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可憐的女人 文 / 我醜到靈魂深處
第二百三十二章可憐的女人
「鮮於凱？」高漸飛朝那迷彩服1級鬼微微的笑了一下，算是一種禮貌性質的打招呼。不過，看起來，這鮮於凱還真年輕！這樣年紀輕輕就死了，真是遺憾的很！
「小高，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啊！」赫然之間，鮮於凱直接給高漸飛跪了下來。
高漸飛慌忙扶起，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遺願，替你姐姐治好病。那麼，你現在簡單的說說你姐姐的情況，生活上的情況，以及她的病症。」
鮮於凱很快就說道，「小高，我從小父母就過世了，和姐姐相依為命。姐姐今年25歲，經營著一個小餐館，生意不算好，只能維持我們姐弟倆的生活。我在店裡當服務員幫手。姐姐又要炒菜又要收錢，我和姐姐的生活，異常的清苦，不過，我們很知足。但是……或許是因為太累了，姐姐幾年前，就得了病，是胃上的毛病，剛開始的時候，輕微打嘔，到後來，竟然……吃飯一點胃口都沒有，有時候吃完一頓飯，倒是會吐出一半！姐姐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去醫院治療，但是，都沒結果！病情不見好轉！我很擔心姐姐啊！姐姐又不肯告訴我，她的病，到底嚴重到了什麼程度，她每天依舊是那麼的操勞……我苦命的姐姐啊……」
「嗯，我明白了，」高漸飛點了點頭，隨後詢問道，「你姐姐的店，在什麼地方？」
「就在cd市，q區……」鮮於凱將他姐姐店舖的具體位置說了出來。恰好，高漸飛目前住的蝴蝶村，也在q區！和鮮於凱姐姐炒菜館子的位置，比較近。搭乘郊外車，幾個站就到了。
「好的，我傍晚過去看看你姐姐。」高漸飛笑了笑，然後直接出了鬼窩。
現在，診所不可能有什麼生意，高漸飛索性就放開手腳去做任務。賺取經驗值。
傍晚，快吃晚飯的時候，高漸飛出了門，直接搭乘郊外車，來到鮮於凱姐姐鮮於艷開設的炒菜館子所在的人民路。
人民路，就是一條長街。算不上繁華，馬馬虎虎吧。公路兩旁，有大量的店舖……炒菜館子，小吃店，甜品店，低檔是時裝店。街道後面有好幾個住宅小區，總的來說，這人民路的人流量還算不錯。
高漸飛一路看，一路走，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名為「阿艷風味」的炒菜館。
一陣陣回鍋肉的香味，從炒菜館裡飄了出來。
高漸飛舉步進入店裡。
這是一家比較小的炒菜館，面積大約只有10平米左右，樓下是館子，樓上應該就是住人的地方。
館子沒有裝修，略微簡陋，不過，還算是打掃得乾乾淨淨，衛生方面，不會有問題。
此時，館子裡，只有一桌客人。
是5個壯年男子。他們吊兒郎當的坐在桌旁，手裡拿著啤酒瓶子直接嘴對嘴吹著。眼光，時不時的瞟向裡面廚房的方位。
這5個傢伙，看到高漸飛走進店裡，都不由的朝高漸飛投遞出一抹獰惡的目光。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認識高漸飛，亦或者，高漸飛得罪了他們。這純粹就是一種本能的表情。
在社會上，有這麼一個群體，他們碰到任何一個弱小的或者看似弱小的人，都會示威，挑釁的橫上一眼，鼓起眼睛瞪視一下。通俗的講，這樣的一個群體，可以用「小混混」，「痞子」之類的稱謂冠名。
「一群小混混。」高漸飛心中已經明瞭。不過，他不會發怵，而是蹙眉坐了下來。
他今天是過來找鮮於艷的，順便吃頓晚飯。高漸飛這段時間，都是自己在家裡胡亂炒菜吃，他炒菜的手藝嘛，實在就有些不太敢恭維了，因此，這段時間，實在就有些對不住五臟廟了。今天一定得好好吃一頓，犒勞犒勞自己！
不多時，只見廚房裡轉出來一個身材挺不錯的女子。
她繫著一個廚裙，素面，面頰微瘦，眉宇間充斥著憂慮和無助的神色，眼眶微微的凹陷。手裡捧著一個托盤，裡面有幾樣炒菜，散發著濃濃的香味。
以高漸飛的醫術來說，只是掃了這女人一眼，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有病！而且，病得似乎不輕。不過，高漸飛沒有把她的脈，還吃不準，她是身體的哪個地方出了毛病。
總的來說，這女子的五官，帶有典型的東方古典女性的神韻，即使有些病懨懨瘦兮兮的，但更能強調出一抹「楚楚可憐」的風韻！
還真是奇哉怪也！這世界上，還真有一種女人，能夠因為生病而顯得更加美麗！
當然，這種不健康的美，並不值得追捧！
「想必，這女子，就是鮮於凱的姐姐，鮮於艷了！」高漸飛心中有些肯定。
「嗯，只要把這女子的病治好，我就能夠直接獲取7000個經驗值。不過，現在如果突兀的走上去說……『小姐，我可以幫你治病麼？』這樣子的話，估計鮮於艷絕對不肯讓我給她治！誰會那麼傻啊，隨意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高漸飛蹙了蹙眉，「得找個機會，同這鮮於艷，至少認識一下。」
鮮於艷小心翼翼的把托盤拿到那桌「小混混」那邊，將幾盤炒菜端到桌上，強打起精神笑了笑，「各位大哥，你們的回鍋肉，魚香肉絲，蒜苗牛肉。」
「嗯，香，香的很。」一個板寸頭斜眉吊眼的看了看鮮於艷。那眼神裡，有著一些掩藏不住的色慾，「阿艷，今晚我到你房裡睡瞌睡。」
鮮於艷嚇得哆嗦了一下，「大哥，你，你莫開這種玩笑！」
「哈！」幾個小混混都笑了起來。
他們肆無忌憚！
「睡一下瞌睡，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老子給錢就是了！」那板寸頭大刺刺的說道，「你ど弟掛了，這店裡，就你一個人忙裡忙外，我看你生意也不怎麼好，又要拿錢治病，這種生活，過下去還有什麼意思？你陪曾哥睡幾次瞌睡，曾哥保證每個月，在你這兒消費2000塊錢，怎麼樣？好好考慮一下嘛……哈！」
說著，半寸頭直接伸手去捉鮮於艷的小手。
鮮於艷身子往後面縮了一步，躲了過去，眼中浮現出極為複雜的神色……無奈，苦澀，憤怒，悲哀，甚至於，還有一些絕望。
高漸飛在那邊，一下子就明白了許多事情。
哎，這鮮於艷家裡，也沒啥人，就她和一個弟弟，現在，她弟弟死了，她就更是孤苦無依。也怪不得她會平白無故被人家調戲欺侮。
說起來，也只能怪她長相確實比較漂亮。
漂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絕對是先天的本錢。但是有時候，也是伴，一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女人，她擁有「漂亮」這個先天優勢，那麼，她估計不會太幸福。反而，會擁有數不盡的煩惱。
另外一方面，高漸飛也從那個半寸頭的話裡，分析出一件事……這群混混，只是低級混混！
一個月在人家店裡消費2000塊錢，就想睡人家，說出這種話的混混，他的級別能有多高？
無非就是一群只知道欺侮良善的傻子而已！
高漸飛嘴角微微一掀，一抹譏刺的笑容，直接向那幾個混混投遞過去。
當然，那幾個混混，完全沒有在意高漸飛這個閒人，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調戲鮮於艷那種美妙的樂趣上面去了。
「哎呀，艷妹子，你讓曾哥睡一次吧！曾哥哪會虧待你？」興許是喝了點酒，半寸頭說話，再也沒有半點的顧慮，竟然直接站了起來，想強行的抓住鮮於艷的手！
「哇哈！」半寸頭的同伴們，都齊聲哄笑起來。
高漸飛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既感到不忿，有感覺比較噁心。
「老闆，我在這兒都坐了十幾分鐘了，你也不過來招呼招呼我。」高漸飛沖鮮於艷叫道，「來，我要點菜！」
「噢！來了！」鮮於艷趕緊回應了一聲，朝半寸頭等人投去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後逃難似的，朝高漸飛這邊跑了過來。
「大哥，你想點什麼菜？」鮮於艷有些感激的看向高漸飛。
她確實是一個苦人。
為了生活下去，她不得不每天應付各式各樣的人，應付諸如此類的公然調戲。她不敢發火，不敢頂撞。
命運對於她來說，從來都不曾慷慨過！
看著鮮於艷微微凹陷的眼眶，那病怏怏的瘦臉，高漸飛不由湧起一種惻隱之意，他微笑道，「炒幾個你拿手的菜就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
「……」一聲暴喝，從臨桌那邊傳過來，聲音的始作俑者，正是剛才那個半寸頭，他直接用右手的食指指著高漸飛的鼻子，「你媽b的，滾出去！去其他地方吃！滾！老子玩得正開心，你過來搗亂？給老子滾！馬上！」
高漸飛認真的看了半寸頭一眼，然後站了起來。
「大哥！曾哥！」鮮於艷轉身用哭腔對那半寸頭央求道，「曾哥，求您別在我這兒鬧，我要做生意啊！別鬧行麼？」
「阿艷你一邊呆著去，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半寸頭很瀟灑的向鮮於艷揮了揮手，然後，依舊指著高漸飛。「我數三聲，你馬上給老子滾出去！老子今天不想見血！」
「讓你滾，你聽見了沒有？」板寸頭的4個同伴耀武揚威的跟著吆喝起來。
好霸氣！
好威風啊！
「大哥，求你們了，我做點小生意餬口不容易，你們別在我這裡鬧啊！」鮮於艷哭了起來。她真的哭了。
高漸飛心中一陣煩躁，直接一拖，將鮮於艷拖到自己身後，然後，高漸飛正面對著那5個低級混混。
「你們都是混混吧？」高漸飛詢問道。
「呃？」以板寸頭為首的5個傢伙，被高漸飛這個問題給搞懵了！
普通人，一般不會問這種很無厘頭的問題。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所以，5個混混一下子都沒有發聲。
「你們都是低級混混吧？」高漸飛再次開口。
懵。
5個傢伙更懵了。
「你們就是一群只知道欺侮病人，根本不講原則不講道理的低級混混。實際上，『低級混混』這個說法，算是看得起你們了，說通俗點，你們就是……一堆屎！」對於這種素質低下的垃圾，特別是欺負孤身女人，欺負有病孤身女人的渣滓，高漸飛從骨子裡看不起。
「屎？」
5個混混勃然大怒。
「你媽b的找死！」那板寸頭首先發作，直接將手中的一個空啤酒瓶子狠狠的朝高漸飛扔了過來！
「丫！」站在高漸飛身後的鮮於艷，立即尖叫起來。
高漸飛不屑的努了努嘴，右手輕輕一抄，將那來勢洶洶的啤酒瓶子接住。然後輕輕放在桌面上。
「嗯？」5個混混沒想到高漸飛的身手這般了得。他們一邊怒罵，一邊狂扔啤酒瓶子。
高漸飛輕描淡寫的將他們扔過來的啤酒瓶子全部接住，統一放在桌子上。
一方在扔，一方接，就跟表演雜技似的。
就連鮮於艷，此時都有些傻眼了。
終於，5個混混似乎扔累了，一邊喘氣，一邊目瞪口呆的看著高漸飛。
高漸飛那張桌子上，一共擺了23個空啤酒瓶子。
「嗯，該我了。」高漸飛順手拿起一個啤酒瓶子……扔！
「砰！」啤酒瓶子精準的命中板寸頭的額部！砸了個粉碎，鮮血瞬間就從他額頭上標了出來！
「砰！」
「砰！」
「砰！」
「砰！」
接連5響！5個混混的額頭，都被開瓢！
滿地的玻璃碎片，滿頭的鮮血！
高漸飛力氣用得不大，而且，額頭這個部位，是人體頭部比較堅硬的部位，也僅僅是把混混的額頭砸破，流血，使他們眩暈，遠遠不會致命。
「啊……血？流血了！」5個混混嚇成了鵪鶉，他們根本不敢正視高漸飛那平靜的眼神！
突起起來的眩暈感，竟然使得混混們雙腿一軟，盡皆癱軟在地上！
高漸飛拿起餐桌上的衛生紙，一邊擦手，一邊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給我聽清楚，如果你們只是過來吃飯，那沒人會管你們，如果你們再像今天這樣，欺負一個有病的女人，那麼，我會讓你們體會到更精彩，更有樂趣的節目，你們懂了麼？」
平靜的眼神。
平靜的音調。
這絕對不是恐嚇，也不是威脅，這，就完全是在敘述一個很簡單很直白的事情。
5個混混，嚇得全身顫抖起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高漸飛這種人！
「你們還沒聽懂？」高漸飛失望的搖了搖頭，又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空啤酒瓶子，「從今天開始，這個女人，誰都不能動！我再複述一次，誰都不能動……砰！」陡然之間，高漸飛把手裡的啤酒瓶子重重的扔到那5個混混前面，砸了個粉碎，發出一聲巨響……「懂了沒有？」
高漸飛略微提高了一點音量。
「懂！懂了！懂了！大哥，我們完全明白了！」5個混混嚇得互相擁抱起來，驚恐的看著高漸飛。
「嗯，懂了就行了。大家講道理就好。嗯，你們滾吧。」高漸飛笑了笑。很不屑的笑了笑。
5個混混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呵，希望沒有影響到你的生意。」高漸飛轉身，用略微抱歉的聲音，對鮮於艷說道。
「我……」鮮於艷的眼窩裡，陡然噙滿熱淚，她用極為怪異的目光看著高漸飛，無聲的淚水，悄然滑落。
突然！
事先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
鮮於艷「砰！」的一聲，直接朝高漸飛跪了下來！
「謝謝您！謝謝您！從我弟弟去世以來，您是第一個尊重我的人！您是第一個！謝謝您！」
鮮於艷，竟然想給高漸飛磕頭！
一瞬間，高漸飛似乎被一種濃郁的情愫直接給衝擊了！他鼻尖都有些發酸，飛快的將鮮於艷強行扶了起來！而後，高漸飛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輕輕的將鮮於艷摟在懷裡。
這個擁抱，真的沒有半點道理，高漸飛自己真的解釋不清楚為什麼會抱住鮮於艷！
同情？
這就是同情達到了一個極限之後的表現？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誰欺負你了。」高漸飛輕輕拍了拍鮮於艷的頭，「呃，說實話，我是你弟弟鮮於凱生前的朋友，他以前告訴過我，他的姐姐有病，請我一定要幫忙治療，前段時間，我去了國外，本來想回國之後，再給你治病的，沒想到……」
一個善意的謊言，瞬間就在高漸飛腦子裡醞釀成型，並且脫口而出，「還有，你放心，我以後會照顧你的。」
鮮於艷反手緊緊抱住高漸飛，雙肩劇烈的抽搐起來，「好人，你……你是好人……謝謝你……我，我謝謝你……」
「哎……」高漸飛心裡苦歎了一聲，「這女子，是我這輩子親眼見過的，最可憐的一個女人。既然已經碰上了，又有什麼辦法？得了，以後照顧一下她，免得她再受人欺負吧！」
閒話不說，高漸飛替鮮於艷擦乾眼淚，然後安撫住她的情緒，最後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替你看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