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七十八 間奏曲的巧合風波(中) 文 / 風之嵐歌
勞爾領著亨利及那聖武士進了自己的辦公書房，請他們坐定，就搖鈴喚來外面的僕人。
「請軍情七處的西蒙男爵與治安局威廉子爵來我這裡一趟。」他吩咐著。（七處和治安局這樣的名字，顯然都是某人起的……）
僕人躬身退下，不一時就領著兩位大人再度前來。
因為牽扯到凱妮絲失蹤這樣的重大事情，勞爾也不與他們兩人寒暄，逕直將事情說了，又道：「我現在想全城搜索一番，兩位的意見如何？」
那兩人當然不會反對，因為在聖騎士團歸於勞爾之前，他們均是凱妮絲的手下，自有一番情誼與忠誠在裡面——這也是勞爾特意請他們兩個副職人員來此負責此事的用意。
西蒙想想，率先道：「我這邊問題不大，今天並沒有太多的人手輪休，只要公爵大人劃分下我們負責的區域，就能立即行動起來。」說完，他看向身邊的威廉，皺眉道，「倒是威廉大人的治安局，怕是會有些麻煩。」
「沒錯，按照程序，我們在行動前，是需要和委員會那幫人事先打招呼的。」威廉點頭，語氣也略略有些不滿。不過又很快道，「可那也不要緊，只要勞爾大人簽署下緊急命令，那邊也就不會多說什麼了——這可是事關聖子大人的大事，我諒那群人也不敢有意拖延！」
「如此就好。」
勞爾微笑，伸手取來鵝毛筆，就去寫威廉需要的緊急令，他寫著，又抬頭提議道，「既然事情緊急，兩位不妨就趁此時間，先商議下各自負責的區域——兩位也是專業人士，應該比我清楚那裡更值得搜索。」
這話倒也是事實，在這小半年裡，負責外國情報收集的軍情七處與負責維護教皇國國內治安的治安局已經完全運作了起來，也各自解決了一些案件，積累了些相關的經驗。
就連西蒙與威廉，也曾親赴過第一線，辦理過案件。
所以他們稍稍討論，就一致認為應該以聖子大人的住所為原點，展開搜索，再對聖崗城的幾個「危險」進行重點偵查。接著，就商議起各自該負責的區域來。
然而，就在他們為這爭論不休的時候，門外的僕人忽然敲門稟報道：「公爵大人，首席巫師大人到了。」
勞爾抬頭與其他幾人對視一眼，道，「快請她進來！」
進門來的莉莉姆抱著只黑色的渡鴉，走路搖搖晃晃的，低著頭不住點著，她一直走到勞爾的辦公桌前，頭碰在上面，才「哎呀」叫了一聲，抬起頭來，露出了兩隻黑眼圈。
小女孩困惑的打量著四周，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就對勞爾道，「主人叫我過來給你們說一聲，凱妮絲姐姐現在在他那裡，安全的緊，你們不要費心找了。」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她就又搖著身子往外面走去。
屋裡的人面面相覷，亨利更是顫著聲問道，「莉莉姆大人，聖子她在神那裡……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她在陪主人啦！」莉莉姆先是有些不耐煩，又忽然低下頭，聽懷裡的渡鴉說了些什麼，才笑道，「哎呀，你想到哪裡去了！主人只是讓姐姐能夠安心休養，等兩天身體好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莉莉姆說完，滿意的見到其他人都沒有問題了，就點頭，「那麼我先回去了，連著兩夜沒有好睡，可困死我了……」她說著，又在搖晃出門時重重的撞在了門框上。
勞爾不禁苦笑了起來，搖頭道，「您請慢走。」又對門外的僕人吩咐，「去請位騎士送莉莉姆小姐回去吧。」
莉莉姆這個插曲走後，屋裡的幾人倒相視無語起來。
尤其是鼓足幹勁，想要好好努力一番的威廉與西蒙，此時更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亨利也不禁尷尬，喃喃道，「各位達人，這事實在是我太不謹慎了！事情沒有弄明白，倒給諸位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勞爾搖頭勸道，「這事也不能怪您，畢竟，被神接去休養，這樣……大的榮光，豈是我們這群僕人能夠相見的。」
其他幾人也紛紛勸解。
好一會兒，勞爾忽然想起那個留在房間裡，一直沒有說話的聖武士來。就笑道，「既然我們幾個難得聚在一起，就抽空將那事情解決了吧。」他對聖武士示意，叫他講那個有關於貧民信徒少女失蹤的案子，講給其他幾人聽。
被點名的聖武士稍稍有些激動，很快又鎮定下來。他先是站起身自我介紹道，「各位大人，我是治安局西城分區的耶爾.何塞。」再順著勞爾的意思，講起那個失蹤的案件來。
在這個時代，少女失蹤可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尤其是在那些大城市裡，總有些雖貧困卻貌美的女子，不幸被某些位高權重的貴族老爺看上了，然後消失就成了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這樣的事情還很容易變成無頭公案——貴族可是這個時代裡絕對的統治階級，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會去用這樣的小事去麻煩他們的。
不過在聖崗城，稍稍就有些例外，這裡到底是神權國家，貴族的身份在這裡只能說是吃得開，主導位置的還是那些教士們。在加上凱妮絲在近些日子來的變革，在眼下，貴族已經成為了位於教士與聖武士之下的「委員們」了。
所以，這位統御著十數個協警幾名見習聖武士的耶爾，還是很把這樣的失蹤事情放下心上的。他在接到第一個報案後，就開始了對此事的調查，到現在，也算是略有眉目。
「我們現在著重跟進的，是三個女孩，她們的失蹤分別發生在，去年的冬天，今年的三月份以及上個月的月初。我們本以為這事是由哪個不開眼的新進貴族所為，妄敢在這裡挑戰我主的權威！可調查下來，卻發現不像是那回事……」
「那幾個女孩在失蹤的當夜，都有人明確看見她們身處於家中，並且沒有人留意到她們有外出的跡象——有人暗中來接，也不太像，我們曾作過調查，那幾天裡根本就沒有馬車去過她們的居所附近——她們大多都住在教徒區，如果有馬車出現，應該是件很顯然的事情才對。」
「而且更加人感到困惑的是……其中一個女孩，還幾乎是在她父母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的——她家房屋很小，就是裡外間，女孩剛剛打了個招呼進入裡間，她母親再想起件事情跟了進去後，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所以說，這樣的失蹤有著很多的離奇點，我們怎麼也找不到突破口。後來在，治安區的新規定下，我們對那些以前沒有了結案件的整理下，又發現這樣類似的案件原來還有很多……」
「從案件有所記載的十七年前起，這樣的少女失蹤就開始頻繁發生了。它們大概每半年就有三起……積累到如今，幾近擠壓了近百起！」
「這樣的事情，更加我們不得不重視起來。」
「我們開始對那三個失蹤案加派人手進行調查，又翻看以前的卷宗，想從中找到些靈感。可那些大都也很現在這樣沒有勘破的跡象……直到，偶然一次，我發現其中的一個案卷，被人加注了『發現屍體』的跡樣。可是，那個案子也沒有告破……」
「我覺得這或許會是突破點，便從那案卷的記錄人開始查起，順籐摸瓜的找到了他的負責人。」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負責那個案子的三個教士，只有一個還活在世上，而且已經是垂垂老矣，可叫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脫離了教籍，放棄了自己的家庭，獨自一人生活在信徒區，靠乞討與以前的積蓄勉強度日！」
「我們對他表明了身份，又問起那時的事情。可不問前還好，他談吐裡還有著教士的影子，但一說起那個案子，一說起那個屍體，他的表現就變得奇怪起來。」
「他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裡，對我們大喊著：滾出去，滾出去！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什麼都不要問我！」
「迫不得已下，我讓隨行的教士準備了『寧神』的神術。可還沒對他使用，那老者就像是見過這神術般的，反應愈發的強烈起來……」耶爾皺著眉想了想，不太肯定的道，「他似乎是在喊：老爺，放過我吧！不要對我使用這詛咒的玩意！」
「那話可是對我主的大不敬，可我看他情緒很不穩定，就也沒有再追究下去。只是叫人將他按住，再讓教士對他使用了。」
「我神的力量叫他重新回復了正常，他有些不解的打量著我們，問道：這是什麼？在得到神的恩賜這個答案後，他忽然長呼了口氣，感歎道：神啊，您果然還沒有放棄我嗎？」
「然後，那位老先生就對我們的問題有問必答了起來。」耶爾雖是這樣說，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古怪，他看了看身邊的大人們，方道，「可是，那說出的事情卻叫我們有些不敢相信。」
治安局的威廉本對這耶爾的表現感到非常的滿意，他覺得這聖武士完全體現了他們局的優良作風及幹練的做派，就忍不住為他幫腔道，「他說了什麼？」
那想聖武士卻搖起頭，「各位大人，我現在空口說的話，只怕你們也是不信的……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發現好了——在那位老先生的指點下，我們在幾天前，確實找到了一具少女的屍體。」
「經過她家人的辨認，我們能夠肯定她確實是失蹤女孩之一。而這屍體也確實如那老先生所說的一樣，有著很多的古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