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時空穿梭 205 心如冰石 文 / 淚舞悔

    205心如冰石

    赤紅色的世界，赤紅色的月力，赤紅色代表了碎空月師強悍的實力。

    吳納眼眸血淚汨汨，一切都變成了赤紅色，腥紅的鮮血，映襯著整個世界變成了赤紅色。

    指尖一道微亮光芒彈出，吳納低下頭，注視著這道自己用月力發出的光芒，眼睛看到的，是一道赤紅色的光芒。

    注視很久，吳納搖搖頭，喃喃道：「都是虛假的，我的月力還是以往的月力，只是我眼睛被血染紅了」

    迦蘭歎息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咬牙切齒看著吳納，大聲呵斥：「不付出鮮血，不付出汗水，不付出常人無法做到的，又怎能達到碎空？」

    吳納頓時猶如醍醐灌頂，迦蘭的話，彷彿打開了他心靈的一道窗戶，打開了一扇大門。

    而吳納要做的，則是一步步靠著自己，走進這扇大門，親眼體會這扇大門後的神秘世界。

    「男兒自當迎浪走，踏著血和淚，一往無前，一往無前」迦蘭的話，傳徹星空，蕩氣迴腸。

    激昂的話，讓吳納內心冰冷的一面漸漸發生了改變。

    猛然抬起頭，吳納擦乾眼角的鮮血，明亮銳利的眸子再次閃爍著不定光芒，挺起自己的胸膛，對視著迦蘭，忽然雙膝跪下，但搖桿依然堅挺，沉聲堅定道：「前輩，今日一行，晚輩受益匪淺，從今天起，晚輩一定努力修煉，十年之內，必成碎空月師！」

    說完，吳納快速站起身子，一手揮出，破開一扇空間，頭也不回走入裂縫。

    「十年成碎空，希望我能夠再一次見證奇跡這倆件東西，原本就是你的，現在，還給你。」迦蘭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完，凝視手中月神匕首刀鞘和碎片，在吳納進入的空間裂縫閉合前，用力拋入了裂縫中。

    裂縫中的吳納，正要回到仙界之上遺忘之地，忽然發現二道赤紅色光芒以一個肉眼難以辨認的速度，正朝他飛襲而來。

    「哼，男兒，自當迎浪走！」吳納沒有躲避碎空級的月力光芒，體內月力流轉，右手化作純黑色與紅色夾雜在一起的特殊手掌，朝著飛來的赤紅光芒迎上。

    當吳納的手與碎空級赤紅色月力接觸時，並沒有發生任何激烈的碰撞。

    早已做好了手臂碎裂的吳納，愕然發現，手中二道光芒消失後，取而代之的是月神匕首刀鞘和那片碎片，正靜靜躺在他的手中。

    「前輩為何要送我如此貴重的寶物？」吳納瞪大雙眼，不敢置信，月神匕首刀鞘，乃是月神親手打造的神級刀鞘，達到這等層次的寶物，無論是什麼，都定然擁有毀天滅地的威力，即便是碎空月師，得到月神匕首刀鞘，也定然欣喜若狂，據為己有，不可能隨意送人。

    「就當是你承了我一份情，日後還我就是。記住你說的話，十年達到碎空，若是達不到，我會親手殺了你！」迦蘭的聲音忽然傳入裂縫，進入吳納耳中。

    聽完迦蘭的話，吳納沉默不語，默默朝著迦蘭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頭也不回走出了裂縫。

    走出裂縫的吳納，看到四大仙皇正和大天魔焦急四處張望。

    四大仙皇和大天魔看到吳納突兀出現，立刻圍攏上去。

    「吳道兄，你回來了？軒轅楓霜呢？敵人消滅了麼？」

    四大仙皇齊聲問向吳納，顯然很害怕敵人沒有消滅。而大天魔，也注視著吳納，似乎想要詢問他，為何沒有看到軒轅楓霜。

    「軒轅他死了，不過，敵人也消滅了。」吳納沒有說實話，因為此刻的他，不再是往日的吳納。

    聽到吳納說出的話，四大仙皇當場驚駭，大天魔則全身顫抖著，難以平復內心。

    軒轅楓霜曾經答應過大天魔，陪他再來一次仙界之上，就會讓他看一眼那個女孩，如今軒轅楓霜死了，他憑自己的實力，不可能登上仙界盡頭的大山巔峰，也等若他終生無法踏上那座山巔，看他心愛的女子。

    似乎早已為大天魔想好了一切，吳納轉過頭，淡淡看著大天魔，眼眸中沒有一絲感情，冷然道：「若想見到你的她，只有靠自己，而不是寄托在別人身上，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真心完全對你好，只要一絲私心，可能也會讓一個人遭受萬劫不復，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不理會大天魔，吳納無心再留在仙界之上，也不去管四大仙皇是否願意，渾身綻放出絢爛到了極點的黑色月力，包裹著四大仙皇和大天魔，飛出了仙界之上。

    在天空的一處未知，沒有人發現，一身黑色斗篷遮蔽了全身的迦蘭，靜靜觀察著吳納，直到他完全離開仙界之上後，才露出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望著一旁的空氣似是自言自語：「很好，其實，你的出現，已經讓他漸漸心冷如冰了。」

    沒有人知道迦蘭在說什麼。

    忽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歎息和幽怨，緩緩憑空傳出：「也許，不該傷害他，可惜，我只是一縷怨念，解開了封印，很快會消失，幸虧，在我消失的時候，見到了他一面，即便我完全消散，也不會遺憾了。只可惜，要空留他一個人，獨自在這個世界了」

    隨著聲音的源頭，一道淡淡紫氣凝聚成形，只不過，剛剛凝聚成形，可以讓人辨認出是一個紫發女孩的煙氣，再一次開始虛化。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知道，你不是好人，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情，絕對不可饒恕，但我希望你，讓他留下一絲善良，哪怕是為了你自己」紫色煙氣再次消失，話語中帶著一種釋然和解脫，卻也飽含著不甘和留戀。

    迦蘭的笑容在紫色煙氣最後的話語下凝固了，良久後，迦蘭才道：「其實，讓他心若冰石的不是我，而是你，早在你出現，攻擊四大仙皇，引導他出來，最後被他殺死的時候，已經注定了他要痛苦一輩子。殺戮之神塔羅修納頓，我該叫你神師呢？還是該叫你一聲紫馨呢？」

    蒼莽天地，茫茫眾生，吳納窮其一生，也終究注定不會知道此刻迦蘭的這一幕，或許有一天，當他達到了真正亙古貫今，會看到，那個為了他而死去的紫發女孩，早已在千萬年前，就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