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界篇 084 虛無與前奏 文 / 淚舞悔

    084虛無與前奏

    超脫高級月師，達到虛無月師，相當於月師一生中跨出巨大的一步。倆者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

    虛無，何為虛無？

    宇宙萬象之源泉，萬物之歸宿。

    虛無是宇宙中唯一一種不需要證明其存在而存在的一種存在。有了它，宇宙中的一切存在才具有存在的充足理由。世界上，只有虛無是不需要理由而存在並且存在於因果律之外的存在。

    一切在時空中的存在都是物質本身的屬性，而虛無不是物質存在的屬性，它是宇宙區別於一切事物的唯一屬性，因此，虛無是宇宙唯一的本質。

    虛無源於混沌，混沌終歸於虛無，包容一切。

    自顧，無數探索先知追尋著偉大的學識，尋找虛無的秘密。可是，無論哪一個世界，很少有人可以真正窺探虛無。

    乃至月界，也沒有人，可以達到所謂真正洞悉虛無。

    虛無，在月界的月師實力劃分中，代表的是一個級別，一種蛻變之後的狀態。而並非真正完全的「虛無」之境。

    月師一生苦苦追尋月力真正的境界。而虛無月師，則是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根據自身的感悟，明悟了月力本質的一些奧義，以及對於空間的玄奧。

    當明悟後，伴隨著自身靈魂對於空間力量共鳴後，引動了整個世界空間力量的共鳴，天地中那些精純的空間力量會瞬間湧聚在這裡。最後發生靈魂的蛻變後，身體內部的月力因為一種特殊的情況，發生了轉換和改變。

    虛無月師，虛無境界。是月師自身明悟一部分空間力量的規律，或者說是空間法則之後，靈魂潛意識按照空間法則規律排列運轉後，與大世界空間之力產生了共鳴，引動了大世界的空間能量注入了自身靈魂，改變了靈魂的狀態以及自身月力的存在。

    當達到虛無月師的級別後，每一名月師，對於自身月力的感受以及應用，都會有所不同。也許虛無之前，高級月師可以隨意學習月技。可是當突破高級，達到虛無級別後，月師對於一些月技，則會產生排斥。

    這個時候，一般情況，每一名達到虛無級別的月師，都會潛心閉關，研究創造屬於合適自己的月技。

    好比冰心，紫月，萊恩斯，血月查曼斯等人，都有著專屬於自己的古月技。而這些古月技，則是他們在突破虛無級別後，結合前人自創的技能。

    當日在萊恩斯王宮高天之上的戰鬥。萊恩斯利用精神力以及古月圖紋術，憑空創造出一柄近乎可以燃燒空間的火元素長槍，而血月查曼斯利用空間中萬古以來存在的生靈氣息，運用自身血脈，揮灑出了可以破開空間，鎖定空間的血月拳法。還有其中以一敵三的冰心，一場戰鬥，身影移動都很少，完全利用雙手十指，控制著空間，應用自身感悟出的空間法則，與其他三人戰鬥。在其中，還利用自身對於空間法則的感悟，對血月查曼斯的拳力進行了反彈以及控制。

    這些，都是他們達到虛無後，融閤家族前人的月技，創造出獨特於自己的古月技。

    此刻，若是吳納仍然在萊恩斯，或許萊恩斯守護者可以提醒吳納，間接幫助他。可惜，此刻身在茫茫沙漠，沒有人會告訴吳納這些。

    精神力感受著體內仍然存在，卻無法窺察的月力，吳納心中此刻絞盡腦汁，卻依然無法想出其中的緣由。明明自己的月力依然存在，卻無法感受確切位置，更別提調動月力了。

    不過，通過對自身的觀察，吳納發現了另外一項驚奇的地方。自己的靈魂，似乎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最直觀表現在外形。吳納利用精神力，心神沉入體內，觀察著源自於識海中的那團靈魂能量。

    此刻，吳納的靈魂能量，從最初的淡藍色，變成了深黑色。與乳白色的識海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看到自己靈魂此刻的變化，吳納再次觀察自己的精神力，發現精神力也變成了近乎漆黑的顏色。這一切，說明，吳納的靈魂力改變之後，直接影響到了精神力的變化。

    如果將這股精神力外放，在漆黑的夜晚，根本不會被人察覺。

    片刻之後，吳納突然心中一動。心神收回，雙眼睜開，回到現實世界的感知中。而後，雙手揮動，一道道彷彿周天星點一般的圖點出現在虛空，憑借精神力，吳納可以感覺到漆黑圖點正存在於這個寂靜的夜晚。

    一點點漆黑的小點排列在虛空，在這漆黑的夜晚，根本無法用肉眼察覺。隨著吳納不斷快速的點動。漆黑小點的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如果從遠處望去，可以看到的話，一定會發現，這些漆黑小點，正在以一個特殊規律排列著。

    吳納此刻正在嘗試，既然自己無法動用體內的月力，卻又明明達到了虛無級別。那麼，應該可以使用虛無級別的月技。此刻，吳納正在施展一種簡單的虛無古月技。雖然不是完全適合自身的月技，可是虛無月師只要掌握其中要點後，依然可以施展，只不過在速度與威力上，沒有創造此月技的本人使用起來效果好。

    譬如冰心對於空間法則的應用，在戰鬥中看似隨意的揮手，都可以產生莫大的威能。而如果換做他人，可能會消耗大量的時間和能量，才能勉強施展出這樣的古月技，並且在威力效果上也會削弱很多。

    一點點漆黑小點最終在吳納快速點動之下，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宛如宇宙空間中的星辰排列方式。

    這是一個近乎小型的星辰排列方式，遠比地球太陽系要小的多。在吳納完成最後一點後，彷彿星辰排布一般的小點終於契合在一起，彼此聯繫著。

    這是一種對於神秘宇宙空間力量的感悟。吳納在施展中，依然可以感受到創造此月技的人，對於通過宇宙星辰，感受空間規則中的一絲意境。

    完成之後，吳納快速調動著自身的精神力，注入了星點其中。原本一動不動，即將消失的星點，似乎在吳納漆黑色精神力注入的同時，產生了一絲小小的波動。

    而後，那些星點波動之後，原本身前五十米處一片空氣，突然扭曲，而後化為實質一般，憑空出現。之後，原本五十米處的沙丘，突兀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

    沙丘消失的同時，原本的星點也驀然消失。而吳納，卻早已盤坐在地，緊皺眉頭思考著。

    方纔，在施展這種古月技之後，吳納依然沒有感受到體內月力發生了波動，但他的靈魂，竟然在瞬間抖動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地方，被吳納捕捉。

    「我體內的月力，似乎以另外一種狀態存在，此刻根本無法調動。就是不知道其他虛無月師，是否可以調動體內的月力。而方纔我勉強施展古月技之後，靈魂竟然在最後發生了顫動。說明古月技的施展，與靈魂有關聯。而我的靈魂在達到虛無級後，似乎發生了蛻變，在魂力以及本質上，都達到了新的高度，看來，古月技的施展，與靈魂有關係。」想到這些，吳納站起身子，精神力收入靈魂深處，意念流動，直入靈魂。

    瞬間，吳納身體顫動，額頭出現了汗水，體內的靈魂猶如一塊堅硬而又巨大的磐石一般，一動不動。自己的意念難以突破其中。

    吳納沒有放棄，而是將意念集中在一點，準備強行進入自己的靈魂。他不擔心靈魂是否會受到損害，因為自身的意念，原本依然源自於靈魂。只不過，隨著靈魂產生了質的蛻變，意念卻沒有任何變化，便顯的有些孱弱了。

    在一次次突入靈魂的過程中，吳納的意念沾染了靈魂產生質變後的氣息，開始與現在吳納本身的靈魂有了一些相似之處。

    「咚」的一聲，猶如一滴水滴，從十萬丈高空落下，漸入平靜湖中一般，發出了一聲悅耳的輕音。而後，吳納的意念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平坦快速進入了靈魂之中。

    意念是一種奇異的東西，並非單純的精神力或是靈魂。而是一種近乎靈魂與精神力共融下產生的奇異念力。

    此刻，意念進入靈魂之後，吳納感受到，似乎靈魂中的能量，彷彿潮水一般，湧向這股意念。靈魂能量似乎像很久沒有看到親人一樣，此刻對這道意念「傾訴」著。

    一種水融的感覺，遊蕩吳納全身。

    「空間撕裂術！」吳納大聲一喝，進入靈魂的意念隨心而動。原本沒有任何異變的靈魂波動突然發生了變化。

    吳納清晰感覺，在自己施展出空間撕裂術後，自己的靈魂彷彿軍隊中高高在上的最高指揮官一般，向自己身體外的空間發出了一道命令。而這道命令之後，空間撕裂術成功施展，體內的月力卻沒有任何減少。

    「我明白了！」吳納並不愚笨，相反悟性很高。觀察著這一切，瞬間明白了虛無月師施展月技的方法，聯想當日萊恩斯王宮上的戰鬥，那些強者之間戰鬥時的一些方式。吳納明白了其中的要領。

    下一秒，原本撕裂而開的空間裂縫，消失不見。吳納望著消失的空間裂縫，滿意笑了笑。

    抬起頭，看了看當空皓月，吳納心中略微感歎著月界的神奇。而後，猶如當日隨意瀟灑戰鬥的冰心一般，吳納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甚至沒有發出聲響，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

    沙漠中，曾經吳納失憶時寄身的小村莊，原本橫流的血液被留下的獵人小隊，用其中包含著淚水的水源，擦拭乾淨。原本慘死的村民，已經被埋葬在了村莊後方不遠處的一片沙地。

    這片埋葬村民的沙地上，一處矮小墳包前，沒有立任何排位。一名始終守護在這裡的獵人，靜靜看著這塊墳包。他在等，等一個特殊的人。這個人，自從消失後，便在周圍沙域中掀起了驚人的消息。

    所有獵人都知道，前些日子，那些被毀滅的強盜團伙，一定出自那個人的手。而這塊被保留下，沒有立碑的墳包，便是為他準備，因為裡面，靜靜躺著他心中重要的一個人。

    炎日當空，這名守護在此地的獵人，雙眼頹然，沒有從親人慘死的悲傷中走出。突兀間，破空的咧咧風聲忽然驚醒了沉浸在悲傷中的獵人。

    獵人抬起頭，原本頹然的眼神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以及希望。

    吳納，此刻赤裸上身，精壯的肌肉，在陽光下，顯著古銅色的肌膚，給人一種強大的感覺。此刻，他正凌空而行，宛如平地一般，快速向著村莊而來。

    而村莊上的所有人，看著天空中那道身影，雙眼中全部露出了敬畏與希望。

    「他……他，真的回來了！」大牛看著天空中的吳納，喃喃自語。此時，他再也不會叫傻子這個名字了。

    包括大牛在內，所有獵人小隊的成員，早已對吳納完全改變了看法。在他們此刻的心目中，眼前這個人，是一名強大的塔羅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