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水下練拳 文 / 天道勤奮

    第九十二章水下練拳

    徐磊渾身的熱流直朝外冒，那身皮毛全部黏在肌膚上，將軀體上的肌肉一一呈現出。條條肌肉塊彷彿宛如山中的老松樹皮，黑黢黢顯得猙獰可怕。

    當然這不是生病，而是他體內的大筋這一刻完全顯現出來。人們常說「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氣血的行走最終還是要依附在筋骨皮上，氣血旺盛，衝擊的大筋鼓脹就會顯現出這幅模樣。

    徐磊最後實在難以忍受，大吼一聲，跟著身體在跳下石頭，直接躍入冰冷的水池當中打起臥虎拳來。利爪或拍或抓，軀體或撞或砸，石洞中轟鳴一片。連那守在洞口的華南虎也退避三舍。

    此刻這傢伙露出困惑的表情，看野狗的軀體尚不及自己的一半，但是相隔數丈，也感覺到它渾身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不單猛虎，連熟睡的金絲猴也被驚動，吱吱亂叫。在洞頂休息的旱燕子反應最強烈，完全炸開了鍋，好像沒頭的蒼蠅那樣到處亂飛，在整個山洞內橫衝直撞。好在它們能像蝙蝠那樣用回聲定位法在黑暗的洞穴中找路徑，不然早撞死在石壁上。

    直到徐磊的臥虎拳停息，它們才重新歸於平靜。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鳳凰不與草雞同巢，作為百獸之王的猛虎自然也不可能讓一隻野狗住進自己的洞穴。不過見識過徐磊發飆後的情景後，華南虎本能的認可了它的存在。或者這就是動物中強者之間的默契。

    一連數日，徐磊都在山中捕食，當然捕捉會的獵物都用火烤了吃。那華南虎對火似乎很害怕，每次都遠遠的躲開，直到徐磊將火撲滅後它才重新返回洞穴。

    有此徐磊特意給留了塊烤肉給華南虎，然後自己同金絲猴一起遠遠躲開。哪知道等回來的時候那塊烤肉仍然好好地擺在那裡沒動。

    他只能讚歎這東西的警覺性高，其實不然，並不是所有的動物都喜歡吃熟食。對猛虎來說，生肉更和它們的口味。

    進入到山林當中後，徐磊最大的感觸就是無聊。在這片山林中，他除了練武、捕食外根本不能幹其他的事情。

    這裡沒有電視、電腦，甚至連一本可看的書都沒有。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享受孤獨，在山林中磨練之後武術會大增。

    可是結果卻不然，在山中呆了將近一個月後，徐磊漸漸開始心煩氣躁起來。而且這種暴躁情緒越來越劇烈，以至於每次在野外捕食的時候都是一擊必殺，從來沒留下過活口。

    他也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體內的人性怕是要活活的磨光，剩下的只有動物的獸性。現在徐磊竟然有些懷念逃亡的那段日子，那時候雖然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但是卻也生活在人類文明社會當中。從未像現在一樣，十天半個月也沒有見到人。

    這天徐磊吃過食物後越想越煩躁，乾脆縱身一躍，跳進了地下河中。被冰冷的河水一激，腦袋才清醒了幾分。

    何不嘗試在水下練拳試試，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

    地下河入口處水流很急，終日嘩嘩不停。

    據徐磊推測，這地方肯定有石灰岩被沖刷掉，因此形成了地下瀑布，而這個地方正是瀑布口。因為落差很大，所以水流才非常湍急。

    即使徐磊練骨初階的境界，也不敢直接縱身跳下。

    嗤嗤嗤！他集中精神深吸一口氣，可以明顯的看到腹肺不斷滾動，最後一聲聲的乾癟下去。跟著腹部也發出了輕微的咕咕聲，卻是腹肌壓縮大腸所致。鑽進水中後，徐磊腳下死死的扣住，只感覺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

    看到他一步步走進幽暗深邃的地下河，兩隻金絲猴急切的大叫起來，連華南虎野不能理解他這種送死的行為。

    很快，徐磊整個軀體就在地下河口完全消失。

    接近那瀑布口的時候，徐磊只感覺到身體要搖搖晃晃，腳下幾乎站立不穩。他知道這裡是自己目前所能到達的極限，再往前就要被河水下墜產生的吸力吸附下去了。

    在外力壓迫下，拳法才能極快的增長。昔日古人練拳站在懸崖邊上練拳，今天自己處在這地下瀑布口打拳，也別有一番滋味。

    剛開始徐磊尚不敢放開手腳，因為外力的拉扯作用，自身的力道很難控制，稍微一動，往往被吸出數米。

    他的站樁功底很扎實，很快步子就大開大合，在地下瀑布口練起了臥虎拳來。利爪擊打在水中，只聽到「砰砰」沉悶的響動從地底傳來，地下河口被攪動出一個又一個碗口大的漩渦，彷彿裡邊有一條大魚在作怪。

    徐磊在陸上練習臥虎拳，週身的氣血透出毛孔，因此五官六識連帶身上的皮毛都敏感到極點。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周圍空氣變化，只要外界稍有風吹草動地危險，就可以立刻感覺到，自然勃發出警戒的動作。

    而水中練習臥虎拳的確和陸地上不同，所有的動作全憑剛才那一股氣血支撐。而且週身的氣孔被水流堵塞，根本沒有辦法清晰的感應到外界的變化，只能憑藉著感覺來動。一套拳法尚未練完，徐磊已經感覺到耳中轟鳴不斷，似乎有無數炸雷嗡嗡在腦海中滾動，眼前也陡然變得黑暗起來。那地下瀑布口彷彿變成了一頭猛獸，不斷地撕扯著他的身體朝下拽。

    徐磊感覺到整個軀體似乎都已經不是自己的，完全融入到一種虛無當中，腦海中除了機械的本能外，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徐磊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當即不再猶豫，艱難的邁著步伐朝會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到

    「呼」當浮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新鮮的氧氣，將體內的濁氣排空之後，徐磊才感覺到整個腹肺之間舒服到極點。

    水底練拳，更多的是鍛煉腹肺。只有腹肺功能強大，才能呆的持久。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堅持在水底把一套臥虎拳打完，估計應該就能夠達到練骨中級了吧。

    感覺到體內的氣血漸漸恢復，徐磊才舒展一下四肢從水中躍出，跟著抖了幾抖身體上的水珠。洞穴中的山風吹過，皮毛蓬鬆，感覺到非常愜意。他忍不住又大吼一聲，震得周圍的小石子瑟瑟落下，那些在石壁上竊竊私語的金絲燕完全沒了聲響。

    「吱吱」小金絲猴看到徐磊從地下河中鑽出，頓時興奮起來。

    連帶不遠處注視的華南虎眼中也露出莫可名狀的感覺，它能夠感覺到，這野狗在地下河中帶一段時間後，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