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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三章 財源滾滾,忙偷閒 文 / 一字營

    「六十兩,這位商客出六十兩。」大管家自然是認識白波的,再看旁邊有意側臉躲開的那位,頓時明白過來,高聲喊了出口,本意想吸引大家注意,卻不想倒真有三分像拍賣行的拍賣師。

    「七十兩!」很快又有人出價。

    其實這筆賬並不難算,一百兩投入,首先這些都算是成功商人,都明白南醇香獨一無二的烈酒品質如果獨家經營能獲得多大利益。而今後,第一年銷量好,一百兩能賺回來,第二年肯定掙得更多。而如果第一年生意不好,第二年的代理費也不高,可以繼續做下去,直道收回成本,這買賣也就不做就是。

    張左耀只是不想耽擱時間,直接提到百兩以上,這是他估算好的。

    「七十五兩!」意外,又出價的盡然是哪個出二十兩的何掌櫃,此刻一臉心痛的表情。

    已經差不多到底線了,李管家不由的看向張左耀,卻見張左耀也看著他,微微點頭。

    「好,七十五兩,這位商客好眼力。還有加的嗎?三聲定價,七十五兩一聲,有嗎?有加的嗎?」李管家總希望買賣快點定下。

    卻不想又有人舉牌:「八十兩!」

    「八十第一聲。還有嗎?八十,二聲……!」

    又是何掌櫃的牌子:「八十五!」

    何掌櫃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遂州家門口的經營權。這自然是最貴的,因為扣除運費等等,遂州南醇香賣遂州自然是利潤最高的。何掌櫃到不吃虧。

    「請這位商客報出名號,稍候結算訂立契約。」

    「何家酒樓,在下掌櫃何順財!」

    「好,下一個,益州,李家分號設在成都府,各位商客周圍幾州的買賣人可以從成都府提貨。五十兩起價!」李管家高聲宣佈。

    「一百兩!」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回話。

    果然,成都帝王家,烈酒更尚行。

    ……

    張左耀聽著聽著就沒了興趣,蜀地幾十個州,這次的軍費是沒有問題了,當然,誰會嫌錢多呢,他不過想到了一個更能掙錢的行當。

    李家此次表現出的能力,遠遠高過張左耀的估計,不說多大影響力,起碼關係網是遍佈蜀地的,這讓他想到了後世晉商的東方銀行票號。如果在蜀地經營票號會怎樣?

    思索半響,張左耀卻搖搖頭,時機不成熟,蜀地平穩幾年,又新立國,民生各業都才通過這些年恢復,正值關鍵期,可票號興盛,需要繁榮的商貿,大宗的商品交易蜀地十年後或許有這樣的景象,現在還不成。

    「張掌櫃,李娘子有請!」想著想著,一個夥計來到張左耀身邊說到,打斷了張左耀的思緒。

    抬頭看看,拍賣還在繼續,李管家已經漸入佳境,旁邊白波看得起勁,張左耀笑了笑,起身跟隨夥計退出了大堂。

    「娘子!」張左耀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後堂的李?怡。

    「陪戎,有人想買下一些特殊的買賣權,奴想問問你!」李?怡一臉的慎重:「中原,江南等地!」

    「哦?」張左耀本來還奇怪,一聽後話,立刻明白過來,跨國貿易都來了,不過這個時代,敢做這生意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誰?」

    「綿竹黃家!」

    黃家,張左耀有些印象的,李禾青對他說過,現在大唐十三名酒中的劍南燒春十有其七出自黃家。是蜀中酒業巨頭。

    「什麼條件?」想腰私下談,自然有特別的要求的!

    李?怡點點頭:「李家不再將南醇香買給這些地方的商人;李家不得限制蜀地之外的南醇香價格。綿州的買賣權要讓給黃家!」

    「我們可以不賣給蜀地以外的商人;不限制南醇香價格;不過綿州的買賣權不能讓,壞了規矩,不過……他們賣下買賣權後,咱們可以退還一些錢數,當然,這是口頭的,不立字據。」張左耀又偷奸耍滑了。

    「呵呵,倒是和奴家想的差不多!」李?怡聽到張左耀話如此圓滑,低頭掩嘴而笑!

    不過她這一低頭,有個問題出來了,兩人站在牆邊商議,又比較輕聲,因此靠得很近,彼此熟悉又是商量正事,到也沒有在意。李?怡這一低頭,幾乎就靠到了張左耀胸前;張左耀聽著銀鈴般的笑聲,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髮絲輕舞,不禁有些發愣。

    而李?怡,突然也意識到太過曖昧,他都能感受張左耀的呼吸,聽到張左耀的心跳。

    「嗯!我這就去和黃家人商議!」急忙偏過頭去,但李?怡此刻臉霞緋紅,顯得有些掩耳盜鈴,張左耀也遲遲不回話,她更是嬌羞不已,半響,她稍顯平復,扭頭再看張左耀,正兩眼直直的望著自己發呆。

    「噗哧!」李?怡又一次笑出聲,直接不理張左耀轉身準備離去,走出兩步,她又回?一笑丟下一句:「張陪戎,你口臭!」

    …….

    張左耀並沒有計劃在州府繼續逗留太久,畢竟擅自離營大了說是可以治罪的,況且南浦許多事情他也要去忙,而這邊的事情軍械只要付錢,辛家會搞定,酒業張左耀不認為自己比李娘子能幹,留下也沒多大作用,不如交給專業人士的好。

    酒業聚會過後,他便帶上衛兵獨自啟程直奔青石而去。倒是路過普寧時,他偷偷去見了一下駐守普寧的劉九,把劉九樂壞了。

    此刻劉九可是春風得意的緊,戰功在身不說,當初的蜀王親封詔上可也有他的名字,陪戎副校的銜讓他比之另一個駐軍營的營官可風光多了,不過表面風光,暗地裡劉九也過得挺難,一山不容二虎,劉九名為副營主官,風頭卻蓋過上司,誰又會看得過眼。對於這點,張左耀愛莫能助,只得留下些許銀兩,讓劉九多保重;如果真要是混不下去,就去南浦找自己。

    「這天,一日雨一日陽的,真是!」挪挪屁股,張左耀勒住戰馬望望天,陽光穿過霧氣散下透著暖氣,但昨日深夜趕到青石,匆匆逗留一夜,清早便趕回南浦,這讓騎馬會痛苦的他忍不住抱怨。

    想想又覺得自己?嗦,催動馬兒繼續踱步,便找三兒說說話:「三兒,你猜這會胡副在幹嘛?」

    「應該是在訓練吧!」三兒很老實,他並不知道張左耀想幹嘛,他卻知道自己作為手下應該幹嘛。

    「額……!也是哦!」張左耀無奈的點點頭。

    很快,越過最後一個山口,南浦落入眼簾。突然,張左耀裂開了嘴笑起來,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南浦鎮圍牆北面,是空曠的田地,而在地頭間,張左耀一眼就望見了一隻四十多人的隊伍,稀稀拉拉的奔跑在彎曲的鎮北道路上。領頭的正是胡三胡副旅帥。

    「走,我們過去看看!」說著,張左耀一夾馬腹衝了過去,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旅帥有時候也很不稱職,忙這忙那的,時常就把部隊的訓練丟一邊了,這會想起來看看,猶如忙裡偷閒一般,如果不是有胡三,老杜他們,也不知道這軍隊會帶成什麼樣子。

    胡得力最近其實挺遺憾的。遺憾於他沒能同大家一起出征,他從其他人那裡知道了遠征的全過程,不過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有種被遺忘的感覺,特別是他發現,這次經過這次慘痛的捶打之後,所有出征的老兵都變了氣質,訓練中,他們更主動,更加努力的去鍛煉張左耀提出的速度與力量,甚至休息時刻,都有人會主動去鍛煉,在訓練新兵時,他們能甚至比自己更能和士兵溝通心得…….當然,這些事情也挺值得高興,總之他心情很複雜

    「報告,特旅乙隊正在訓練!」看到張左耀突然出現,胡三催馬過來報告。

    「怎麼樣?」張左耀點點頭,一邊看一邊問。

    「挺好的!」胡三也只得這麼說。

    正在這時,一個士兵經過兩人身邊,喘著粗氣,腳步滯帶,快跑不動了,應該是個新兵蛋子,胡三正想呵斥兩句,旁邊突然竄出一個老兵。

    「挺住,記住,前面就是密林口,出去就能活,留下就要死。腳跟著身子跑,不停的動,快……快……!」老兵微微攙扶一下,新兵緩一緩氣息,又邁動腳步奔跑起來,漸行漸遠。

    「唉,和以前大不同了!」胡三有些感慨,有些鬱悶自己為什麼只想到呵斥兩句。

    張左耀看看胡三,又看看哪個老兵,突然明白了什麼把馬溜一溜靠了過去,與胡三並排,伸手拍拍胡三的肩膀:「知道當初為什麼留下你嗎?」

    胡三一愣,猶豫的說道:「自然是旅帥信得過得力。」

    「對,沒錯,不過信任你,和留下你本身不衝突,但也不能劃等號。」張左耀望著奔跑的新兵,在胡三疑惑的目光中繼續說:「你,楚夜,白波,老杜,周大,還有許多老兵,咱們都是從死人堆裡一起爬出來的,有誰我信不過?但當初我卻毫不猶豫的就決定你留下來統管全局。是因為你的博識,你不但可帶兵,也還懂處人事,你還理解許多方面的雜識,不要小看這些本事;」

    「比如,交待你尋找袍澤家人的差事你就做得很好,這是我給那些人的一個交待,也是南浦凝結軍心的好辦法;比如同酒坊的合作,你卻沒有過多參與,肯放手讓楚大伯管理,只核對下賬目;再比如對南浦的鄉親,咱們當初簡單幫助他們修葺房屋擔兩桶水,你看到了作用,所以依舊堅持下來……」

    「旅帥,這些都是你教我的!」胡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不稱職,說起來,我並沒有刻意的教誰,但你卻學到那麼多,這是你自己的本領,所以,看到自己比別人差的地方是好事,但不要鑽牛角尖,不要沉浸其中,你也要懂自己的優點,強處!」

    張左耀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夾著馬腹前行起來:「新兵訓練也差不多了,我看,該換換摸樣了,今天全體休假,把什長以上軍官都叫到我的營房,咱們開個訓練總結會議!」

    「是!」胡三點點頭,不知道是明白了命令,還是明白了張左耀先前的話,反正他小鬍子翹得老高,眼神裡多了一些東西,叫自信,叫堅定,或者叫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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