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篇3 沒關係 第四章 偷窺 文 / 愛情有害健康
當局者展望誰是本屆圍棋棋王
本報訊下月，校圍棋大賽的戰幕就將拉開。上屆亞軍尹晴與季軍吉住無疑要有一場龍爭虎鬥。誰能加冕棋王或者棋後桂冠，棋迷們免不了智者見智、仁者見仁。當然，大家更想知道尹晴和吉住是如何看待這屆校圍棋大賽的。不久前記者走訪了兩位當事人，他們都有一番即席感想。
尹晴：又快開始了嗎？這麼快啊－－
「採訪尹晴那段，跳過不念。」陳靖緣先頂後斷，這樣的下法很少見，普通的下法是扳。
「跳過？」吉住並沒有簡單的選擇往外飛，那樣的話會被白征吃兩子。
「嗯，是的。不重要的事物，就應該被忽略被跳過。」陳靖緣提醒道，「別打岔，認真聽，認真下。」
吉住：上屆在半決賽我以四分之一子失利，深感遺憾。本屆我要將上屆失去的東西贏回來。不論是誰，都無法阻擋我前進的步伐。
「你的話很有氣勢。」
「哪裡哪裡。」面對黑拆的後續手段－－沖，吉住的應招是打算實行分而治之。
「末尾署名實習記者李婷。」陳靖緣臉色一變，毫不留情地鎮，質問道，「老實交待，你是在什麼時候和這位可愛的高一學妹共飲咖啡，順便接受採訪的？」
「共飲咖啡？接受採訪？」吉住愣了，辯解道，「沒有啊，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叫李婷的高一新生。」
「上週六我到你家，剛好聽到你抱怨說咖啡真難喝。一定是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陳靖緣回憶道。
被黑一鎮，吉住稍感侷促，正在想應招。
「怎麼啦？不作聲了？默認了？」陳靖緣繼續緊逼。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叫李婷的高一新生。」吉住再次重複了這一句，也沒有多作解釋，而是落子。
心情不佳的陳靖緣沒有選擇灑脫的跳，被白鎮之後，她先沖，再夾出，感覺有點俗。
「還要再下下去嗎？」吉住突然問。
「當然要下下去。」陳靖緣堅定地說。
「像11-11、13-13、15-15這樣的小棋盤，一旦對手確定了優勢，是很難翻盤的。」
黑剛才的接，被吉住點破空，實地已明顯不足，露出敗相。陳靖緣略帶悲傷地問：「你答應她了？」
「是這樣的。」吉住歉意地說，「她推遲一年參加全國定段賽，只是想和我在正式比賽中下一局棋。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而讓她的職業棋手生涯再延遲下去。」
上週六下午發生的事情還清晰如昨：那是家歐陸情調的咖啡廳，兩層的。人並不算多，大多在欣賞音樂，看著書。
「在這家咖啡廳，我喜歡坐在第二層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噢，是嗎？」
「下月的圍棋比賽，你－－」
「對不起，我不想參加。鄭飛揚已經畢業了，這屆比賽沒有值得我去費盡心力打敗的棋手了。」
「那你可以往更高更寬闊的天空飛翔。」
「你是指職業棋壇？」
「嗯。」
「誰會傻到拿自己的興趣愛好當成謀生的一種手段呢。」
「江蘇棋院的馮院長曾寫信給我，推薦我去參加全國定段賽。」
「那很好啊，你可以實現你的夢想了。」
「我拒絕了。」
「傻瓜。為什麼？」
「你是知道原因的。」
……
「那我也要報名參加圍棋比賽。」陳靖緣搖著吉住的手說。
「別開玩笑了，你應該去參加五子棋比賽才對。」被陳靖緣的搖晃拉回到現實中的吉住，對她的無理取鬧感到好笑。
「不嘛，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參加。」陳靖緣昂首道，「我要和你並肩作戰。」
「傻瓜，圍棋可是個人比賽。」吉住說，「一局棋是由自己和對手兩個人共同完成的，沒有第三者。」
一局棋是由自己和對手兩個人共同完成的，沒有第三者。什麼時候，我成了第三者？沒有第三者，那在你的心目中，我到底算什麼？難道即使我加倍努力，提高棋藝，要和阿住一起完成他心中的那局棋的女子，也注定輪不到我？我好恨，為什麼媽媽你不從小就教我下圍棋？現在你才手把手教，已經太晚了，我都趕不上人家，跟不上人家的腳步了。我曾經有種安心的感覺，跟他在一起看著這樣的時間流逝，彷彿我們兩人以外的世界都是沒有實體的異度空間，只有我們相對的一刻是那切切實實的，時間在一分一秒地令我們慢慢地，慢慢地老去。這是女人所謂的安全感嗎？她想。而現在，二人世界闖入了外人，安全感漸漸消失了。我要捍衛我的領土完整！
☆☆☆
「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心情很舒服，整個人都很放鬆。」男生喜歡自己喜歡的女生待在自己的身邊。
「謝謝你這麼說。」女生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你對別人也是這麼客氣嗎？」男生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可能我們認識不久吧？」女生的臉紅了起來。
「我，我想吻你可以嗎？」
「現在？」女生愣愣地抬起頭，望著男生。
「是呀！」男生不等回答，手一伸就將女生摟入懷裡，他的唇覆上她，強壯結實的肩膀摟住她。他們的呼吸急促，心跳愈跳愈激昂，血液奔竄亂流。
王小強去小賣部買可樂，原本要將他手中的可樂拿給明珠，這時他愣愣地站在離天橋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著一對男女打kiss。哇！又有打啵可看，爽透了！他看得入迷，猛不其然肩頭被輕輕地拍了一下。
「嗨，強強，你在這裡做什麼？」
「好浪漫啊，真是感動死人了。」王小強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明珠順著王小強的眼光望去，開口道：「強強，你怎麼這麼無聊，又在這裡偷看人家約會了。」
「你不覺得很浪漫，很感人嗎？」王小強深情地反問道。
「等你瘦下去，我一定會介紹一個美女當你的女朋友。」
「會不會我瘦下去的時候，所有美女的身旁都有男朋友了？」到時候會不會所有像李若彤的美女都沒了，那只有哭的份了。
「不會的，我保證一定幫你介紹到像李若彤的女朋友。」一部《神雕俠侶》，讓李若彤成為了王小強的夢中情人。明珠只好拿她來誘惑王小強。
「可是如果你找不到呢？」
「不會的。」他想如果我找不到的話，乾脆將班上的「肥肥」徐美鳳介紹給強強當女朋友好了，不過孔子好像說過一句至理名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再想想陷害其他的對象好了。
「你可不能說謊！」
「當然不會，我什麼時候騙過我們可愛的強強？那我們勾手指。」他就不信找不到一個美女給王小強。找到美女是一回事，美女接不接受王小強是另一回事。這兩樁事情絕對不能混為一談。
兩人的手指交互勾著。
「不能反悔哦！」王小強露出燦爛的笑靨。
「我知道。」一看到王小強假裝清純少男的樣子，明珠就感到噁心得想吐。
「現在要開始運動了。」他要王小強活動課下樓來操場，可不是要他來看別人約會。
「啊！可不可以不要。」可是王小強懶得不想動。
「想想你的李若彤。」要誘惑一百多公斤的王小強運動還真不容易。
「好吧！要做什麼？」為了李若彤，只好動一動。
「跳繩，跳繩可以幫助你長高，又有減肥的效果。」
「跳幾下，十下嗎？」
「不是，比這個更多。」
「那是多少下？」
「一百下。」
王小強聽到這個數目，差點沒暈過去，沖明珠大喊了一聲：「我不要！」
「要不要，可由不得你。」明珠獰笑道。
王小強努力地跑離明珠，好像明珠是會帶來歹運的不祥人物。
「強強，回來。」
「不回。」
「死強強，你給我回來！」
「不回不回，就不回。」
明珠氣得直跺腳，罵道，「這死人，每到關鍵時候就溜得特別快。」
雖然明珠馬上去追，還是能追得上身態臃腫的王小強的。可是面對志在成為中國首位赴日奪得橫綱級大力士稱號的王小強，明珠也不得不發出這樣的感歎：「撼山易，撼王小強難！」算了，還是自己活動去吧。他正想衝向足球場，發現天才就在前面。突然想起還得向天才報名參加下月的圍棋比賽，上周雖然在四班報名過了，不過文理分科的緣故，現在自己離開四班來到了七班，看來是要重新報名一下嘍。嗯，就這麼辦，趁天才就在我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我去和他打個口頭上的招呼。啊，他旁邊還有個女生。九班的羅秀？這兩個人什麼時候搞在一起？我一定要好好地觀察，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緋聞。明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身後的一棵樹後面，展開包茶葉蛋的報紙，一口吞下茶葉蛋，強嚥下去，抹了抹嘴皮。他將報紙遮住自己的臉，在眼睛處挖了兩個洞，以便於觀察前方發生的事情。報紙的大標題卻一下子映入眼簾：當局者展望誰是本屆圍棋棋王。他越看越惱火，暗想：吉住你也太囂張了。「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道理你都不懂嗎？不好意思，我搞錯了，不是這句警語，應該是「驕兵必敗」。下月的圍棋比賽，我要代替尹晴，打敗你！下屆圍棋棋王，非我莫屬！至於尹晴，當然是當我的棋後嘍。棋王棋後，才子佳人，佳偶天成，成雙入對，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