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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新的開始 四十七章 下一步工作(一) 文 / 破陣岳

    四十七章下一步工作(一)

    陳浩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手裡拿著梁元元的照片,默默地看著。

    睹物思伊人,伊人如今卻已香消玉殞,怎叫他不心如刀絞,悲痛欲絕?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憶起曾經和梁元元一起走過的日子,陳浩腦海中又閃過梁元元依偎在自己懷中的那副嬌俏體貼的小女人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哀痛,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轉。

    梁元元是開啟陳浩感情之門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付出感情最深的一個女人。一想到從今以後,自己與元元陰陽相隔,她再也不能小鳥依人的依偎在自己的懷中傾訴心懷……陳浩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肆意地湧了出來。

    與此同時,在隔壁的房間,市刑警支隊長關浩與鏡池縣刑警大隊長周玉成像兩只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對葉秋白的審訊,進展的很不順利。葉秋白的口風很緊。任辦案人員軟硬兼施,他就是不予搭理,拒不交代他所知道的東西。

    關浩臉上陰雲密佈,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在半個小時前,他親自組織了一次審訊,可是葉秋白絲毫沒有半點「軟」下來的架勢,對警方的訊問根本不作回答。

    周玉成掐滅手裡的香煙,驀然站起,俯視著關浩:「關支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應該適當的給葉秋白上點手段。」

    「上手段?」關浩皺了皺眉頭,用手朝隔壁房間指了指,不無顧慮的說道:「陳局他不會答應啊,他再三要求我們遵守紀律,在審訊中不能搞刑訊逼供,打罵葉秋白,要我們用事實說服葉秋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我也知道這是原則性的問題,可是象葉秋白這樣冥頑不靈的傢伙,你跟他說好說歹他能聽得進去嗎?依我看,這犯罪分子就必須甄別對待,能夠認識到自己所犯罪行的,老實交代問題,配合公安機關調查的,咱們可以對他客氣點,像葉秋白這樣的傢伙,我們就要對他施行專政!」

    關浩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在心裡何嘗沒有抱怨過現在的那些規章制度,規範措施?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好幹。警察這一碗飯尤其不好吃。隨著社會日益進步,犯罪分子不僅犯罪手段越來越凶殘,犯罪分子本人也越來越狡猾,他們鑽司法的漏洞,千方百計為自己開脫罪責。而公安部門隨著各項禁令,規範措施的先後出台,在辦案過程中受到的限制越來越大,執法環境也越來越嚴峻。

    若是在前些年,他關浩至少有三四種強制手段可以逼使葉秋白開口,可現在,面對三令五申的禁令措施,他也不能不考慮如果使用那些手段可能會帶來的負面效果。不過,他非常清楚,對葉秋白的審訊必須盡快取得突破,否則,時間一旦拖久了,勢必會引起某些人的懷疑,最終打草驚蛇。

    拖又不能拖,急又急不得,審訊工作還陷入了僵局。

    該怎麼辦?關浩愁眉不展,臉色陰鬱,望著周玉成,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狠命的吸著煙。

    周玉成見狀,猶豫了一下,焦急的問道:「周支隊,我們是不是去請示一下陳局?時不我待,這件案子拖不得啊。」

    關浩心說,你這個老周真是粗心大意,我又豈能不知這案子拖不得。可眼下咱們去向陳局匯報案情,那不是讓他心裡添堵嘛?

    關浩一開始就從陳浩傷心欲絕的表情中,敏銳地感覺到遭遇車禍的人,在陳浩心目中應該佔據著非同凡響的地位。只是他為人沉穩內斂,這又是涉及陳浩私人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在眾人面前大肆渲染。可他心裡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擔心陳浩能否會承受的住這個突然打擊。

    正在這時,門突然打開了,陳浩急匆匆走了進來。

    「陳局。」

    「陳……局。」

    關浩和周玉成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關浩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在陳浩的臉上,他發現陳浩的眼眶通紅通紅,明顯有哭過的痕跡,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陳浩比平時略微遲鈍了一點,但也只是稍稍遲緩了半拍,目光從關、週二人臉上掃過,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剛才我接到金曉萌同志從鏡池打來的電話,葉秋白的母親已經答應出面,配合我們做她兒子的工作。」

    「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周玉成愣怔了片刻,隨即欣喜地望著陳浩,忙不迭地追問道:「陳局,金助理真的做通了葉秋白母親的思想工作?她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夠趕過來?」

    陳浩說道:「金曉萌徵求了葉秋白母親的意見,老人家答應連夜趕過來,她們現在應該已經出發了。」

    周玉成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剛才我和關支隊還在為審訊工作進展不順而有些犯愁,沒有想到金助理這麼快就說服了葉家老太太。葉秋白是個孝順兒子,他不至於連自己老娘的話都不聽吧?」

    「在審訊工作沒有取得突破以前,咱們也不能太樂觀。」關浩所處的層面要高於周玉成,他的眼界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也非周玉成可比。他非常清楚,葉秋白的審訊工作能否取得突破,已經不止關係到案子本身能否取得進展,更事關陳浩和丁貴之間暗自角力的最終結局。案子如果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突破性進展,將會給丁貴以沉重打擊。

    關浩接著說道:「葉秋白這個人重義氣,是個孝子,這都不假,可我們不能因為他是個孝子,就認為他的母親一出馬,案子審訊工作就會取得突破性進展。陳局,老周,我一直在分析,葉秋白之所以會負隅頑抗,其關鍵原因並不是他講義氣,想替朋友扛下所有的罪責。事實上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和丁健之間存在很深的罅隙,二人均視對手為仇敵。但是在審訊中,我們明示和暗示多少次,葉秋白抵死也沒有交代半句不利於丁健的問題。難道說他這個人真的把道上的規矩看的那麼重?我看未必。我猜測他們兩人作對了幾年,可能相互都有致命的把柄握在對方的手中,所以葉秋白才會投鼠忌器,不敢咬出丁健。如果我的猜測屬實,即使他的母親出面做思想工作,也未必管用。這畢竟關係到他葉秋白的生死啊!」

    「有道理,分析得很不錯。」陳浩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就以關浩同志提出的設想為基礎,主要針對葉秋白,採取雙管齊下的辦法。首先,立即讓同志們收集有關葉秋白的犯罪實證,讓他明白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實,如果他繼續負隅頑抗,那就是死路一條。其次,你們倆分頭找葉秋白的母親談一次,一定要讓她清楚,只有讓她兒子配合我們警方調查,爭取立功贖罪,才有可能挽救他兒子的生命。當然,在和她談的時候,話要盡量說得委婉一點,不要刺激了老人家,一定要讓她真心實意的配合我們做葉秋白的工作。」

    周玉成沒有想太多,聽陳浩說完,他當即說道:「陳局,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回去,安排刑警隊的同志去把當初的那些證人證詞全部收集起來,讓他們盡快送到這裡。」

    「涉及葉秋白的所有犯罪證據,不要假手其他人,一定要自己親力親為。」陳浩頓了一下,望著周玉成,鄭重說道:「對葉秋白的調查,我們還是要盡一切可能做好保密工作。老周,你還是連夜回一趟鏡池吧。」

    「是,我今天晚上就趕回鏡池。」周玉成聞言,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去準備。

    送走周玉成,陳浩正準備回房間,站在他身後的關浩遲疑了一下,問道:「陳局,你不要緊吧?」

    「我有什麼事?」陳浩不解地回頭看了關浩一眼,見他眼神中流露出關切之色,頓時明白過來,「你是指我現在的情緒?老關,我沒有事。人嘛,總有生離死別。人活一世,不管是相聚,還是分離,都是一種緣分,最要緊的就是珍惜曾經一起走過的日子。」

    關浩笑了笑,說道:「陳局,你是一個拎得起,放得下,要做大事的人。別的話輪不到我老關說,但我還是想勸你,有什麼心事,不要壓抑在心裡。人嘛,誰沒有七情六慾?該笑就笑,該哭就哭,我們是同事,是朋友,更是戰友,我老關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支持你。」

    「老關,我……知道!」陳浩沒有多說什麼,微微點點頭,在關浩的肩膀上拍了拍。

    凌晨一點多鐘,金曉萌趕到了鏡州。隨她一起來的還有鏡池公安局政委陸洋以及葉秋白的母親。

    關浩讓人安頓好葉秋白的母親,這才領著金曉萌和陸洋來到陳浩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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