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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文 / 糖炒粟子

    怕勇哥沒有死透,文天祥毫不猶豫地上前又補了一刀,這才尋了一個沒有血跡的草地坐了下來休息,稍稍喘了口氣。這可是文天祥第一次單獨行動,並且還先後殺了兩個毒犯,他一時所受的心理壓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休息太長的時間,眼下應是這兩個負責探路的毒犯回隊伍的時間,如果馬幫裡的人發現這兩個斥候過了時間還沒有回去,一定會心生疑惑,就算不馬上派出人來尋找,也會開始戒備起來的。這樣一來,文天祥的偷襲就不太容易了。

    深吸了一口氣,文天祥站了起來,快步來到剛被自己殺死了的毒犯屍體面前,他要迅速武裝自己,並打掃戰場收穫戰利品了。勇哥和阮亮的身後各背有一個個鼓鼓的軍用背包,借助周圍昏暗的光線,他費力地打開來一看。裡面除了望遠鏡、彈藥、應急藥品和一些食物之外,還一些現金,而且還是好幾個國家的鈔票。

    文天祥來不及細數這些錢,只是胡亂地放地背包裡,至於背包中其他一些有價值的零碎物品,都被文天祥理所當然地收下了。與其讓這些物品隨著這二具屍體在這荒郊野外腐爛變質,不如在他手上體現出一些經濟價值,這也算是一種強盜邏輯吧。

    很快地,兩具屍體上有價值的物品都被文天祥搜刮一空,所有值錢的和文天祥認為有用的物品,都他塞進了自己的空背囊,畢竟文天祥不久以前也算是一窮二白,對於自己突然遭遇這幫毒犯,他也是無可奈何的。如果沒有這意外收穫,他對接下來的戰鬥可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藉著黑夜的掩護,文天祥把兩具屍體拋進山谷旁一處深不見底的地洞裡,這個洞口只有面盆大小的地洞是文天祥無意中發現的,他曾抱了一塊五十斤左右的巨石扔了下去,可是足足過了兩分鐘都沒有聽到迴響,這足以證明此洞之深,不過對於這一點,文天祥在大歎世界真奇妙之外,對這處可隨時毀屍滅跡地好地方是相當地滿意的。

    又去觀察了他身後那支馬幫的動靜了,見沒有什麼異常,文天祥尋了一處隱蔽安全的樹叢開始進行自我武裝了。將各種的槍械彈藥收拾好,他顧不得嫌棄勇哥身上的異味,換上勇哥的外套,並重新又做了一番偽裝,因為阮亮身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太多,在野外很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換上勇哥的衣服可以在必要時麻痺對手,他又隨手給自己抹上一些自己收集的植物製成的糊狀藥物,這些藥物不僅可以防毒蟲,而且還可以掩蓋住自己的體味,對於那些高明的人類獵手和動物獵手來說,一點小失誤就會讓自己丟掉性命。

    在原地輕輕地跳了跳,身體好像有些負重太多了。文天祥不得不將多餘的彈藥和物資另尋了一處安全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不過他自己原本就有武器仍帶在身上,向那個危險的馬隊跑去,當然他不會直接衝過去與之拚殺,這種以卵擊石的傻事他文天祥是不會做的。他要繼續用偷襲這一招來瓦解並消滅這支武裝走私隊伍。雖然這個方法有些陰險,可是在這此時此地,尤其是敵我強弱對比非常明顯的情況下卻是最有效的,而且這陰招他相當喜歡!

    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彷彿就像是在夢中一般。人的生命更像一個個美麗的火花,隨手之間,兩條罪惡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這茫茫的林海之中,彷彿就從來沒有來到過個世界一樣,顯的那麼不真實,甚至有些虛渺。

    文天祥依然小心地向前摸索前進著,可他腦中的思緒卻沒有平靜下來,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命運似乎是一個鬧劇,自己下山以後總是生活在一些身不由己之中……

    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這是一個亙古以來都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也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回答正確,這是因為每個人的理解和感悟都是不一樣的。

    也許,活著只是為了更好地活著。生命的存在是不需要理由的。生命的演變也不需要理由。或許。這只是自然規律所演化的真理一一活著就是為了更好地活著,一切順其自然吧。

    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胡思亂想?以前文天祥在戰場上也殺過人,儘管那些人大都數都是恐怖分子,但他當時也沒有出現過現在這種情況。可是今天怎麼突然感慨起來,難道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單獨殺人嗎?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認真的去想這些問題。

    在感歎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之外,文天祥此時更感受到了一種深沉的責任。一種無法排除的壓力。身邊的每一個關心和愛護他的人的音容笑貌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難道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將要面臨生死存亡才會產生的想法的嗎……

    人生就像打電話,早晚都會掛!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

    我要活著,文天祥暗暗下定決心,不管以後多麼危險,他也要好好好活下去。他現在並不只是為自己而活著,而為要為自己那些摯愛好好活下去。如果這個世上只剩自己一人的話,這個世界將會多麼單調和枯燥。與其那樣活在孤獨和寂寞之中。還不如痛苦的死去。既然自己不是為自己而活,那就只有將有限的生命發揮到極至。

    一個人若是為自已而活,那麼這個人可以找到一千個一萬個絕望的理由,往往這種人總會在痛苦之中生存;而一個人若是為別人而活,他找不到絕望的理由。就算痛苦,也定是短暫的。因為這個世上有太多的東西讓他去珍惜。有太多的事物等待他去發掘。有太多的歡樂等待他去享受。因為他的生命是屬於大家的。只有在這豐富多彩的世界中和心愛的人一起好好生存下去,才能找到自身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想到這裡,文天祥的心靈漸漸平靜下來。他靜靜地穿過樹叢。突然他發現自己的觸覺猶如一張魚網一般向四周延伸出去。他竟能夠比平時更清晰地感覺到身邊叢林的動態,身手似乎也較平時敏捷了許多。

    當文天祥透過望遠鏡再次看到這支武裝走私馱隊的時候,他們已經停止了前進,在深谷一處平坦的地勢上紮下了帳篷。而且他們口中的隊長似乎已經歸隊了,沒有繼續掉在隊尾隱藏自己了。這讓原本有些擔心的文天祥稍稍放鬆了一點,這支馱隊的隊長看上去像是一個叢林作戰的高手,不到萬不得已文天祥可不想與他硬扛上。

    這時的天色早已徹底黑暗下來,周圍的大樹山石早已成了一塊塊模糊不清的黑影。不遠處的小山坳裡,數個小帳篷呈半月型圍成堵小山坳的路口上,不時從帳篷的門簾縫隙裡還隱隱地透出一些微弱地光亮。帳篷外還不時有一些人輕輕走動著,看樣了這些人異常的謹慎,果然沒有在漆黑的大山裡升起篝火,而且在帳篷外的一舉一動也格外小心。那些馱馬都被栓在山坳最裡面的幾棵樹上。

    現在離文天祥幹掉勇哥和阮亮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此時,文天祥已經在離山坳不到四十米的樹叢裡小心地隱蔽起來,他要等待一個最好的機會才會出手。

    「隊長,勇哥和阮亮那兩個小子還沒回來,你說他們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了。要不要派人……」遠方隱隱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亂動,一切等到天亮後再說。對了,今天晚上除了兩個明暗哨以外,再加派一個流動哨。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那個馬幫隊長猶豫了一會兒,隨後了命令道,也許他知道說不定手下的人正在心裡罵他冷血呢。

    「是,明白了。也許他們只是迷了路或者正在外面吃野味呢……」先前提問的人乾笑道,雖然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這個解釋。其他的馬幫成員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的心裡也暗暗有些發楚,所有的人都是提著腦袋賺錢的,大家做這一行之前早已都有死的覺悟,但大家都不想死,能夠活著多好。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還是一個個充滿**的人類呢。不少在帳篷裡休息的馬幫成員暗地裡長舒了一口氣,有些人心裡甚至還有些埋怨那個多嘴向隊長提問的人,平日裡這些馬幫成員之間是稱兄到弟,可是事關自己性命的時候,他們可不想貿然為了他人的性命丟了自己的小命,人畢竟有時候會很自私的。況且長時間走南闖北的他們都知道在黑夜裡,尤其是在一處陌生的環境中找人無疑是自己找死。

    幸好這些人說的都是中國話,雖然都不是所謂的標準的普通話,但文天祥還能勉強聽懂。他心裡很清楚,這位隊長之所以向他的下屬下達這樣的命令,也是迫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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