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祭品們無法從雪崩中逃脫 文 / 旅行在二次元的眼鏡蛇

    又過了一天，距離文化祭開始還有9天。

    整個學校中的氣氛十分熱烈，大部分毫不知情的學生只是有意無意，或者隨大流也或許是真心，開始稱讚折木委員長的光榮正確。畢竟得到的甜頭，除了商店街提供的物品贊助這樣的實際好處之外，新聞採訪，會社互動，有志團體，等等都可以作為談資來炫耀。雖然和他們沒什麼實際關係，但和自己的家長或者其他學校的朋友談起此事，大家基本上都是一副意得志滿的樣子。

    與之相比。

    ……………………侍奉部活動室……………………

    文化祭準備以來，少有的，這個部室裡有了不少人氣。

    可惜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侍奉部除了折木之外全員到場，連顧問老師都在。

    平塚靜已經犯愁到在學校的學生活動室裡不顧身份的抽煙，煙頭已經在腳下被踩滅七個了。

    「怎麼看都結束了」比企谷用冷淡的口調宣告著事實，死魚眼毫無生氣的看著另外三人「已經不是阻不阻止的問題，而是有必要阻止麼」

    「…………」雪之下糾結的皺起眉毛，沉默不語。

    沒錯，因為所有的工作幾乎都完成了，短短三天。今天完全就變成了自主運作，各個班級和社團就像是收了什麼刺激，幾乎都在積極響應折木的命令。現在整個執行委員會的工作已經進入到了只需要發佈命令的階段。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是對另外的57人來說，幾乎從昨天開始，無時無刻不像是生活在地獄。同學們背後的說辭，以及瞬間改變的態度。人就是這樣現實，一旦發現風頭不對，馬上就要站到強勢的一方去。然後yu蓋彌彰的不斷和別人談論，自己早就料到會這樣云云。

    「可是……」由比濱是個善良的少女，她真覺得折木這次做的太過分了。這種不留情面在她看來簡直是殘忍。不過因為由比濱自己就是本次事件的委託人，所以她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比企谷「小企」

    「……」

    怎麼都不可能贏。

    平塚靜掐滅了第八個煙頭。

    今天早上校長也滿面春風的說，千葉教育委員會（類似天hx朝的「教.育.局」）決定派出的觀察團，本次文化祭也要出席。

    事情已經鬧大了……

    雖然學校本身很喜歡這種「鬧大」。

    但也正因為這樣，那57個學生是不可能被拯救的。

    ……

    「嘩——」

    部室的門被拉開了，四人都將視線集中了過去。

    「平塚老師……」

    來者居然是福部，這倒是讓雪之下和比企谷愣了一下，然後瞭然的點點頭。只有由比濱還是一副沒有理解的樣子。

    「有事情拜託你」

    「但容我拒絕。」平塚老師剛說完，福部迅速跟了一句……這一下平塚老師的表情都有些抽搐了。福部豁的一下坐在椅子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雖說有所預料，不過你不覺得現在叫我來有點晚麼

    「別說這種話，現在能阻止她的，不是只有你這個搭檔了麼」

    「雖然我們的綜合性能差不多，不過適用領域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好」福部對於平塚靜的請求，不論從主觀還是客觀上來說，都無法回應她的期待「還有，你們以為折木那貨為了這次愉快的遊戲準備了多久啊？」

    「準備？」由比濱一歪頭。

    「果然你們什麼都沒有考慮麼……」福部苦笑了一下「你們該不會以為折木就把計劃書和預算表摔倒校長或者贊助商臉上，然後他們就納頭便拜？這是哪門子的校園龍傲天啊……」

    「就算不是這樣……那傢伙是天才」

    比企谷說道這裡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雪之下。

    他並沒有否認努力，只不過很多人分不清人才和天才。

    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是人才——雖說那也許也是值得驕傲的才能——但凡人就是凡人，一直揮汗如雨的努力，用「天才」這個詞而一語帶過的時候，其實是非常失禮的。如果那傢伙是不同於自己的「天才」的話，是一種不是凡人，而是「天才」的生物的話，那麼怎麼都比不上也是理所當然了。

    「讓人知道絕對性才能差異，就在自己的眼前呈現出這種場景，也只能絕望了不是麼。」

    「……我說不是的，雖然這樣說你們也不會相信」

    福部回想起自己最初見到折木的時候，兩個各自拿著自己數據線的逗比相互握手哈哈大笑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折木……怎麼說呢，感覺像是有朝氣的比企谷？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天才，甚至連人才都不算，只是一個知識面略寬為偽宅而已。雖說裡面還有點別的東西，但大體上來說就是那副德行。

    一次又一次，累積小小的勝利，將小小的，一份份微不足道的籌碼拼湊起來，逐漸去爭取更多的……

    雪山冰原、天南地北，數年過去了，就這樣一點點的成長成了如今這幅摸樣。或許基礎值和成長值是稍微高了一點，但也不是可以用「天才」來「污蔑」的程度。

    嘛，不過現在外表這幅年紀……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好，我能提供的幫助有限」福部搖搖頭，不打算繼續解釋，只好先說說折木的戰術「發覺了，折木從很早就開始籌備這些事情了，他的戰法是偏向於場外勝負的類型」

    場外勝負。

    棋局開始之前，就已經將勝利的條件湊齊，然後再進入棋局。

    早早就埋下伏線，隨著事態推進，一步步進入到設定好的範圍中。

    勝利只會呼喚勝利，勝利才是勝利的籌碼。

    「不斷累積小小的優勢，然後用這些小優勢去爭取更多的優勢，最終一錘定音。就像是雪崩一樣，發動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麼」

    平塚靜又點燃了一根煙。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福部猶豫了一下，畢竟這種經驗曾經有過一次，而且這一回的確有這個疑點。長久以來的老搭檔在想什麼，大體上有點猜測「折木這次著急了，恐怕別有用心」

    「著急」比企谷咀嚼著這個詞，的確在短短三天內完成大部分工作不是一件壞事，假如是作為壓迫對方神經的手段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這其中的確有一個疑點「你是說，一瞬間創傷程度？」

    「……我能說真不愧是折木看中的大老師麼」福部也不得不佩服比企谷在消極思考方面的機智程度「沒錯，為什麼不將雪崩延遲到文化祭當天發動，說句不好聽的，昨天那個情況，就算是事情沒有鬧大，也不是你們能阻止的」

    沒錯，因為社會影響力已經造成了既定事實，想要強制叫停都會出現一系列問題。而且這件事本身就是好事，除了會產生57個祭品。不過這麼一件讓總武高和pta露臉的大好事，區區57個學生的委屈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客觀上來說也是他們自己的責任。

    「現階段和正式開場，這就造成兩段傷害，雖然高強度負面感情持續時間會增加，但瞬間打擊力下降了。不像是折木的風格。」

    為什麼不在文化祭當天發動，折木的話不會沉不住氣的。

    「他在等人出來挑戰」福部這次是對著比企谷說的「很大可能是在等你」

    「哈啊！？」大老師傻眼了，連忙擺手「開玩笑，這算是什麼扭曲的信任關係！要我去送死麼！」

    一個人阻止雪崩麼，將整個千葉市和周邊地區都捲進來的雪崩？

    比企谷自認為腦洞還沒有那麼大。

    「你要是不行的話，那就萬事皆休了……反正我個人來說倒是沒什麼問題。」

    「……呼——」平塚靜深吸了一下，吐了一口煙「會在他們心裡留下創傷」

    是難以磨滅的創傷也說不一定，恐怕會產生一些和比企谷差不多廢，卻沒有大老師這種精神狀態的普通廢人。

    也有一些人受到這次打擊之後，說不定會早點認識現實的殘酷，變得有自知之明……當然，是以失去大部分成長值為代價。

    理論上會有人因此奮起……不過這個幾率。有人信麼。

    更現實的問題就是，按照現在校內的氣氛，這些執行委員的高中生活恐怕就會毀於一旦。得出的答案無法收回。覆水難收，破卵難完。不論用怎麼樣的言辭，惡劣的印象都無法拭去。

    ………………某蛇………………

    話說，這次這樣爆肝，假如評論還是沒幾個實際的，老朽恐怕會喪失很多動力啊。

    這是第十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