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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燃情西海岸 第五十五章 北美華人懇親大會 文 / 世紀紅爵

    第五十五章北美華人懇親大會

    一**零年八月二日,暴力排華事件結案。

    涉嫌排華的十七個城鎮長官遭到彈劾、罷職,參與人員因過多,法不責眾,遂,美國政府對所有受害華人賠償其經濟損失。而六月十六日發生的暴力衝突,鐵路大王與他的秘書分別處以終身監禁和二十年的處罰。消息傳來,所有北美華人具熱淚盈眶。

    亭台樓閣,水波粼粼,假山怪石。水榭中,兩老者慢悠悠地下著棋,間或似有似無的琴聲,說不出的愜意。

    驟然,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文官模樣的人急匆匆跑進水榭,臉色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受。進了水榭,放緩了腳步,整了整衣衫,一個千紮下去,道:

    「給六王爺請安,給中堂請安。」

    「起來吧,這般急促成何體統?有事慢慢說,莫讓王爺笑話。」那體態微胖老者回頭不悅道。

    「老翁,無妨。你老翁現在是大忙人,比不得我這閒散王爺,衙門裡事兒多。要不咱封了棋,趕明兒接著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人稱鬼子六的奕訢。而那體態微胖的老者,就是翁同龢翁大中堂了。

    翁同龢皺了皺眉,見那文官有些欲語還休,道:「王爺也不是外人,再說了,這朝堂上的事兒,什麼能瞞得過王爺?不過是一早一晚的事,說罷,別吊老夫胃口了。」

    「誒,成。」那文官從袖子裡抻出一封電報,恭敬地遞了上去,道:「中堂,這是舊金山領事館發來的電報,你過目。」

    翁同龢眉頭緊鎖,也沒打開電報,道:「舊金山?哦,是不是梁敦彥又來催咱們拿主意了?你告訴他,便宜處事就好,就這麼回吧。」

    「中堂,是梁敦彥發來的沒錯,可不是催著咱們拿主意……」

    「怎麼?何紹明那小子到底把美國佬惹怒了?該!老夫好心好意的提醒長順,可他長順實在不識抬舉,客客氣氣一番話,臨了來了句讓我甭操心,王爺您說,有這麼辦事的麼?沒有吧?那美國人可是好欺負的,他長順女婿鬧騰到美國人地頭上,就等著挨收拾吧。」翁同龢越說越氣氛。幾十年的奮鬥,如今這朝堂上也就李合肥還是他翁同龢的對手。長順,長順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一品的吉林將軍,守著關外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說的話連六品的御史台都不如。嘿,如今倒好,他長順來能耐了,敢拿話噎自己個兒,這話怎麼說的?自己這個中堂是擺設?翁同龢越想越氣,還好這麼些年下來還有些涵養工夫,這才沒發作出來。

    「老翁,消消氣,長順那狗東西就是一個武夫,你跟他置什麼氣?」奕訢在旁寬慰道。

    那文官有些尷尬,心說,今兒中堂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猜兩回了,楞沒猜著。「回中堂,是有些事,不過……不是何紹明出事了,而是……」文官有些吞吞吐吐,生怕觸了中堂的霉頭。廢話,什麼時候駁斥頂頭上司的話,都夠喝一壺的。

    「而是什麼?說!」

    「是,而是美國人自己鬧騰起自己來了。昨兒一早,那案子判了。咱華人沒事,美國人倒是把自己人抓了不少,還……還賠了華人不少錢,說是賠償損失……」文官說不下去了,他瞧見翁同龢面色不善。

    「抓了自己人?」翁同龢有些詫異。

    「是。」

    「還賠錢了?」

    「電報上是這麼說的。」

    「嘶……」翁同龢倒吸一口冷氣,急忙展開電報端詳起來。這一看不要緊,看得這位中堂跟個抽氣管子似的,連連吸氣。

    「我說老翁,你是牙疼還是怎麼著了?你倒是說話啊。」奕訢被翁同龢的模樣勾得對他手上的電報越來越好奇,見翁同龢看了不下三遍,終於忍不住出聲催促。

    翁同龢放下電報,神色有些癡呆。良久,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忙道:「誒呀,王爺,大事啊!前一段何紹明鬧的那個什麼排華案,在美國折騰的小一個月,現在有結果了。」

    奕訢懶得聽老翁廢話,一把搶過電報,自己看了起來。

    而翁同龢還在那兒自顧自地念叨著:「不對啊,按說這美國人不好欺負啊,怎麼就在自己地盤上讓何紹明那小子給告倒了?那這麼說來,排華法案也……誒呀,王爺,老翁有急事兒,這就告辭了,改日再登門告罪。」翁同龢如同吸食了鴉片,陡然來了精神頭,拱了拱手,也不待奕訢回話,轉身就跑。

    奕訢放下了電報,對其背影連連搖頭:「這個老翁啊,又忙著去搶功勞去了。你這都耽誤多久了?還來得及麼?再說,我那老嫂子可是個明白人,你這麼點微末伎倆可瞞不過。」說罷,拿起電報,用手指彈了彈。「嘿,你還別說,這長順女婿還真尿性,保不齊這李合肥沒辦成的事他還真能辦成了。」

    奕訢叫人封了棋局,起身,在水榭裡踱著步,嘴上哼哼著京劇,似在考慮著什麼。這事,門子走近,遞上一封信。奕訢拿起信封一瞧,樂了:「嘿,我就琢磨著長順這老小子得來求我這個閒散王爺,這還真來了。要說,這什麼事兒就不抗念叨。」

    舊金山唐人街。

    十二點一到,辟辟啪啪的鞭炮響得震天,舞獅子舞龍的來回跳躍著,鑼鼓聲陣陣。整個唐人街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華人,人們拍著巴掌,高聲叫好著。

    白老強支著身子,面色因激動而紅潤,在兩人的攙扶下,就站在街口,對接二連三到來的賓客一一寒暄著。黃三德上前說了句,時辰到了,該來的都來了。白老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豐順樓,這個唐人街最大的酒家,如今被佈置成了會場。青磚鋪的地面,潑了清水,半點灰塵也沒有。雕花的門窗擦得珵亮,窗子上插了錦旗,門簾兩旁挑了燈籠。而豐順樓牌匾的上方,橫了一條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首屆北美華人懇親大會」。

    白老站得門口,轉身示意人群安靜。

    「三老四少,老頭子在這兒有禮了!」白老拱了拱手。「今兒大傢伙的不遠千里都聚集到這舊金山,為的是什麼,大傢伙兒都明白,老頭子就不多說了。我宣佈,首屆北美華人懇親大會,現在開始!」白老這一嗓子下去,頓時一片叫好聲。

    隨即,鑼鼓獅子等都撤了下去,上百名身穿黑衣的洪門子弟,從各個方向抬出了上百張桌子。桌子安放好,流水的宴席就擺了上來。一眾華人鬧哄哄上了酒桌,三老四少地彼此認著親,福建與廣東的能往上數六七代,然後哥們兒弟兄地叫著。自有一早就失散的親朋,彼此相認抱頭痛哭。整個唐人街,哭著,笑著,鬧著,人生百態,酸甜苦辣鹹,都能在這兒找到。

    豐順樓二樓,白老與十幾名半百老者坐在一張桌子上。

    白老顫顫著,舉起酒杯:「諸位,都是當初一起跑金山的,相信大傢伙都認識我這個糟老頭子。今兒聚一起不容易,咱先乾了這杯!」白老一仰脖,喝光了杯中酒。

    眾人忙站起身,跟隨著,乾杯。

    「咱們這些頭一批跑金山的,如今還健在的,也就咱們這十幾個糟老頭子了。要麼,辦到死了餵了鯊魚,要麼想著逃跑被洋鬼子給殺了,要麼做苦工活活累死,要麼得了病一早去見了閻王。誒,想想那些老弟兄,我老頭子連名字都快忘記了,卻忘不了他們死去的臉。」白老似傷心似氣憤地拍了怕桌子。

    「想當初,家裡活不下去,朝廷也不管咱們死活,咱們就信了蛇頭的話,走了這金山。到了地方才知道,這那兒是金山?這明明是用咱們華人骨頭堆出來的閻羅殿!咱們北美華人苦啊,白人欺負咱們,朝廷不管咱們,就連早先當了半輩子奴隸的黑人都覺得比咱們高人一等。早先,老輩的人總說,忍忍吧,總比在家活不下去強。老頭子一想,也是,那就忍了吧。這一忍就是三十年,三十年啊!這三十年,小一輩的總要鬧騰,老頭子反過來勸他們,忍。尋思著,有口吃的,總比沒有強。老頭子錯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後生站出來,說我老頭子錯了!他還拼著性命用行動告訴老頭子,錯了,錯的離譜!先是打贏了十七個鎮排華事件的案子,然後又帶人跟一夥排華的暴徒火拚,而後,又四處奔走忙著廢除排華法案。一樁樁一件件,讓老頭子汗顏,也讓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汗顏!咱們這些年都當王八當慣了,光知道拉屎睡覺縮腦袋啦!」

    「白老,您別說了,您就告訴老哥兒幾個怎麼幹吧,皺一下眉頭就是後娘養的!」一老者受不住氣,忍不住站起來說道。

    「好!那咱就說道說道。打官司,咱們躲了;火拚,咱們裝不知道;廢除排華法案,咱們當聽笑話了。可人家就辦成了!何紹明告訴我,說不出兩個月,排華法案一定會廢除!如今,這何紹明小後生又要搞富國強兵,咱們這回不能躲了。那句話怎麼說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紹明也說,國家一日不富強,咱們這海外華人就得一日挨欺負。這話有道理,所以,這事兒,咱們大傢伙兒得管。我老頭子先表個態,他何紹明是要人咱出人,要錢就是賣了這把老骨頭,老頭子也得給他拿齊咯。諸位,你們覺著該怎麼著?」

    下面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互點點頭,紛紛站起來拱手道:「白老,沒話說,這事兒算咱們一份兒,何紹明那後生為了咱北美華人連命都不要了,咱們還守著這些浮財幹什麼?沒說的,咱們聽您老吩咐。」

    正直仲夏,天氣炎熱。

    何紹明躺在自己的臥室裡,有些無聊地看著天花板。旁邊,佩頓坐在床頭,一邊給何紹明扇著扇子,一邊將洗好的草莓放入何紹明口中。

    這日子過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美作陪,怎麼自己個兒覺得這麼無聊呢?何紹明心中腹誹著。

    「何,傷口又疼了麼?」見何紹明神色不對,佩頓連忙關切地問道。

    「沒,就是覺得躺得時間太久了。」何紹明隨口回道。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無聊,那是一種期盼與空虛的感覺。該做的都做了,一切都朝預定目標前進著。也許要不了兩個月,自己就會結束北美的生活,回到那片沉寂的土地上。期盼著,期盼著能改天換地,能力挽狂瀾,能將本已注定的歷史改寫。空虛著,因對未來的毫無把握而空虛,因連日來的無所事事而空虛,因即將結束已經習慣的生活而空虛,因無法參加懇親大會而空虛,因……因佩頓而空虛。是的,佩頓,她就在身旁,距離不超過二十厘米,觸手可及,可又那麼遙遠,不可逾越,就如同兩根注定沒有交集的平行線。

    「別唉聲歎氣了,醫生說,他見證了一個奇跡,也許下周你就可以過正常的生活了。」佩頓不瞭解何紹明的世界,她只是用自己那顆有些單純幼稚的腦袋來思己度人,然後盡其所能地愛撫著她的愛人。

    何紹明沒有回話,轉頭看向窗外。房子顯得空蕩蕩的,楞格裡與成義去了懇親大會,廚娘與傭人領著小天使安妮去了公園,何紹明給老管家放了假。如今,整棟房子裡,只有他這個快痊癒的傷號與佩頓這個癡情絕望的美國姑娘。

    「佩頓,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就這麼留下來,甭管家裡那倆老婆,也去他媽的什麼責任義務,就這麼跟你廝守著,你覺得怎麼樣?然後,我們在海邊蓋一別墅,夏天,就在屋子外的海灘上燒烤,冬天,我們倆就靠在火爐邊看書談心……」何紹明略帶憧憬地說著。

    「何,那不是你。你不是那樣的人。」佩頓苦澀地笑了,撫摸著何紹明的額頭,輕輕地說道。

    「見鬼,我怎麼就不能了?那你說我是什麼樣的人?」何紹明有些惱怒,惱怒佩頓連片刻的幻想都不留給他。

    「何,你有你注定的命運,而你的命運不是與我廝守。你就是那種一邊嘴裡怨天尤人,第二天早晨起來還要接著做事的人。責任感,你很有責任感,何,上帝給予每個人注定的責任,你放棄不了。」佩頓哭了,她又想起即將到來的分別。

    「佩頓?你怎麼又哭了,我這不是在說如果麼?」

    「如果……何,可是沒有如果……」佩頓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母親臨終前告訴她,愛上一個愛自己的人,與他相守到老,是最幸福的事。而現在,愛上一個愛自己卻注定沒有緣分的人,則是最大的不幸。

    「好姑娘,別哭了,起碼,我們還能相處一段時間……」何紹明抱著佩頓的頭,不知所謂地安慰著。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該說什麼。他又想起了小楠小鳥依人般的身影,想起了喬雨桐略帶嗔怒的笑顏,想起了如小白羊一般在雪地裡瑟瑟發抖的凝香。想起了很多很多,多到讓他的頭顱爆炸。

    佩頓,從來就不是一個堅強的姑娘,尤其是在感情上。她歇斯底里地哭泣著,瘋狂地對何紹明又抓又咬,似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發洩出來。慢慢地,何紹明的不反抗讓她有些無趣,於是,她攀上了何紹明的脖頸,凝視著何紹明的雙眼。那雙眼睛中,同樣的苦澀與心酸,還有一些迷茫。佩頓心碎了,她只知道,此刻,她不能失去何紹明,無論有沒有明天。她輕吻了下何紹明,隨即,紅唇如雨點一般落下。

    這一刻,何紹明猶豫著,直到看到佩頓那雙掛滿淚痕的雙眼。「不管了,說不定老子明天就掛了!」何紹明變被動為主動。擁抱,親吻,撕咬著。片片衣衫飄落在地板上,一對年輕人盡情地瘋狂著。因這有緣無分的結局,因這沒有明天的未來,因著彼此心中的愛戀……

    激情過後,兩人刻意忘記了一些事,微笑著,彼此觸著額頭,深情地凝視著。也許,隨著荷爾蒙的過量分泌,何紹明的勇氣又回來了。他認定,懷中的尤物,注定是屬於自己的。所以……

    「佩頓,你愛我麼?」

    「愛。」

    「願意為我放棄一切麼?」

    「是的,哪怕是生命。」

    「那跟我回中國吧。」

    「……我父親會殺了我……」

    「你好像說過,你恨你父親,要不我找人先殺掉他?」

    「何!」

    「不殺也成,咱們躲到中國去,我保證他找不到。」

    「何!」

    「還有上帝,你知道佩頓,我是中國人,中國人不信上帝。而你嫁給我以後,完全可以忘記那個該死的多管閒事的老傢伙!」

    「何!」

    「至於我的兩位妻子,不用擔心,她們人很好,你們會相處得來的。」

    「何!」

    「對了,還有我的責任,是的,責任。也許五年,十年,二十年,總之,處理好之後,我帶著你們找個世外桃源,或者是買個小島,咱們過隱士一樣的生活。」

    「何!」

    「我們會有一大堆的孩子,混血兒,對,沒錯,混血兒一般都長得漂亮。」

    「何,能安靜一會兒麼?你真的很吵!」佩頓拉過何紹明的胳膊,枕在頭下。「也許,去中國也不是不可以……」

    「我就知道……你……你說什麼?」何紹明陡然坐起來,吃驚地望著佩頓。

    「我說,去中國是個好主意,但是,我現在很睏,明天再考慮這個問題成麼?」佩頓閉著眼慵懶地說道。

    「哈哈哈哈……」

    何紹明顧不得自己渾身**,一把抱起佩頓,沒命地笑著,親吻著,以及,瘋狂著……

    有人說,車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人與人之間,永遠充滿著爭吵與退讓。愛人之間,也同樣如此。世間的一切阻隔,看似迷霧,堅如磐石,實際上,阻隔很脆弱,當一方選擇退讓的時候,它就如同水霧一般,被陽光蒸發掉,變得空無。

    白宮裡,政客們在爭吵著,也在退讓著。於是,在廢除排華法案之後,本土勞工保護條例誕生了。

    酒樓裡,老頭們在爭吵著,也在退讓著。於是,酒足飯飽之後,上千萬美元的資金,籌集出來了。

    小考倫斯與格雷格在爭吵著,退讓著。一番爭執之後,兩人都心滿意足地拿走了支票。只是,小考倫斯拿走了超過兩億美元,而格雷格只有八千萬。

    朝堂裡,翁同龢與各位大佬也在爭吵。只是,沒有退讓,所以,在廢除排華法案三天之後,他們仍沒有拿出主意,究竟該如何。翁同龢想著搶功勞,而李合肥的擁護者卻想著拆台。於是,事情鬧上了御前。

    年輕的光緒有些惱怒,從開始到結束,整件事情他半點都不知道。慈禧有些淡然,在她看來,不過是一些海外棄民,他們的死活與祖宗基業沒什麼關係。只是,昨天鬼子六跟老佛爺吹了風,說是「旗人裡難得出來一個有出息的」,這才讓現在的她有些精神處理此事。

    「梁敦彥瀆職,著撤職查辦。何紹明有功,為我大清掙了臉面,該怎麼賞賜就怎麼賞賜吧。皇上,你說呢?」

    光緒急忙起身行禮:「回親爸爸,兒臣覺得如此一來,甚為妥當。那……何紹明如今是候補守備道,不如,升個宣慰使司副使?」

    慈禧白了光緒一眼,道:「皇上太小氣了,這揚威海外,可是大功一件,就生這麼一級?哀家看,就別什麼副的了,就宣慰使,外加三等輕車都尉吧。」

    「誒,正當如此,親爸爸處理的妥當。」光緒半是敬畏半是惶恐地回道。

    於是,躺在溫柔鄉中的何紹明,在老佛爺的決斷下,官位爵位都成了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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