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時空穿梭 178 仙界盡頭 軒轅楓霜的家 文 / 淚舞悔
178仙界盡頭軒轅楓霜的家
黑色布匹緊密包裹全身的人，雙眼時而迷茫，時而清明，時而渾濁，時而陷入深深回憶。
「誰，扶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黑色布匹之人，眼中無視真木仙皇，無視了天地萬物，此刻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
「誰？攜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話語悲傷無比……
「大天魔，三刻之間，再不走，我讓你永遠留下！」真木仙皇怒聲叱喝。
「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黑色布匹包裹之人，大天魔，獨殤悵殤，眸間迷離，絲絲回憶蕩漾……
真木仙皇憤怒鼓動起全身仙力……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大天魔聲音久久傳蕩，高山之巔上，美目女子依然閉目沉睡
「誰？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離？」
「誰？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
聲音鏗鏘堅定中，卻道不清一個鐵一般心腸男子的脆弱之處。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千世輪迴」大天魔全身黑色布匹忽然間鼓動起來，激盪著天地色變，萬物沉寂
真木仙皇，雖然屈居此地成為一名老管家，但不代表千萬年修身養性中，面對同階之人的無視，會心如沉水。
尤其這個人還是他身後家族的大敵之一。
「大天魔！你自找的！」真木仙皇身上墨綠光芒暴漲，一道綠色巨劍，傾天而下。
「誰？可葬吾心，笑天地虛妄，吾心狂！吾心狂」大天魔雙目癲狂，整個人長髮飄出，似是瘋攣
綠色巨劍，由天至地，瞬間落下，直奔大天魔頭頂。
「前生再怎麼深戀，走在昨日奈何橋上也是步履穩穩，絲毫不亂，心靜如鏡，心沉如石，橋這邊，寂寂無聲」大天魔癲狂無比，長髮亂揚，眸如利電，聲震九霄。
巨劍落下
「不是天魔無情，乃是世間無情！吾乃天魔，天地至高之魔，天地獨尊此魔，吾是魔，縱千世劫，百世難，吾魔心不滅，魔性不湮，魔魂不齏，魔身永存！」大天魔高亢渾厚，昂揚抬起頭顱，雙眼爆發出絢麗烏光。
天地霎間色變，風起雲湧，山河顫抖，生靈寂滅，時間流轉，空間停滯
大天魔頭上的巨劍，無聲無息化作粉碎，道道碎片，流轉天地，漸漸消逝
魔眼凝視，真木仙皇如遭雷擊，整個身子倒退，嘴角滲出絲絲血跡，雙眼不敢置信。
「吾，非人，非仙，非生靈，非萬物，此心，至此一魔，亙古匆匆，永世為魔！」大天魔言出，自然萬物彷彿被這番話語帶動而起，天地再次變色，真木仙皇心頭劇震。
明明都是仙皇巔峰級的強者，為何自己連大天魔一擊也接不下來？真木仙皇難以相信。
而另外一邊，正在與炬輝，長生，澹台幾人交談的吳納，猛然抬頭，望向天際，眼神思緒不定。
「吳兄？」長生仙皇疑惑問向吳納，金大山更是抬起頭，順著吳納眼神望去，卻看不出絲毫詭異跡象。
吳納沉默不語，縱身飛起，實力雖然壓制，但吳納本身月讀級附帶的強化後身體卻依然保存了所有的特別能力。
月讀之眼，月念六感，讓吳納敏銳察覺出天地間空間本源中竟出現畏懼的顫抖，且用月讀之眼望去，吳納看到仙界盡頭未知之處，一片魔雲湧動，駭人無比。
其他幾位仙皇強者雖不明吳納之意，卻依然起身飛起，緊跟在吳納身後。
延綿仙界億萬萬里不可察，不可明，吳納一如既往堅持飛行，身後眾人心頭愈發疑惑，但也不敢絲毫怠慢，緊跟在其後。
「真木仙皇？」大天魔雙眼從恍惚再次變為清明，似乎認出了眼前面色慘白，受到一擊傷勢惡化的真木仙皇，疑惑詢問。
真木仙皇心頭更是疑惑，萬年前早已熟悉的故人，為何今日差點沒認出自己？難道他失憶了？真木仙皇瞬間揮去這想法，一個仙皇級別的人，站在仙界至高無上巔峰之處，又怎麼可能失憶？更何況，沒有宛如磐石的心智，又怎麼可能修煉至仙皇巔峰級的實力？
「真木，萬年不見，我的後人，還好麼？」大天魔望著真木仙皇，歎息一聲，無盡歲月，縱然不死不滅，又如何？無法面對自己的親人，無法再見自己的愛人，無法庇護自己的後人，一個人，到頭來，空有一身實力，卻又一無所獲
心，再如磐石，又怎能抵擋歲月風沙的吹襲？到頭來，磐石之心上，亦出現了絲絲裂痕
真木仙皇眼中帶著駭然，一時無法開口說話。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們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可憐我納蘭家族後人，還把你當成是萬世敬仰的祖先，誰人可知，他們的祖先昔日泣血？誰人可知，真木家族的特殊力量，並非是祖先蒙澤，反而是最惡毒的詛咒，誰人知道，我無數納蘭族人，千年方可轉一世，一世為畜生，十世成一人，還要經歷修真界的血雨殺戮，最終又化作灰土……」大天魔聲音悲憫，雙目漸漸血紅。
真木仙皇認命點了點頭，既然大天魔已經知道，自己幾千年前回到修真界，並且暗中接管了納蘭家族，傳授真木仙術，也成就了日後的真木家族修真界前八威名，卻是為了算計大天魔。
「吾乃凡人之身成仙稱皇，爾等竟然不放過我的後人，難道納蘭子弟，還能再出一個仙皇？還能再出一個吾身？為何天地造化弄人，我納蘭家族，為何要遭天妒忌，遭仙神遺棄唾詛？」大天魔心帶不甘，話語恨意滔天。
吳納愈發接近仙界未知無盡盡頭，愈發感覺耳邊似乎傳蕩著一個聲音，但卻無法聽的真切。
「再近一點，仙界未知深處，一定有什麼秘密，再近一點，我一定可以聽到。」吳納心頭想著，立刻毫不猶豫加快了飛行速度，宛如一道黑色流星，劃過天際。
身後緊跟的幾人，驟然發現吳納竟突然加速，暗自掐動法決，卻無奈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根本追不上吳納。
「小子，看好我的手法！」金大山秘密傳音給月陰陽。
月陰陽愕然看著金大山彷似隨意一揮手，一息間便化作一道深灰色光芒，與吳納無一二般，速度快的令人髮指。
「剛才的手法？」月陰陽絞盡腦汁，快速回憶著金大山剛才看似隨意的揮手，腦海劃過一道靈光，勉強學著金大山的手法。
此手一處，五指點動，月陰陽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一輕，四周空間的阻滯竟然消失了一大半，心念一動，身子宛如一道長虹，銀色長虹劃開仙界皓空雲朵，也消失在了眾人視線。
「唉，我實力還是不夠！」林東來身為一渡劫修士，自然比不上吳納等人，更是連月陰陽也無法比擬，此刻望著三人消失的地方，歎息一聲。
長生仙皇，澹台仙皇，炬輝仙皇原本驚歎吳納等人速度之快，連他們也望而生畏，此刻聽到林東來的話，猛然心頭宛如巨浪滔天一般驚駭。
「你……你一個渡劫小修士，怎麼可能和我們並駕齊驅？」此刻長生幾位仙皇依然在努力飛行，卻發現林東來保持著僅與他們相差一步的距離，艱難加速飛行著。
聽到林東來的話，三位仙皇差點跌下雲端，心頭的駭然不言而喻。
「師尊所授秘法。可惜我學藝不精，只修煉了一百多天，才達到渡劫修為，若是可以更進一步，唉」林東來根本不清楚修真難度之大，此刻有一說一，全盤托出，卻是差點讓三大仙皇吐血。
一百天從凡人自主修煉成渡劫期的修士，這種天賦，豈不是堪稱逆天了？
三大仙皇從未聽說過有此等之人。此刻一想起林東來話語所言，全是吳納傳授，更是驚駭無比。
「陰陽宗，果然是神秘可怕，據說當年那人，和一個仙界之上的強者大戰，毫髮無傷」炬輝再次道出一則秘聞，令三大仙皇心頭震驚無比。
吳納沒有關注身後，也不想關注，仙界未知秘密太多，他感覺方才盡頭感受的那片滔天魔雲，實力已經隱約超過了仙皇巔峰級的實力。
仙界，神秘，吳納從未小覷過仙界，在他心目中，東方大地的神奇修真之術，有著讓人根本無法瞭解的強大之處。
「月讀之速！」吳納用自己被壓製成高級的月力，勉強施展出月讀級的速度！
瞬間，仙界空間顫抖起來，吳納的速度太快，近乎要將所過之處的所有空間撕裂粉碎一般。
……
「真木仙皇，今日，我替納蘭家族冤死後在輪迴掙扎，苦苦難覓來生的後人報此仇！」大天魔面色無喜無悲，話語落下，真木仙皇身子化作灰灰，飄散而去
無聲無息讓一位萬古前老牌仙皇化作齏粉，大天魔卻沒有一絲自豪，眼神再次迷離，站在身處山麓上，望著山頂未知之處，喃喃自語：「此生，你們終究不能再相見，此生，吾只想再看你一眼」
話畢，大天魔似乎在掙扎著，眼神時而迷茫，時而清明，眉目緊蹙，凝視萬古仙界高空
「輪迴禁封又如何？萬世詛咒是何妨？你，等吾，縱魔魂覆滅，吾當一往無前。」大天魔在此刻，彷彿做出重大決定，毅然決然邁出來到這裡後從未動過的腳步，踏上了山麓第一步。
身子並不雄壯，甚至有一些孱弱纖瘦的大天魔，似乎很久未曾用身體行動過，步履艱難，身形飄搖，走上了山麓通往頂峰的大道。
吳納終於飛到仙界未知深處，此刻眼中印入眼簾的第一景象，便是一道黑色身影，正艱難攀爬著億萬仗的高山。
「那是？」吳納疑惑出聲，他不擔心打擾這位神秘黑影，但對方卻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金大山緊隨其後，落在吳納身邊，同樣皺著眉頭望著攀爬在山麓大道上，身子艱難，彷彿每一步都需要用出渾身力氣，才能走下的黑影。
月陰陽喘息著，落在吳納和金大山身後，眼中看吳納和金大山的身影帶著敬畏和崇拜，自己施展出感悟不全的秘法，耗費了巨大的能量，才勉強趕上吳納二人，此刻竟然發現，金大山和吳納面色不改，彷彿沒有消耗多少能量。
「高級月師的境界，實力大幅度提升，但也是一個分水嶺，自身容納的能量並不多！」金大山有意無意將經驗傳授給這位似乎比自己和吳納年紀都大的弟子。
月陰陽點點頭，老老實實盤膝打坐，吸收著仙界靈氣，繼而再轉化成自身現在他眼中神奇無比的特殊能量。
「咦？似乎這處山脈有什麼特殊之處？」金大山道出玄機，吳納早已看出此地不凡，此刻點點頭，靜靜觀察著山麓上黑影艱難掙扎。
「這山麓上雖然看似沒有任何能量，但我能感受到一股讓我熟悉而又害怕的力量。」吳納如是說，金大山面色沉下去許多，小心翼翼摸向自己右手上的一顆大金戒指。
能夠讓吳納說出危險的地方，金大山絕對會小心翼翼，尤其是經過念師世界差點死去的遭遇後，金大山內心更是警惕了許多。
……
地球，凡人世界，一處酒吧，正在眾多非主流美女瞠目結舌下大口灌下一瓶ak-47限量版的妖異年輕人，忽然放下手中空蕩蕩的酒瓶，踢開身邊腳下幾百個酒瓶，在酒吧眾人莫名其妙下，快速走出酒吧，消失不見。
一位離他最近的非主流美女，在他起身前，聽到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既然都來了，不如陪我去深處看一看吧。我軒轅楓霜，很久沒活動身體了……」
「他叫軒轅楓霜？好奇怪的名字，好奇怪的人。」那位非主流美女心中想著，當她第二次喃喃念叨軒轅楓霜這個名字時，突然心臟一緊，而後瞳孔渙散，徹底失去了生機。
走出酒吧的妖異年輕人，嘴角掛起一個詭異弧度。
「膽敢對本尊有任何叵測的人，必將遭受輪迴絞殺磨滅！」此妖異打扮年輕人，正是當日跟隨吳納來地球的軒轅楓霜。
仙界盡頭山麓大道上，大天魔雙目血紅，彷彿承受著巨大壓力，艱難前行，每走出一步，身下的大地上都會留下一道深深腳印和絲絲血跡，觸目驚心。
大天魔忽然停下身子，咬著牙，艱難自言道：「我一定會見到你，哪怕這幅早已成為傀儡的身子破滅，哪怕靈魂即將粉碎的最後一刻，我也要親眼再看你一眼。」
說完，大天魔繼續艱難掙扎前行著，而這番話，絲毫不落一字的聽到吳納和金大山耳中。
「他到底是誰？」吳納忽然意識到，能夠在這種特殊之地出現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之人，定然有著超強的實力和神秘背景。
半個時辰後，大天魔才艱難走了一半山麓，此刻距離接壤天際的大山未知之頂，相差甚遠。
吳納的眼睛清楚看到，大天魔身上的黑色布片，開始裂出絲絲縫隙，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想要撕碎他的衣服。
「這件衣服也有古怪！」一件可以在此處特殊之地下，承受特殊力量壓制，竟然不毀滅的衣衫，是個人也會發現其中的特殊。
大天魔停下喘息了片刻，雙眼流露堅定，繼續向上掙扎前行，身子更加飄搖，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喂，朋友，這麼短時間不見，你的實力竟然強了這麼多？」突兀的聲音，令吳納和金大山瞬間掏出自己的武器。
吳納警惕轉過身，望著背後傳出聲音的來源，一看之下，雙眼大睜。
眼前這個人一身華麗道袍，面目年輕，但雙眼妖異無比，讓人無法正視，但最讓吳納心中波瀾的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吳納見過，而且認識。
「軒轅楓霜？」吳納帶著疑惑出聲。
軒轅楓霜露出一個潔白牙齒的笑容，將目光從吳納身上移開，盯在了吳納身後山麓上那個飄搖的身影——大天魔身上。
「好久沒見這個小子了，沒想到從那裡第一層出來，實力又強大了不少，貌似進入那裡的大門，他用了一萬三千七百年的時間，這次進入第一層，怎麼只用了不到一萬年的時間，可惜呀，他的潛力也完全耗光了，唉」軒轅楓霜說著吳納聽不懂緣由究竟的話語，但吳納明白，軒轅楓霜所指的人，一定是山麓上那個黑影。
唰————幾道身影落下，長生、炬輝、澹台、林東來，四人終於趕到了這裡。
「不錯，三個不錯的小娃娃，還有一個……咦？軒轅楓霜看到林東來的時候，突然停口，仔細打量了林東來上上下下渾身後，才帶著一點開心的語氣自言自語說：「不錯，一百多天達到渡劫期，雖然吳納幫了你不少，但自身的潛力也佔據一部分，可以進入第一層，不錯，真的不錯！」
軒轅楓霜對林東來連說幾個不錯。
吳納很好奇，軒轅楓霜突兀出現在這裡後，主要幾句話中，都說了「第一層」這幾個字。
究竟「第一層」是什麼？又和山麓上那個黑影有什麼關係？
「等等，剛才軒轅楓霜說，那個黑影進入大門用了一萬三千七百年的時間？難道……」
吳納心頭想起了另外一個名字。
軒轅楓霜忽然這時候打斷吳納的思考，緩緩道：「這麼多人都找到這裡了？既然如此，作為主人，那麼，歡迎來到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