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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傳說中的鎮長 三十六章 捷音 文 / 破陣岳

    三十六章捷音

    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盧加笙講話後。河西日報社副總編輯劉思羽代表記者講話。他說的很短,說完後,他看著陳浩的杯子,道:「斟滿,為《鄉鎮視角》欄目攝制組即將進駐勝利鎮,浮一大白!」

    陳浩微微一錯愕,隨即流露出滿心歡躍的笑容:「我們全鎮上下熱烈歡迎攝制組進駐勝利鎮,有什麼需要,請儘管開口,只要鎮裡能夠辦到的,絕對沒有問題。」

    作為市電視台重點關注農村建設發展的專題報道《鄉鎮視角》,播出的時間肯定會是在黃金強檔。對於勝利鎮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向全市推介自己,宣傳自己招引商資的誠意的一個機會

    劉思羽笑笑,順勢指向楊文麗:「文麗同志是《鄉鎮視角》欄目的策劃人,在中心中學採訪後,她對選擇勝利鎮做為《鄉鎮視角》欄目重點關注的村鎮又有了新的想法。」

    陳浩的目光順著劉思羽的手勢望向楊文麗,欣喜的道:「楊記者,我代表勝利鎮所有的父老鄉親感謝你,感謝《鄉鎮視角》欄目。我衷心的希望你們欄目能夠以最客觀的視角,向全社會報道我們勝利鎮。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全力支持《鄉鎮視角》欄目,做好攝制採訪工作。」

    一剎那,楊文麗原本自信的雙眸突然有些黯淡,臉色微變了變:「陳鎮長,今天在中心中學採訪過後,我有了一個新的思路。我們〈鄉鎮視角〉第一期節目,關注重點應該放在鄉鎮教師的身上。我和劉副總編輯商量過,返回河西市,立即去第二人民醫院採訪中心中學的校長余為民本人。」

    陳浩尚未搭腔,劉思羽接過楊文麗的話茬,道:「我們聽一些師生介紹余校長後,很有感觸。不說余校長人品、道德有多高尚,就是這麼多年,他扎根鄉鎮,為農村教育事業嘔心瀝血,奉獻自己畢生的精力,將數以千計的樸實淳厚的農村娃教育成對社會有用的人才,這種盡職敬業的精神,正是現在我們這個社會需要弘揚的一種奉獻,敬業的精神。」

    「是啊,宣揚余為民同志,對我們這個社會的確很有教育意義。」宣傳部長盧加笙微微點頭,說道:「我們縣委宣傳部也會配合河西日報,市電視台以及〈鄉鎮視角〉欄目,展開對余為民同志的宣傳工作。」

    陳浩淡淡一笑。從日報社的記者進入勝利鎮後,他一直沒有具體問過他們此行採訪的目的,也沒有特意向他們介紹余為民的事跡。因為他相信事實勝於雄辯。像余校長這樣一位充滿悲劇色彩的,有著崇高道德的人物,在他人生的歷程即將劃上句號的時候,有良知的人們是不會淡忘他曾經做出過的貢獻和事跡。

    現在,事實也證明陳浩的判斷是對的,中心中學的廣大師生對他們曾經愛戴過的余校長做出了客觀、公正的評價。陳浩笑笑,道:「余校長是個好人,任勞任怨的好人啊!事實也證明,我們有的同志聽風就是雨,不願意用客觀、審慎的視角去評定象余校長那樣為社會,為農村教育事業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好人。幸運的是,大多數有良知的人不會埋沒自己的良心……楊記者、劉副總編、劉記者、盧部長,請允許我提議,我們大家為余校長乾一杯,祝願他能戰勝病魔,重新回到自己熱愛的崗位,繼續他的工作,譜寫他自己壯麗的人生詩篇!」

    大家都舉起了杯中的酒,有紅的,有白的,還有果汁,彼此點著頭,幾乎無一例外地濕了濕嘴唇。

    隨著各種美味佳餚的上桌,酒桌上的氣氛也熱烈起來。大家說說笑笑,酒喝得就更加輕快了。陳浩興致很高,頻頻舉起酒杯向來賓敬酒。

    陳浩沒有注意到,一雙明淨,透著奕奕光彩的眼眸一直在關注著他。

    楊文麗望著眼前這位看起來比自己似乎還要年輕一點的鎮長,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感歎。河西日報刊登過的那篇沒有點明余校長名字的報道,正是楊文麗的一位朋友轉手委託她登載的。

    作為一名記者,楊文麗之所以同意刊登朋友的那篇文章,也正是注意到文章本身對時下社會的一種不健康的思潮和做法的批判效應。

    家長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龍成鳳,學生想要在良好的氛圍下讀書,都不可能繞開當今的教育的現實。

    她認為象朋友文中提到的那位校長,在當今的社會中已經不是個別的現象,而是一種隱晦的現實。不以輿論的方式對其加以批判,很難使絕大多數的教育工作者警醒。

    但是,在踏上勝利鎮中心中學,與那些靦腆的學生一接觸,談及他們的校長時,楊文麗才發現自己的心靈似乎得到了一次淨化。楊文麗沒有想到,自己原意是借報道批判社會上存在的歪風邪氣,宣揚正確的教育觀,鼓勵廣大學生家長堅決抵制教育行業的不正之風,卻嚴重傷害到一位勤勉有加,任勞任怨,一心撲在農村教育事業上的好校長,好教師……

    「楊記者,我敬你一杯。預祝〈鄉鎮視角〉欄目取得成功!」陳浩舉起自己面前那杯斟的滿滿的白酒,朝楊文麗晃了晃,隨即一飲而盡。

    望著神情誠摯的陳浩,楊文麗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謝謝!陳鎮長!」

    酒在杯中,一切盡在不言中,只要相互理解,相互尊重,所有的事情都會向積極的方向發展。

    盧部長和河西日報的一行人在宴會過後,連夜趕回了縣城。陳浩也似乎鬆了一口氣,腦袋裡緊繃的那根弦也徹底鬆弛了下來。

    「陳浩,好消息,抓住了!縣公安局在城關鎮抓住了馬全發!」羅長庚推開陳浩辦公室的木門,興奮地說道:「那傢伙根本沒有反抗,剛被抓住,就向公安局的同志宣稱,他是受了老夏的鼓惑。馬全發說,第一次他拿著那些發票去找老夏時,戰戰兢兢,生怕老夏會苛責他。誰知老夏並沒有啊想像中的那麼嚴厲,只是簡單的問了兩句,隨意地看了看發票在他鼓起勇氣將3000元的紅包遞到老夏眼皮底下時,老夏也沒有一點推委。第二次,他咬咬牙,直接給老夏送了5000元,老夏才勉強點了點頭,答應幫他全額報銷發票。鑒於老夏態度有些曖昧,馬全發怕這件事情還有反覆,索性在第三次給老夏送了10000元的紅包……馬全發很懊惱,說是他給各方送紅包都花了兩萬多,可發票還一分錢沒有報銷。」

    「這麼說馬全發給老夏送了將近兩萬元的紅包?」陳浩搖了搖頭,道:「個人的私慾惡性膨脹,是毀掉老夏政治生命的根源。」

    羅長庚道:「說起來好笑。馬全發向公安局承認,他第一次其實只想報銷不過兩萬元的發票和單據,隨著紅包送出去的越來越多,花費增大,他也悄悄地將增加自己報銷的發票和單據。那六本連號的汽油發票也就是後來增加的款項。而他也沒有想到,正是這六本連號發票將他自己使用假發票的問題徹底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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