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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節 上海之戰·插曲·戈林的想法 文 / 西斯武士

    戰爭·從東方開始第三十一節上海之戰·插曲·戈林的想法

    難民!

    如同潮水般的難民!

    來自已經成為交戰區的虹口的人潮充塞了蘇州河上的每一座橋樑,外白渡橋、乍浦路橋(二白渡橋)、四川路橋、天後宮橋……所有的橋樑都擠得風雨不透,但是後來者並不為擁擠而停止前進。男人們帶著簡單的行李,拖著老婆小孩,以一種頑強而一致的意志不斷接近蘇州河南岸的公共租界中區。

    所有人都急於離開身後那個可怕的、即將成為地獄的地方;這場戰爭爆發得是如此的突然、令所有人都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無論是南京國民政府還是重慶,又或者是江西,為了保證戰爭開始時的突然性,他們都沒有進行戰前的疏散工作——以至於絕大多數人在離開自己的家園時,並沒有多少時間收拾家中的財物。他們就這麼匆忙的開始了自己的逃難生活,甚至有很多人還穿著單薄的睡衣,正在2月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這似乎昭示著另一場可怕的災難——已經失去自己的全部財產的難民們很容易會因為普通的感冒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本該如此。

    至少在正常的世界中應該是這樣。

    但現在的情況卻並非如此。儘管很多人曾經為自己未來的生活充滿憂慮,然而,只要他們成功的跨過蘇州河,立即就會有穿著白色工作服、左臂帶著黑底銀鳳凰袖標、胸口掛著「西南軍政委員會難民署」或者「西南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工作證的年輕男女面帶微笑地迎上來,遞給他們一杯熱茶或者熱咖啡。以及一條厚毛毯,接著將他們引到早已經搭建好的帳篷之中,然後就會有更專業的人士前來登記身份、為難民進行體檢……

    所有需要得到幫助的人都得到了幫助,無論他是何種國籍、膚色與種族——逃難的日本人(主要是婦女與兒童,男子都被第3師團徵召了)也不例外;西南派來的救援人員以「安全問題」為理由將日本人安置到了另外的地方,然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們了。

    當然,前來視察地公共租界工部局董事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些。相反,他們對所有的一切都覺得非常滿意——畢竟。郭波自己掏腰包替他們解決了一個不大不小地麻煩——雖然這個麻煩也是由他與莫非一手製造的。

    但也有人感到不舒服。

    虞洽卿,這位蔣委員長重要的支持者,很容易就從郭波的舉動中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既是在收買人心,也是在表演給外國人看——套用一個更現代的說法,他是在「做秀」;只看那些正在拚命拍照片作採訪的無數中外記者,就可以看出郭波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很快,宣傳他地文章就會滿天飛了。

    這個人很厲害呀。

    「西南軍政委員會那位郭主席是個厲害的人物。」同樣看出郭波的意圖的。還有德**事代表團副團長弗雷德裡希.威廉.格林空軍上校——為了在德國人面前充分表現自己具有的實力,蔣委員長不顧洩密的危險,向柏林發出邀請,請德國派遣一個軍事代表團前來中國觀戰;弗雷德裡希.威廉.戈林上校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非常榮幸的被阿道夫.希特勒親自任命為代表團地副團長。

    戈林上校的運氣非常不錯,他昨天晚上才住進華懋飯店,今天早上戰爭就爆發了……因此他幾乎沒有錯過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

    「我認為帝國確實應該修改自己的遠東政策。」他自言自語到,站在3樓客房的窗口關注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更加傾向中國?」在任何時候。大人物在自言自語時,總會有一個小人物傻乎乎跳出來接話,以便大人物能夠繼續講下去;戈林上校還算不上什麼真正地大人物,因此站出來承上啟下的也就只是一名可憐的……廚師。

    弗雷德裡希.威廉.戈林上校無論前往任何地方,都會帶上自己的私人廚師奧托.阿奎萊恩下士——同時他也是戈林上校的擊劍教練與保鏢;他是一個典型的、州長似的肌肉男。

    因此,阿奎萊恩下士對政治一竅不通也就非常的理所當然了。

    不過。既然現在只有他一個聽眾,戈林上校也不介意為他講解一番。「不,奧托。」他擺了擺手表示否定,「帝國應該與日本帝國聯合起來,或者乾脆就不要在遠東尋找合作者。」

    「日本?上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奧托,你看外面。」弗雷德裡希.戈林指著窗外,「你看外面的那些救援者,他們全都是重慶地那位郭波上將派來地。」他轉頭看著自己的廚師,「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奧托?」

    「呃……」奧托.阿奎萊恩想了一下。「那位郭將軍是一位慈善家。」

    「錯誤。」戈林提示到:「再仔細想想,奧托。你仔細看。這些救援人員打著西南政府地旗號,而沒有打南京政府的旗號。」

    阿奎萊恩還是不明白。「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分別,上校。」他說:「南京與重慶之間的關係,應該就像柏林與慕尼黑之間的關係……我說錯了什麼嗎,上校?」

    「你當然說錯了,奧托。」弗雷德裡希.戈林非常鬱悶,他很想放棄與阿奎萊恩的交流。不過,在想想,即使在德國政府與軍隊裡,也有很多人——其中並不乏高層人員——搞不清楚中國這種複雜的局勢,一個廚師你又能指望他知道什麼呢?

    他決定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奧托。在來中國地路上,我曾經很仔細的研究了中國政局。毫無疑問,雖然南京政府是中國的中央政府,但它能控制的地方卻很少,中國的大部分地區都在那些強有力的地方政府控制下,並且這些地方政府全都對南京的中央地位虎視眈眈,他們時刻都在準備推倒它——而重慶就是南京最強有力地一個敵人。」

    他充滿期待的看著自己地廚師。但有些事情永遠也不是一個廚師能理解的。「很複雜,上校。」阿奎萊恩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

    「簡單說吧,奧托。」戈林重新開始,「重慶與南京之間是敵人而不是朋友,它們之間最後一定會有一場戰爭。」

    「但我看它們現在合作得非常好。」

    「那是因為它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日本人。」戈林強調到:「雖然蔣委員長與郭波互相敵視,但他們還都是中國人。所以,他們會先解決日本人,然後再開始爭奪國家領袖的頭銜。」

    「那與我們倒向日本人有什麼關係。上校?」在跑題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話題終於回到了原點。

    然而這個話題卻並非像它看上去那樣簡單——它不是簡短的幾句話就能解釋的。弗雷德裡希.戈林考慮了一下,想到了一個他認為最簡單的解釋。「奧托,你知道,無論帝國地遠東政策是什麼,核心永遠只有一個:盡最大限度為偉大的德意志謀取利益。」他開始在房間裡轉圈,「無論我們倒向誰,中國或者日本。這個核心都不會、也不能改變。」

    「這我明白,上校。」

    「然而我們現在有一個問題,西南政府,它是在美國人的支持下壯大起來的,它代表也僅僅代表美國人的利益,一旦它成為中國的中央政府。德意志的利益就會受到嚴重損害。」實際上,德國在西南的利益已經被郭波掃除得乾乾淨淨了——儘管德國在西南並沒有什麼利益,但柏林對它地不滿也是非常明顯的。弗雷德裡希.戈林的眼中閃過一絲凶狠,他用力的揮舞了一下捏緊的拳頭,「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它成為中國的中央政府。」

    「這我理解,上校。」其實阿奎萊恩還是不理解,「但這與我們倒向日本有什麼關係?」

    對於自己唯一地聽眾,戈林上校顯示了非常充足的耐心。「因為,一旦日本人在與中國的戰爭中失敗。重慶就會與南京開戰。而南京絕不可能在戰爭中勝出。」他回到窗前,指著虹口的方向。「你看那裡,奧托,看天上的飛機,看地面上的火光,再聽聽空中傳來的炮聲。即使只用想像,我都能猜到西南的軍隊有多麼的強大,南京的軍隊絕對無法戰勝他們。」

    他又把手指指向了窗戶下方。「然後再看看下面,奧托,再看看那些救援人員和記者。你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為郭波收買人心!」他進一步解釋到:「得到郭波好處地中國人會感激他;記者會把這個消息傳遞到整個世界,大家都會知道郭波是個好地、優秀的領袖。」他譏笑到,「一旦郭波取代蔣委員長,誰還會懷念南京政府?」

    「呃……」對於阿奎萊恩而言,他需要很長地時間才能消化弗雷德裡希.戈林告訴他的東西。「我還是不明白,上校……這與日本人有什麼關係?」

    「奧托,多用用你的腦子!」在浪費如此多的口舌進行解釋之後,談話對像卻依舊還是一副「我還是不明白」的表情,無論換成誰都是會生氣的——其實,比起某些以教書為職業的人,戈林上校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非常抱歉,上校,我知道你現在感到有些困擾。但是所有人都說我只有肌肉,沒有腦子。」

    好吧,既然誠實的奧托.阿奎萊恩下士都已經如此坦白了,那麼還能指責他什麼呢?鬱悶的弗雷德裡希.戈林上校只好繼續自己的教育。「奧托,現在的情況是,如果西南的每一個師都有他們部署到上海的這個師地戰鬥力,那麼日本人在戰爭中就必然會遭到失敗——但如果他們沒有失敗呢?如果日本人在我們的支援下。與中**隊陷入僵持呢?」終於說到自己的想法,戈林開始興奮起來,「奧托,在經過了世界大戰之後,沒有任何人會願意看到一場漫長的戰爭,一旦南京與東京都發現自己無法得到勝利,我們就有很大的把握說服他們坐到談判桌上。」

    「這有與帝國的利益有什麼關係?」這一次。阿奎萊恩下士總算換了一個問題。

    「噢,我親愛的奧托。難道偉大地德意志會無償的充當調解人嗎?」弗雷德裡希.戈林用充滿同情地眼光看著自己的廚師,「甚至,我們還有可能同日本與南京組建一個同盟。你看,在見識了西南軍隊強大的戰鬥力之後,南京與東京就會充分認識到重慶的威脅性。奧托,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們聯合起來,共同對付重慶。」

    「可是。上校,你也說過日本人是中國人的敵人。」

    「那是因為日本人佔領了中國的一部分領土。」戈林哈哈大笑,「你認為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日本人還會有機會守衛他們佔領地土地嗎?奧托,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所需要的只是一個體面的撤退。」他說,「而一旦日本人撤離東北,他們也就不再是中國人的敵人了。」

    最後他總結到:「帝國所要做的。就是協助日本人支持到與南京進行談判的那天。奧托,我真擔心日本人會失敗得太迅速,只有天才知道美國人提供了多少軍事援助給西南政府……我想美國人已經瘋了。」

    可憐的美國人又一次替莫非背了黑鍋。

    「非常精闢,上校。但我認為你對我說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奧托.阿奎萊恩想了想說,「上校,你知道我無法理解你所說的每一句話。」

    他確實還沒弄明白。

    但戈林不這麼想。

    「不。奧托,事情並不是你所理解地那樣。」戈林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正是與你的交流,現在我對我的設想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可以把我剛才地話向元首複述一遍。當然——」他笑了笑,「需要進行一些修改。」

    「嗯……上校,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我認為你更應該去從政……或者做外交官。」

    「是的,奧托。」弗雷德裡希.戈林點了點頭,表示承認。「如果沒有世界大戰,那麼我就會選擇成為一名外交官。而不是參加空軍、成為一名王牌飛行員了。」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傷感時期——帝國倒下了。因此現在不得不花更大的代價讓它重新站起來。

    「戰爭總是會改變一切,而我們卻毫無選擇。」這純粹是有感覺而發。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門沒鎖。」聽到他的召喚,一個年輕的空軍上尉推開門走進房間。他快速走到戈林的面前,向他敬了一個軍禮。

    「梅耶上尉,我提出的參觀虹橋機場的請求,是否已經得到批准?」還禮之後,戈林詢問到;當今天早晨他被西南空軍的「地獄貓」從睡夢中吵醒之後,他就有了參觀虹橋機場地想法。

    想法,只是想法,它未必會實現——現在梅耶上尉就給他帶來了壞消息。他說:「非常抱歉,上校,駐紮在虹橋機場地西南空軍指揮官宣佈,機場拒絕任何人前去參觀。雖然陪同的南京空軍官員做了很多努力,但您地請求依然被拒絕了。」

    這似乎是一個意料中的答案;戈林眨了眨眼,什麼也沒有說。

    但他對西南軍隊的印象卻變得更加的惡劣了——德國空軍司令赫爾曼.威廉.戈林的親弟弟什麼時候被人拒絕過?

    梅耶上尉接著說到:「不過,南京空軍的官員表示,您可以參觀杭州筧橋機場,並試飛他們的『空中眼鏡蛇』戰鬥機。」

    「『空中眼鏡蛇』?」或許這是一個機會,可以借此評估一下西南空軍的戰鬥機……同樣是美國人的東西,即使存在差距,相信也不會太大。

    「好吧。」帶著自己錯誤的猜測,弗雷德裡希.戈林接受了南京空軍的邀請,「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參觀?」

    「隨時。」

    「還是南京更可愛一些,你說是不是這樣,奧托?」這並不是一個問題,因此不需要回答。戈林拿起外套,對梅耶上尉做了一個手勢。「上尉,既然是這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反正,在飯店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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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還是5k……不過,碼到最後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又有感覺了……

    明天恢復更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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