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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一節 東北軍的反擊(上) 文 / 西斯武士

    戰爭·從東方開始第四十一節東北軍的反擊(上)

    二月十七日,下午兩點。

    即使現在是一天之中氣溫最高的時候,魏元坤還是覺得身上有些冷。他蜷縮在戰壕裡,哈著氣溫暖著冰冷的雙手。在午後的陽光下,猛烈的炮擊震撼著大地——他能夠感覺出來,整個軍的炮兵全部都投入了戰鬥;畢竟五十三軍只有那麼幾門山炮和迫擊炮——雖然隔著一段無人地帶,但他還是可以感覺到爆炸引起的震動。不時有新鮮的泥土落到他的軍帽上;有些時候,魏元坤對西南軍與西北軍的士兵充滿羨慕,無論如何他們配備的鋼盔都比自己的棉質軍帽更能帶給人安全感。

    「老魏,老魏。」班長在叫他。「上刺刀。」

    魏元坤屬於五十三軍第一百三十師劉元勳旅中的一員。在他所在的連裡,他是資格最老的老兵——當然,老兵,雖然他只有二十五歲,但他已經在東北軍裡當了九年兵,幾乎參加過東北軍自一九二八年以後的每一次軍事行動——他是不折不扣的老兵。魏元坤已經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並已經改變如此之多,他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將自己與九年前那個只為求一口飯吃而加入軍隊的那個傻乎乎的普通農民聯繫在一起。

    他給自己的「遼十三」式步槍裝上刺刀,整理了一下胸前的子彈帶與插在腰帶上的兩個木柄手榴彈。他從戰壕裡探出頭看著對面的日軍陣地,整個人開始變得有些激動。他和日本人之間有一點點小賬要算。而現在他已經準備好算賬了。

    「兄弟們,衝啊!」他隱約聽見了營長地喊聲——然後是連長的。連長高舉拿這毛瑟半自動手槍的右手,朝著日軍陣地的方向揮了下去,然後率先衝出了戰壕。

    「殺——」魏元坤跨出戰壕,其餘的士兵緊緊跟上。炮擊強度正在逐漸減弱,但還沒有停止。日軍的陣地上冒著滾滾濃煙。日本士兵或許是因為被濃厚的煙霧遮擋了視線,或許還在掩蔽所裡打盹。他們沒有向衝鋒中地東北軍士兵還擊。

    日軍的陣地保持著一種令人不安地寂靜。

    然後這種寂靜就被打破了。空氣中傳來一陣日語的喊叫——雜亂,但都是同一個詞。接著便有無數戴著鋼盔的腦袋出現在東北軍士兵們的視線之中。目露凶光的日本士兵舉著步槍向衝鋒中的對手瞄準。下一秒鐘,整齊而密集的槍聲就響了起來。而在自己隱藏地位置,日軍的機槍也開始向外噴吐火舌。

    衝鋒在前的軍官首先被子彈擊倒,士兵也紛紛像野兔一樣被打翻,部隊立刻便遭受了巨大的傷亡。但這並不能阻止東北軍士兵繼續衝鋒,他們跨過同伴的屍體,繼續逼近日軍陣地。

    魏元坤小心的躲避著橫飛的子彈。測算著自己與日軍陣地之間的距離。非常接近,甚至還不到一百米,他已經可以看清楚日軍士兵扭曲地面容。只要再稍微加把力,就能衝進日軍陣地了。

    然而這段距離卻顯得有些遙不可及。

    「轟!」、「轟!」兩發炮彈相繼落進衝鋒的隊伍中,接著就有更多的炮彈落下來。一直保持沉默的70毫米「九二」式步兵炮終於開火了。幾乎是同時,日軍的擲彈筒發射的榴彈也開始在衝鋒隊伍中製造爆炸——為了節約使用炮彈,日軍將這些武器留到最後才使用。

    不斷落下地炮彈與機槍**的子彈在日軍陣地前方形成一道密集的彈幕,而日軍步槍手則填補了任何可能的空缺。使它變得更加難以逾越。每一個試圖衝過去的東北軍士兵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現在魏元坤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可能衝進日軍陣地、與日本人展開一場更加血腥與殘酷的肉搏戰。

    幾乎是同時,其他人也明白了這個事實。在後方機槍的火力掩護下,還活著的士兵緩慢的向後退去,退回到原來地出發陣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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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回到陣地上,士兵們地臉上寫滿沮喪。他們一言不發的蹲在戰壕裡,或者用刺刀戳著地面。炮兵又加大了炮擊地強度——但這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效果。七十五毫米山炮或者八十毫米迫擊炮都不足以摧毀日軍的工事。但東北軍並沒有更大口徑的火炮。

    缺乏成效的炮擊持續了十分鐘,在這同時,全體士兵又被集中起來準備發動第二次衝鋒。

    魏元坤的身邊聚集了十幾名由他指揮的士兵。兩分鐘前他剛剛被任命為排長——因為原來的排長死了,班長也沒有誰還活著。而整個排也就只剩下了這麼一點士兵。在第一次衝鋒時他所在的營傷亡了兩百多人,軍官幾乎都被換了一遍。

    士兵們的士氣有些低落。陣亡兄弟的屍體就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還有那些受重傷的弟兄——他們就在躺那裡。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遭遇同樣的命運。雖然他們並不怕死,但他們更希望活著。而且,如果連一個日本人都沒幹掉就戰死,那也太不划算了。

    魏元坤竭力鼓舞著自己的士兵,其實他也存在同樣的擔憂。所以他很希望從困窘中跳出來。

    「大家千萬要散開。不要聚在一塊兒;動作要快,姿勢要低。不要跑直線。」他想了一些辦法,但也不確定是否有效。「只要接近日本人的陣地就扔手榴彈。」

    「排長,要多近才扔?」有人問到。

    魏元坤撓了撓頭髮。「不管多近多遠,只要你覺得能扔進日本人的戰壕裡就行。」

    士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們又等了一會兒。然後炮擊就停止了——現在開始衝鋒。

    成群結隊地東北軍士兵爬出戰壕。這一次衝鋒的人比上一次更多,第一百三十師師長朱鴻勳急於拿下懷柔城外的日軍外圍陣地,在他的命令下劉元勳投入了六個營的兵力參與進攻。接近三千人的衝鋒看起來確實非常壯觀,但在日軍的火力面前卻無異於送死。

    致命地火網再一次在東北軍士兵面前張開——比上一次更加致命。密集的子彈與炮彈在一瞬間就奪走了無數士兵地生命。雖然有他的叮囑,但魏元坤還是在那短暫的一剎那失去了四名士兵。

    但沒有人關心這些。所有人只是咬著牙在日本人的火網中穿行,竭力向自己的目標靠近。這是一種痛苦的行動,每一秒鐘都有人被子彈擊中。沒有人可以幫助他們。他們只能自己擺脫這個地獄。

    以一種相當笨拙的姿勢,魏元坤有些狼狽地從一陣彈雨中衝出來。摔倒在一名剛剛死去的東北軍士兵的屍體後面。他咬牙啟齒的盯著前方的日軍戰壕,現在他已經離它非常近——近的超乎他的想像,但卻還不足以讓他把手榴彈丟進去。他快速的盤算了一下,最後做了一個或許是他這一輩子中最瘋狂地決定。

    他摸出一個手榴彈,擰開蓋子,將拉火索的尾端繞在手上——然後他突然站起來、將手榴彈扔了出去。他已經做好了滿身是孔倒下去的準備,但他運氣很好。直到他自己臥倒為止也沒有子彈光顧他——而一個模仿他的士兵卻丟了性命。

    於是他又重複了一次同樣的動作。

    還是沒事。甚至日本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彷彿他就是空氣。

    於是魏元坤準備重複第二次。但當他把手伸向腰間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只有兩顆手榴彈。而被他充作掩體地屍體上同樣也沒有。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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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元勳從望遠鏡裡觀察著自己部隊的進攻。

    他的臉色正變得越來越難看。最開始的激動已經過去了,現在他正在目睹他的部隊在日本人的火力下遭受慘重的傷亡——士兵不斷的被子彈和炮彈打倒。儘管在他們之中,有一些人已經非接近日本人的戰壕,但在對方的火力下也無法繼續前進。現在他覺得自己地部隊很可能會像被他接替地第一百一十六師叢兆麟旅,即使死傷慘重,部隊也沒有機會突破日本人的防禦——收復懷柔也就更加無從談起。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要通了師長朱鴻勳指揮部地電話。「師座。這麼下去可不行,日本人火力太猛,我的人根本衝不上去啊。」

    朱鴻勳同樣在用望遠鏡觀察前線的情況,他也知道情況不好,但更不好的是他有一個死命令。「劉旅長,我知道你有難處。但是少帥下了死命令,今天一定要收復懷柔。現在我們只能硬拚。」

    「難道就不能請友軍幫忙嗎?」

    朱鴻勳知道他想請求西南空軍派飛機來轟炸日軍的陣地,但這是不可能的。「劉旅長,少帥下了命令,這仗必須我們自己打,不能借助外人的力量。」

    「難道就這麼看著咱們的弟兄白白去送死?」

    「劉旅長,你以為我就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朱鴻勳歎了一口氣。「可就是我想聯繫西南空軍,那也聯繫不上呀。」既不知道對方電台頻率,又不知道對方電台密碼,聯繫又如何談起?「劉旅長。多說無益。我們只能自己跟日本人打。」

    「師座——」

    「劉元勳!你還囉嗦什麼?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拿下懷柔的外圍陣地,之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說完。朱鴻勳砸掉了電話。

    「是,師座。」劉元勳無可奈何的放下電話,咬咬牙叫過參謀。「把最後兩個營也給我派上去。」他叫住想要轉身的參謀,補充到。「把咱們旅所有能參加戰鬥的人都派上去!」

    哎……看看人海衝鋒能不能起到什麼作用吧,日本人地步槍火力著實也太厲害了一些。

    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劉元勳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

    與此同時。在懷柔縣城的城樓上,步兵第二聯隊聯隊長石黑貞藏大佐同樣也在頭痛。雖然他的部隊在與東北軍隊戰鬥中佔據了絕對優勢,但部隊攜帶的彈藥也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經過一上午的戰鬥,現在整個聯隊地彈藥已經沒有剩下多少。

    「『九六』式步槍的射擊速度實在太快了。」他低聲咕噥到。他對這種新式武器缺乏好感。問題在於,雖然裝備這種步槍之後,步兵可以在交火中輕易壓制中**隊地步兵,但持續戰鬥力卻降低了——部隊的彈藥消耗速度明顯增加。而輜重部隊的運輸能力卻沒有任何提高。

    而且士兵也不熟悉自己手中的新式武器。他們經常忘記控制自己的射擊頻率,很容易一口氣打光彈倉中的全部子彈。因此子彈總是很快就回打光。

    現在的情況就是。原來一日份地彈藥儲備現在僅能維持四個小時的戰鬥。而讓他更為焦躁不安的是,今天步兵第二聯隊的戰鬥強度明顯偏高。不知道東北軍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發瘋似的想要奪回懷柔。整個上午他經歷了四次兩千人規模的衝鋒,到下午對方又換了一支新的部隊繼續進攻。儘管他知道自己已經重創了對手,但石黑貞藏非常懷疑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能帶領部隊戰鬥多長時間。

    不過至少有一點他可以肯定,時間絕不會太長。

    一旦子彈耗盡,他地部隊將被迫陷入與東北軍的肉搏戰中。那樣戰鬥的結果將會變得非常難以預料——雖然他的士兵有出色的拼刺技巧。但他們現在全都空著肚子,沒有多少力氣與東北軍的士兵肉搏。中國空軍一直在反覆轟炸掃射部隊地後勤運輸線。他們的攻擊卓有成效,輜重部隊只有在夜間才能運輸補給。為了使部隊能夠作戰,這些補給幾乎都是彈藥,食物只有很少的比例,僅僅能維持最基本的需要——具體而言,包括他自己在內,每個官兵每天只能得到兩個飯團。

    兩個飯團——早晨一個、晚上一個——所以現在全體官兵都在挨餓。而讓一群飢餓的士兵與數量佔優勢的敵人進行肉搏。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尤其是,他們是東北軍。雖然互相敵對,而且他也看不起向來孱弱的中國士兵,但是他絲毫不懷疑對方在戰鬥中可能會爆發出來的力量。

    有一種東西叫做仇恨,它會使人變得無所畏懼。

    石黑貞藏死死盯著城外的外圍陣地。他能夠感覺到,戰鬥在那裡的三個中隊即將耗盡自己地彈藥。

    他決定把他們撤回城內。「高木大尉。」他命令參謀。「通知上野少佐。讓他放棄外圍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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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子撤退了!兄弟們追啊!」有人大喊到。

    魏元坤抬起頭。日本兵已經放棄了戰壕,正在城牆上機槍地掩護下向城內撤退。雖然不是很清楚日本人為什麼會撤退,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他迅速爬起來,端著步槍跟著其他人一起追擊日軍。

    「衝啊!衝啊!」

    被日本人地意外撤退搞得興奮過頭的東北軍士兵亂糟糟的大叫著。城牆上的日軍步兵與機槍瘋狂的阻擊著他們,但並沒有什麼效果。「擊退」日軍極大鼓舞了這些士兵的士氣,他們就那麼頂著彈雨衝向後退中的日軍部隊。

    也有一些士兵,他們沒有衝鋒,而是跳進日軍挖掘的戰壕裡——他們首先用子彈和刺刀清理了戰壕裡不能撤退的日軍傷兵,接著便與城牆上的日軍展開激烈的對射。他們火力密度不如自己的對手,但也迫使日軍不得不分出精力對付他們。

    於是追擊的士兵就逐漸逼近了撤退中的敵人。

    殿後的日軍部隊是上野一良少佐指揮的第一大隊第三中隊。當東北軍士兵追上他們時他們中的大部分都還在城外。而且就像石黑貞藏擔憂地那樣。他們已經沒有多少子彈——大部分人只有彈倉中的最後一個彈夾上的最後一發子彈。他們的指揮官毛利中尉發現自己必須在兩個艱難的選擇中做出選擇:繼續撤退,咬在後面的東北軍士兵就會跟著衝進城門;反身交戰。已經彈盡的部隊將面對一場難以看到勝利曙光地近戰。

    思考幾秒鐘之後他選擇了答案。「關門。」他對守衛在城門邊的士兵大喊一聲,接著抽出指揮刀。「上刺刀。」他指著衝上來地東北軍士兵。「迎戰敵軍!」

    還聚集在他身邊的不到一百多名日本兵給步槍上好刺刀之後便反身向後衝去。然而預料中的肉搏戰卻是以槍聲拉開帷幕的。衝在最前方的東北軍士兵毫不客氣的用子彈撂到了一半的日本兵——也包括了毛利中尉——然後,在痛苦地嘶喊中兩支軍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日本兵的拼刺技術確實好於東北軍士兵,在剛一交手的瞬間他們放翻了二十幾名對手,不過他們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

    一個的日本兵將刺刀捅進一名東北軍士兵的腹部。但他也被東北軍士兵的刺刀在刺中肺部;

    一個身材矮壯地日本兵在刺死自己的對手之後,隨即便被另一名東北軍士兵從背後殺死;

    一個東北軍士兵不小心陷入三個日本兵組成的小圈子裡。但在他被殺死的同時他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然後爆炸完成了他的復仇;

    而魏元坤找到了一個身材在日本人中間可以算得上「魁梧」地日本兵,他相貌凶狠,刺殺也同樣凶狠。他已經殺死了他兩個部下,並正在與他的另一個部下交手。魏元坤悄悄的逼近他,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用刺刀在他左腰上劃了一個大口子。

    但這個日本兵沒有立即死掉。他丟棄了原來的對手怪叫著將魏元坤撲到在地,雙手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魏元坤差點就被這個傢伙送到了西天——他的部下站在日本兵後邊舉著刺刀卻有不敢刺下去;他要靠自己擺脫他。掙扎中他離奇的將手伸進了他製造地傷口。他感到自己抓到了什麼。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將它扯了出來。

    他只聽見一聲他所聽過地最毛骨悚然的慘嚎,然後壓在他身上地日本兵就滾到了旁邊,再然後,在滾了半圈之後,這個傢伙就掛了。

    魏元坤不知道自己究竟抓到了什麼東西。他看也沒看就將它丟到地上,撿起自己的步槍就跑向……日本人挖掘的戰壕。

    部隊在撤退。在消滅了毛利中尉的中隊之後,東北軍的士兵們鬱悶的發現。自己前進的道路被禁閉的城門擋住了,頭頂上還有日本兵在向自己開槍或者扔手雷。他們只好向日本人挖掘的那條戰壕撤退。

    在付出了一些代價以後,魏元坤與所有還活著的人回到了戰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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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色鐵青的石黑貞藏離開觀察口,回到地圖桌旁邊坐下。指揮所裡的每個人都在看著他,這讓他感到有些心煩意亂。更讓他感到心煩意亂的是參謀給他帶來的兩個消息。「大佐,我軍子彈已嚴重不足。」

    「還有多少?」

    「步槍每支二十四發子彈。機槍每挺三百六十發子彈。」

    「……」石黑貞藏沉默一分鐘,接著問到。「還有什麼消息?」

    「我部傷亡人數已達四百五十人,大佐。」步兵第二聯隊原本就不滿員,經過之前兩天的戰鬥、以及中國空軍襲擊部隊今天早晨的實際兵力只有三千多人——而現在又有四百五十人減員。

    雖然陣亡的人數只有兩百多一些……

    石黑貞藏認為自己難以繼續堅守懷柔城。

    他的參謀也是如此認為。「大佐,我軍彈藥不足,是否應該向友軍靠攏?」

    「是的。」石黑貞藏點點頭,雖然撤退是不名譽的事,但現在的戰局並沒有嚴峻到需要大家死戰不退的地步——帝國軍隊正在進攻呢!「命令部隊收拾行裝……」

    他的話被通訊兵打斷了。「大佐,館余旅團長的電報。」

    石黑貞藏拿過電報,只看了一眼。臉上就已經露出笑容。「少佐。剛才的命令撤消。」他告訴參謀。「我們繼續守衛在這裡。」

    「大佐?」

    「你自己看吧。」黑石貞藏將電報交給他。館余旅團長要求他堅守懷柔到傍晚——因為板西一良大佐的步兵第五十九聯隊正在火速向他靠攏。「只要堅持到傍晚就好,之後。就是板西君的事情了。」之後的事,擊敗當面的東北軍,向北平前進。

    「少佐,去轉達我的命令,要求所有人務必節約使用子彈,我會把違反命令者送交憲兵隊處理。」

    「是的,大佐。」參謀向他鞠了一躬,部分是想掩蓋自己的驚訝。他快速轉身衝出指揮所,去傳達他的命令。

    然而,在劉元勳的指揮所裡,劉元勳正看著交上來的報告鬱悶不已。他佔領了外圍陣地,消滅了一些日本人,這很好,朱鴻勳會非常滿意。但他的部隊損失了一千五百多人——陣亡四百多,如果沒有足夠的藥品,傷員中還有很多會死。而且軍官的損失很大。現在他的旅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不過比叢兆麟旅好一些,第一百一十六師總計傷亡四千多人,叢兆麟與已經陣亡的趙紹宗兩個旅各分擔一半,全都傷了元氣。

    天才知道這些損失什麼時候能補上——或者永遠也補不上。

    劉元勳將報告放到桌上,重新回到觀察口。現在已經沒有他的事,張玉珽旅的部隊正在進入陣地,他們很快就要向懷柔縣城發起進攻。城牆上的日本人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們正在跑來跑去準備進行防禦。

    短暫的平靜之後,氣氛又變得緊張起來。

    他看了看表。現在是…正——少帥的命令是今天之內一定要奪回懷柔,這能實現嗎?

    伴隨著他的猜測,攻擊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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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抱歉了,各位,這麼久才更新……不過春節還是要娛樂一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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