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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百五十五章碼頭(2合1章節) 文 / 天紫

    二百五十五章碼頭(2合1章節)

    (正版訂閱是對舞劍最大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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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天空陰沉,烏雲遮擋住了夕陽,晚霞和烏雲在天際之間競爭著,時而霞光撕裂烏雲,時而烏雲將霞光遮掩,天地之間,明暗交替得極為明顯。

    清源州州城,北裡碼頭附近。

    整個清源州的州城中,碼頭很多,但最為熱鬧,每天貨物進出不斷,客似雲來的碼頭,卻並不多見,而北裡碼頭就是其中之一。

    所有人都知道,北裡碼頭的主人紅日商行有著難以想像的背景,這麼多年來,很多人覬覦著北裡碼頭難以想像的巨大利潤,不管是官方,還是武道中……但北裡碼頭卻可以屹立不倒,這十多年來,幾乎再沒有人惦記北裡碼頭了。

    武道中曾經流傳過小道消息,北裡碼頭是落日教的產業,但這個消息並不具有權威性,只是增加了這個碼頭的神秘而已,因為落日教一向便是很神秘,但從來不會有人敢於因為落日教的低調,便說落日教弱小,因為但凡和落日教產生瓜葛,有什麼仇怨的宗派和家族,已經消失了。

    頂級的宗派要想從不知名到達巔峰,這本身就是一個殘酷血腥的殺戮過程,任何一個宗派都不能避免。

    一艘大船停靠在北裡碼頭,十多個工人將一個又一個的箱子在倉庫中搬運出來,喊著號子送上大船。

    看得出來,那些箱子都很沉,這些平時百多斤貨物搬起就走,不在話下的工人們抱著不大的箱子,卻顯得很吃力。

    「媽的,快點!」

    一個監工手中拿著鞭子,不時的喝罵著,手中的鞭子揮舞,發出撕裂空氣一般的呼嘯聲,令那些工人們都是噤若寒蟬,不敢言語,趕忙的加快步伐。

    「周老,那右巡察小子把我們當什麼了?我們可是朝廷的供奉,現在卻要做這樣的事情,成何體統!」一個供奉端著大碗茶,沒好氣的說道。

    周通冷冷的笑了笑,手指摩挲著茶碗的邊緣,有些缺口的茶碗邊緣被他手指摩挲的時候,一點點的變得光滑,一層層瓷碗的粉末灑在碗中和桌子上,整個邊緣,生生的少了一圈。

    「右巡察的官威嘛,人家是右巡察,我們只是供奉而已……」周通淡淡的說道,他不介意讓這些供奉心中更牴觸這個右巡察。

    「周老,我們是真盼望左巡察的到來啊……」另外一個供奉笑著說道。

    「別急,已經得到消息,不用五天,左巡察便會從京都到達清源州,到時候……我們的左右巡察算是齊全了。」周通說道。

    「哼,那時候,看他右巡察還有什麼囂張的!左巡察可是比他的權力更大些!周老,不說別的,只說這左巡察是你縱天宗的弟子,咱們這些供奉便會沒二心的服從命令!」先前那個供奉說道。

    「呵呵……別的不敢說,我縱天宗弟子卻不是那種囂張狂妄的傢伙,對你們肯定會比右巡察強得多,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們的!可笑胡大海那幫傢伙,右巡察給了他們一些好臉色,便覺得抱住了粗腿?笑話,那也要看看這根粗腿能不能一直的站著,看著吧,他們哭得時候在後面。」周通說道,這些供奉都是跟隨他很多年,是他的心腹,所以說,在這些供奉面前說話,他沒什麼忌諱,而且,周通也需要把話說的明白,也是擔心自己這邊的供奉會倒戈,跑到胡大海那邊去。

    如果楚牧的權勢做大的話,那他的縱天宗弟子,那位左巡察即便來了,境況也會很尷尬,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好在楚牧那個愣頭青以為有州官罩著,便囂張了,不懂得抓緊機會趕緊籠絡供奉們,他所擔心的事情倒是不會出現。

    「嘖……說起來,這個右巡察簡直不知死活,想來是不知道這紅日商行是落日教的分舵吧?」

    那供奉低聲冷笑著說道:「我倒是希望這次右巡察做得絕一些!得罪了落日教,可沒什麼好下場,區區一個右巡察而已,難不成還能整天縮在房間中不出門?要是把這商行毀掉了,落日教必定會進行狠辣的報復的!」

    周通微微一笑,卻是默然不語,昨天他還本打算虛與委蛇,絕對不執行楚牧的任務,但經過一夜的考慮,他也曾經想過,要不要藉著楚牧的手,狠狠打擊一下落日教?

    畢竟,落日教和縱天宗之間,可一向都是私底下的競爭對手,競爭得還很慘烈,目前倒是送上門一個借刀殺人的計劃。

    不過,落日教的報復正是周通所擔心的事情,落日教現在和縱天宗之間,起碼表面上是一段和平期,要是他打破了這個和平,未必便有他的好果子吃,更何況,要是真的幫助楚牧弄掉了紅日商行,發現了那種武者武器,楚牧必定是水漲船高,受到朝廷嘉獎的。

    這等武者武器,雖然明令禁止,但可是暴利,很多頂級宗派都是暗中煉製這種武器,出售到那些武技不發達得小國家去,那些小國家中的武者,修煉速度慢,而且不可能修煉到什麼太高的境界,對於這種武者武器的需求極大。

    「權衡之間,還是不能選擇給那個楚牧小子做錦上添花的事情……這次只要我不動,那楚牧拿不到什麼真憑實據,最終便屬於無故的動用應天司資源,而且肯定會得罪落日教,到時候,他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對,就這麼辦!」周通很快便有了最終的決定。

    「想來那右巡察小子對老夫看不過眼,老夫倒是無所謂,只是連累了兩位供奉跟老夫來吃這一趟的苦差。」周通笑了笑說道。

    「周老哪裡的話?能夠和周老執行任務,我等歡喜還來不及呢!」兩個供奉急忙賠笑說道。

    周通哈哈一笑,說道:「這半年來,咱們都沒執行過什麼任務,這次也好,就當咱們來這江邊享受享受江風好了。」

    「嘿……周老真是好脾氣,對!我等就享受享受江風,稍後便回去,我們便是一無所獲,那楚牧又能如何?有本事怎麼不自己親自前來?哼,想來也是害怕的!」一個供奉冷笑著說道。

    他們之間的對話,話語中的潛台詞即便不說明白,但也都能聽得出來,周通那樣一說,這兩個供奉便已經明白,周通是要虛與委蛇,隨便敷衍敷衍,根本不辦事了。

    紅日商行中。

    藍浩皺著眉頭,沒心情再聽什麼小曲,雖然他並不擔心之前所謂的鬼祟傢伙會對碼頭造成什麼危害,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傳回總教的話,會有人質疑他的能力,為什麼別的舵主在的時候,一派平靜?怎麼藍浩當了舵主,便開始出事,又有人惦記商行?這不顯得他的威懾力太差麼?

    「媽的,一群不開眼的傢伙,如果真要想染指碼頭,那老子就殺光你們,殺雞給猴看,你們就是這些倒霉的死雞!看誰還敢動商行的心思!」藍浩暗暗的咒罵著,揮了揮手,喊來一個弟子,冷聲說道:「通知過去,如果有人敢對碼頭不利,全部殺光!」

    那個弟子趕忙點了點頭,飛快的離去。

    「你算個什麼東西!」

    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了過來,鑽進了藍浩的耳朵,緊接著,藍浩便聽到了一記清脆的耳光聲,接著便是一個人的慘呼聲。

    他登時怔了怔,疑惑而又惱怒的走了出去,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真是不想活了!

    正廳外,任枯萍滿臉憤怒的看著一個弟子,那個弟子捂著臉,嘴角流出鮮血。

    藍浩的眼神一冷,這些天他已經知道任枯萍經常離開那個小院,其實一開始將任枯萍安排進那個小院,無非是讓任枯萍嘗嘗冷遇,可沒想真的將任枯萍囚禁,畢竟任枯萍現在雖然沒落,但也不是什麼罪人。

    他倒是很樂意任枯萍受不了的時候,自己灰溜溜的離去,他可不想整天伺候這個傢伙,要知道,當年任枯萍得意的時候,他可是眼紅的要命,嫉妒得很!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任枯萍願意去哪去哪,別跟個大爺似的賴在這裡就行了。

    原本就比較厭惡任枯萍的藍浩,此時自己還因為碼頭的事情而煩躁,現在看到任枯萍毆打幫中弟子,更是火冒三丈,奶奶的,還當自己是從前的任枯萍?十多年前囂張就囂張了,但現在,卻是輪不到你囂張!這裡可是我藍浩的地盤!

    藍浩心頭火氣,眼神陰鷙的看著任枯萍,冷哼一聲說道:「任師兄,好大的火氣!好大的威風啊!」

    任枯萍掃了藍浩一眼,說道:「藍浩,我一直懶得說你!我任枯萍可是落日教的罪人?!你要軟禁監視我,你可有這樣的權限?更何況,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師兄?!告訴你,做人莫要太過分,需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哈哈哈……

    「任師兄原來也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既然這樣,想來也是知道沒毛的鳳凰不如雞了?」藍浩狂笑著說道。

    任枯萍眼神一冷,說道:「藍浩,我今天來,可不是和你追究的,你對我的一切,等我返回落日教,必定會向長輩們要一個公道!今天,我任枯萍暫且不理會私怨,作為一個落日教弟子,我必須告訴你一聲,不要讓這個分舵在你的手中毀了……那時候,你會嘗到我現在的滋味,甚至還不如我現在!」

    藍浩眼神一冷,瞥了任枯萍一眼,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根據我的消息,有人要染指我們分舵碼頭的貨物!」任枯萍直接說道。

    藍浩怔了怔,心中不禁好奇,任枯萍這個傢伙哪來得消息?不過,想到任枯萍已經在清源州十多年來,想來也有一些自己的人脈的。

    「看來,我倒是多謝任師兄大度嘍?至於碼頭的事情,不需要任師兄擔心!我才是舵主,自有計較!」藍浩說道。

    任枯萍氣得臉色鐵青,說道:「告訴你,對方的實力不是你想像得那樣弱小!哈……你便不要在意好了!算我多事,我倒是要看看,萬一這次貨物出事,你會怎麼被懲罰,哈哈……」說罷,任枯萍拂袖而去。

    藍浩的神情陰晴不定的看著任枯萍的背影。

    這個老傢伙是在危言聳聽麼!?

    有不開眼的小毛賊也很正常,那些見錢眼紅,想要鋌而走險,不知道北裡碼頭是落日教產業的武者也是存在的,但豈能是任枯萍所說的的那樣強大?

    怎麼可能啊!

    但聽了任枯萍的話,藍浩的心中便難以平靜下來。

    這種事情干係實在太大了,正如任枯萍所說,萬一北裡碼頭的這批貨物出現了問題,首當其衝要倒霉的就是他藍浩。

    武者武器如果曝光,朝廷必定會震怒,即便是落日教在權貴中有著四面八方的關係,但也需要一個替死鬼平息朝廷的憤怒,將黑鍋牢牢的扣在這個替死鬼身上,這個替死鬼的人選,當然是他這個舵主了。

    即便他師父是長老,但如果真出現這種事情,也不能護著他的。

    也正因為藍浩知道貨物的干係大,所以一直很謹慎,才會有先前命令手下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

    這種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萬一出事,便再難以挽回。

    「那個死老鬼會這樣好心的告訴我這些?他是哪來得消息?難不成,這個死老鬼得到消息,告訴我,是要對我示好,討好於我?」藍浩暗暗的思忖著,片刻後,咬了咬牙,神情變得冰冷起來,低聲自語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沒這回事,是死老鬼危言聳聽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他!」

    「來人,請幾位供奉,隨本舵主去北裡碼頭!」

    藍浩揚聲喝道,他也不想著龜縮在分舵中了,這樣的事情,必須親眼看看才行,而且有幾位供奉隨行,他也放心得很。

    分舵之外的一個拐角中,任枯萍頭上戴著個斗笠,帽簷壓得很低,眼神犀利的看著紅日商行的門口。

    當他看到藍浩氣勢洶洶的帶個幾個分舵供奉走出紅日商行的時候,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冷笑。

    「這下,算是成功完成了巡察大人的命令吧……藍浩,我便猜你肯定不會放心,一定要親自去北裡碼頭看看的……」任枯萍鄙夷的嘀咕著。

    之前楚牧給他的命令,便是利用手段,將藍浩和分舵供奉調出紅日商行,前往北裡碼頭。

    畢竟,這紅日商行可是州城繁華地帶,如果在這裡鬧出的事情太慘烈的話,那在尋常人中的影響實在太大了,造成的後果會比較嚴重,但北裡碼頭就不同了,那裡遠離了城區,而且人跡寥寥,除了碼頭上的工人和其他負責人,平常人根本不會去那邊的碼頭。

    但是,楚牧卻沒告訴任枯萍怎麼做,只是傳達了他想要得到的目的,其他的就要看任枯萍了。

    任枯萍很清楚,這是楚牧對他的一次考驗,所以他絞盡腦汁的定了這個計策,而且還成功的奏效,因為他能看得出,藍浩這等人疑心很重,而且貨物對於藍浩簡直就是關乎於生命,在這樣的大事上,一般正常人都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任枯萍離開了不久,便看到藍浩離開,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通過了巡察大人的考驗。

    「藍浩,你很快就知道,什麼叫風水輪流傳,瞧不起我任枯萍,你會後悔的!」任枯萍怨氣十足的喃喃自語,遠遠的綴在了藍浩等人的身後,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胡大海便會帶著供奉到達紅日商行,如今紅日商行中,藍浩帶著供奉離開,根本就是已經掏空了分舵,胡大海那麼多供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將紅日商行牢牢的控制住,巡察大人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一半。

    不!

    應該是一小半!

    最重要的地方應該是北裡碼頭……

    「藍浩,落日教的供奉,周通……誰能想到,北裡碼頭就是你們的埋骨之處啊!巡察大人真是好手段啊!排除異己,殺戮敵人,真是如砍菜切瓜一般的毫不手軟,乾淨利落啊……」帶著對楚牧的敬服之心,任枯萍跟著藍浩等人一路前行。

    前方,便是北裡碼頭!

    「咦,那不是落日教在州城的分舵主藍浩麼?」

    「他身後的似乎都是落日教分舵的供奉啊,他們怎麼全部來了北裡碼頭?這種貨物,幾乎每個月都有兩次發運,難道他們每次都這樣謹慎?嘖嘖……如果真是如此,那藍浩倒還真有些能力。」

    周通身邊的兩位供奉都在州城應天司中多年,不可能不認識頂級宗派在州城的負責人,遠遠的看到藍浩興師動眾的而來,都是詫異的嘀咕著。

    「這才多少?一艘船,看著搬運的也不過百來個箱子,最多也就是兩百把的兵器,應該算不得什麼大交易啊……」一個供奉好奇的嘀咕著。

    周通面無表情,遠遠的看著藍浩那些人,心中也是很好奇,作為縱天宗中一員,而且還在這州城的應天司中頗有地位,他對落日教分舵的情況還是有些瞭解的,目前所看到這些貨物實在算不得什麼,所以,他也有些納悶,藍浩這樣興師動眾的到來,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如果能夠意外看到藍浩私底下進行的秘密事情,那倒是好運氣,他就可以回報給縱天宗,獲得誇讚了。

    「嘿……周老,你們在這啊,讓我一陣好找……看你們出來,我卻要在應天司中,實在是無聊的要命啊!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一個聲音傳來,周通和兩位供奉下意識的看去,便看到了大咧咧走來的白天賜。

    「這個傢伙怎麼來了?」周通怔了怔。

    白天賜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眼角餘光往遠處的一輛靜靜停靠在角落,車身破爛,不起眼的就像是誰廢棄在那裡似的破馬車一眼。

    馬車中,一束犀利的眼神穿過窗簾縫隙,楚牧盤膝坐在車廂中,射星弓平放於雙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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