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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神耶魔耶(5—6) 文 / 冷月寒劍

.    可是「紫金缽盂」的此次攻擊非但沒有像以往那般卓有成效,反而讓他大跌雙眼,呆若木雞。

    那「紫金缽盂」先是聲勢赫赫,威厲凜凜,在虛空中帶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即以電閃的速度向蕭楓疾射而去。

    眾人不由驚呼,只因「紫金缽盂」適才的威力,他們均是親眼目睹,尤其是弘一大師更是尚有餘忌。

    蕭楓瞧準缽盂的來勢,本想用「太極**」降緩它的速度,以便可以收了這件法寶。怎料「紫金缽盂」驀地自己減慢了速度,並且一頭扎進了蕭楓的護體神罡裡。恍如那久不見大海的魚兒,又好似初遇藍天的雛鳥,在蕭楓的護體神罡裡盡情的遨遊,愉暢的飛翔。

    蕭楓微吃一驚,沒料到這件佛門秘寶竟而對太極柔勁視若無睹。本想打消原先的念頭,用劍氣神罡硬碰硬的把它當場擊毀。可須臾後,「紫金缽盂」的友善以及那種如同遊子得遇親人的喜悅,即便是旁人俱已瞧了出來,他又怎會不曉。

    稍一沉吟,即已明瞭這種滑稽情形約莫和「毗盧遮那印」脫不了干係。索性右手掐訣,施展起「毗盧遮那印」中的『大與願心印』。印訣剛展,威力未發,那「紫金缽盂」立刻像是受到了蕭楓的召喚,「呼」的一聲落到了他的手裡。

    桑珠元音呆楞不已,心知蕭楓適才所用的手印定然就是「毗盧遮那印」。除了這個解釋以外,還會有什麼意外讓佛門秘寶「紫金缽盂」如此乖巧聽話的順從呢?只是他搞不懂,這個華夏人為何會,只有密宗布達拉宮的活佛才能修煉的絕世秘術。

    內心疑惑下,又側眼微睨,右使龍飛時下仍是昏迷不醒,而教主無風自動鴻飛冥冥,不知所蹤。再看王少虛一方也是傷兵滿員,無一完好。連王少虛本人都是垂頭喪氣,萎靡不振,那麼他人更是枉然。

    心想,看來,此次籠絡正道、誅殺異己的計劃,是盡付流水了。難道讓自己一人繼續去完成?瞧瞧周圍正道的凜然氣勢以及沖天殺氣,今日能保住自己這條性命,便算是不錯了,那裡還敢有這樣的妄想。

    思至此,不由頹然坐地一言不發。他既不想跪地求饒,也不想負隅頑抗。是以也惟有如此作為了。

    王少虛默然,心知今日大勢已去,等待自己的只怕沒什麼好果子吃。只盼正道一方莫要趕盡殺絕,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符菉系的千古大罪人。他望了望週遭仍在痛苦呻吟的低階弟子,不由微感愴然。在這大難臨頭之際,王少虛反而頗有所悟。回憶起自己過往的一些所作所為,也是大為懊惱。

    蕭楓見惡敵已除,符菉系眾人也是嗒然若喪,必無再次興風作浪的實力,心知自己的事也算了了,當即摟緊雪兒破空而去。

    大閒急忙呼喊,可蕭楓的去勢何等瞬急,那裡喚得住,只得猛跺一腳後,即回頭與眾人商量應該如何處理眼下的這些人。

    蕭楓帶著雪兒來到一座山峰之上,向下瞰望了須臾,說道:「雪兒,當年的唐家莊到底發生了何事?」

    雪兒沉吟片刻,說道:「蕭大哥,我沒想到,我那兩個哥哥竟然會騙我。其實他們到和林去尋我,並非是為了父親病危,而是,而是為了向峨嵋派的掌門齊金羽獻寵。他們想把我送給齊金羽的兒子齊逾常為妻。若非是師伯丘真人,或許我早已被他們送到了峨嵋山。」

    蕭楓見她說到這裡,雙眸已是迷離之極,想是為了自己的親大哥,居然也會來欺騙她而感到傷心。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把她緊緊抱住,右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香背。

    如此靜默溫存了片刻,蕭楓忽而想起,又問道:「雪兒,那麼你父親呢?」

    雪兒本來已有好轉,誰知教他這麼一問,又是雙眸紅腫,珠淚漣漣。蕭楓不由著慌,忙自說道:「雪兒,雪兒你怎麼了?你別哭啊!被你這麼一哭,我難過死了!」

    這時,雪兒低泣道:「當年父親由於被群雄污蔑,他心裡就一直憋著委屈,等我到汴梁城來尋你時,他,他,他就……」說到這裡,已是再也說不去。

    其傷心淒楚的神色,當真令蕭楓心痛不已。

    二人黯然良久,蕭楓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和關心,又問道:「那麼我恩師當年救了你後,又怎樣了呢?」

    雪兒聞聽,頗為孺慕地說道:「師伯當時教訓了他們一頓,然後就放他們走了。後來,師伯先帶我去祭奠了父親的墳塚,繼而就帶我上了終南山,讓我拜恩師清淨散人為師。過了數年之後,有一天師伯對我說了這麼一句怪話,『有緣自會相見,無緣莫去妄求』。

    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不過也沒多加考慮。

    又過了數年,我想你怎麼老不來找我,於是我便去求師伯和恩師,求他們讓我下山去尋你。師伯見纏不過,只得把你在雪山失蹤的事,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當時我並不相信,以為他老人家在騙人,所以一怒之下,就自行下了山。可下山後聽到的第一件消息,便讓我差點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蕭楓驚問道:「何事讓你這般灰心?」即便是伊人在側,可當聽到雪兒曾有自尋短見的想法,他也不禁毛骨悚然,後怕不已。心兒更是怦怦的直欲跳出胸腔。

    雪兒望見他的急色,芳心頓感溫暖陣陣,說道:「當時我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蒙古將軍,他曾是拖雷親王帳下的親兵,也參加了蒙古的西征,他說親眼瞧見你挾著個老頭直奔雪山,然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你的任何消息。雖然講得明明白白,但我還是有些不信,是以又去了和林找蒙哥王子問你的事。

    不過蒙哥也是一樣的回答,這麼一來,我就覺得好痛苦,好痛苦。就在我迷茫彷徨的時候,師伯又找來了,當我看見師伯的一剎那,我真的覺得好慚愧,好內疚……因為、因為師伯為了我的事,已經破過一次關了,可他現在為了我的安危,竟是又一次的破關而出。」

    說到這,雪兒已是淚眼模糊,啼不成聲。

    蕭楓見及,直覺心中酸楚,愧疚難當,不禁仰天長歎:蕭楓啊,蕭楓,你讓此紅顏佳人為你日夜擔憂,你讓那白髮蒼蒼的恩師為你萬里奔波,於心……何忍啊?他也是淚如雨下,隨風飄灑。

    過了片刻,雪兒一抽一泣地道:「後來我就乖乖的隨著師伯回到了終南山,途中時,師伯對我說,唐家莊被一夥強人洗劫,並且是雞犬不留。雖然我不知道這伙強人是誰?但我也能了個十之**,想來是由於我的兩個哥哥沒有把我抓回家,而使得峨嵋派的齊金羽惱羞成怒,故而遷怒於他們。

    本來我想去報仇,但轉念想想,冤冤相報何時了?故此就沒去。師伯回到山上,又對我說,你我的分離,是我們命裡的一劫,逃也逃不過,但是只要我們兩人互相都有恆心,那麼相逢的一天總會來的。當時我以為這是師伯的慰語。

    再後來,他們七位老人家就一起在「活死人墓」裡飛昇了。師伯飛昇前,留了封信函給我,對我說他封閉了古墓,除非我能修煉到「合虛」期,否則這墓門是打不開了。而且信上的最後一句話,又再一次的關照我一定要堅持,說我總會有遇到你的一天。所以我就這麼等啊等,練啊練,一直就等到了現在。」

    不覺中,二人在山峰之上互訴衷腸已有許久,許久……

    蕭楓明白了雪兒的往事,雪兒也知曉了蕭楓的奇異命運,二人俱是大歎命坎運妙,倘若此中的任一環節出了一叮點的小差錯,那麼就沒有他們今日的相逢。想到這,他們更是大感時下的溫存實是來之不易,心旌蕩漾間,恨不得就此相偎相依到永久。

    當雪兒聽聞蕭楓說此來的最大目的是為了一探古墓「七星奧相」神陣的秘密,不禁笑道:「蕭大哥,這神陣你還是不要探了。」

    蕭楓訝道:「難道那神陣已廢?」

    雪兒道:「那倒不是,你想啊,我在古墓裡足足待了千年之久,那神陣的秘密我會不曉得?由得去問泥菩薩,還不如來問我這金和尚呢!」說完,即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蕭楓猛拍下大腿,笑侃道:「哎呦,我的雪兒何時變成了金和尚啊?我怎不曉得?」說完後,也是哈哈大笑。

    雪兒凝眸托腮望著他,忽而說道:「瞧你那傻樣!」

    蕭楓先是一愕,繼而正色道:「是啊,是啊,我一見你就傻了,也不知為何?想來是你太傻的緣故吧!」

    雪兒不依地掐了他一下,待想第二掐時,卻教蕭楓抓住了柔荑。

    二人雙手緊緊地握著,互視良久,隨即忍不住地笑將出來。

    斯時,空中的朵朵白雲翩翩擺舞,似乎是在微笑,又似乎是在歡唱。

    兩個歷經磨難,飽經滄桑的戀人終於在千年後的今天重拾笑懷,再現歡容,即便是天上的朵朵白雲也為此時此刻的他們感到欣慰,並且暗暗祝福。

    忽而遠遠傳來一陣巨大轟鳴聲打斷了他們的靜謐溫馨。

    蕭楓循聲望去,但見遠處的天際正有十數架懸掛導彈的武裝直升機急速飛來。蕭楓大驚忙朝雪兒道:「看來我們適才的惡戰,已經讓政府的衛星探察到,不然,他們決不會無緣無故的派出這多直升機到終南山來。」

    雪兒道:「那我們現在要去通知大閒他們麼?」

    「嗯,要的。」蕭楓說完,抱起雪兒似顆流星一般向山下逝去。

    到了太乙池後,雪兒又很快的布起了一道結界。直到現在,蕭楓方知這個結界是雪兒根據古墓「七星奧相」神陣的原理,自行衍化領悟。而且結界的名稱,也頗讓蕭楓聞之心酸,喚作「藍色憂鬱」。

    布起結界的太乙池,憑華夏軍方目前的科技能力自然是膝癢搔背、無處著力。他們在終南山的上空,盤旋了三日後毫無發現,只得悻悻而歸。

    在這三天裡,蕭楓終於知道了王少虛為何會放棄正道領袖的地位和魔教勾結,狼狽為奸。原來他發瘋似的竟而想做一國的開國君主。

    太乙池畔,眾人俱在靜靜的聽著桑珠元音和王少虛本人的敘述:

    華夏西北原有一個遊牧民族名喚禿爵,他們曾在那塊華夏熱土上建立過一個赫赫大帝國。可是歲月流逝,這個大帝國終教人給滅了。輾轉千年,這塊土地上現在生存了許許多多的民族。只是民族雖多,人口卻稀少得很,而且疆域廣闊,沙漠環繞。故而這些沙漠相應也變成了華夏共和國的天然防禦屏障。

    某些國際上的陰謀家藉著禿爵後人的名義,在這塊土地上興風作浪,甚至是為非作歹,他們與國際恐怖組織相互勾結,在華夏境內和境外製造了多起爆炸、暗殺、投毒、綁架和搶劫等暴力恐怖事件,造成大量無辜平民的死傷和財產損失,這些恐怖活動在華夏廣大民眾當中引起了公憤。

    他們更而想再次重複禿爵大帝國昔日的輝煌。經過了數十次的血鬥拚殺,他們的陰謀一次次的宣告失敗。而他們在西北土地上的代言人便是摩尼教的教主無風自動。

    這次的整個計劃,本是精心策劃,縝密部署。據他們平時打探,瞭解到玄玉宮的修真領袖王少虛雖為華夏籍,可長年居於西北崑崙山離世避修,對於華夏的感情著實所剩不多。而且此人的性格好大喜功,貪利自私,頗有合作的可能。故此他們先以一些小恩小惠打動他,繼而便引誘他顛覆政權,割據一方。

    只是禿爵族信仰兩個宗教,一個是伊斯蘭教,另一個就是摩尼教。所以他們當時談妥,等大事一成,便與王少虛劃分疆域,分而治理。無風自動為了十拿九穩促成此事,便定計先除掉華夏的正道修真,以防他們出來阻撓。又為了增強自身的實力,便與那妖族達成了協議,答應它們等禿爵帝國建立的那一日,可以任他們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那裡。

    誰知本該水到渠成的事,竟而在這關鍵時刻會遇到傳說中已經飛昇千年的武聖蕭楓,以致功敗垂成,功虧一簣。

    蕭楓聽到這裡,頗為奇怪地問道:「既然你們想建國,那麼這所需的巨大錢財又如何而來呢?」

    桑珠元音回道:「摩尼教有個寶庫,建在一個古老的洞窟,是第一任教主摩尼在的時候,就已開始建造了。聽聞裡面黃金遍地,珠寶堆山。想來這建國的錢財,定是從那裡撥出吧!」說到這,他忽想起什麼,又說道:「喔,聽說還有斯拉夫帝國的尼古拉司家族,也在背後支持無風自動。」

    蕭楓歎道:「沒想到自托洛夫先生遇害之後,尼古拉司家族竟會和我華夏處處作對。」

    桑珠元音遲疑的說道:「蕭,蕭前輩,小僧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蕭楓莞爾:「說吧!有甚不敢說的?你如此坦誠相告其中的隱情,我就決不會把你當俘虜看待。」

    桑珠元音也微笑道:「如今想想小僧的一些所為,實是犯戒不少,待此次事了,小僧定然回到宗派,向上師負荊請罪。」說到這,桑珠元音低吟了聲佛號,又道:「小僧想說的便是,聞說那托洛夫先生其實並未遇害,只是被他的兒子羅普斯軟禁了起來。」

    蕭楓驚問道:「此事當真?」

    桑珠元音繼續證實:「決無虛假,聽無風自動說,羅普斯本想弒父,可是為了他家族千百年相傳的一個寶庫,所以就暫時留住了托洛夫的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啊!」蕭楓大笑道,「我原就覺得可惜,如今既聽聞托洛夫先生依舊健在,那我需即刻前去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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