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965 朝鮮戰爭 十五 華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文 / 大羅羅
1939年，12月13日。（1_1）
戰事已經在鴨綠江全線越打越慘烈。在忠滿江以西，由中國第三裝甲擲彈兵師一部所組成的「張子楷支隊」的戰車碾過了日軍56聯隊的戰線，粉碎了該部的抵抗，消滅了一切敢於阻擋住他們前進步伐的日軍官兵。
經過了大半夜的激戰。「張子楷支隊」已經將沿朔州——楚州公路推進的日軍第18師團壓回了大平裡一線，基本殲滅了18師團的偵搜大隊和第56步兵聯隊。而自身所承受的代價不過十幾輛二號突擊炮拋錨或是被擊傷（其中徹底損耗2輛），八輛輪式或半履帶裝甲車毀損，人員傷亡、失蹤合計不過一百餘人。日軍18師團長久納誠一則倉惶從後方調集第55聯隊、第114聯隊和第116聯隊依次投入戰場，試圖進行反擊。但是都被突擊炮和裝甲車的強大火力擊退。大半夜下來，公路兩邊，日軍拋屍纍纍。大量的技術兵器被遺棄或損毀。連第18炮兵聯隊的陣地都被突擊炮部隊突破，24門75mm山炮全部被毀（令有12門105mm榴彈炮和12門150mm榴彈炮沒有到達前線），殘缺破損的大炮還是死人死馬的碎塊，橫七豎八地散落在中國突擊炮部隊剛剛衝殺過的戰場上面，似乎預示著這場朝鮮戰爭的最後結局。
退到大平裡周圍的日軍第18師團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日軍在大平裡北面的鴨綠江防線又被中國第8集團軍所屬的第16軍第3中亞師突破！第18師團的殘部和防守大平裡的日軍只得合兵一處，據守住大平裡周圍的幾個山頭，一面抵抗住中**隊從南北兩面發起的猛烈攻勢，一面向16軍司令部請求「戰術指導」。一個2萬多人日軍師團。居然在半個晚上就被一個加強了的中國裝甲擲彈兵團給擊敗！這也首開了一個中國團打敗一個日軍師團的記錄！當然，這樣的戰列在這場戰爭中絕不是僅此一例……
在江南山脈上的要衝古豐村正面，第52軍軍長劉玉章中將所指揮的三個團一個營的混合部隊，則一直苦戰到了13日凌晨4點。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僅卡住了楚山日軍第55師團和第106師團的後路，而且還佔據了通往雲山的要道。朝鮮軍哪怕使出全部力量也要奪回這裡，至少要奪回古豐村的山口，以確保雲山的安全！
第122師團的剩餘部隊（其中第124聯隊、第256聯隊傷亡過半，第266聯隊、第267聯隊也損失超過三分之一），還有12日午夜趕到的第123師團合兵一處。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向古豐村一線的中**隊發起了瘋狂的反擊！在忠滿江以西的遭遇戰打響後，日軍的攻勢就更加瘋狂，他們必須要搶在中國裝甲部隊抵達之前，奪回古豐村山口！
炮聲槍聲在山谷中迴盪。古豐村周圍的高地上面，全是一排排升騰起的煙柱。日軍的上百門山野炮放列開來，炮彈向不要錢似的發射出去。對面的中**隊也不示弱，12門105mm輕型榴彈炮，還有十數門120mm重迫擊炮也都被集中起來用以支援古豐村一線的高地。t39突擊炮也咆哮著沿著較為平坦的山坡爬上了高處，直接參加到了陣地戰中去了！山腳下的公路正面更是有一個營的突擊炮一字排開。不停用75mm大炮轟擊衝鋒的日軍散兵線。日軍黃乎乎的屍體幾乎堆滿了整個戰場。
大炮轟鳴聲中，劉玉章中將蹲在一個彈坑裡面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戰況，一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日軍的人海攻勢好像是永無止境似的，守軍倉促修建的野戰工事早就被打平。要不是那幾十輛t39突擊炮大顯神威，這會兒恐怕已經被突破了！
可即便如此，日軍還是憑藉著絕對的人數優勢和悍不畏死的武士道精神漸漸奪取了戰場優勢。古豐村以南幾個山頭上的守軍都陷入了苦戰，北線、西線還有東線的部隊被不斷抽調出來組成預備隊投入古豐村一線的戰場。為了節省不多的彈藥，火力支援的力度也開始降低。
從劉玉章手中的望遠鏡裡看出去，一個龐大的日軍攻擊縱隊又一次集結完畢。正在編組衝鋒隊形。目標似乎是雙方反覆爭奪了數次的102高地！
劉玉章拿起電話叫通了留守在龜坪裡的308團團部：「第三裝甲擲彈兵師過來了沒有？什麼！堵在了路上……讓他們先派點步兵過來，跑步前進！告訴石為開，古豐村這裡可是一個團頂住日本人的兩個師團，十萬萬的火急！
還有，再想辦法給老子湊一支預備隊過來……就把東西兩邊的兩個連都撤下來，調來古豐村給我，一定要快！」
才掛上電話，第9突擊炮團的團長徐文亮上校就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劉玉章回頭看了一眼，問道：「文亮。突擊炮團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能發起衝鋒？」
徐文亮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點點頭道：「軍座。突擊炮團已經從北、東、西三面抽調出了48輛t39，加上山下公路上的16輛一共64輛，隨時可以發起衝鋒！」
「好！」劉玉章點了下頭：「等會兒會有兩個連的步兵從龜坪裡方向過來，都交給你指揮……等日本人這輪攻勢過去你們就趁機反擊！怎麼都要把小鬼子打退一點，好讓弟兄們喘口氣。」說著他抬頭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天空，咬了咬牙：「離天亮頂多還有一個多鐘點，到時候石覺的裝甲部隊就能到了，空軍也能來支援咱們，這一仗就算贏下了。」
在同一時刻，在古豐村西南不到10公里，忠滿江東岸的板坪裡，日軍第122師團、123師團的聯合指揮部裡。松浦淳六郎中將和第123師團的師團長喜多一誠正圍著地圖在大聲爭論。
「……古豐村當面之華軍最多不過4000，僅相當於皇軍的一個聯隊！而我兩個師團四萬餘眾面對十分之一之敵還要轉入防禦，我等帝**人何以怯懦如此！帝國目前所面臨的困境完全是由於在對華問題上過於怯懦，一味退縮忍讓所致……現在皇軍已經退到了朝鮮，如果再退，就是帝國的本土啦！所以，我們不能再後退，而是要反攻！繼續反攻！一定要在這裡打破支那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說話的是喜多一誠，他一巴掌重重拍在地圖台上。一張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曾任日本帝國駐華武官，是日本陸軍中最早洞悉到「中國滅亡日本陰謀」的少數高級將領之一。早在1936年中國聯合德國、波蘭策劃發動對蘇戰爭的時候，他就上給日本軍部，提出趁中蘇開戰的「天賜良機」，對華發動斷然一擊！只可惜這個意見沒有被當時的日本陸軍高層所採納。
「進攻！進攻！打破支那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喜多話音方落，作戰室裡的參謀們也都振臂高呼起來。
中井良太郎有些無奈，第16軍司令部的電報說得很清楚，有一個支那軍裝甲師擲彈兵師已經從忠滿江的冰面上穿插進來，剛剛擊敗了第18師團……而楚山的第55師團和第106師團在中**隊的猛攻下，也已經堅持不住。正準備放棄楚山向渭原撤退。這表明，很快就會有大批華軍援兵到達龜坪裡和古豐村。如果第122師團、第123師團不能及時轉入防禦，在板坪裡佈防的話，得到增援的華軍將會很快轉入反擊！而第122、第123兩個師團經過一夜的血戰。現在的總兵力也不過三萬多人，根本不可能在華軍主力到達前打下由幾千華軍防守的古豐村。
因此，第16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將命令第122師團，第123師團在適當的時候轉入防禦，遲滯華軍主力向挺進雲山的腳步。
不過就這樣放棄，中井良太郎也同樣感到心有不甘。畢竟他的122師團已經在古豐村周圍的山頭下付出了超過6000人的傷亡。想必華軍的損失也不會太小。說不定只要最後一擊就能奪取古豐村這個要點了！
思索了片刻，中井良太郎重重點了下頭：「好，喜多君，就讓第122師團和第123師團聯手實施對古豐華軍的斷然一擊！讓我們兩個師團一起來打破華軍不可戰勝的神話！」說著他沖身邊的122師團參謀長道：「266聯隊的進攻準備好了？讓他們馬上出擊！」
「是！」參謀長轉身便要去下達命令，喜多一誠卻突然叫住了他：「請等一下，」那位大佐參謀長忙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喜多中將。
喜多一誠道：「支那軍的援兵想必很快就要到達了，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要想達成突破，必須要加強兵力！我建議。從123師團的第268聯、第269聯隊中抽調三個步兵大隊加強給266聯隊，這樣一次就能出動6個大隊。近5000步兵！就是用人命填也要把古豐村填下來！還有，炮火準備也不要再留餘地了，把所剩的彈藥全部打出去！
此外，所有指揮官必須身先士卒，務必以屍山血海之勢，摧破支那守軍！」
……
12月13日凌晨4點，日軍的炮彈再一次準確地落在了古豐村南面的幾個山頭上面，一瞬間高高低低的煙柱就在華軍陣地上面同時直衝雲霄。這次炮擊的規模是古豐爭奪戰打響以後最猛烈的，比之前華軍所經歷的增強了幾乎有一倍。
一看到這陣炮擊的聲勢，劉玉章就覺察出不對勁兒了，日軍這是要拚命了！他連忙要通了炮兵陣地的電話：「反擊！給老子反擊，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一定要把日軍炮群給老子壓制下去！」
一聲令下，早已經調整好射擊諸元的18門105mm輕型榴彈炮立即就開始怒吼，一發發珵亮的炮彈填進炮膛，然後噴吐而出，劃過夜空。呼嘯著向遠方飛去。日軍的幾個被華軍音測連確定了方位的炮兵陣地上面，頓時就是血肉橫飛。不過傷亡慘重的日軍炮兵也絲毫沒有轉移陣地的意思，也不反擊華軍炮群，而是咬著牙繼續炮擊華軍前沿陣地。
「板載！板載……」
這一輪日軍的進攻果然是異常瘋狂，炮擊還沒有停止，步兵就舉著上了刺刀的步槍開始「萬歲突擊」，而且中下級軍官全部身先士卒，揮舞著指揮刀衝在最前面！就連266聯隊的大佐聯隊長和幾個中佐大隊長也跟在衝鋒的步兵後面前進！
在制高點上指揮作戰的劉玉章看到這個架勢忙又掛通了炮兵陣地的電話，命令集中火力轟擊進攻的日軍步兵。
由4000餘步兵組成。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標準來看顯得非常密集的日軍進攻隊列當中，突然就騰起了一團團的煙柱。華軍的105mm榴彈炮、70mm步兵炮、105mm無後座力炮，還有各種口徑的迫擊炮，甚至是t39突擊炮的75mm加農炮也以最高的射速開始傾瀉炮彈。炮火從日軍進攻隊伍的前面犁到後面，彈片四下呼嘯飛舞，每一聲爆炸，就掃倒一大片的日軍官兵。但是日軍軍官的指揮刀仍然筆直向前，所有的步兵全都吶喊著向前奔跑。
華軍的炮火毫無疑問是猛烈的，但是日軍進攻的決心卻更為強烈，轉眼間便衝上了陣地。激戰隨即在古豐村以南的各個山頭上展開。
「嗤嗤嗤……」民25型通用機槍刺耳的尖嘯聲隨即響徹雲霄，瞬間就將衝在最前面的日軍掃倒了一大片，但是前面的剛剛倒下，後面一波又一波的日軍就踩著同伴的屍體衝上了陣地。絲毫也不顧迎面射來的彈雨。
白刃格鬥隨即在各處陣地上展開了，吶喊聲、慘叫聲、槍炮聲、爆炸聲，還有巨大的馬達轟鳴聲響成了一片！
就在戰鬥進行到最慘烈，最危急的時刻，埋伏在古豐村裡的幾十輛t39突擊炮和兩個連的預備隊突然向日軍側翼發起了反衝鋒。
一個日軍少佐眼見著洶湧而來的華軍裝甲部隊就要將日軍的衝鋒隊伍截斷，突然就揮舞著指揮刀聲嘶力竭地發出了最後的吼聲：「天皇萬歲！挺身隊員。跟我沖……」喊完之後。他就好像是完全瘋了一樣，舉著武士刀向轟隆駛來的突擊炮衝過去，不過很快就被一陣機關鎗的彈雨打成了血葫蘆。看到這個發瘋的少佐被亂槍打死，數百名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挺身隊」員就紛紛從衝鋒的隊伍中分流出來，舉著點燃了的燃燒瓶，舉著大號的反坦克手雷，舉著炸藥包就向突擊炮群衝了過去。
幾十輛突擊炮停了下來，將炮口對準了這些挺身隊員就是一頓猛轟。車頂上面的機關鎗，還有伴隨進攻的步兵也同時開火。炮彈就在日軍挺身隊中間炸開。不少日軍頓時被炸成碎片，但是剩下來的人似乎一點不為所動。仍然向著華軍射出的彈雨直衝……轉眼間，華軍突擊炮群前面就響起一陣陣爆炸的轟響聲，幾輛t39突擊炮開始冒出火光。看到挺身隊的攻擊奏效，親臨前線指揮的第266聯隊聯隊長大塚宏大佐大喜，忙下令發起第二、第三波自殺式攻擊。一**好像是惡鬼一樣的鬼子官兵面目猙獰扭曲著發出好像是鬼哭狼嚎一樣的吼聲，舉著燃燒瓶、手榴彈和炸藥包這樣簡陋的武器向華軍突擊炮群衝去！轉瞬間，黃色的日軍屍體就在t39突擊炮群前面層層疊疊堆了起來。這些好像是送死一樣的日本兵雖然沒有能打壞幾輛突擊炮，但是卻阻止了這些鋼鐵巨獸以火力支援華軍陣地。
暫時無法得到突擊炮群的支援，據說古豐村外山頭的華軍終於開始不支，關鍵的102高地首先被日軍攻佔，據守在那裡的國防軍307團1營3連的一百多名官兵除了被輸送下來的30多名傷員外，其餘全部壯烈犧牲！隨後，緊挨著102高地的三角嶺高地也被洶湧而來的日軍步兵攻佔，接著101高地和白石嶺高地也相繼淪陷。
在對面的日軍前進指揮所的山頭，中井良太郎舉起望遠鏡死死地看著對面的景象。目睹了4000名日軍官兵用屍體「堆下」了一處又一處的華軍陣地。他放下望遠鏡，對身邊好像是被這樣的場面給驚呆了的喜多一誠低聲道：「好像是勝利了。」
喜多一誠也放下望遠鏡，擠出了幾分笑容：「華軍的戰鬥力的確比想像中強。特別是他們的突擊戰車非常強悍……不過，他們並不是不可戰勝的！皇軍毫無疑問是今晚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華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已經被戰無不勝的大日本皇軍給打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