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天地之間大可去得 文 / 天道勤奮
第九十八章天地之間大可去得
郭青山臨死眼中還透露著一絲不可思議，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個練骨頂峰的武者，最後反而被一個剛剛達到練骨的凶獸殺死。
其實他不知道，徐磊只是練皮境界的時候，就殺死過練骨的武者。
武者的爭鬥不是比賽表演，講究的是一個勢，勢之所向，義無反顧。根本容不得三心二意，左顧右盼。生死搏殺，拳拳到肉，刀刀見血，他在和平的環境中生活了幾年，那氣勢早已經消退。作為一個武者，一開始就動了逃走的念頭，這自然喪失氣勢。和徐磊這種凶獸爭鬥，喪失氣勢就意味著輸在開始。因此他雖然武功高出兩個境界，最後也難逃一死。
徐磊重生成犬後，唯一的牽絆就是父母，剩餘世間萬物，滾滾紅塵都是過眼雲煙，根本沒辦法蒙蔽心智，因此拳法打出才會有生死相搏的氣勢，
將郭青山殺死之後，他將利爪上的鮮血在屍體上擦掉，然後低吼一聲，迅速朝剩餘兩名偷獵者偷走的方向追去，很快消失在黑暗當中。
令徐磊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傢伙會竟然分開逃竄。循著氣味追出幾百米多遠，只見一個偷獵者正提著籠子在石頭間跳躍，而另一個則不知去向。
徐磊幾個縱身，已經閃到那偷獵者的身後。那傢伙大概也感覺到後邊有什麼，猛然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牛犢模樣的野狗衝自己奔來。
他立刻嚇得兩腿發軟，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叫道：「野狗大爺，饒命，饒命！」這傢伙喊出的話很有喜感，不過徐磊卻沒有饒他的打算。單從這些人敢襲警來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說不定手下還有過人命。
利爪猛然一拍，已經把此人打死在亂石堆中。
鐵籠放在旁邊，裡邊的兩隻獵隼眼睛中散發著幽光。不過它們很怕徐磊身上的氣息，都龜縮在角落裡一動也不敢動。
這籠子不過是尋常鋼筋製作，徐磊只用利爪一扳，已經將籠子拆散架。兩隻獵隼重獲自由，立刻撲閃著翅膀鑽進灌木叢中，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多呆上一秒鐘。
將這裡的事情處理乾淨，徐磊又扭頭朝另一個偷獵者逃走的方向追去。令他奇怪的是此人逃跑的速度驚人，自己追了十幾分鐘，仍然沒追上他。
山中灌木叢茂密，到處黑黢黢的。如果不是他嗅覺驚人的話，怕是早已經跟丟了。
轉過山梁，徐磊終於發現了那傢伙蹤跡。在模糊的月光照耀下，只見遠處一個模糊的黑影連滾帶爬朝盤山公路跑去。這傢伙非常狼狽，在山石之間跌跌撞撞，一路不知道摔了幾個跟頭。他跑到公路上時，立刻開始大嚷，「小七，快開車，快開車！」這個時候，徐磊才知道不遠處的黑暗中還聽著一輛轎車。
眼看此人要帶著金絲猴坐車逃走，徐磊當即不再猶豫，一聲大嚎將氣血完全激發，跟著縱身跳起。騰空躍出之時身形暴漲，脊椎骨就好像一根突然延伸的彈簧，直直將軀體朝山下彈射出去。
這招正是徐磊被刑萬濤追擊到無處可逃，危急關頭使出的「猛虎下山式」。
當初急於逃命，他強行催動氣血，根本不加任何控制。速度雖然如同疾風利箭，但是後果卻很嚴重，利爪下邊的繭子皮肉硬生生被磨掉一層。
這次則不同，達到練骨境界後，他對體內的氣血控制更加精妙。從山樑上躍下時，徐磊有意選擇草叢中落腳，盡可能的減少摩擦。
「剛才打電話不是說在七里河接你們嗎，怎麼一會兒又變卦了……就你一個人，大哥他們呢？是不是警察追過來了……」坐在車中那人看看到運動裝氣喘吁吁的樣子，還以為警察在後邊追趕呢，忙扭頭朝後看去。結果發現山樑上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我師父正在山上攔截野狗呢，你快開車，師傅說了，讓我們到七里河等他，他隨後就到。」這年輕人叫陳堅，是郭青山的弟子。他將兩隻鐵籠扔到後車廂內，這才鑽進車中喘息了一口氣。
「什麼野狗，不是說警察嗎？」那年輕人聽的稀里糊塗的，不知道一隻野狗有什麼可怕的。
「讓你發車就發車，磨蹭什麼」陳堅急忙催促。正在這個時候，山樑上突然傳來一聲吼叫，他的臉色又是一變，大聲叫道，「快點開車，你幹啥呢」
可是此刻坐在司機位置上的小七完全沒了聲音，張大嘴巴傻愣的盯著山樑上看，臉上的表情非常怪異，好像看到了鬼一般。
「這是那野狗……開車！！」陳堅扭頭看到黑影，臉色大變。他推了小七一把，直接插上鑰匙打火。
情急之中手忙腳亂，連插了好幾次才把鑰匙擰動。
眼看著這車子要開走，徐磊心中大怒，再次發力，四肢在泥土中一蹬，身形急速躍進，山道中彷彿是掀起了一場小型旋風，將那些草渣泥土捲起半米多高。所過之處，硬生生的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記。
每一次跳縱都有七八米遠，片刻就到了公路上。
砰！砰！陳堅看到這野狗撲來，心中大駭，趕忙舉起手槍射擊。可是他在慌亂之下根本沒有準頭，射出的子彈並未對徐磊造成任何影響。
車子剛剛啟動，尚未來得及加速。徐磊猛一踩踏，已經竄到了車前。跟著身子停頓，粗大的尾巴好像鋼鞭一樣抽打在陳堅的手腕上。
「啪」尾巴在手腕打出一道烏青的印記，將那手槍打落。跟著陳堅在車中捂著手腕慘叫起來。
「想逃，沒這麼容易，先把命留下再說！」徐磊翻身對著車窗就是一拍，直接將玻璃擊碎，跟著又是一抓。等身形落地，腥風四溢，那人的半個腦袋已經被打癟。
「媽呀」小七看到陳堅突然歪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忙一扭頭看去。卻發現他只剩下半個腦袋，頓時嚇得手上一抖，車子直接撞到公路旁的大石頭上。
「砰」一聲沉悶的響動，他的腦袋由於慣性作用栽在車窗上，撞出一個大包。
可是這傢伙根本顧不上腦袋疼痛，立刻打開車門連滾帶爬的逃跑。既然那些人都殺了，徐磊也不介意多殺一個。他縱身跳上車頂，跟著一個虎撲凌空跳下，竄出近十米遠，已經結果了最後一位偷獵者的性命。
一路追來，連殺六人，徐磊直殺的氣血沸騰，覺得往日壓在心底的煩躁也隨著這場殺戮消失的無影無蹤。
武者一怒之下，血濺五步，殺敵數人。做人的時候畏畏縮縮，不能得意；重生成犬，被人追殺的落荒逃竄，只覺得前途渺茫，不知道未來的路到底該如何走。直到此刻，徐磊將胸中鬱悶的氣息排除。才覺得只要快意恩仇，一切都以自己的喜好辦事。無拘無束，天地之間自己大可去得。
剛把後備箱打開，小金絲猴就吱吱亂叫起來，聲音中滿是喜悅，顯然也聞到了徐磊的味道。
等將這傢伙放出後，它立刻撲上來抱住徐磊的脖子，說什麼也不肯鬆開。那模樣，就好像一個走失的孩子突然見到家人一樣。
徐磊救出金絲猴之後，原本打算立刻離開，可沒曾想又在車中發現一個筆記本。
自己平時除了練拳根本無事可做，這筆記本帶回去正好可以消磨時間。他將筆記本打開後，驚喜的發現竟然安有3g的，徐磊還真有些懷念，索性就蹲在車廂中上起網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山中度過，根本不知道外界有什麼變化，打開網頁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門戶網站看新聞。
咦，竟然是關於他的事情！看到網站上的視頻後，徐磊本能的感到壞事。自己記得很清楚，那天明明已經把數碼相機已經拍碎，怎麼還留有視頻資料。
這段視頻在網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相信周子軒等人也一定能夠看到。如此以來，這些人說不定還會再派人來捕殺。
徐磊不認為這是杞人憂天，畢竟自己上次給他們鬧得灰頭灰臉。以那種貴胄子弟睚眥必報的性格，這種可能性很大。
思索片刻後，徐磊決定暫時不考慮這種情況。人來殺人，佛來殺佛。這些人只要敢到來，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變成自己追求武道路上的墊腳石吧。
再說這片大山可不是z市那幾個小山包，山高林密，到處可以藏身。自己即使不敵，也能夠輕易而舉的退走。他們想圍捕自己，至少要派出數百人的隊伍搜山才行。
「吱吱」小金絲猴對這個現代化的東西也很好奇，湊到徐磊跟前好奇的打量。過了一會兒，又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在鍵盤上敲打兩下。看沒什麼危險它大膽起來，兩隻毛茸茸的猴爪猛的在鍵盤上擊打，直打得屏幕一閃一閃的。
徐磊看的很是心疼，趕忙阻止不讓它胡鬧下去。
在車上玩了一會兒電腦，他才領著小傢伙離開。當然那筆記本一路上被小金絲猴緊緊地抱在懷中，好像得到了什麼稀奇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