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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遠古恩怨 文 / 滾滾而來

    第一章:遠古恩怨()

    這是一個很奇異的山洞。山洞的洞口是朝上的,而山洞的洞壁卻是斜斜往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只有二、三米深的大坑,當月亮斜掛天空的時候,幽暗的洞壁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一種青冥的反光,在山洞的中央有一塊磨盤大的石台,石台的檯面平滑如鏡,一朵青色的石蓮靜靜的平攤在石台上面。

    石蓮有十二頁花瓣,看上去像是一個有著十二個刻度的鍾盤,又像是一個輪船上的方向輪盤,石蓮每頁花瓣上都刻有一個動物的浮雕,第一個浮雕是一隻活靈活現的老鼠,其後依次是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其數正好與地支十二生肖相吻合。

    與一般蓮花花瓣不同的,是石蓮每一頁花瓣的頂尖部位上都有一個青色的圓球,卻不知是作何用途的。

    從外形上看,石蓮很像是一個刻度精準的鍾盤,十二地支分別對應著時鐘的十二個小時,對了,如果在這朵石蓮的外面罩上鐘罩的話,那蓮花花瓣上的圓球,豈不正好就是用來撞擊鍾壁的撞錐?

    也許,這朵石蓮只是某一個物件上的殘件,只是某一個鍾類物件上的一個零件罷了,但在莫真的心目中,卻很明顯的感應到這朵石蓮裡隱含著一種蒼涼悠遠的古老氣息,有一種無形而又有質的隱隱威壓,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

    銀色的月華如同一道匹練般沒入了石蓮之中,每一道月華,都會在石蓮的蓮蕊上形成一個金黃色的光點,越來越多的光點在石蓮上方聚集成一個金色圓球,金球散發出來的光芒把整個山洞映照得纖毫畢現。

    金球越來越大,最後「欸」的一聲沒入了石蓮的蓮芯,於是山洞內的光線暗淡下來,直到月華再次在石蓮上方聚集成金色圓球,整個山洞才會再一次的被金色光芒照亮。

    在這個山洞裡,莫真已經呆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中,他沒有吃任何東西,卻不感覺到飢餓,他只喝了半瓶隨身攜帶的礦泉水,卻沒有感覺到口渴,在那金色光芒的照射下,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一種懶洋洋的舒適感。

    到了白天,石蓮就會自動的散發出一股清涼如水的冷氣,自發的將熾熱的陽光阻擋在山洞之外。

    山洞不大,裡面的東西也很簡單,一個石台,一朵石蓮,只要走到了山洞的洞口,就能一目瞭然,事實上,在兩天前,莫真剛剛發現了這個山洞的時候,他就看到了石台上面的這朵石蓮,然而,在這兩天中,他是想盡了辦法,也沒能靠近那個石台接觸到那朵石蓮。

    現在莫真其實已經是騎虎難下,在這兩天中,他沒有吃任何東西,全靠自己隨身攜帶的半瓶礦泉水吊著,他雖然沒有感到飢餓與口渴,但這兩天堅持下來,卻是消耗了他所有的體力,他現在還能夠站在這裡,只是依靠著一股不服輸的傲氣在支撐著。

    莫真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因為在他感覺到石蓮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曾見到過這朵石蓮,或者是見到這與這朵石蓮有關的物件,從看到這朵石蓮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或恐懼感,所以在看到石蓮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他都要將這朵石蓮據為己有的決心。

    從洞口到石台那裡,就那麼三、四米的距離,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卻怎麼也走不到盡頭,那石台與石蓮明明就在眼前,可是等他往石台方向前行的時候,卻彷彿相隔千里萬里一樣,永遠都走不到盡頭,所謂咫尺天涯,就是莫真眼前的處境。

    最讓周然擔心的,是他隨身攜帶的飲水已全部喝完,他知道,一個人幾天不吃東西倒也能堅持下來,但要是幾天不喝水的話,那就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好在每到夜間,石蓮都能將洞外的月華轉化成金色光芒,在那金色光芒的照耀下,他那虛弱的身體倒是能得到一絲細微的補充,讓他繼續堅持下來了。

    到第五天的白天,莫真覺得自己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只好轉身往洞外走去,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原本艷陽高照的山洞外面,卻突然的暗了下來。

    「是日食吧?」莫真抬頭望了望天空,卻看到天上的太陽已被遮住了大半,不過那刺目的陽關仍是刺得他張不開雙眼,他連忙移開了視線,以免被陽光灼傷了眼睛,到這時候,他才隱隱約約的記得報紙上說過今天有日食這種天文現象發生。

    在走出山洞之前,莫真還是回頭看了那石台一眼,也幸虧他回頭看了這一眼,不然的話,他就會徹底的失去得到石蓮的機會了。

    也許是由於日食的原因,莫真一回頭就看到有一道紫光直射石台,在不經意間,他還看到有一道細長的紫氣閃入了石蓮的蓮芯裡面。

    紫氣大約有一尺來長,半指來粗,一閃就沒入了石蓮的蓮芯,沿著紫氣沒入石蓮的軌跡上,還能看到有一條直直的通道,通道兩旁雲遮霧繞的。

    如果不是紫氣排開了通道沿途的障礙,莫真壓根不會想到這山洞裡面還隱藏有這麼濃厚的雲霧,因為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山洞裡面什麼雲霧,在他的眼裡,整個山洞除了石台和石蓮之外,就再無他物了。

    他連忙順著紫氣破開的通道來到了石台前。

    石蓮有臉盆大小,摸上去很柔軟,不過,石蓮是緊貼在石台上面的,就像是被焊接在石台上面了,莫真用盡了全身之力,都沒能使石蓮移動半分。

    「莫不是要滴血認主吧?」福至心靈間,莫真想起自己在玩遊戲時經常用到的滴血認主程序,連忙咬破手指把一滴鮮血滴在了石蓮上面。

    鮮血滴入,石蓮上面閃過了一層淡淡的紅光,之後便再無其他異狀。

    眼看著石蓮紅光閃爍之後便再無動靜,莫真以為是血量不足,遂一咬牙將整個咬傷了的手指壓在了石蓮的蓮芯上。

    在手指壓上石蓮蓮芯的一瞬間,莫真就感覺到有一股強橫無匹的吸力從石蓮內部傳到了他的身體上,他感覺到全身的血液,甚至連平時感覺不到的靈魂或是精神力量都被石蓮吸走,他只覺到眼前一黑,一陣難以言表的虛弱感瞬間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當——」清脆的鐘聲讓莫真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處身於一個封閉的空間中,他像是被一個什麼東西罩住了似的頭頂著一個漆黑的穹頂,腳下卻是那混濁暴亂的虛空。

    「當——」又是一聲鐘響,這一回,他終於看到了鐘聲的來源,他看到有一朵石蓮往四週一撞,那石蓮蓮頁頂端的圓球,便撞上了將他罩住的鍾壁,接著便有一聲蒼涼渾厚的鐘聲散播開來。

    讓莫真大為吃驚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化身為那朵石蓮,也就是這件鍾類物件裡面的鐘錘,每當他往鍾壁撞擊一下,鍾類物件就會發出一聲清脆的鐘聲。

    鐘聲響處,那混濁暴亂的虛空為之一清,地水風火為之一定,而他的視覺或是感觀,也隨著鐘聲的散播擴散到了他平時視線所不能達到的鐘罩外面。

    鍾外,有一巨人,一圖,一幡,一鐘,天地正在逐漸的合攏,那巨人腳踩著大地,手托著蒼天,正在努力的將即將合攏的天地撐住。

    「竟然是盤古開天!」作為一個中國人,不可能沒有聽說過盤古開天的傳說,所以當開天之景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一下子便知曉了那巨人的來歷。

    看到這一幕,莫真心神狂震。

    心神狂震間,畫面瞬間定格,之後在一陣水紋般的蕩漾中化成了碎片。

    沒等莫真從幻境裡清醒過來,一隻體型巨大的巨鳥便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在他的感覺中,那只巨鳥像是在追趕著他似的,倉惶間,他是一邊回頭往前狂奔,以求自己能夠擺脫那巨鳥的追殺。

    莫真逃到了一個山莊前,眼看著就要進入那山莊了,卻突然被一敗塗地個持鐘的人擋住了出路。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莫真心中大急,這時持鍾人把鍾祭起,卻聽得「當——」的一聲巨響,莫真那往前飛奔的身形猛的被鐘聲定住,再也無法往前踏出一步。

    莫真大怒,接著便與那持鍾之人發生了爭執。

    追在莫真身後的大鳥身形一晃化成了一個面目陰沉的道人,只見他揚手發出了一道妖雷,將莫真的一隻手臂炸成了兩截,而持鍾之人更是伸手一指,那祭在空中的古鐘旋轉著往莫真砸來。

    身處險境,莫真不免心急如焚,急思脫身之計,然而,事件並沒有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他就如同是一位觀看電影的觀眾,一位把自己代入了主角的觀眾,他可以為主角的處境而著急,卻不能改變早以編排好了的電影劇本,也不能改變整個事件的真相。

    很顯然,事件中的莫真,與持鍾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們之所有發生衝突,似乎是持鍾人要莫真交出什麼東西。

    如果他真的身臨其境,他一定會把持鍾人想要的東西交出來,以求得雙方的妥協,達到脫身而出的目的,因為在他看來,再好的東西,也要有命來享受,命都沒了,把東西留著又有什麼用?

    然而,事件並沒有按莫真的想法發展下去。身陷險境的莫真不但沒有妥協,臉上反而閃過了一絲毅然決然之色。

    站在莫真正面的持鍾人自然看到了莫真的臉色,也感應到了莫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連忙化身為一道虹光,縱身飛進了古鐘。

    而站在莫真身後的大鳥,卻自以為得勢的衝向莫真,這一近一退之間,所產生的結果自然是截然不同了。

    事件中的莫真大喊一聲,發動了一種類似於同歸於盡的招式,接著就見他的身體猛然爆炸開來。

    爆炸的威力很大,在炸點的中心部位,不僅所有的山嶽河流都被炸成了齏粉,就連附近的空間,都被這一次爆炸撕開了一道裂縫。

    就在裂縫出現的那一瞬間,卻見有一道細長的紫氣閃爍著進入了空間裂縫,那道紫氣有半指來粗,一尺來長,其形狀與沒入石蓮蓮芯的紫氣一模一樣。

    與紫氣一起沒入空間裂縫的,還有一隻通體艷紅的葫蘆,不過,那只葫蘆在沒入空間裂縫時,其形殘缺不全,其色更是暗淡無光,很像是在爆炸中傷了元氣。

    持鍾人因為見機得早,及時的躲進了古鐘,所以在古鐘的保護下安然無恙;而那隻大鳥所化成的陰沉男子則是損失慘重,雖然陰沉男子在爆炸前用一張圖樣物件擋住了大半爆炸所產生的威力,但其沒有被圖形物件保護的手臂、雙腳甚至其胸部以下的軀體,都被炸的千瘡百孔,不成人形了。

    爆炸過後,莫真只覺心中一痛,一股莫名的悲痛感徒然湧上心頭,在他的感覺中,他總覺得那位自爆身亡、身化灰灰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讓莫真感到奇怪的是,那一道紫氣在穿越了無數空間,在經歷了億萬年的歲月之後,最後還是如有靈性一樣的出現在山洞裡,然後才與石蓮一起進入了莫真的身體。

    當紫氣進入莫真身體的那一瞬間,無數的信息也緊跟著進入了莫真的腦海裡。

    隨著這股龐大信息的注入,使得莫真的大腦一時無法適應,遂在一陣劇痛中昏闕了過去。

    然而,儘管莫真已經昏闕,那隨著紫氣和石蓮湧入的龐大信息仍是在不停的進入他的腦海。

    這種信息湧入的方式很粗暴,如果是一般人經歷了這種粗暴的灌輸之後,就算不變成白癡,也會給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不過,由於受到了紫氣的保護,所以在信息的灌輸過程中,莫真的大腦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反而在紫氣的回護下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開發和改造。

    不知過了多久,莫真才從昏闕中甦醒過來。這時候,他仍是躺在山洞裡面,不過,那石台上面的石蓮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之前籠罩在山洞裡面的神奇雲霧,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腦袋有些脹痛和暈眩,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等到頭部的脹痛感和暈眩感消失了之後,他才把腦海裡面信息過濾了一遍。

    一段一段的記憶從他的腦海裡湧現出來,就如同一幕幕的電影,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播放著。

    原來,那個被逼自爆的人叫紅雲,其本體是天地間的第一朵雲彩,因為曾經被一縷紅光照耀,所以就變異成為一朵紅色的雲彩,其護身法寶就是洪荒著名的九九散魂葫蘆。

    紅雲化形之後曾於紫霄宮聽道祖鴻鈞講道,與他同一時期聽道的,即有三清等赫赫有名的混元聖人,又有伏羲、冥河等成就非凡的大神通者,當然,也還有不少中途隕落的,而他紅雲就是中途隕落中的一員。

    持鍾人名叫東皇太一,其手上的古鐘,就是赫赫有名的混沌鐘,與太極圖、盤古幡一樣,同為盤古斧所化,是有名的先天至寶之一;

    大鳥所化之人名為鯤鵬,其手上所持圖樣物見,是著名的河洛圖書,原為妖帝帝俊所有,只不知為何到了這鯤鵬的手上。

    鯤鵬和東皇太一同為紫霄宮聽道之人,他們追殺紅雲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紅雲身上的鴻蒙紫氣。

    鴻蒙紫氣又名大道之基,裡面蘊含部分天地規則,煉化後可識天數、算氣運,是修道之人成聖所必需具備的先決條件,沒有煉化鴻蒙紫氣,觸摸到鴻蒙紫氣裡面所蘊含的天地規則,就不可能成就混元聖人。

    當年道祖鴻鈞總共拿出了七道鴻蒙紫氣,其中六道鴻蒙紫氣分別賜給了三清、女媧、接引、准提,而最後一道鴻蒙紫氣,卻是賜給了紅雲道人。

    道祖鴻鈞曾言,三清為盤古元神所化,身具開天功德,之後又立大教,可為聖;女媧有一場大功德要做,可為聖;接引、准提分屬旁門,又立大教,亦可為聖;惟獨獲得鴻蒙紫氣的紅雲道人,卻沒有找到其成聖機緣。

    紅雲是天地間第一朵雲彩,自天地初開,鴻蒙未判時就開始修煉,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區別,說白了,三清、女媧、接引和准提都有成聖的機緣,是注定要成聖的人,而他紅雲雖然有了鴻蒙紫氣,但沒有成聖機緣,一樣也成不了聖。

    再者,三清、女媧是道祖鴻鈞的親傳弟子,接引、准提是鴻鈞的記名弟子,而他紅雲卻什麼也不是,身份與紫霄宮其他的聽道之人一樣,沒什麼區別,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他即無成聖機緣,又沒有道祖正式承認的弟子身份,因此鴻蒙紫氣對他而言,不僅不是他成聖的大道之基,反而是給他帶來殺身之禍的禍根。

    不過,既然道祖已將鴻蒙紫氣賜給了他,他也不可能將鴻蒙紫氣拱手讓人,修道之人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為了能夠證道成聖,就算冒著天大的危險,也只能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比起其他人而言,他得到了鴻蒙紫氣,好歹也有了一個與鴻蒙紫氣進行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對於他的修煉,肯定是有著莫大的好處的。

    有鑒於此,紅雲自得到鴻蒙紫氣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將鴻蒙紫氣煉化的打算。

    三清等人得到鴻蒙紫氣之後,都是盡可能的將鴻蒙紫氣煉化,使其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從而達到觸摸天地規則,證得大道的目的。

    而紅雲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得到了鴻蒙紫氣之後,他不僅沒有去煉化鴻蒙紫氣,反而將自己的元神往鴻蒙紫氣上附著,當然了,鴻蒙紫氣蘊含大道規則,為天地間最為神秘之物,想要將元神附著在它上面,也不是一件隨便就能做到的事。

    好在紅雲修煉的就是靈魂法則,其對於靈魂的瞭解,放眼整個洪荒都是無人可及,所以經過不懈的努力之後,他還是找到了將元神附著在鴻蒙紫氣上面的辦法。

    他將自己的元神分化為千縷萬絲,然後耐心的將其中的一絲一縷元神用他所理解到的靈魂法則附著到鴻蒙紫氣之上,從而將元神鍥合到鴻蒙紫氣的大道規則上面。

    整個過程繁瑣複雜,極為耗時,所以直到他被鯤鵬、東皇太一圍攻,他亦只在鴻蒙紫氣上附著了一半的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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