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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這腦殘的財主 文 / 一字營

    畢竟是初冬,躲過了夜雪消融的寒冷,陽光雖然不熱乎,卻也暖著人心。

    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的街道,南來北往的商客。這是張左耀接手上?縣城的第三天便看到的情形,說實在的,他有些迷惑,在興州,在成州,同樣的過程,蜀軍花費了更長的時間去彌合與百姓的陌生感,而在秦州,卻是如此簡單,是不是幾個月來的百姓傳言起到了關鍵作用,他不得而知,不過,他也樂於見此。

    而就整個秦州,蜀軍接手的地方,還有清水縣,按原計劃,張左耀的軍力不足以控制這麼大的地方,他到也不急,不過,他不急有人急,那就是蜀王,就在新唐節度使張延郎率部順利抵達大散關後,蜀王下令拆解了征鳳州的大軍,其中編製在其下的原興州所部守備軍約五千人被直接調入秦州。

    「稟將軍,末將幸不辱命!」杜尚強單腿跪地,雙手抱拳,這不但算是軍禮,還是飽含著一份敬意,而老杜面前,是滿臉微笑的張左耀。

    點點頭,伸手將好些日子不見的屬下扶起來,張左耀開了口:「不錯,不錯,幹得不錯,回來就好!」

    其實,杜尚強何止幹得不錯,簡直幹得太好了,最初編製的興州守備軍有一部分被張左耀帶入了成州,剩餘的,都交給了杜尚強,而後,其規模再一次擴大這才受命參加長舉保衛戰。而無疑,興州守備軍突襲梨頭鎮的勝利,成了長舉戰事的轉折點,杜尚強功不可沒,所以,他也才成了續張左耀,胡三之後,第三個受兵部封銜校尉的南浦小兵……

    「走,走,今日我做東,為老杜洗塵!叫上以前的老弟兄,咱們樂和樂和!」說著,張左耀拍拍老杜殘缺的臂膀,毫不在意的開起了玩笑:「聽說,你還有個綽號,人稱獨臂將軍?還行啊?」

    「呵呵,那是!少了條胳膊,不是獨臂是什麼!不過,您還是杜大的旅帥,我還是旅帥的隊正,談不上什麼將軍的戲言!」挺起了胸板,老杜洋溢著前所未有的自信,而話裡話外,他都言明,自己懂得這自信源於那裡。

    「額……!」張左耀一時不好說什麼,認了覺得有愧,不認怕傷了弟兄的那份情,半響,他只好拉起老杜的手,扯開了話題:「不說這些,走,酒樓裡說,酒樓裡說,一來秦州,就把你們派了出去,其他弟兄可好?」

    「都是老樣子,要說,就週二最滋潤,這個……算了,還是他自己跟您說吧!」

    「噢?有新聞?」

    「新聞?是有些新鮮,我們都給嚇了一跳!」

    「快說說,那小子在那裡?「

    「他負責安置後軍,一會就會到!」

    「老何呢?」

    「老何來不了,不是,不是,別那副表情,老何隨軍北上清水了,還是白兄弟下的令!」

    「我?白波啥官職都沒有,可沒這權,是旅帥干的!」

    「喲,那是秦義吧?」

    ……

    說說笑笑,路上不斷有人追趕加入,張左耀一群大兵頭你推我讓的行向了離衛所最近的一家酒樓,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高興了沒在意,無論是當官的,當兵的,或是商販百姓,抬著籮的,挑著筐的,一律自動讓道,可以說,或許他們真的全橫著走,都沒問題吧。

    「就這裡!」地方很快到了,張左耀對著今天的豬腳老杜言語著,便要走進去。

    老杜笑了笑,似乎想起什麼:「旅帥,我還以為你要請兄弟們快活快活呢,呵呵!」

    「去你的!」張左耀訕笑著回話,男人嘛,說起快活,多半指的就一個地方。

    「喲,旅帥是正人君子,杜大可不是,這些日子在戰場,我可是憋壞了我!難不成旅帥有隱情?」明顯的,老杜有了調侃的味道。

    張左耀立馬反應過來接話一定沒好事,於是他轉身就想走,不過,一向沉默的白波似乎也心情大好,盡然和老杜一唱一和起來,冷著臉,白波問到:「哦?什麼隱情?」

    「莫不是上春樓的姑娘有消息了?」

    「啊?」張左耀自己先一愣,雖然一聽就知道上春樓是個什麼地方,但他還是想不起自己和上春樓有什麼關聯。

    他想不起,特旅的老屬下們可記得清楚,那一頭,大家已經前仰後合的笑翻了天。連白波都扯著嘴,最後,看張左耀迷糊,他還解釋了一句:「咱們從青石去南浦當值的時候,旅帥也請大家吃飯來著。」

    「靠!」張左耀總算記了起來,不由氣結,上春樓有個豐腴的石榴姐或許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他的床上,曾經躺過一個將軍。

    說著笑著,回憶著,一幫老兄弟漸漸的快樂著,不過,兵就是兵,是戰場上殺人的利器,和張左耀偶有建樹,不時稍稍爆發,其他時間混吃海喝不同,在場的十來人裡,哪個不是生死搏殺過來的,就在笑場裡,幾乎一瞬間,一絲不安傳來,隨後四五個人臉色突變,表情僵化,似乎有什麼變故發生。

    「嗖!」街道的喧雜之中,一聲破空餘音傳來。

    「啊!」這是弓箭,有人拉弓傷人。

    「嗆!!!」張左耀笑疆的臉還未回過神,特旅老兵已有數人拔刀,白波、老杜以及近衛三兒柳二數個健步衝向張左耀,隨後他們擠成一團環視而立,也抽出了武器。

    「啊!!!啊!!!」破空聲來自街道,而此刻,慌亂的人群,尖叫的聲浪這才湧動起來!

    「不是衝咱們來的!」雖然第一反應輸給了屬下,但張左耀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單人獨箭,且下手者目標明確,得手後沒有第二波攻擊,顯然想要暗算自己的話,這樣的安排是沒有意義的:「二豹,追!秦義,查看傷者,其他人,穩住百姓!」

    「是!」眾人領命,立馬行動起來。

    「怎麼回事,別亂別亂!」

    「不許跑!不相干的靠邊,靠邊!」

    撇開軍銜的大小,都是張左耀的老兵,配合默契。其實,也不必多多勸導,人第一反都是會主動躲開麻煩的,距離酒樓大門數十步開外,不一會,人群散到一邊,秦義提刀蹲在地上查看,他的旁邊,一個衣著綢裳的胖身形撲倒在地,從他的後腦勺上突突戰慄的毛尾羽箭看,多半掛了。

    而街道另一邊,同樣人群分立,中央二豹提刀而立,他的眼前,是一個皮膚黝黑,背背竹編背筐,肩挽麻布袋的少年,他手裡緊緊握著一張粗製的獵人稍弓,不停喘息,眼力有著些許恐懼,也些許怒火……!

    「放下弓!」二豹溫言而進。

    「匡啷!」甚是奇怪的順利,只猶豫的掃視了一眼二豹,少年便放掉了手裡的武器。二豹這下到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應付了,只好用眼角不斷漂張左耀……

    張左耀對二豹搖搖頭,舉手打出暫停手勢,然後邁步先向傷者,啊,不對,應該是死者走去,因為二豹那邊進行時,秦義已經向張左耀搖頭示意這邊完蛋了。

    略一瞟被射殺的人,束髮被斜歪的氈帽蓋了一半,綢料裹衣的身子略微發胖,一看便知道,這位還是個有錢的主。張左耀不由好奇起來:該不會是個什麼狗血的窮家少年臥薪嘗膽苦尋仇,終得正果的故事吧!

    「誰認識他?」最終,張左耀向四周圈手御寒的百姓詢問。

    「城裡大戶,李家阿郎!」人群裡有人回應,還真是個財主。

    粗略瞭解也就夠了,張左耀又掉頭走進少年,或許因為當兵的習慣了,不經意間,張左耀自然的用軍人眼光評判少年的行動,別說,兩人相距雖然在三十步內,特旅估計每個老兵都用這樣的水平,不過一個少年郎,手持獵人的劣質弓箭,估計還要減除初次殺人的恐慌,不協調等等因素,也不知道說這一箭算真夠準的還是說哪個李財主真夠倒霉的。

    「你叫什麼?」看著奇特的很快恢復了平靜的少年,張左耀開口詢問。

    「陳九,阿爹叫我傻九!」來人就是陳家村,陳阿翁的養子傻九,不過,他不是進城賣狐狸嗎?怎麼跑這裡來了?還當街殺人。

    「傻九?」張左耀一愣,對這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性格如此的少年很無語,還真是人如其名,殺人了也不跑,也不怕,這算什麼,半響,他只好又問:「為何殺他?」

    「他搶我的狐狸,不給錢!爹說過,欠債換錢;這個自己說命不值錢,我說值錢,他拿了狐狸,我拿他的命…….!」

    「停,,停,什麼亂七八糟的?」張左耀打斷了少年,慢慢的組織他的話,似乎是財主搶了狐狸,罵少年命不值錢,少年無奈,暴怒之下,殺人低債!張左耀奇怪的想著,猜測著,越想越迷糊,不由嘟囔:「靠,一隻狐狸引發的血案?見鬼了!」

    「是兩隻!」少年插嘴,張左耀汗顏,自己只是猜測而已了,要真是這麼回事,那只能說,那李財主腦殘吧。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正盤問,遠處傳來腳步聲和呼喊聲,張左耀抬眼望去,這是上?縣衙的差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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