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光明之門 143 從零開始 文 / 昔川

    143從零開始

    聽到蘭其說要指點魔法知識，阿丘激動的差點暈過去。神啊，難道地精一族振興有望了？難道是至高神終於看到了阿丘的努力了嗎？主人一看就是至少三轉的**師，自己的魔法師之夢有機會實現了……一時間，小地精癡癡呆呆，都忘記了回應。

    蘭其好笑地看著他，心想：幸福的理解對於不同的人果然都是不相同的。蘭其自然想像不到此時阿丘的心理，更不可能認為眼前的小地精懷有那麼誇張的遠大夢想。

    「阿丘！」

    蘭其不得不輕聲喊了他一句。要不然，看他的樣子很可能沉浸在幸福中一整天。

    「啊？主人，太感謝您了，您真的是——」阿丘迫不及待地釋放自己的感激之情。

    可惜，阿丘的美夢注定不是在今天實現。沒等他說出藏在心底一連串的奉承話，「砰砰」，酒館的大門敲響了。

    蘭其略一思索，就猜出門外的人是誰。這可就有點麻煩了呢。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不能暴露在他們面前，要想恢復固化易容術變成「玩家蘭傑」，又要花費較長的時間。可眼下蘭其非常關心娜娜修習內功心法的進展，同時，關於神僕公會他也有很多問題要問——

    「主人，要去開門嗎？」阿丘輕聲提醒。

    蘭其聞言心頭一動，想起了剛才阿丘訓斥女玩家的出色表現。就微笑著說道：「我給你個任務，你要小心完成。」

    「您的命令就是阿丘的全部！」小地精挺起了小胸脯，小眼珠亮晶晶的，非常興奮。

    酒館的大門打開了，冒出地精「侍者」的綠腦袋，對幾個玩家鎮定地說：「你們好，歡迎光臨老蒙克酒館。我是地精阿丘，我是酒館新來的服務生。」

    阿丘的表現不枉蘭其的信任。他牢牢記住主人的叮囑：你是老蒙克過去就招募的侍者，你名義上的主人是老蒙克。你剛剛來酒館工作。除此之外，你什麼也不知道！

    阿丘的小腦袋無法理解主人命令的含義，但讓一個頭腦簡單的地精裝作出一問三不知的樣子，這本就是最簡單的事情——儘管阿丘不像其他地精那麼愚笨，相反，他是個天生的演員。

    「主人不在，我可以接待你們——想品嚐最新釀製的大麥酒嗎？」阿丘一幅標準的侍者模樣，舉止彬彬有禮，恭敬而不謙卑。（在地精的傳統中，一個有了主人的地精就擺脫了地精一族卑微的地位，除了對待主人，在其他人面前都可以拾起驕傲和自尊——誰說地精就不可以有尊嚴？）

    琳雅和娜娜三兄妹很吃驚，都沒想到矮人酒館突然間就多了一個侍者。地精阿丘？看著阿丘身上怪模怪樣的老舊制服（蘭其從雜物間找到的，可能是老蒙克原先真的僱傭過侍者），幾個玩家面面相覷。

    娜娜第一個開口了。「好可愛的小地精啊！你叫阿丘？你真的好漂亮！」

    「謝謝誇獎！」阿丘禮貌地對娜娜彎腰致意，伸出小手朝裡面一擺，「尊敬的客人，請進來吧！」

    除了三兄妹和琳雅，第五個玩家跟了進來。之前主人吩咐過來客是四個玩家，看到多了一個人，阿丘不禁疑惑地多看了一眼。

    這是一個面色陰沉的盜賊玩家。只看了一眼，阿丘就在心底討厭他了。不僅僅這傢伙表情就像是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更因為這是一個盜賊——阿丘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剛剛來到海爾德蘭大城的淒慘遭遇：被盜賊摸走了身上唯一的一個金幣。這讓可憐的地精足足忍饑挨餓到進入這間酒館的大門為止！

    引著五個玩家在櫃檯前的最大的桌子坐下了，阿丘慇勤地端上大麥酒和貨櫃裡的水果拼盤，說了一句：「請慢用。」就退到一旁，小手貼著纖細的腿外側，微垂著頭，一幅隨時聽候吩咐的乖巧模樣。

    自從進了門，幾個玩家的視線就沒離開阿丘。娜娜忍不住問，「琳雅姐姐，老蒙克什麼時候找來這麼可愛的小地精？阿丘好像和那些大酒館咖啡館的侍者完全不一樣啊。」

    琳雅微笑搖頭，不過娜娜的提醒讓她再一次仔細打量過去，這才注意到這個叫阿丘的小地精跟其他地精侍者的區別：他個子矮一些，手腳都要小一些，最關鍵的是他的表情不像別的地精畏畏縮縮。給人的感覺就是：我是地精，但我不是懦弱膽小的地精！沒錯，就是這個感覺！

    琳雅笑著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眾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半獸人戰士一邊打量著阿丘，一邊朝琳雅豎起大拇指，「琳雅，你的觀察真仔細！確實，這麼有氣質的地精真的從沒看見過。」

    玩家們正在談論的對象就是自己，阿丘卻沒有任何反應，仍然保持著恭敬的表情。直到半獸人戰士跟他詢問：「老蒙克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那個叫蘭傑的法師玩家呢？」

    「……不知道！」

    「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剛來不久！」

    一問一答，很快，兩肋插刀就沒什麼問題要問了。鬱悶地轉過頭來，苦笑道：「你們都看到了，其實這個地精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的遲鈍愚蠢。」

    阿丘眼皮一挑，飛快地瞥了一眼高大的半獸人戰士，又不著痕跡地垂下眼皮。

    「唉！真愁人，老蒙克不回來，任務就進行不下去。不知還要多久！」琳雅蹙著眉頭，不知不覺把杯中酒喝光了。

    「娜娜，你再給那個玩家蘭傑發個信息，看看他上沒上線。」

    「琳雅姐姐，您別著急。反正信物在我們手裡，就算晚幾天問題也不大。」娜娜柔聲安慰著過去總是保護她照顧她的大姐姐。小丫頭臉色紅暈，眼神明亮，幾天的功夫她臉上的稚嫩就消減許多。這麼當著眾人的面安慰別人，琳雅感覺怪怪的，呵呵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只覺得娜娜似乎長大了許多。

    明白內情的兩個兄長相視一笑，神情間非常欣慰。

    娜娜剛剛把信息發出去，臥室的房門開了，蘭其走了出來：「哎呀，真巧啊，總算又遇到你們了！」

    「蘭傑哥哥！」小丫頭興奮地撲上去，親暱地挽住蘭其的胳膊，小臉蛋通紅，嬌嗔道：「你怎麼才來？我擔心死了，等你好久了！」

    已經恢復了玩家法師裝扮的蘭其此次特意把神器法杖拎在手中——「穿雲」三兄弟偷襲其他玩家的事件讓他明白了海爾德蘭城內仍然充斥著危險，為了自保，很有必要隨手握著「密斯特拉的意志」。法杖的附帶技能「女神的眷顧」可以在生命力降低到10％的時候自動轉化魔力，只要魔力沒有耗盡，想來安全上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神器法杖處於封印狀態，除非班亞德那樣的鐵匠宗師，一般人看不出來本來面目的，這倒不必擔心。

    蘭其仔細地打量娜娜的氣色，只見小丫頭眉心之間的枯黃氣息減輕許多，不由得鬆了口氣，一語雙關地回答：「呵呵，我也擔心你呢。」

    拉著小丫頭的手，蘭其打量著來客，把在場人的反應收在眼內。

    地精阿丘老老實實地站在角落，看到蘭其進來，他臉上的表情很豐富。

    出於保險起見，蘭其只是跟他交待：等會我會用另外的面貌出現，你就把我當作酒館的半個主人看待。

    這也是蘭其一個有點冒險的嘗試。打算用這次機會考驗阿丘的反應能力。如果小地精表現良好，蘭其就決心跟他透漏一些秘密。畢竟，有了一個原住民僕人幫著照應，自己冒充玩家的計劃更容易實現。

    精靈美女弓箭手面色不是很好，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焦慮。蘭其知道，她在心急老蒙克還沒回來。上次偷聽時就清楚了她手裡的所謂「光明信物」必須交給老蒙克解讀困惑，然後才能繼續光明之門劇情任務。一晃好幾天過去，老矮人蹤影不見，甚至自己這個被老矮人委託的「玩家」也不出現，美女玩家想必非常著急了吧！

    視線一偏，蘭其看到了那個多出來的盜賊玩家。和阿丘的反應差不多，蘭其厭惡地扭過頭，跟半獸人戰士兄弟倆親熱地打招呼：「老大，老二，你們都來了啊。」

    單憑蘭其對娜娜的關心和恩情，最沉默寡言的法師玩家都能變成陽光燦爛的吟遊詩人。柯藍搶在兄長之前伸出手，緊緊地握住蘭其蒼白、冰涼的大手，激動地說：「蘭傑，謝謝你！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我一定幫你辦到！」

    兩肋插刀點頭，鄭重地說：「沒錯，我們兄弟倆都是這個心思。蘭傑，快來坐下，今天我請客，酒錢都算我的。」

    娜娜開口叫道：「笨蛋大哥！蘭傑哥哥是大半個主人，跟他喝酒，根本就不必花錢的。」

    「哈哈！」半獸人戰士大笑，得意地顧盼左右，拉著小丫頭的手對蘭其自豪地說：「嘿嘿，這下看出親疏遠近了吧？俺的妹子還是偏向俺這大哥的！對了，你怎麼正好從臥室出來？難道你直接在這裡下線的？」

    蘭其微笑著回答：「不錯。不要忘記了，我是這間酒館的臨時主人。」扭頭朝阿丘揚聲道：「阿丘，多拿幾瓶大麥酒！」

    一邊說著話，一邊跟兄妹三個坐下來。看看琳雅，瞧瞧那個盜賊，蘭其笑道：「美女你好！這位陌生的朋友也是娜娜你們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