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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138 哼,女人 文 / 懶獅子

    138哼,女人

    「結果……還是和上次一樣嗎……」

    看著幾乎毫髮無傷的魔蟲。彼蘿蒂絲帶著苦澀的表情咬住嘴唇。

    此刻月舟已搖搖欲墜,而魔蟲正把注意力轉移甲板上的活物身上。野妖精們以惶惶不安的目光尋求著她的指示,但在這樣的狀況下,彼蘿蒂絲其實已經別無選擇。棄船的命令在她的喉嚨裡打著轉,她的猶豫並不是沒有理由。

    雖說每個野妖精的身上都帶有翼樹的種子,必要時可以使變成滑翔翼而保護她們安然著陸,但那只是在高度相對較低的情況。現在精靈月舟航行在雲海之上,就算有滑翔翼的幫助,恐怕也很難保證人人無事。更何況,乘著滑翔翼時的野妖精完全處於無防備的狀態,要是魔蟲在此期間襲擊她們的話,那根本沒有一點抵抗的餘地。

    和這種情況比較起來,在這裡拚死戰鬥到底,說不定還是更好的選擇。彼蘿蒂絲豫猶著,她必須對族人的生命負責,一時間難以決斷。

    在她遲疑的時候,魔蟲活動著四條粗壯的後肢,踏碎甲板衝到野妖精們的面前,揮動兩條鐮刀狀的前肢朝她們砸下去。比起鈍重的魔蟲來說,野妖精們的身手相當靈活,然而狹窄的甲板卻限制了她們的發揮。幾名野妖精被魔蟲的巨鉗給掃到。當場被拋出月舟。

    趁著野妖精們四處躲閃的混亂間隙,魔蟲伸出肉鞭似的舌頭,一下子捲住三名被掀翻在地的野妖精,就要往自己嘴裡送去。

    看著魔蟲那飛散著腥臭唾液的血盆大口朝自己逼近,野妖精的戰士們嚇得花容失色,不禁尖叫出來。她們的聲音傳到彼蘿蒂絲的耳中。

    「好畜牲!你敢!」

    幾乎想也沒想,彼蘿蒂絲下意識的拿起身邊最近的弓箭,反手一箭射出。

    箭若流星,勢若奔雷。

    幾乎在弓弦顫響的同時,箭矢也化成一抹銀光劃過魔蟲的肉舌。然後,將後者割斷。

    魔蟲發出吃痛的吼聲,失去根基的肉舌重重落在甲板上,被捲住的野妖精也由此逃過成為魔蟲口糧的命運。

    「……咦?」彼蘿蒂絲愕然看著搖頭哀叫的魔蟲,然後飛快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

    她手上拿的弓箭,正是某位黑髮青年所贈予她的神木弓。而且,也是初次射傷魔蟲的武器。

    前次攻打肖恩堡時彼蘿蒂絲就使用過這把弓,當時只是覺得很順手而已,但這次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不知道剛剛是觸發了何種機關,神木弓的弓身驟然暴長一尺有餘,並且從弓身泛出金色的光澤。一股巍峨渾厚的氣息從弓身溢出,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僅僅是拿在手裡,就有一股說不出勇悍的力量從弓身傳來。

    那種氣吞山河、無出左右的感覺。讓彼蘿蒂絲的腦海裡自然浮現出一個名字。

    「……龍?」

    龍是統治天空的神獸,傳說中以龍血淬煉過的武器,會賦予使用者以龍的神力。雖然彼蘿蒂絲向來只把這類傳說當成笑話看待,但此時正在手裡閃閃發光的黃金龍弓,讓她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確實有著奇跡的存在。

    「要是有這把弓的話……」

    彼蘿蒂絲深吸口氣緩緩站來,瞄準魔蟲拉開弓弦。以她的經驗來判斷,從弦上傳來的力道至少超過八百石。平常幾乎只有巨人才有辦法拉開這樣的強弓,但在體內流轉的龍息賦予她不可思議的力量,彼蘿蒂絲扣弦的動作甚至沒有一絲紊亂。

    「母親的仇和吾族的恨……好好嘗嘗吧!」

    龍弓發出龍吟似的清錚,凝縮著彼蘿蒂絲全部精魂的一箭呼嘯而出,射在魔蟲的一隻前爪上。

    魔蟲身上那層幾乎堅不可摧的暗紅甲殼,像紙一樣被射碎。在甲殼破碎的同時,一股股淡藍色的透明組織液從破碎的甲殼中迸射出,只聽魔蟲發出一聲慘烈的哀嚎,隨即一隻前爪就癱瘓似的垂了下去。

    「有效了!」彼蘿蒂絲興奮得跳了起來,野妖精們也紛紛露出鬆口氣的表情。

    龍弓的存在使野妖精們終於得到有效的攻擊手段,然而魔蟲畢竟和單純的魔物不同。具備著某種智能的魔蟲,在嘗過龍弓的厲害後,再沒有給野妖精射擊的機會。魔蟲用剩下的五條腿瘋狂的猛砸著精靈月舟,似乎放棄了捕食野妖精的念頭,而打算直接弄沉這艘船。

    月舟比先前更猛烈的搖晃起來,彼蘿蒂絲緊緊抓住甲板上纜繩樁才沒有被甩出去,但卻也無法再攻擊魔蟲。

    在魔蟲的瘋狂摧殘下,月舟的船體發出宛如瀕臨解體的吱嘎聲響,彼蘿蒂絲望著肆無忌憚的魔蟲,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

    突然響起獅鷲獸的吼鳴,彼蘿蒂絲驚訝的抬頭望去,看見本已離開的旺財正朝月舟飛來,並在可雅的指揮下對魔蟲發動攻擊。

    雖然旺財最近寵物化的傾向愈發明顯。但畢竟還是身為高等魔物的獅鷲頭領。在衝近魔蟲時旺財發出一聲吼鳴,隨即兩道真空刃一左一右切向魔蟲。只聽「咚」的兩聲悶響,真空刃雖然不能切開魔蟲的甲殼,但卻將其沉重的身軀給轟出了甲板。

    失去承載的魔蟲揮動著翅膀勉強浮起來,對著獅鷲獸發出憤怒的咆哮,似乎把目標轉移到旺財的身上。

    「姐姐!你們沒事吧?」趁著旺財和魔蟲對峙的期間,可雅跳下甲板朝彼蘿蒂絲跑來。

    「你回來幹什麼!」彼蘿蒂絲以冰冷的表情回應著她。「我不是叫你離開這裡嗎?」

    「我……我把援軍帶來了!」可雅氣喘吁吁的指著身後說道,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彼蘿蒂絲看到數架王騎正朝這邊衝來。

    「……多管閒事。」彼蘿蒂絲緊皺的眉頭並沒有因援軍出現而有所鬆弛。「你帶他們過來,那不是正中對方的圈套嗎?」

    「咦?」

    「剛剛我至少聽到三頭魔蟲的振翅聲,但結果卻只有一頭魔蟲出來襲擊月舟,你以為是為什麼?」彼蘿蒂絲搖搖頭,說出一開始就讓可雅逃走的真相。「……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指使,但他們八成是等著我們把同伴引來,然後一起消滅掉,你這樣做正中他們的下懷。」

    「是……是這樣的嗎?」小妖精瞪大眼睛,惶然的望向身後的天空。

    只見梅利號的四架王騎正以最快速度朝著精靈月舟衝來,而就在其快要接近的時候,下方的雲海突然噴出一排火線!

    火線自下而上對王騎展開突襲,瞄準中間那架黑色空騎,並成功在後者身上開出一排彈孔。彼蘿蒂絲看到狼焰機腹發生小規模的爆炸,聽到身旁可雅的驚呼,結果連自己也忍不住衝到甲板邊,兩手緊緊抓著護欄。

    好在狼焰並沒有爆炸,而搖晃幾下後,拖著黑煙向後方返回,雖然飛得似乎相當勉強,但彼蘿蒂絲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在狼焰負傷返航的同時,隱藏在雲海下的黑影也浮出水面,其中一個是相貌猙獰的魔蟲,而另一個則是彼蘿蒂絲從來沒見過的魔影。那東西看上去好像空騎和魔蟲的結合。但全身卻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魔性。彼蘿蒂絲確定那就是襲擊狼焰的兇手,而其它的三架王騎似乎也有同樣的認知,在雙方互相憎惡的前提下,戰鬥幾乎瞬間拉開序幕。

    「姐姐,麒麟……不會有事吧?」小妖精的聲音似乎在發抖,在彼蘿蒂絲冷峻的目光下不由得縮起身子。

    「……總之,現在也只能為他祈禱了。」就算再責備可雅也於事無補,彼蘿蒂絲讓聲音和緩下來,強迫自己專注到眼前的問題上。

    三架王騎已在那邊和幕後黑手展開激戰,先前被她射傷的魔蟲也正和旺財糾纏著,而且有龍弓在手,彼蘿蒂絲倒也不再畏懼魔蟲的襲擊。對她們來說,目前最大的問題不是魔蟲,而是這架即將散架的精靈月舟——失去重要結構的主桅桿,又受到魔蟲的連番重擊,精靈月舟的龍骨扭曲,各處也傷痕纍纍,隨時有可能在空中解體。

    「結果,還是只能棄船嗎……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會……」彼蘿蒂絲感到一陣無力,看著手裡的龍弓,緊緊咬住嘴唇。

    「姐姐!看那邊!」可雅突然激動的喊起來。「麒麟沒事!他朝這邊過來了!」

    「……什麼?」彼蘿蒂絲順著小妖精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

    只見梅利號正從下方的雲海裡衝出,捲起層層雲霧,並朝著精靈月舟快速馳來。它的甲板上停著成功迫降的狼焰,一大隊技師正圍著狼焰進行搶修。麒麟則站在梅利號的甲板最前面,他的腳邊放著一尊泰坦古炮,並正衝著這邊喊著什麼。

    「喂∼∼!在這裡∼∼!」小妖精興奮的揮動著雙手,指引梅利號靠攏過來。

    在駕舵手的努力下,梅利號總算靠近精靈月舟,和月舟並行在空中,然後對面的麒麟突然開始甩起甲板上的船錨來。

    船錨以驚人的勢態在空中劃著圈兒,拋起陣陣呼嘯,彼蘿蒂絲卻困惑的皺起眉頭,不知道麒麟打算幹什麼。不過她的疑問很快就得到解答——在野妖精們訝然的注視下,那人把沉重的船錨甩了過來。重達數百斤的船錨砸在月舟上,令得甲板猛然一震,同時也在兩船間搭起一座臨時的繩橋。

    「喂!叫你的人快過來!」彼蘿蒂絲聽到麒麟的喊聲。才明白他的意思,但那種帶著命令似的語氣卻令她很不欣賞。

    「還愣著幹什麼?那艘船馬上就要沉了,你們想和它陪葬嗎?快過來啊!」

    在她遲疑的時候,麒麟的聲音變得焦急。甲板上的野妖精們齊齊轉頭望著族長,等著彼蘿蒂絲的命令。

    雖然很不願意欠對方的人情,但族人的性命卻是絕對優先的考慮。彼蘿蒂絲無奈的歎口氣,正準備下令撒離的時候,卻突然瞪大眼睛。

    原本和旺財糾纏的那頭魔蟲,似乎察覺到妖精們逃走的打算。於是舍下獅鷲獸朝著梅利號猛撲過來。由於麒麟正朝著月舟這邊,因此沒看到身後正俯衝下來的魔蟲,彼蘿蒂絲在第一時間拉開龍弓,甲板上的野妖精們更是齊齊驚叫出來。

    「閉嘴!吵死了!」突然響起暴喝壓倒了野妖精們的尖叫,麒麟提起腳邊的黑煌炮,反手一炮轟出。

    黑煌炮發出低沉的顫鳴,只見一道漆黑的光煌掃過天際,氣勢洶洶的魔蟲頓時被轟得無影無蹤。只有兩三塊沒炸乾淨的碎片落到甲板上,叮叮噹噹的滾過某人的腳邊,並跟著被踹飛了出去。

    「不就是一隻大點的蟲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某人扛著泰坦古炮,目光掃過口愣目呆的野妖精們,然後一聲輕哼。「哼,女人。」

    被那人藐視的目光掃過,彼蘿蒂絲心裡卻不可思議的湧不出半點怒氣。

    那人的狂傲姿態映入野妖精的眼中,她感到自己身體裡的某種堅硬的東西突然軟了下去,甚至,迅速變得濕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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