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一章 憶大唐,我命由我 文 / 一字營
張左耀伸手死命的按住創口:「必須止住血,周大,周大,不想害死你弟你就給某清醒點!」
「旅帥!」周大略微回過神來。
「他沒事,血管破了,現在只是昏過去了,你給我按好了,一點不能松。」說著,張左耀拿著刀子把週二的衣服割開,撕成條布把傷口和周大的手綁在了一起。
「某知曉山中尚有止血的草藥!」正手忙腳亂之際,南浦的鄉親有一個跑過來對張左耀說到。
「你認識?」
「嗯!」對方點點頭。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張左耀高興壞了,可找到了救星,他當然明白,沒有藥,週二的命遲早保不住。
「旅帥,這些王八羔子要過來了!」這時,一直觀察情況的白波提醒張左耀。
急忙抬頭查看,果然,百多米的棧道那頭,新的木板已經鑲嵌在了石崖的槽口上,正一點一點的推進。而鋪木板的民夫身後站著的是他媽一排弩手,蹲著,站著成梯形一縱時刻瞄準著這邊。
「媽的,動作真快!」張左耀暗罵一句。可是又不能起身還擊,弓箭從這裡往那邊和弩箭對射那時找死,他只能無奈的抬頭望天了,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而且後來的這些明顯是老兵,等人家把木板鋪到棧道口,不知道自己這點人能頂得住一陣衝殺不。
「嗯?」張左耀突然看到什麼,一手急忙把楚夜拽到手裡:「那裡,能上去不?」
「不曉!」楚夜望了望,是棧道口上方的一個斷崖,六七十米高。斷崖棧道這面是陡壁,而那一面是什麼就不知了!
「某知道,能上,就是危險!」和周大一起照顧週二的鄉親又有人開口!還真是百姓力量大。
「好!白波,白波,我要你帶人上去,多帶箭支狠狠的射,一定要壓住那幾個弩手!」
「只要能上去,沒問題!」白波看了一眼斷崖,自信的說!
「你,過來!」白波領人而去,張左耀想了想,又叫過一個南浦的孩子,眼下也顧不的這麼多了:「你們全部,馬上去拾些柴火過來,咱們把棧道口堵起來。」
武信軍不是傻子,他們也沒有多麼堅決的戰鬥意志,白波最終爬上了斷崖,張左耀後來慶幸之餘也感慨萬千,白波和其他幾個手下渾身上下疤痕纍纍,都是上崖時磕的,而且如果不是南浦的孩子熟悉地勢,鐵定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而當白波上了斷崖,從上往下和持弩箭的傢伙們對射之時雖然站不到上風,卻也不差多少。但如此一來,本身就膽戰心驚的民夫卻遭了央了。不時有人中箭或者失足,一來二去,棧道的簡易鋪設幾乎中斷了。
又過半個時辰,窩在門板後面,張左耀曲著腿躺在地上,用手枕著頭,他旁邊胡三楚夜一左一右一個蹲著,一個低著頭坐著。
胡三探頭望望遠處正在咬牙切齒武信軍,對張左耀說:「旅帥,多虧了這些百姓!」
「是啊,胡三!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你想過大唐是什麼樣的模樣沒?大唐的百姓什麼樣子!」張左耀又發神經。
還好胡得力到也習慣了張左耀沒頭沒腦的提問:「大唐?沒想過!旅帥好像對大唐的事情很在意,每每提及!」
「對啊!我多想回到大唐,而不是活在這亂世。」張左耀忘乎所以:「據說那時候百姓富足,國家強盛。不都說嗎,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也是此理!可惜,生即如此,又何來選擇?」胡三也有些被張左耀帶入,不過顯然殘酷的生活經歷讓他很快回過神來。
張左耀皺起了眉頭:「不對,不對!這不對!」
「有何不對?」胡三不明所以。
「一切都是可以變的!」張左耀望著遠處有些躲藏,有些忙著幫忙看護傷員的南浦孩子:「你看,你說過,你以前也沒見過百姓幫忙軍兵打仗的,現在你看到了。你想,一般來說遇到咱們的情況,是沒有人回留下的,直接撤退到縣城,是沒有會責怪我們的!」
說著說著,張左耀越來越堅定:「我們留下了,百姓才願意幫助我們!這就是變化!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我們的明天應該掌握在我們手裡,而不是去指望別人來施捨什麼!就像這次,咱們光想著在南浦呆下去,卻沒想過別人是否願意讓我們呆下去,是咱們自己欠考慮,怪不得別人!」
胡三不知道怎麼接這話了,楚夜更是聽兩人說得雲裡霧裡的。只有張左耀明白他自己想通了什麼,如果說以前他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努力,那麼,此刻,他已經決定了,生活的命脈他要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裡,是南浦的百姓給了勇氣。
「無論混軍閥,當地主,做個平頭百姓還是江洋大盜,一切都應該是我自己的抉擇,命運可以做出安排,不過走下去的人卻是我自己!」張左耀舒了一口氣,總算理順了自己做人的根本。
「前方何人?」突然,一陣大喝傳來,卻是從後方。
張左耀這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忘記派人看守後方,現在人家都摸到屁股後頭來,如何了得!
紛紛尋找兩面都可以遮蔽的地點,南浦鄉親更是慌不擇路,瞎跑一氣,不時有人絆倒,一時間有些人仰馬翻的味道;張左耀自己也都慌了,一時間不知道回話,難道被包圍了?只見來路上湧出許多軍兵,幾乎人人持弓,只一人身穿明光甲,手持陌刀,方臉威怒。,
「前方何人?再不回話,亂箭射殺!」
又待對方提醒,張左耀這才安定下來,細看之下,這才認出對方:「忠字營,南浦守軍!可是趙隊正?」
「張旅帥?」國字臉趙隊正看不清趴在地上張左耀,不過從聲音判斷而已。
「是張某,是張某,我的媽呀,嚇死我了!來的真快!」張左耀一邊爬去,一邊嘟囔。
趙隊長看到張左耀狼狽的摸樣哭笑不得:「張旅帥,何故爬行?武信軍呢?」
「趙老哥,不得已,不得已啊!他奶奶的,武信軍就在棧道上,有努箭,我這只有弓,如果不是山崖上有兄弟頂住,這就守不住了。我們拿刀子守在棧道口,也是沒法子了。」張左耀邊爬邊解釋。
「下努,都給我把南浦的兄弟換下來,還有去幾個人換崖上的弟兄!」軍務要緊,趙隊正急忙命令。
隨後,親衛軍有背著強弩的立即解下來,裝箭然後直奔棧道口而去。路過張左耀身邊的時候,不停的打量。
「多謝趙老哥。!」張左耀想行個禮,卻發現自己還在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急忙不好意思的起身:「多謝,多謝了!」
「都是自己人,無需多禮,到是這次全靠張旅帥勇武過人,率二十軍便敢拒敵五千於群山之間,不得不服啊!」趙隊正一如既往抹著臉,像誰欠他三斗米一樣。不過張左耀卻看得出,人家是真心的誇讚自己。
「借我義寧軍威名而已,實屬僥倖,實屬僥倖而已!」張左耀只好客氣。
接下來事情還多,自然不時閒聊的時候,防守全權交給親衛接手,佔著地利,很快武信軍被逼了回去,再無半點進取的機會。
張左耀的人除了楚夜幾個熟悉地形的留下意外,張左耀和其他人急急忙忙的撤了下來,週二等幾個傷員必須盡快處理。
「慢點,慢點!」張左耀一面查看,一邊囑咐,而山路顛簸崎嶇,抬著人下山並不容易,好在人多。
「不能顛,小心傷口!」
……
南浦鎮,原本喧嘩擁擠的幾道此刻更加嘈雜,不過人們卻不是在趕路了,當杜尚強隨同親衛快馬趕到南浦時,準備集體出逃南浦人已經大半走出鎮子,隊伍的前頭已經繞過青石山突出的西面,不知到了那裡。
而當杜尚強宣佈縣城張忠傑將軍已經派大軍趕到,並支援南浦駐軍以後,大家便紛紛坐到了路邊等待消息,都是鄉里鄉親,自然熟落得緊,於是家長裡短的聊了起來,當然,說得最多的自然還是這次的戰鬥。
「不知道哪個傻帽旅帥如何了!」村民甲。
「天知道,二十幾個去攔人家大軍,怕是凶多吉少!」村民乙。
「那也不能說人傻吧,好歹也是為了大家不是!」
「也是!但確實傻吧!」
「你懂個屁,人家守住了那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當年太宗皇帝不是三千五百騎就破了竇建德十萬大軍?「
「呸,這哪跟哪啊?太宗是什麼人物,這屁大的旅帥能比?再說那是大唐騎兵,沒聽話人講,那都是金槍銀甲,身高八尺之人物!那旅帥我見過,就一個矮冬瓜。」
「我聽說人家也是戰場上拚殺出來的,縣城大戰的時候,人家領五十人就躲了南門!」
「那是吹的,南門打得可慘了,那牆根下的土,現在都還紅著呢,我看指不定是哪個將軍的親戚給派出來領功的!」
「噓,傻兵過來了,別說了!咦,好像就是你說的冬瓜來了!打完了?」
「那邊喊什麼呢?」
「好像是旅帥勇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