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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三節 上海之戰(6) 文 / 西斯武士

    戰爭·從東方開始第三十三節上海之戰(6)

    2月14日,中午12點30分,上海,閘北。

    戰爭還在繼續;第14步兵團與步兵第6聯隊之間殘酷而激烈的戰鬥已經持續了5個小時——不過,現在,這場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了。

    日本士兵打得非常頑強。與上海特別陸戰隊的士兵不同,第3師團的士兵曾經接受過簡單的巷戰訓練,並且還秉承著日本陸軍一貫的傳統——狂熱。步兵第6聯隊的士兵分散成小組或者個人,隱藏在房屋與小巷中,利用所有可以使用的武器,從所有能想到或者不能想到的位置,向著第14步兵團的士兵開火;他們無意於阻止第14步兵團前進的步伐,所有日本士兵都已經明白自己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他們頑強的進行戰鬥,僅僅是希望盡可能多的殺死自己的敵人。

    然而事實卻總是殘酷無情的。

    雖然在戰鬥中,第14步兵團有許多不同於第1步兵團的地方——楊顯名並不總是像劉波那樣熱衷於進行毀滅性打擊,他同樣讓自己的士兵分散成小組,仔細搜索每一條街道、每一幢房屋、每一個角落,一個一個的把隱藏著的日本士兵找出來,然後再將他們一個不留的殺掉——但第14步兵團仍舊是一支典型的西南國民警衛隊作戰部隊,士兵裝備精良、武裝到頭髮,並且可以隨時呼叫坦克、裝甲車、遠程炮兵,以及航空兵進行支援——任何一個日本兵在開火之前。都必須做好下一秒便蒙主恩召的準備,而他們卻很難對受到重重保護、並且行動異常謹慎地對手造成傷害。

    所以,儘管日本士兵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甚至頻繁發起自殺性攻擊,然而他們卻並沒有看到他們所期望的結果;第14步兵團緩慢而堅定的、一點一點的消滅著步兵第6聯隊,逐漸接近了自己的目標。

    步兵第6聯隊聯隊長倉永辰治大佐在他的指揮部裡坐著,禁閉雙眼、一動不動。彷彿對周圍發生地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其實現在也確實沒有需要他關心的事情,除了聯隊部地直屬部隊。他的其他部隊都已經化整為零分散在各個地點,他已經失去了部隊的指揮權——他沒有辦法聯繫任何人;因為缺乏通信器材,倉永辰治大佐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士兵現在究竟處於什麼樣的狀況。或者他們還在頑強的進行戰鬥;或者已經在敵人強大的火力打擊之下魂歸天國;或者因為各種各樣地原因成為了敵人的俘虜;或者放棄自己的責任、毫無武士氣概的做了可恥的逃兵;或者,就像倉永辰治自己,只是伏窩似的坐著,等待死亡降臨。

    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他一直都很耐心,一直都很忠誠。一直都很聰明,一直都很堅定。他是強大的日本帝國陸軍中最精銳、最古老、最光榮部隊之一,第3師團步兵第6聯隊的指揮官。現在,他對中國充滿了憎恨,一種孩子氣地、不加控制的憎恨,他曾經還愛過它——它是他可以欺侮的小孩,是他可以折磨的、被激怒了的幼獸。但現在,這個孩子突然就長大了;它已經知道怎樣有效的進行回擊了。它已經掙脫它地鐐銬了。

    倉永辰治現在恨它了。

    然而在現在這一刻。他似乎什麼也不能做;無論做什麼,那都只是徒勞無益的事情。軍部的大將們很快就會明白,要想戰勝突然之間就已經長大的中國,就必須付出許多帝**人的生命。步兵第6聯隊,第3師團,還有其他在上海的帝國軍隊。毫無疑問每一個人的命運都已經注定了,而所有這些生命的付出,僅僅只是一切的開始。

    一個參謀向他跑過來。「支那軍部隊正在接近,大佐。」

    「命令部隊自由開火。」他心煩意亂的回答。窗外,一幢樓房突然一下倒塌了。

    「部分支那軍部隊有戰車掩護,大佐,我該不該——」

    「用機槍阻斷支那軍步兵與戰車之間地聯繫,然後讓我軍士兵攜帶炸藥出擊。」他睜開雙眼,向參謀皺起眉頭。

    這對參謀而言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前面戰鬥地結果已經充分表明,單個步兵能夠攜帶的那點炸藥並不足以對支那軍地戰車造成什麼嚴重傷害——炸藥無法摧毀它們。「但大佐……」

    「中尉。我們只是在略盡人事而已。」

    參謀沉默下來。他突然想起他、還有第6聯隊全體官兵的使命是多麼可笑。「我明白了,大佐。」

    「去傳達我的命令吧。中尉,然後就不用再到我這裡來了。」

    「哈依,大佐;再見,大佐。」參謀敬了一個禮,就在另一幢樓房轟然倒塌時轉身衝出門外。

    倉永辰治望著窗外悄悄的笑了。支那軍隊正在向他的指揮部逼近。他充滿溫情的撫摩著手中的指揮刀。支那軍隊已經進入射程以內,槍炮聲從四周爆發出來。

    天皇陛下,板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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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牧在一條小巷裡仔細的搜尋著目標。他的偵察排現在只剩下幾個人還跟在他身邊——就走在他前面,以及軒轅烈與他的副射手——就走在他後面。其餘的人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狹窄的小巷,弄堂,兩側的建築大部分都已經被炮火摧毀,成為冒著黑煙的廢墟。整條巷子死一般的寂靜,然而岳牧知道,隨時隨地,日本士兵都有可能出現;每當你認為已經安全時,他們就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

    「這些日本人。還真是難搞!」

    岳牧舉著槍四下瞄準。幾乎是在剎那之間,一個日本兵便已經出現在他的反射式瞄準具裡。他條件反射般扣動扳機,日本兵立即向後倒下去,隨即被自己手裡地手雷炸得血肉模糊。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更多的日本士兵從自己的藏身之處冒了出來,從街道中、廢墟裡、房頂上,從每一個可以射擊的位置向著岳牧與他的小分隊射擊。隨後1挺重機槍與2門擲彈筒也加入了攻擊的行列。

    一邊還擊,岳牧與他的小分隊一起撤退到一幢還保持著完整地二層小樓裡。向日本兵展開反擊。

    有人喊到:「見鬼!我們像是跑進了日本人的老窩!」

    另一個人也表示同意。「我至少數到了30個日本兵!」

    自從戰鬥開始以來,岳牧就沒有遇到過10名以上地日軍戰鬥小組——而現在至少有30個日本兵。「我認為這附近一定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或者重要據點,否則不會有這麼多日本人。」他非常肯定的判斷到,拉過通訊兵:「快找人來幫忙。」然後轉向軒轅烈:「軒轅小子,去把日本人的重機槍與擲彈筒幹掉。」

    「好的,上尉。」軒轅烈帶著他的副射手向二樓跑去。

    日本人彷彿急於在岳牧的小分隊身上找回失去地所有東西。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向小樓發起進攻的日本兵已經增加到50多人。「我從未想過我會如此受歡迎。」軒轅烈咕噥著,快速給自己找到一個良好的射擊位置。「我們先解決擲彈筒,再解決機槍。」他告訴副射手說,「我們沒有幾次射擊機會,所以一定要打准。」

    「我會盡力而為,少尉。」副射手架好他的狙擊步槍,進入到一個短暫的瞄準過程之中。

    而軒轅烈早已經瞄準了他的目標。帶著一聲他的標誌性口頭禪。軒轅烈射出了他地子彈,擊中擲彈筒手的頭部,然後他調轉槍口,在其他日軍反應過來之前殺掉了另一個擲彈筒手。

    在他瞄準下一個目標時,他的副射手則殺死了擲彈筒的彈藥手;他們兩人又打死了重機槍的正副射手,然後他們的狩獵到此為止。日本人迅速找到了他們地位置。又有幾個日本兵冒出來,站在房頂上用96式半自動步槍對他們進行壓制射擊。趁這個機會,重機槍班的彈藥手迅速接替了陣亡者的位置,轉動槍口對著他們射擊起來。

    副射手立即撲到在地板上,爬向安全的地方。軒轅烈再等了危險的三秒鐘,然後他的子彈便帶著一聲輕微的槍響飛了出去。也顧不上確認自己的戰果,他在一串飛向他的子彈打到身上之前向地板上撲到,在橫飛的碎石與木屑中爬到樓梯口。

    他喊到:「上尉,增援什麼時候到?」

    岳牧正在向逼近樓房地日本兵開槍,幾乎沒有時間回答他地問題。「通訊兵。你來告訴他。」

    「裝甲部隊過不來。他們在另一邊被日本人的自殺襲擊擋住了。」通訊兵正好退回掩蔽後換彈匣;他摸出新地彈匣,在頭盔上嗑了兩下。然後把它裝到槍上,「航空兵要5分鐘以後才能到。」

    「炮兵在哪裡?」軒轅烈在問話時已經回到樓下,重新加入到戰鬥中。他連續開槍,打死了好幾個靠近大門的日本士兵。

    「他們正在冷卻炮管,3分鐘以後才能開火!」

    通訊兵能夠聯繫上的只有團炮兵營的18門120毫米自行迫擊炮,師炮兵他無法聯繫也沒有足夠的勇氣聯繫,讓155毫米榴彈炮射擊距離如此近的日軍,只會把他們自己也搭進去。

    不到最後時刻,他絕不會在無線電裡喊:「向我開炮。」

    不過,看上去似乎他們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三分鐘?這不夠!」軒轅烈也做了一個換彈匣的動作,「我的子彈要用完了。」

    「我也一樣。」機槍手也在換子彈,「最後一條彈鏈。」

    「還有2個彈匣。」岳牧的眉毛都快要擰到一起了。他問其他人:「你們地情況如何?」

    大家的回答更加深了他的擔憂。除了通訊兵——他還有5個彈匣。其他人的子彈都已經降低到一個非常危險的水平上,甚至有個夥計已經在使用手槍了。

    「把你的彈匣給其他人。」他對通信兵喊到,「然後聯繫任何你可以聯繫的部隊,告訴他們,如果2分鐘內無法趕到這裡,就給我們準備軍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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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成功地圍困一支中**隊讓一直在被動挨打的日本軍隊非常興奮;或許他們已經察覺到自己地對手快要彈盡糧絕;或許他們已經被同伴的死亡刺激得精神失常,日本兵進一步加強了自己的攻勢。他們無所畏懼的、嚎叫著發起衝鋒,毫不在意一同衝鋒的戰友的突然倒下。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經受傷。只有死亡才能阻止他們。

    岳牧的士兵裡已經有三個失去了戰鬥力,其他人也打光了全部子彈,像他那樣,正在用手槍射擊;現在只有軒轅烈與他地副射手還在使用步槍,為整個小分隊提供火力支援。

    兩支步槍必然無法阻止數十人衝鋒,在付出重大傷亡以後,終於有日本兵推進到可以投擲手雷的距離。岳牧正在低頭換彈匣。一個冒著白煙的物體突然從窗戶裡飛了進來,落在他身邊。「手雷!」他大喊到,一把抓起日本人的手雷,把它丟回給了它的主人。

    學著他的模樣,另一個士兵也將落到自己身邊的手雷丟了回去。

    手雷在日本兵中間爆炸,暫時緩解了他們的危機。

    「這不行……通訊兵,增援什麼時候能到?」岳牧回頭,對著正在無線電裡大喊大叫地通訊兵喊到。

    「再給我一秒鐘。上尉。」通訊兵朝他豎起食指,在無線電裡又喊了兩句,接著高聲尖叫起來:「所有人,立即從窗口離開!」

    他的話音剛落,整整一打的迫擊炮彈就落到了房門前,整個大地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甚至他們藏身的樓房也在劇烈顫抖,彷彿立刻就要倒塌了一般,無數灰塵與碎片也在「嘩嘩」的從天花板上向下掉,將全體士兵搞得灰頭土臉。

    團炮兵的射擊持續了整整1分鐘,1分鐘以後,在整條巷子裡,除了岳牧等人藏身地那一幢,也就沒有任何建築物任何還是完整的了。街道上擺滿了日本兵令人慘不忍睹的殘缺屍體,沒有人還活著,所有衝鋒的日軍士兵都已經去了天照大嬸那裡。

    「謝天謝地。炮擊來得真及時。」岳牧從地板上爬起來。伸手在頭上擦了一把。他的臉也就變得更花了。

    「援兵也到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在十幾個偵察排士兵帶領下,大約半個連的士兵出現在岳牧等人的視線中。在a連的代理連長鄧思蔚中尉的指揮下。a連地部隊繼續向日本人展開進攻,而偵察排地士兵則帶著兩個醫護兵跑進樓房裡與自己的排長匯合。

    「上尉,你們沒事吧?有沒有人受傷?」

    「有三個。」岳牧回答到;在醫護兵檢查傷員地傷勢時他問自己的部下:「你們有多少子彈?」

    「非常充足,上尉。」這幫夥計剛剛光顧了一輛運載彈藥的裝甲輸送車,每人身上都揣滿了彈匣。岳牧在他們那裡拿走了4個彈匣,將步槍重新上膛以後他吩咐到:「你們四個留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他指著醫護兵對幾個士兵說到,然後招呼其他人到:「其餘的跟我來。」

    他帶著自己的士兵向著300米外一幢破敗不堪的、孤零零的四層建築——看上去是座旅館——跑去,a連的士兵正聚集在它的周圍與裡面的日本兵交換子彈;也並不僅僅只有a連,岳牧很快便注意到了其他部隊。數百名士兵、40多輛坦克與裝甲輸送車將那幢建築包圍起來,看上去正試圖攻進去。

    「為什麼不用炮兵直接摧毀它?」岳牧有些奇怪。

    「這裡是步兵第6聯隊的指揮部。上尉,團部要求我們盡可能活捉第6聯隊地聯隊長。」

    「聯隊長?一個大佐?」一個大佐,他有什麼價值?岳牧對於事情顯然缺乏更深刻的認識。

    「第1步兵團俘虜了一個海軍少將。」毫無疑問,回答他問題的士兵同樣對事情缺乏深刻的理解,「上尉,我們顯然不能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射門成功拿到3分還無動於衷什麼事也不做,雖然一個大佐並沒有少將那麼高的價值。但至少我們還是可以撈2分安全得分回來。」

    岳牧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這頭豬,我們是在打仗。不是在踢足球。」他罵到,「還有,你有沒有搞清楚得分規則?你把安全得分的意思都搞錯了!」

    「啊,上尉,我……」

    然而他們離倉永辰治地指揮部實在是太近了,還沒有等這個士兵進行解釋,偵察排就已經進入到可以射擊的距離上。

    「夥計們。跟我來,讓我們去拿我們地3分!」

    岳牧用自己的高喊宣告了一件事——郭波在陸軍中推廣美式橄欖球的計劃非常成功。

    因為所有人都跟著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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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擊,射擊,絕不能讓支那軍衝進來!」之前向倉永辰治報告的參謀正在旅館的一樓大堂指揮著兩挺重機槍向外開火,他的背緊貼著身後的牆壁。只有這堵厚實地水泥牆可以給他一點安全感。他從沒有想過自己身後的牆有可能爆炸,其實他本該想到這一點的。有十幾輛坦克包圍著旅館,雖然它們還沒有開火,但並不代表它們永遠不會開火。

    而且。要摧毀一堵牆,還有很多其他方法可以使用。

    比如說,發射高爆彈頭的rpg反坦克火箭。

    只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參謀身後的牆就炸開了。在強大氣浪與牆壁碎片的推動下,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飛去,而在這個過程中參謀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氣浪與碎石還摧毀了大堂裡的機槍陣地。將機槍與操作它們的日本士兵一同推倒。

    然後又是一次爆炸,牆上的洞也就便得更大了——大到可以讓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來。岳牧第一個衝進了旅館,一個急促地長點射將附近兩個還在發愣的日本兵送到他們的列祖列宗那裡。跟多的士兵衝進旅館,然後他們開始向二樓進攻。

    在二樓的走廊裡,他們與守衛在那裡的日本兵展開了激烈而喧鬧的槍戰。

    在第一聲爆炸時,倉永辰治就知道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他從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解脫出來,站起身,抽出指揮刀準備進行最後的戰鬥。其實他最初的想法是切腹,但他地指揮刀很長,要想切腹顯得比較困難。而且現在他也找不到人給自己介錯。所以他最後還是決定用一次戰鬥結束自己地生命——他還不知道外面的西南軍士兵已經把自己當成了「3分」。

    倉永辰治站在房間地中央,正對著房門。靜靜的聆聽著外面的槍聲。他知道自己的士兵不可能堅持太久,旅館裡只有不到100名士兵,而且大部分都是炮兵與輜重兵,或者是聯隊部的勤務兵,他能夠想像出他們與支那軍士兵交戰時的情景。

    毫無還手之力,然後就被殺掉了。

    倉永辰治現在並不相信日本士兵天下無敵的神話——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相信過;那用來作為對下級官兵和國內平民的宣傳還不錯。既然步兵第6聯隊能在5個多小時的時間內被支那軍隊全部消滅,那麼其他聯隊也不會堅持得更久。

    現在的支那並不是一個可以靠武力擊敗的對手,幸好它還有那麼多破綻可以利用。

    可惜,倉永辰治歎息到,所有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已經在、或者很快就會在靖國神社裡得到一個位置,而軍部的大將們。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明白?

    他再次歎息了一聲。

    三樓地槍聲已經完全消失了,外面的槍聲也停了下來,整個世界一片寂靜,他甚至能聽見支那士兵上樓時發出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陣短暫而急促的槍聲。現在步兵第6聯隊最後的士兵也已經陣亡,全聯隊只剩下他一人,其餘的都已經在天國裡等待他。

    倉永辰治臉上出現一個怪異的笑容。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紮好馬步。高舉起指揮刀,保持著這個姿勢等待著支那士兵踢門。

    他稍微等待地一段時間;岳牧正帶著士兵逐一搜索每一間客房。倉永辰治住的房間並沒有任何提示標誌,他只能用最慢地辦法尋找自己的「3分」——很慢,但並非無法找到。

    「就剩下這一間了,上尉。」一個士兵緊貼在房門口,用大拇指將它指給岳牧看。

    「我將親自得到3分。掩護我。」岳牧拿著手槍小心的靠近了房門,嘴裡悄聲數著數;當他數到3時。他奮力踢出一腳,房門發出一聲慘叫倒向了地面,接著岳牧就衝了進去。「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倉永辰治當然不會服從他的命令。他嗥叫著揮動指揮刀撲向他,動作並不快,只希望他能開槍打死自己。如他所願,岳牧開槍了,4槍。打中他的兩手與兩腳,倉永辰治便與指揮刀一起跌落到地面上,發出痛苦的慘叫。

    「都什麼時代了,出來混還用刀!」岳牧揶揄到,招了招手,「去叫醫護兵。」

    一個士兵看了地上的倉永辰治一眼。然後便跑出去叫醫護兵了;而另一個士兵有些緊張地湊到岳牧耳朵邊。「上尉,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活捉。」

    「他不是還活著嗎?」岳牧打斷他,對他翻了個白眼,「夥計,執行命令要靈活,不要這麼死板。團部要我們活捉他,那麼,只要我們活著抓到他,又有誰會在乎他吃了幾顆子彈、傷有多重?」

    士兵想了想,對他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廢話。要不然為什麼我是上尉,你是列兵?」岳牧反問一句。吹著口哨轉身離開了房間。

    ※※※※※※※※※※※※※※※※※※※※※※※※

    潘文華正低頭看著地圖,一個參謀走到他身邊。「將軍閣下,第14步兵團的報告。」敬禮之後,他大聲報告到。

    「這麼說……楊顯名已經解決步兵第6聯隊了。是不是這樣,中尉?」潘文華仍然低頭看著地圖,並沒有抬頭。並不需要進行任何思考,他就知道參謀準備報告的是什麼內容。

    但他的猜測並不完全。「是的,將軍閣下。」參謀高聲回答到,「並且,第14步兵團還俘虜了步兵第6聯隊聯隊長倉永辰治大佐。」

    「俘虜了一個日軍大佐?」潘文華稍微愣了一下。第1步兵團俘虜了一個海軍少將,第14步兵團就要俘虜一個陸軍大佐麼?他幾乎能猜到楊顯名是有意的,但還是沒有感到特別驚訝——因為不需要太在意,西南軍隊中競爭總是無處不在。按照郭波的理論,良性地競爭有助於部隊健康發展,所以……

    而且,第14步兵團現在並非僅僅只代表他們自己,它代表著整個第5步兵師——第5師的留守部隊上萬官兵的期待,全都寄托在第14團身上啊!

    楊顯名的舉動非常合理。

    當然,俘虜一個日軍大佐,也確實具有非常好的宣傳意義——但這大概不是楊顯名的初衷吧……

    潘文華平靜地告訴參謀:「將消息向中校報告,中尉。他會合理的安排這位……」他思索著步兵第6聯隊聯隊長的名字,但卻完全想不起來,於是參謀提醒到:「倉永辰治大佐,將軍閣下。」

    「對,倉永辰治大佐。」潘文華點點頭,「把這個消息向中校報告,中尉。」

    「遵命,將軍閣下。」

    「對了,第1步兵團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參謀迅速回答了他的問題。「已經抵達虹河岸邊,正在進行最後準備。」

    「現在是下午1點。」潘文華看著自己的勞力士,冷冷的宣佈到:「中尉,一個小時以內,我要聽到攻擊開始的炮聲。」

    「如你所願,將軍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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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第3師團成立於1888年,是1884年日本軍改後成立的第一批6個師團之一,雖然資格很老,但嚴格說來並不是資格「最」老的部隊。

    ps:狀態……該死的狀態……3天才更新了一章,真是非常之抱歉啊,各位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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