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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四章 兩川定,口水練兵 文 / 一字營

    新唐長興三年九月中,趙廷隱上書尚在劍州駐兵的孟知祥,遂州戰事全勝。如果張左耀可以縱觀歷史,必然大大的驚訝,為什麼董璋倒於五月倒台以後,孟知祥收納遂州的戰事盡然提早一個多月便迅速結束了。

    隨即,孟知祥以大將李仁罕為馬步軍都指揮使率兩萬義勝軍出兵劍州,閬中守將見兵無鬥志毫,遂率軍投城。同時孟知祥下令遂州定遠步軍由遂州入果州境,驍銳軍留守遂州,果州兵投城。

    九月末,孟知祥回到成都,馬不停蹄的親率左右飛棹軍共計一萬七千餘過簡州插入資州丹山頓兵,命戮戰兩月餘,下簡州,入遂州下青石協同包圍方義的寧軍南下遂寧縣,分兵遙望武信軍大本營合州,本軍則與左右飛棹軍對剛剛進駐普州的武泰軍一萬人形成夾擊。武泰軍節度使見西川軍勢大,輾轉之下昌、渝、涪三州投城。

    隨後,十月初,新建的武信軍無力與西川軍對峙,而大本營合州又被遂州與投城的合昌州渝州包圍,只好裹挾百姓妄圖逃至渠州,結果行至渠縣後百姓飢餓難耐發起暴動,山賊流寇組成的武信軍一哄而散。

    率軍五千被張左耀二十人擋在青石山外武信軍節度使率三百親兵逃至渠縣,渠縣縣令恐孟知祥怪罪於己,協同縣尉等率兵伏擊其於城門口,亂刀砍死,傳首於剛剛進駐渝州的孟知祥,獻渠州而降。

    至此十月末,孟知祥用兵未到敵人以降的奇怪方式,實據兩川古蜀國全境、周邊,以及巴地大部。只待整合一二,和中原新唐分庭抗禮不成問題。

    聽到這一切的發生的人,都覺得理所當然,沒什麼不對,只有一個人此刻心驚膽戰,日夜不安。那個人就是南浦特旅的長官,駐守南浦屯堡的張左耀。

    「怎麼會這樣呢?史書錯了?」這是張左耀這些天叨念得最多的一句話,而胡三等人偶爾聽見也不明白到底什麼意思。

    這不,張左耀又開始了:「不是應該到年底嗎?怎麼十月就降完了?」

    「旅帥,什麼降完了?」今天,胡三總與忍無可忍。

    「吵什麼吵?」張左耀拉長了臉,不耐煩的說到。

    胡三卻一點不在意:「喲,旅帥,上火?上火可不好,要長皺紋的,大家大好年華變老多可惜,這可是你教我們的。」

    「額!……!」張左耀嘴角抽搐,直接開罵:「靠,你個胡老三,學長官講話,小心生兒子沒屁眼!」

    「好詞!」胡三點點頭:「看來乘你分心,套兩句新詞還是很管用的,就是這句毒了點。」

    「噗!」張左耀有點想噴血的衝動,想在罵兩句,又覺得不對,趕緊收口,每次自己口頭罵人的話傳出去,便會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出現在軍營的個個角落,直道後來誰能罵出點新意來,會被大家崇拜不已:「你!……!」

    至於這件事情的始末,得從張忠傑下令成立南浦特旅以後說起。

    棧道口的武信軍沒幾天就撤了,張忠傑的親衛隊自然也就回縣城了,防地交還給張左耀,而張左耀決定把所有的木板拆掉後,只在斷牙合棧道口設立崗哨。

    隨後他全身心的投入了改建特旅的工作中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在南浦鎮鎮東修建一桌座新軍營,用於安置還沒有招募到的新兵。

    於是原本空曠的碎石壩被南浦的鄉親用沙土夯填,隨後短短幾天時間裡,一座嶄新校場被建立於此,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大。

    而校場旁,面向鎮子背靠青石山一個矮峰建起了一個木欄營寨。營寨內幾棟土木結構的房屋成十字方塊壯均勻分佈其中。

    胡三一直以為當新軍營建好以後,張左耀會著手新兵工作,卻不想,張左耀下令,從軍營落成的第二天開始,所有軍官需要從新訓練。

    張左耀的原話是:「看看你們的樣子,像個當兵的樣嗎?從南浦跑道青石山棧道口,一個二哥連刀子都拿不動,還想帶兵,帶著人去送死嗎?就不啪損了陰德,下輩子投胎做不了人?」

    於是,從那天開始,二十幾個老兵在那十個老弱新兵的監督下開始跑步訓練。早上天明就起,繞營二十圈,跑完了才吃早飯,可憐的是只有一株香時間。第一天裡,能吃下去的沒有幾個。

    吃了早飯,該站崗的算解放了,不站崗的接著跑,又是軍營二十圈,跑得那是天昏地暗。以為累了一早,下午可以輕鬆些,那想下午更恐怖,練站……

    張左耀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倒不是想要訓練出什麼特種兵,別說他沒那個本事和知識,一來自己不打算造反做什麼狗屁皇帝;二來他也沒想過解放全中國,解放全人類,更不會傻帽的去發展什麼民主政治。他訓練大家的目的很簡單,別再犯同樣的錯誤。這其實也是他說服胡三等人的重要理由。

    「你們想想,就算咱們安心呆在南浦,誰敢保證明天不打仗?就算遂州無戰事了,誰敢保證咱們不被徵調?所以,練就一身逃跑的本事是極其重要的!」

    未來的長官們受盡折磨,他們發現站著比跑著還恐怖紛紛開始抱怨;哪想,張左耀放出狠話,誰受不了就可以和新兵們站一起,將來當個安穩的小兵。於是天下太平,誰也沒不對張左耀說什麼了。

    新兵門竊喜,這長官太有意思,折磨手下不說,還折磨給手下的手下看。

    不過老兵雖然不敢對張左耀說什麼,背地裡議論,甚至罵上兩句卻是不可避免的。

    「這個沒良心的!」

    「是不是上次上春樓的姑娘不滿意呢?」

    「娘的,再這麼練下去,乾脆下次咱們叫那個老鴇伺候旅帥算了。」

    ……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話最終都傳到了張左耀耳朵裡。一提起上春樓,絕對是張左耀德噩夢。於是張左耀開始精力專注的監督大家訓練。

    比如跑步,張左耀回站在操場中央喊話激勵大家:「嘿,最後那個,吃飯都吃到老二上了?不知道老二?就是你傳宗接代的傢伙,是不是都吃那裡去了?怎麼跑這麼慢?不是,那你腿短?怪不得,看你怎麼跑著像爬著,和王八差不離!」

    比如練站,哦,那叫軍姿:「誰動,第一個動的呢,肯定今天早飯吃多了,需要運動,那午飯就免了吧,咱們糧草有限。第二個動的呢,肯定是腿腳不好使,不如去再跑二十圈多鍛煉一下。」

    總之,張左耀要麼萬惡的藉機罵回來,要麼百般破壞別人訓練,可苦了不少人。白波胡三等人都不例外。

    放棄?訓練剛剛過了七八天,日復一日的枯燥日子自然有人想過,可就在這時;張左耀卻宣佈,自己作為旅帥,看南浦特旅軍官實在辛苦,決定日後多發半貫的糧餉。張左耀倒現在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過,於是頃刻間所有人都打消了放棄的念頭。咬緊牙關挺了下去。

    不過如此一來,口水戰卻升級了,往往張左耀白天罵人的話,夜裡所有人都還給張左耀。比如剛才胡三說張左耀的變老,原話是當胡三昨天晨跑時,一不小心伴了一下,結果落後下來:「啊哦!午飯又少了!」

    胡三那個氣啊,當然是氣自己倒霉,這還沒完:「我說老三,想什麼呢?發火啊?恩發火要變老的,變老了老二會不中用的,完了!你還沒成家,將來取媳婦怎麼辦?請人幫忙是不成,看著?真是可苦命的孩子!」

    胡三那個鬱悶啊!

    就這麼一晃半個月,張左耀終於失去繼續罵人的動力。因為,就是這個時候,李長義確實已經投降的消息得到證實,張左耀開始疑惑。

    十月末,距離張左耀給軍官定的體力練兵週期還有最後幾天,越來越奇怪的消息傳來,百姓們歡呼雀躍戰事已了的同時,張左耀陷入了穿越的煩惱之中。

    「如果是因為我?這也太扯了,我屁大的事情沒做,難道真是鐵釘到馬蹄的故事?」張左耀自己都不信。

    「旅帥,想什麼呢?」胡三的聲音又傳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等著下蛋啊?」張左耀問。

    胡三傻了:「額……今天不是商議新兵的事情嗎?某來了還未商議就走?」

    「啊!」張左耀一想,是這麼回事,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呵呵,玩笑,玩笑,坐,白波他們一會就來。你先說說,南浦如果我想招滿兵卒能成嗎?」

    「旅帥是說三隊?」胡三張大了嘴:「不留些空額?」

    「為什麼留?」張左耀不明所以:「給某的是三隊實官啊!」

    「這……!」胡三欲言又止,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張左耀面前表現出猶豫了。

    張左耀皺著眉頭:「怎麼婆婆媽媽的了?有話就說!」

    「旅帥,不吃空額,旅帥如何發家?」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張左耀回頭一看,確實一身塵土的白波,滿臉嚴肅的質問張左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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