備！放！」緊接著整個飛機就是一輕，500公斤的穿甲炸彈已經投下，王光復一拉操縱桿，飛機的機頭輕輕揚起，響空中直衝而去。
「中啦！中啦！命中啦！」下面的爆炸聲還沒有出現，投彈手的歡呼聲卻已經響了起來。因為他一直注視著下方，沒有看到水柱揚起，這說明炸彈命中了航空母艦！
投彈手的歡呼聲未落，下面的航空母艦就好像一隻被撐爆了的氣球一樣炸開了，巨大的橘紅色火球在艦體中央騰起，碎片、煙霧、火焰，甚至還有人體的殘肢斷臂都被猛地拋向空中，等到硝煙散盡後，王光復從空中看到，整個航空母艦就好像被開了膛一樣，航空甲板的中央處，一個正在冒著火焰的大洞赫然在目！
「損管！報告損失！報告損失情況！」
坎寧安上將也正在看著這一幕，他被剛剛爆炸所發出的氣浪掀翻在地上，才掙扎著爬起身來，一眼就看見了下面航空甲板上可怖的大洞。
「長官！航空母艦中了一枚炸彈，飛行甲板被……」一個參謀放下電話，開始匯報損失情況，剛說了一半，又是接連兩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航空母艦的艦體好像被什麼東西踹了兩腳一樣，猛地跳動了兩下。
「艦艉！是艦艉中了兩枚炸彈！」不知道誰在那裡大喊。
「長官！損管報告，動力艙被一枚炸彈貫穿，炸彈在動力艙中爆炸！全艦失去動力了！」
「快搶修！組織力量搶修！！！」威廉姆斯艦長發出了絕望的吼聲。一艘事情動力的航空母艦，在海戰中除了被拋棄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至於修復動力艙……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那可是被一枚500公斤的重磅炸彈給炸毀的！
坎寧安在一個參謀的攙扶下，跌跌衝衝進了指揮中心，還沒有等他開口詢問損失，艦隊參謀長菲利普斯就提出了更換旗艦的建議。這說明什麼，坎寧安自然心中有數了。
「難道沒有辦法了麼？」這話剛一出坎寧安的口，又一聲驚天巨響！這是第四枚500公斤的重磅炸彈擊中了航空母艦的艦艏部。
「上將，請轉移旗艦到『航行者』號驅逐艦上吧！」菲利普斯參謀長流著眼淚建議道。
「什麼！是……驅逐艦？」坎寧安聞言一愣，忙轉過頭在海面上尋找紐卡斯爾號輕巡洋艦的影子，可是這艘標準排水量9320噸的「大型輕巡洋艦」已經完全失去了蹤跡！
「上將，我們已經失去紐卡斯爾號輕巡洋艦了，就在剛才光輝號挨炸的時候，它也中了2枚500公斤的重磅炸彈，其中有一枚可能命中了彈藥庫，艦體炸成兩節，幾分鐘內就沉沒了。」菲利普斯嗚咽著道：「完了！我們完了，大英帝國要完了……」
「還沒有！我的中將！」坎寧安在菲利普斯肩膀上擂了一拳，大聲道：「都給我提起精神來！戰鬥才剛剛開始！我們的轟炸機正在路上，中國人會遭報應的。」
「現在，讓『航行者』號驅逐艦靠過來。另外，命令剩下的驅逐艦想盡一切辦法營救落水者，大英帝國需要他們所有的人！」
……
「劍魚式，該死的劍魚式！你們就不能飛快一點麼？我們的航空母艦已經快沉沒了！」
印度洋深處的某片海域上空，192架英國飛機正排著標準的轟炸隊形，慢悠悠地向西北方向飛去。作為這個艦載機群的總指揮，安德森上校急都快急死了。因為他已經通過電台知道了光輝號被重創，完全失去戰鬥能力和動力的消息了！
印度大艦隊的旗艦已經完蛋了！可是自己指揮的空襲部隊卻還慢吞吞的以每小時170公里左右的速度在飛行。以這樣的飛行速度，只怕那些中國飛機扔完炸彈返回航母以後，自己還沒有找到對手呢！也不知道這破飛機是要來幹什麼的？
「我們到哪兒了？還有多遠？」安德森有些不耐煩地問身後的領航員西佛爾，同樣的問題他一路上至少問過四次了。
「長官，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東經xx；北緯xx。距離目標區域還有65海里。」西佛爾的回答非常仔細，甚至報出了經緯度。可是安德森卻只聽到了65海里。65海里約等於120公里……也就是說，還要飛近1個小時，才有可能到達目標區域！只是目標區域，能不能找到目標還很難說，雖然這個機群中有一架裝有雷達的「海象」水上飛機。可是中國艦隊如果一定要躲開，還是能很容易辦到的。畢竟對方有高達34.5節的最高時速，2個小時可以航行近70海里，早就出了機載雷達的搜索範圍了。
「波士頓1號，呼叫波士頓1號，我是海燕五號。」就在這時安德森的耳機裡面響起了那架「海象」水上飛機的呼叫。
「這裡是波士頓1號，收到，這裡是波士頓1號。」安德森回答道。
「波士頓1號，我們發現敵機群，在8點鐘方向，數量約80，速度約390公里/小時，方向西北。」
「什麼？真的遇上了！」安德森驚呼了一聲。
「上校，恐怕是這樣的，我們就要和炸完返航的中國飛機遭遇了。」那架水上飛機的飛行員苦笑著回答。
「等一下，你說他們的速度是390公里/小時？」安德森一揚眉毛，好像想到了什麼。
「是的，上校，他們航速很快。」
「也就是說，它們中間沒有民25型水上飛機，它們還沒有發現我們！」雖然英國方面不知道民25型的具體技術參數，可是大致的航速還是能推測出來的。一款裝了雷達的水上飛機是絕對飛不到390公里/小時這樣的高速的。
「上校，我想……他們沒有發現我們。」海像水上飛機的機長這時也發現了蹊蹺，那80來架中國飛機並沒有改變航向，而是徑直朝西北方向飛去，看來中國人的航空母艦就在那裡！
「它們的高度是多少？」安德森又問。
「高度大約3000米。」
「好的。」安德森抬頭仰望了下天空中厚厚的雲層，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全體注意，高度5000米，我們到雲層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