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向北方 第29章 不可複製 文 / 震風語
劉能吃完一整塊生牛肉，拍拍肚子，打了個哈欠，然後倒在地上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甚至張平安把刺入他手臂的鋼矛拔出來，他除了迷糊著嘀咕兩句，翻了個身，再也沒什麼其他動靜。
「他這是怎麼了？」周茜茜覺得奇怪，自己打針時應該沒有這麼怪異吧？
「睡著了，還能怎麼樣？」張平安聳聳肩，其實他也不明白劉能現在是處於什麼狀況，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正常進化者強化時該有的反應。
從劉能剛才的表現來看，他當時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受變異本能驅使急於吞食血肉補充生命能量，這一點倒和異化獸二次進化的表現一樣。這個過程中，就算是他親爹站在面前，也一樣按倒吃了，不會有二話。
難道他會變得和異化獸一樣？
那他的意識呢，會消退嗎？
張平安很期待最終是個什麼結果，不過謎底要等到劉能醒過來再說。
「哎呀，太神奇了！」
周茜茜的驚呼打斷了張平安的思考，「怎麼？」他皺眉問道。
「你看呀，他手臂上的肉會動的。」周茜茜指著劉能手臂上被刺傷的部位，睜大了眼睛，「傷口不流血了。」
張平安一看，果然那一指長的傷口覆上了一層血膜，下面似乎有肌肉不斷蠕動，這情況和那只變異貓當時的表現一模一樣！
這一幕太詭異了，雖然進一步印證了張平安的推測，但他心裡反而有點不踏實，他把槍拿出來，檢查了子彈，然後手上握住了鋼矛。
「你到我身後來。」他對周茜茜說，「發現不對，就殺了他！」
周茜茜聞言連忙站到張平安後面，皺著秀氣的眉，一臉苦惱的樣子，「我怎麼覺得他現在和那隻貓好像的……」
周茜茜也看出來了。
「他的覺醒過程不正常，正常的進化者在醒來後，充滿了戰鬥**，那是覺醒的戰鬥本能和身體融合的反應，就像你當時那樣，但是他……」張平安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不好說，可能針劑時間放久了，發生了變化，也可能是他本身的問題。」
他沒有對周茜茜說明真實情況，小丫頭也不會知道為什麼同樣是打針，她和劉能會出現不同的反應。
「不過他剛才好大力氣，要不是你拉我一下，撞到我身上，骨頭都散了！」小丫頭咋咋舌頭。
張平安臉色沉了下來，劉能那一下撞擊體現出的力氣幾乎有十個成年人那麼大，也就是1000kg，張平安架了那一下直接被撞飛，直到現在手臂還隱隱作痛。
這種力量等同於p1，在張平安印象中，進化者一直要到56天後，第二次覺醒，掌握了自身能力，並勤加鍛煉，才有少數人能達到。在他掌握的資料中，人類進化者直到六個月後，才有人能單獨和p1抗衡。
劉能這是突變後的能力，還是偶然間的爆發？
大約半個小時後，劉能身上肌肉停止蠕動，慢慢平復下去，他手腳動了動，很快，眼睛睜開了。
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倒在地上，揉揉臉，「我怎麼又睡地上了？」
跟著晃晃腦袋，站了起來，「哎呀，頭好痛！」
他看到了站在火堆對面的張平安，一瞪眼，「你是不是又打昏我了？」
張平安看到他沒有什麼異狀，稍稍放鬆，為了緩和氣氛，笑了笑，「你難道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劉能摸摸頭，「是啊，你給我打了一針，然後我覺得很熱很熱，然後……」他原地轉了個圈，「咦，怎麼想不起來了？然後做什麼了？」
張平安很有善意地提醒他，「然後你就朝我衝過來了，結果把牆撞了個洞。」
劉能看到牆是水泥斑剝脫落的樣子，滿臉驚詫，「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這真是我幹的？」
之前牆上的確完好無損，對方沒必要做個假像出來哄騙自己。
他看看身上，衣袖上也被撞破了，有些地方直接露出裡面的肉。
「你還把我打飛了！」張平安笑著說。
「那怎麼可能？」在劉能印象中，張平安強過他不止一星半點。
「我說的是事實！」張平安強調說，「我說過的話有效，你隨時可以走了，當然前提是要打贏我。這對於你很容易，你剛剛就做到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劉能吶吶自語，張平安說的話讓他還是難以接受，當然，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並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變化。
張平安笑容一點點減退，看著有點茫然的劉能，「如果你不想走，我可沒打算每天供給你食物，套用我一個胖老闆的話，咱不養閒人！」
劉能握住拳，又放了開，轉眼又一次握緊，「你是在逼我嗎？」
張平安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劉能咬咬牙，大吼一聲，朝著張平安衝了過去，臨到面前時，一記直拳掩護，下面右勾拳衝著張平安下巴打了過去。
「太慢！」張平安皺了皺眉，瞧了一個空擋，一腳直踹，踢中劉能胸口，劉能悶哼一聲，倒飛出去。
劉能從地上爬起來，恨聲道：「你是在玩我？」
張平安勾勾手指，「再來！」
劉能怒了，猛撲上去，對著張平安的臉就是一拳打出。
張平安伸手一架，反腕勾住了劉能的手臂，下面腳橫掃出去，劉能再一次倒在地上。
搖搖頭，「太軟！」
張平安心裡念頭亂轉，他的力量和速度哪裡去了？現在他的體能和狀態和注射血清之清完全沒區別。
該不會是一次性的？
嗯，不會！
或是要激怒他？
那股力量不會奇怪地出現，然後無緣無故地消失。力量是由肌肉發出的，這說明劉能的肌肉是可以爆發出那麼大能量的。可是他並沒有真的像變異獸那樣形成新的肌肉群，而是在人醒來後變得和正常人一樣，那麼是不是說改變並支撐肌肉能量的某種東西又潛入了他體內？
那麼他這是不完整的異化？嗯，只改變了他身體機能，卻沒有完全影響到大腦，也許再多一點，劉能就真的徹底像他之前發狂那樣，變成一個失去自我的怪物吧。
看來，他的情況屬於不可複製的特例。
想到這個，張平安走上去踢了劉能一腳，「再來！」
劉能硬受了一腳，卻賴在地上不起來了，他喘著氣，冷笑道：「我看出來了，什麼變強，什麼把牆撞了個洞，什麼把你打飛，都是騙人的，你根本就是在玩我，把我當小丑耍，你，你們都是變態，魔鬼！」
他手指一圈，把周茜茜也指了進去。
小丫頭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麼，我是變態？」她拿著鋼矛敲敲劉能的腦袋，「你自己才是個變態好吧，突然那麼大力氣，差點撞死我，現在又裝得軟巴巴，可憐兮兮做什麼，真是噁心！」
劉能揮開敲在頭上的鋼管，「你們強，你們厲害，我不玩了，想殺我，就直接殺吧。」
張平安拉開周茜茜，站在一旁，皺起眉頭。
有點難搞，劉能破罐子破摔，怎麼激起他鬥志，怎麼挑動他怒火呢？
周茜茜見到他樣子，好奇地問：「他都這樣了，你又不會真的殺他，還想幹嘛？」
張平安聞言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他？你不是沒見過我殺人。」
周茜茜皺皺可愛的鼻子，切了一聲，「你才不會做沒有目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張平安頓時無語，摸了摸下巴，轉了個話題，「怎麼讓他起來和我打一場，你知道我想看到什麼。」
「這個呀……」周茜茜學著張平安摸摸下巴，可惜她的下巴尖尖的，光滑得很。
「要麼……打屁股？」周茜茜撇撇嘴，「媽媽總拿這個嚇唬我……」
張平安歎了口氣，「你來？」
「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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