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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四章 借刀傷人,誰為刀 文 / 一字營

    三天禁閉,頭一天,張左耀在思慮各種方法;第二天細化各個計劃,猜測,以及安排各種工作,當然,他明白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也都是粗略的在腦子裡打下烙印,以便遇事能用上。

    說起來,這是一種吃了睡,睡了胡思亂想,想累了又吃又睡的生活,實在太**了。不過第二天夜裡,張左耀就苦悶了,那頭白波已經刑滿釋放,沒人嚎叫,沒人說話,沒人搭理自己,有時候更是寂靜的似乎世界都停止了轉動,張左耀開始體會禁閉的枯燥於苦悶,開始品嚐自己種下的苦果。

    「我的親娘,我怎麼就定了三天?」在黑屋子裡走了走去,雖是夜裡,張左耀走來走去,一點睡意也沒有,還好自己特殊有一棧小小的油燈,如果世界連光線都消失了,張左耀不由打了個冷戰,這純屬自己嚇自己。

    「旅帥!」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張左耀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

    「咚咚!」

    「旅帥,睡了嗎?」

    張左耀轉悠了不知多久,反正這裡一分鐘也如同一年,一反應過來不是幻覺,他哪個興奮啊!這感覺,就像一下子從寒冬蹦到了初夏,他趕緊如同白波一樣嚎叫:「還沒,還沒!」

    「嘎吱嘎吱!」禁閉室的厚木門被打開,火把的光亮傳來,迎面鑽進來的是胡三,緊跟著是白波。

    「旅帥,出麻煩了!」白波一露頭,便是臉沉重的對張左耀開了口。

    張左耀興奮頭一下又被打擊了:「噢?怎麼了?」

    「南營的趙慶榮校尉帶來口信,希望見你一面!私底下!說是為糧餉一事!」

    本來還有些不解,『老兵們』見個面為什麼會成為麻煩,一聽糧餉一事,張左耀就明白,確實有問題了。看看一臉慎重的白波和胡三,他想想問到:「你們怎麼看?」

    「這趟混水深的很,李縣尉和南營到底誰大,說不清。」胡三的意思很明顯,從第三者看,兩邊特旅都不敢惹:「不過,不管如何,都是義寧軍出來的,如果一定要選……!」

    「我明白!但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張左耀打斷胡三的話:「所以,我只想你們告訴我,以你等對這個趙校尉的瞭解,你們覺得他是什麼想法!」

    白波低著頭想了想:「校尉這人白某也不熟悉,以前他是右衛營參事,一直和他家趙大一起追隨張忠傑校尉左右。傳聞遇事沉著,和趙隊長火爆脾氣剛好相反。此次應該是想借此應對一下縣尉的排擠,更表一下義寧軍老人的情分!」

    張左耀對義寧軍的感情不說沒有,不過也不時很深,此刻看來,他想得更黑暗些:「你們倆都說得不錯,特旅因為根基差,所以才被人列為打擊排擠的目標;做來也就是給義寧軍的人,也就是趙校尉看的。現在,趙校尉無非是藉機拉攏,談不上什麼情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看胡三和白波有些猶豫,顯然對義寧軍的感情還是在,不是很理解張左耀的話,一咬牙,張左耀說到:「有些東西你們看不到!我也對義寧軍有情分,但是,不能因為情分而害了大家!」

    「噢?既然旅帥話說開了,那請旅帥指點,到底什麼地方吾等看漏了?」張左耀請教的事情太多,胡三對於張左耀的一知半解的習慣瞭解得很透徹,但對於許多事情的認知張左耀不可思議的強大胡三也同樣認可,這便是一直以來胡三對張左耀新奇甚至怪異的命令都給與執行的原因。

    但這並不表示胡三認可張左耀對於義寧軍在這次事情中的判定。

    「好,我給你們一個假設!」張左耀覺得難得大家能心平氣和談此事,如果都憋著,早晚產生隔閡:「現在東西川初並,孟都使會有很多事情,一要處理西川新納之地;二要應對新唐朝廷的質問,要知道,咱們現在名義上還是朝廷下臣。所以他不會有時間和精力來管下面的爭鬥;而縣尉李泊洋的父親李仁罕看似謙和,其實囂張無比,遂州本是趙廷隱將軍打下的地盤,他卻硬是搶過來管了,孟都使還默許了這樣的請功。你們覺得,接下來會怎麼樣?」

    胡三和白波不知道為什麼扯這麼遠,只好聽下去。

    「人說本性難移,囂張慣了的人沒有束縛他會更囂張,如果說按正常情況,義寧軍步犯錯,即便官大一級壓死人,他李仁罕父子也不敢把義寧軍怎麼樣;可問題就出在唯一對李仁罕有震懾的孟都使又不管,這遂州你們說是誰的天下?義寧軍賀將軍遠在天邊,如果有事,誰管你我的死活?」張左耀雙手一攤,確實很無奈,自己不過無名小卒,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新入的身份,估計連被排擠的機會都沒有。

    而此刻,兩邊都想拿自己當棋子,跟著張左耀的旅就像一個被燒壞了的烙餅,誰都想塞到對方嘴裡,噎不死,也噁心死你。

    「旅帥,不對啊!」聽了半天,白波搖搖頭說:「其一,對李仁罕將軍講來會如何行事旅帥是不是太肯定了?其二,如果李家父子不可信,那咱們不是更應該站到趙校尉一邊?」

    「我是如何肯定不能說,但絕對是真的,信不信就看你們的眼力;我沒說不站在趙校尉一邊啊!」張左耀滿臉無辜,白波傻了。

    「我的意思是,咱們和趙校尉是一起的;豺狼太招搖,總會有人打,咱們靠向李家,不出了兩年,鐵定沒好。」張左耀一不小心就漏了嘴,趕緊結束談話:「好了,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了,說說趙校尉的口信吧!」

    「是他的親兵過來的,就在外面,我們大概詢問了一下,便趕了過來。」胡三回答。

    也算是有了借口出了禁閉室,不過畢受罰期間,招搖的影響不好,一行人悄悄的來到中軍大帳,守衛和崗哨早被胡三支走。

    「張旅帥,將軍邀你到棧道口見面!他今夜就到南浦。」穿著便裝的親兵開了口,卻讓張左耀不知所措,不是說約時間見面嗎,怎麼這就來了?

    看看胡三,白波,兩人明顯也不知情,白波解釋到:「他只說情況,具體的當然只能直接告訴你。」

    「有必要嗎?」張左耀嘟囔。

    胡三知道張左耀又犯無知了,趕緊拉了拉他:「特旅和南營現在互不統屬,一個歸州,一個歸縣,將領間私下見面密談是犯忌諱的,如果有人抓著不放,到沒有定罪的說法,只是會成為把柄。」

    「噢!」張左耀點點頭:「好,回你家將軍,張某會在哪裡等他!」

    其實,和胡三等人說這麼多,都是為了讓他們明白形勢,關於南營和李仁罕父子的對待問題上,張左耀禁閉室裡已經想好了,忍氣吞聲是要訣,站到義寧軍一邊,但不參合他們的事情。送走了趙慶榮的親兵,張左耀把楚夜叫了來。

    「大哥,什麼事情?」楚夜白天要訓練,加上他其實也算新兵,此刻有些累了。

    「有件事情要你去做,要保密!」張左耀輕聲的說:「有一種蒸東西的器具,我不知道名字,雙夾層。大概這麼高……!」

    張左耀說的便是後世發現東漢年間便有的一種蒸餾器具,東漢用於做什麼的不得而知,但後世人知道,這套設備稍加改進是可以用來蒸餾燒酒的,儘管還是和後來的燒酒有巨大區別,但用於取信南浦李家卻足夠了。

    原本他打算建起酒坊以後慢慢考慮如何改進釀酒,禁閉室裡一盤算,自己那匱乏的知識是不是能釀酒還不知道,如果一旦出現偏差,失去李家的支持,怕是不等人家來拆,特旅的營房就自己垮了。

    但蒸餾就不一樣了,這只是一道工序,在李家完整的制酒工藝之後,加入提純的過程而已,快速而可行。

    所以張左耀把縣城的事情先拋在一邊,叫來楚夜。必須盡快解決糧餉問題,李家支援是一回事,自己能不能解決問題又是另一回事。所剩的三百多兩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用於棧道的重建上。

    「大哥,這蒸籠拿來幹嘛的?」楚夜詢問:「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啊?」

    「別管,你就去找,有你就賣下,過些時候,建一個房子,全給搬到營房後面去!我這就去給你支五十兩,不用省錢,但如果找人幫忙,一定要找信得過的,最好回南村找家裡人幫忙,咱們今後吃飯可救靠這個!」張左耀交代關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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