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到 878 滅亡日本的理想 文 / 大羅羅

    878滅亡日本的理想

    1939年5月1日凌晨，廣州。

    春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下來，這場雨倒有些像是廣東夏日多見的暴雨，來得猛下得也大。轉眼間，就把整個廣州城淹沒在一片雨幕當中，遠望過去，大街上一片茫茫，幾十米外就已經看不清人影，一切似乎都被遮掩在這片白茫茫、霧濛濛的暴雨之中了。

    越秀山上孫中山故居的一處廳堂之內，羅耀國坐在窗前，凝視著外面大雨籠罩下的廣州市，目光遙遠，好像想透過這一片茫茫看到未來的中國還有世界。

    窗外傳來了陣陣呼嘯的風聲，還有大風擾動下玻璃窗震動的聲音，聽在耳中，似乎有些心潮澎湃的感覺。一個舊世界不就是在一片疾風驟雨似的大震盪下分崩離析了麼？

    羅耀國是兩天前乘飛機來廣東，給澳大利亞方面軍司令部送行的。安思華和他的司令部將會在新加坡指揮攻略澳洲的作戰。和這個司令部一起出發的，還有包括9艘航空母艦，5艘重巡洋艦在內的南洋艦隊，以及由250多艘運輸船組成的龐大船隊，還有乘坐在這些運輸船上的一個陸軍集團軍和一個海軍陸戰師，近20萬大軍！

    送完出征的大軍，剛一回到廣州城，就碰上了這場大雨，將羅耀國一行困在了這裡。望著外面的一片風雨，羅耀國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歷史已經改變的不成樣子了，唯一不會因為自己發生變化的，大概也只有這風雨了吧？而自己這個穿越著又偏偏對唯一不變的1939年的天氣情況一無所知，那自己還知道什麼呢？

    羅耀國耳邊響起了輕柔的聲音：「輔文，咖啡泡好了，你嘗嘗。」

    羅耀國彷彿是從自己的思維中被驚擾了一般，猛地一回頭，然後才展顏一笑，接過了一雙玉手遞過的咖啡杯，淺淺抿了一口，稱讚道：「我的娜塔麗泡出來的咖啡當然是全世界最香的。」

    娜塔麗嫣然一笑：「這咖啡是瑞士雀巢公司剛剛投放市場的速溶咖啡，我就是拿開水沖一下，怎麼就成了世界上最香的了？」

    羅耀國聞言一愣，趕忙又端起咖啡杯又品嚐了一口，咂著嘴沉吟：「果然是雀巢咖啡，這味道一點都沒變，都沒變……只是，這個時代已經變了！」說到這裡，他的眼神有些悠遠，好像不是在看娜塔麗，而是望著遠方的什麼地方。

    娜塔麗卻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大疊電報，衝著羅耀國揮了揮，笑道：「我的大參謀長，快別神神叨叨了，可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你來料理呢！」

    羅耀國呵呵一笑，放下咖啡杯，伸手攔住娜塔麗的纖腰，把她摟到自己懷裡面，又在她滑嫩的俏臉上香了一口：「快說吧，我的美人兒，有什麼國家大事等著我來料理？等料理完了，我們再好好恩愛一番……」

    娜塔麗嗔笑道：「都一大把年紀了，咱們還像個毛頭小伙子一樣猴急啊。」不過說歸說，這女人軟軟的身子卻一動不動依偎在羅耀國懷裡面，只有一雙玉手捏著一疊電報，低聲念了起來：「第一裝甲集團軍報告：柏林時間，昨天上午6點30分到今天凌晨2點左右，中德聯軍在比利時的讓.布盧地區同英法聯軍展開坦克大決戰。雙方共投入坦克、強擊火炮近4500輛，大炮近2000門，官兵近25萬，飛機超過1800架，堪稱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坦克決戰！此役，我軍與德國盟友並肩作戰，密切配合，取得了壓倒性之勝利。共摧毀、繳獲英法聯軍坦克1855輛，摧毀、繳獲大炮1038門，擊斃英法聯軍參謀長夏爾.戴高樂少將以下官兵26890人，俘虜40369人……」

    羅耀國伸手止住了娜塔麗的話：「好了，這事兒我知道了，回頭讓黃孤宇把有功人員的名單報上來，該陞官陞官，該給勳章就給勳章……對了，你剛才說擊斃了誰？」

    「是夏爾.戴高樂少將。」娜塔麗低聲回答道。

    「沒想到是他。」羅耀國微微皺了下眉，靠在了椅子上，喃喃而語：「他可是個人物，沒想到就這麼死了……可惜了，可惜了，希特勒又少個麻煩……」

    說到這裡，他又收住了口，半瞇著眼睛等著懷中的女人繼續念電文給他聽。娜塔麗沒聽明白羅耀國的話，不過卻也不會多嘴，只是笑了笑，又換了份電報，笑道：「這是伍謀仙（伍拓豪）的電報，他最近聽說了一個消息，墨索里尼好像在英法和德國之間斡旋，想要達成一個和平協議，而且……希特勒好像已經有些動心了！」

    「有這等事情……」羅耀國臉色微微一變，低聲詢問道：「知道具體的條件麼？」

    娜塔麗輕輕點頭，又換了一張電報紙，道：「這是俄國女皇阿娜斯塔西婭的電報，她在歐洲皇室的圈子裡有不少朋友，消息很靈通的。她從同樣在參與斡旋的意大利國王那裡打聽到一些消息（實際上是墨索里尼通過俄國女皇試探羅耀國的態度），墨索里尼在同希特勒秘密溝通過之後，提出了一個和平協議：其中英國要放棄除加拿大自治領、澳大利亞自治領東部、新西蘭自治領、南非自治領，以及大西洋上的英屬島嶼之外的所有殖民地。而且還要支付大量賠款以換取和平。

    英國放棄的殖民地將由中日德三國瓜分，其中東南亞的所有英屬殖民地；印度洋上的錫蘭島、馬爾代夫群島、安達曼群島；中東的巴勒斯坦（伊拉克和沙特理論上是獨立國家）、科威特、馬斯喀特蘇丹國、阿曼教長國、南也門等國；東經130度以西的澳大利亞自治領等地都歸中國所有。

    德國可以得到除南非自治領以外所有的英屬非洲殖民地；中東的約旦、阿布扎比、迪拜、卡塔爾等九個酋長國，歐洲的直布羅陀。

    日本可以得到俾斯麥群島、所羅門群島、巴布亞新幾內亞、瑙魯、斐濟、瓦努阿圖（英法共管）等地。

    此外，英國還需要以南非的金礦為抵押，向中日德三國賠款，其中中國和德國可以各得到2000噸黃金，日本可以得到100噸黃金。中國還可以收回被收藏於大英博物館的所有從中國流失的文物。

    最後，中日德三國在接收了所有英國割讓的殖民地後，必須以書面保證不侵犯英國剩餘的殖民地，也不能入侵英國本土。而英國則保證在今後中日德三國與其他國家發生戰爭時保持中立。

    法國則需要放棄全部的非洲殖民地和亞洲殖民地，法屬北非、法屬西非、馬達加斯加和法屬摩洛哥歸德國，法屬印度支那歸中國。割讓阿爾薩斯、洛林給德國。賠償中國1500噸黃金，歸還文物，賠償德國5000噸黃金（包括返回一戰德國賠款）。其中賠償中國的1500噸黃金立即付清，賠償德國的黃金則需要用法國艦隊作為抵押品，分10年償還。此外，德國、法國、意大利之間還有一個秘密條約……內容不太清楚，不過肯定不是針對中國的。

    還有比利時、荷蘭兩國也需要同中日德簽訂和約。比利時賠償給中國100噸黃金，賠償德國500噸黃金，荷蘭割讓蘇門答臘島、南婆羅洲給中國，割讓蘭印其餘部分給日本。德國則放棄從荷蘭索取賠償的權利（荷德關係一向不錯，而且前德國皇帝也在荷蘭避難，希特勒不看僧面也看威廉二世的面子），而且荷蘭也無需向中日支付賠款。」

    娜塔麗念完這些就轉過頭，一雙明眸凝視著羅耀國，含笑不語，好像在等他歡呼勝利。羅耀國自然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思，在絕大部分人看來，中國在這份停戰條約中的收穫可謂是異常豐厚，不僅可以得到所有已經佔領的領土的所有權，還能拿到尚未佔領的法屬印度支那和小半個澳大利亞、部分中東領土……此外，還能從英法比三國那裡索取總計3600噸黃金的賠款！可謂是一夜暴富了。可是娜塔麗等了半天，也不見羅耀國歡呼，反而是漸漸擰起了眉毛，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以抉擇的問題一樣。

    娜塔麗靜靜地看了羅耀國一會兒，輕輕發問：「輔文，你難道對這些條件不滿意？」

    羅耀國苦笑，指著自己的腦袋道：「我不滿意管什麼用，這些條件恐怕已經超過天下人的心裡價位了。這個消息要是公佈出去，百分之一百是要舉國歡騰！」他語調有些調侃的意味，「咱們中國人是吃苦受窮慣了的，突然得了那麼一大塊地產還有三千多噸的黃金……上上下下還不樂翻了天？而且我們的財政這兩年負擔了那麼大的軍費開支，新奪取的殖民地也要大筆投資安置移民，國內還要繼續土地改革，這些都是大筆的資金出去……而且咱們的法幣這段時間也有些不穩，通貨膨脹也開始走高，再靠印鈔票可不行了。所以這3600噸黃金對我們的國內經濟而言是非常重要的，經濟穩了，內部才能穩定，我也就能有餘力繼續對付外面的威脅了。所以，墨索里尼提出的這些條件會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我也必須要支持。要不然我一定會被民眾罵成是窮兵黷武的！」

    「那麼好的條件還不滿足……真是有點窮兵黷武了。」娜塔麗嘟囔了一句。「不過日本人會滿足於一個新幾內亞島和太平洋上的一堆小島麼？」

    娜塔麗的聲音很輕，不過羅耀國卻聽得清清楚，他擰了下娜塔麗的臉蛋，淡笑道：「我的美人兒果然是冰雪聰明，墨索里尼提出的這個和平方案裡，中國和德國的利益總算是照顧到了……可日本就虧大了，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新幾內亞能填飽小日本的胃口！所以奪取東澳大利亞的這個惡人自有日本來做！」

    「那我們是不是要答應下來？」娜塔麗遲疑了下問道。「萬一日本人認命了，不再想要東澳大利亞了呢？」

    羅耀國一笑：「小日本要是那麼會認命，他們哪裡會有今天的局面？而且這次英國敗到了這個地步，哪裡還有力量保衛東澳大利亞？以日本的軍力要奪取那裡是易如翻掌……而德國還巴望著聯合日本對付美國，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和他們翻臉。如果說日本對奪取東澳大利亞有什麼顧慮的話，那就是咱們中國了！不過咱們要是同意了墨索里尼的和平方案，也就變相解除了日本人的顧慮，至少在他們看來是這樣的，那樣他們就更要入侵了！」

    「可是我們以後再從日本手中奪取東澳大利亞就能獲得國內的支持？人家就不會說你窮兵黷武了？」娜塔麗蹙了下秀眉，看著羅耀國。

    羅耀國卻冷冷一笑：「到時候不是我們想奪東澳大利亞，而是日本想奪取西澳大利亞，我們不得不自衛反擊，順便再把東澳大利亞、菲律賓、朝鮮、沖繩、巴布亞新幾內亞、蘭印，還有日本本土統統都打下來！至於國內嘛……有了3600噸黃金的賠款，經濟和貨幣都能穩定下來了，老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起來，這樣我還怕某些人說點什麼不同意見麼？」

    娜塔麗露出了難得的同情的眼神，輕輕歎了口氣，「那些日本人還真是可憐，遇上你這麼個惡鄰，馬上要亡國了，自己還不知道……」

    羅耀國呵呵大笑：「這個話我愛聽，滅亡日本可是我這一輩子（前世是沒有這種想法的）最大的理想，是一定要實現的！」

    就在羅耀國一臉奸笑，腦子裡面盤算著滅亡日本的陰謀的時候，放在桌上的電話突然嘀鈴鈴響了起來。娜塔麗伸手接過電話一問，原來是外交部長汪精衛從武漢掛過來的長途。

    「喂，兆銘兄麼？我是羅耀國。」羅耀國接過話筒，笑吟吟地道：「有什麼事情勞煩你這個外交部長親自給我掛電話啊？」

    「輔帥啊，是這樣的，我們外交部剛剛接到意大利王國大使發來的照會，說是意大利王國首相墨索里尼先生有意調停中日德俄同英法比荷之間的戰事。墨索里尼想在羅馬召開一個和會，邀請你我一起去參加，大總統讓我直接來徵求你的意見，你看我們是不是要答應下來？」電話那頭正是外交部長汪精衛的聲音，外交部果然已經收到了意大利方面正式提出的調停戰爭要求。而且，還要邀請羅耀國去羅馬參加和會。

    「羅馬和會，恐怕不那麼簡單吧！」羅耀國在心裡面嘀咕了一句，眉毛微微一擰。他雖說是中國政權實際上的控制者，可是並沒有總統的名義，只是個總參謀長而已。這個和會照理應該是政府首腦或是外交部長去，哪兒有叫總參謀長去參加的道理？這後面恐怕是希特勒想要拉中國一起去攻打美國吧！想到這裡，羅耀國便回答道：「兆銘兄，羅馬和會我不適合參加，我畢竟是一個總參謀長嘛，和會什麼的，還是由兆銘兄領銜吧。」

    「那我們對西澳大利亞的軍事行動要不要暫停？說不定咱們可以通過談判拿下那塊地盤的」電話線那邊的汪精衛道。

    「不，不用暫停。」羅耀國斬釘截鐵地道：「這次的談判不會那麼快開始，我估計希特勒也不會很快停火，他會在佔領了巴黎以後再考慮停火，所以咱們也不用停，不管怎麼樣先在西澳大利亞登陸，那樣你們外交部談判的籌碼也可以多一些。」

    「輔帥，還有一事。」電話那頭的汪精衛停頓了一會兒，好像是在斟酌著用詞。「這兩天國際上出現了兩個印度，其中一個印度社會主義聯盟共和國的……好像是咱們在支持吧？還有一個什麼穆斯林聯軍前幾天也打下了伊斯蘭堡，據說也是咱們的人。而且咱們的外交部前幾天還接到大總統的指示，讓我們同印度共和國政府開展停戰和建交談判……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在印度到底支持誰？」

    「這個問題啊？」羅耀國冷笑兩聲，回答道：「實際上咱們誰都不支持！我們在印度的政策，一是認錢不認人；二是使印度分裂內亂；三是國民政府不直接捲入。所以同印度共和國的停戰建交談判可以繼續。

    條件是印度必須承認布拉馬普拉特河北岸為中國領土。放棄對錫蘭島、馬爾代夫群島和安達曼群島的領土要求。命令駐法屬印度支那的英印軍隊放下武器。並且賠償因為對中國宣戰給中國造成的軍費開支……呃，就賠300噸黃金，這是底價，知道嗎。如果印度共和國政府同意這些條件了，我們就可以解除封鎖，並且向他們出售武器裝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