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五章 此劍揮落的前方 文 / 隱形的濡衣
「所以說，你們在我的世界裡搞些什麼啊！！！」
沖天而起的魔炮之雨。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雅典娜靈活的躲出波及範圍，而不怎麼擅長飛翔的蘭斯洛特則被淹沒在純銀之中。
待魔炮平息後，有些狼狽的軍神再度現出身影。
「嘎——在空中，完全不是對手啊………」
雖然被頭盔遮住看不見臉，不過蘭斯洛特似乎是在苦笑。
不擅飛翔的他在空中只會成為庫依娜的靶子，而地面又因為雅典娜的緣故而在劇烈震動。現在的局面對他而言完全是絕體絕命的狀態。
不過，越是這種危機狀態，越能激發自己的戰意。
如白色的流星般，蘭斯洛特駕馭著白馬向地面撞來。在接觸到地面之前由垂直轉為橫向移動，完全沒有接觸震動的地面。
「幹得不錯哪，蘭斯洛特。」
空中，雅典娜對蘭斯洛特展現出的神技讚歎道。
「純屬僥倖。再來一次恐怕就不成了。」
蘭斯洛特謙遜的說道。
此刻他所騎乘的神駿的四蹄離地面有三公尺左右的高度，所以並沒有因地震而失去平衡。
輕輕拍了拍白馬的脖頸，催促它朝著庫依娜疾持而去，逆棘槍以雷霆之勢捅出。
判斷無法閃避的庫依娜消去雙槍，以手中出現的奇長太刀擺出防禦姿勢，準備抵擋即將到來的攻擊。
喀鏘——！
雅典娜纖細的身體在空中飛舞。雖然沒有受傷，但她卻被巨大的衝力輕易撞飛了。
「嗚！」
勉強停留在空中，庫依娜揮了揮被震得發麻的雙手。
「「「嗚哦哦哦哦哦！！！」」」
晃動著的地面上燃燒著銀色的火焰再度化為銀狼，咆哮著奔向停下腳步的白色騎士。
揮舞著長槍。這次蘭斯洛特並沒有再把這些會無限重生的魔狼擊碎，而是將它們遠遠的打飛出去。
一支箭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射來，貫穿了疲於應對狼群的圍攻無暇防備的騎士的右胸。
「這是！？」
就在蘭斯洛特感到驚愕的瞬間，黑曜石製的箭頭破碎開來，化為無數碎片，散落到騎士的鎧甲裡。
並且，黑色的不定型之影顯現，纏繞上蘭斯洛特的肩膀和背部。
「軍神蘭斯洛特……妾身知道妾身的武具無法將你的鋼破壞。不過，這一箭可不同。這看上去似箭其實非也。為冥府之女王所放出的，死亡之誘惑。亦即，正為死之本物。」
這個黑色等同於死亡本身。
比起夜晚還要陰暗的影子。比起相似於黑暗的黑色還要深諳，真性的黑暗。
這或許是為了將蘭斯洛特埋葬而特意準備好的也說不定。
「鋼之英雄確實於戰場上不死。不過，在面對疾病面前又會如何呢？又或者是，壽命竭盡又該如何呢！？」
「咕、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蘭斯洛特像野獸般發出咆哮。
類似於慟哭一樣的聲音。比起因痛苦而大聲呼喊的叫聲之類的還要痛苦的絕叫。
庫依娜感應到白騎士所釋放出的神力已經大大地減弱了。恐怕他的氣力和體力都已經一點不剩地全部削掉了。
就在這時白騎士和神馬的身姿消失了。同時，這裡一帶出現了異常濃厚的霧氣。
「藏起來了嗎？那麼……」
周圍的銀狼全部爆炸了。
爆炸產生的風暴吹散了霧氣。但它們很快又在空中匯聚。
佈滿暗雲的天空中，雷不知不覺的止息了。
應該是在匯聚力量吧，為發動雷霆的一擊。
模糊的霧氣漸漸消失，驅策著白色神馬的騎士英姿再次顯現。
在雷雲中撫摸搭檔項頸的蘭斯洛特，神力一口氣爆發出來。
曾擊敗雅典娜的電光火石的下墜，為了一擊殲滅下方的地母神和弒神者。
蘭斯洛特要達到雷速——神速的話，必須吸收大量的閃電。這在化作霧氣時已準備就緒。
「要是以現在這樣子，僅一次的極速驅馳大概就會用盡力量。若失敗就會敗北，步之前的後塵。要注意點疾衝。」
提醒自己之後，輕踢神馬腹部。
首先貫穿空中的雅典娜，接著壓倒地上的庫依娜。決定好之後，白之騎士和神馬以閃電的速度從天而降。
面對從雷雲中飛出的白色隕石，雅典娜在空中忽然靜止，呼喊出言靈。
「戈耳貢之盾啊，死守妾身吧！」
她剛才手握的銀色長弓變化成巨大的盾。
能夠覆蓋住幼小的雅典娜全身的長方形大盾，在盾的表面上雕刻著蛇妖美杜莎的身姿。
向天空高舉，雅典娜整備好完全防禦的姿態。接著，亮白的流星降下。
兩柱神明在空中相撞。
「受到妾身的死之詛咒還能展現如此武勇，不愧是汝啊軍神！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唔！？」
雅典娜叫喊著，使勁以盾將刺來的逆棘槍連同蘭斯洛特一起推了出去。
「妾身的顯身之一，美杜莎喲！現今正是阻下仇敵之時！」
大盾上被雕刻了美杜莎的身姿。
雖然是個美少女，但取代頭髮的是從頭上長出的無數條蛇。
她的眼睛閃耀起黃金色的光芒，盯視著虛弱的軍神蘭斯洛特和白色神馬。
瞬間，神駿化作石頭，從強壯的白馬變化成了即將起跑姿態的馬石像。蘭斯洛特的左臂和左腳，還有鎧甲都一同石化了。
然而並沒有結束。
就算一隻手一隻腳還有坐騎都被石化，蘭斯洛特仍沒停止突擊，還在與戈耳貢之盾衝突著。
——為了貫穿雅典娜，壓倒庫依娜。
「這種臨死的頑抗，值得妾身給予讚賞。但是軍神啊！是否有顛覆這一劣勢的手段呢！」
「嗚唔………是另外一個………」
對於雅典娜的呼喚，蘭斯洛特以虛弱的呻吟回答。
他本來就不是處於正常的狀態了。在這時承受冥府之神的[死]，而被從身體裡奪去所有力量。此刻就連活動一根手指都充滿著倦怠感，所有運行都很沉重。
比什麼都寒冷。
在凍死之前說不定就能體會到與此同樣的冷氣。
要是能就這樣躺下來死去是多麼幸福啊。儘管如此，蘭斯洛特還是沒有停下突進。將殘存神力注入被石化的愛馬，左手和左腳勉為其難的運作起來，繼續化作白色的隕石。
正因為身處險境，才想要如散盡的火花般戰鬥。這才是騎士的本領，武士的作風！
「為先前的無禮致歉。吾決沒有打算要欺騙您………」
「唔！？」
眼看快被驚訝的雅典娜壓倒，但他還是持續和戈爾貢之盾衝撞著。
不，就現在的狀態來看或許應該稱為「墮落」。同時，他將心眼轉向上空。比起雷雲還要更上方之處。目標之物正在那裡漂浮著。
「本來認為這場決鬥裡無需用到，只是將其拋離。雖然是完全沒有它意，不過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也沒持有其他的王牌。可是你應該沒有餘力用盾擋住那個方向，既然如此，就讓吾利用一下這點吧。」
「軍神，難道你……」
雅典娜的美貌上展露出了對此理解的色彩。可是，已經太遲了。
在戰鬥即將開始之前，向天空上投去的神槍。那個刀刃即使從雷雲上滑脫了下來也還是靜止著，至今為止都在漂浮。
不過，因被連結了咒術羈絆的主人以思念呼喚，已經開始動了起來。
蘭斯洛特暗中詠念起來。
——來吧，救世之神刀。墜星的神聖之劍啊。
白金之刃從遙遠的上空落下。
就這樣插入了毫無防備的雅典娜背上。
女神被吸取生命而變得虛弱起來，與現在的蘭斯洛特一樣。在至今為止的戰鬥力已經差不多用盡了殘餘的力量了。以這樣的身體面對失墜的白色隕石，應該沒有能夠抵禦得了救世的神刀的餘力了。
在被閃耀的刀刃刺中的瞬間，從雅典娜身上放出的黃金色光芒一口氣迸發而出。
※
聖盃被創造出來是將近1500年前的事了。
可是，在這之前救世之神刀就已經存在了。世間最後顯現的王——還有本來使用神刀的軍神。這個事實意味著的是什麼呢？
總之就是，即使是沒有聖盃，救世之神刀也還是能夠使用的。
因為在格尼維亞的前身和蘭斯洛特加入到他麾下之前，[最後之王]就曾經好幾度揮舞過神刀了。
救世之神刀。作為其糧食的，是大地的生命力——。
那麼就還沒有聖盃存在的時，提供這種東西的是什麼呢？
答案很簡單。那就是身為最強之[鋼]的[最後之王]自身。
所謂鋼之英雄，本身就是和地母神相互爭鬥的英傑。在神話裡，他們打倒神窮途末路的地母神化作的龍蛇，得到了力量。而且還時常會將作為地母神淪落姿態的少女納為戀人，又或者是讓其作為支援者。
大多的[鋼]都具備有搾取大地的性質。
這樣看來，也怪不得他會被稱為最強的男人了。不，在這個領域上根本就沒有其他軍神能夠超越到他。
所謂聖盃，就是為了減輕[最後之王]的勞力而奉獻出的神具。
並且，救世之神刀再次貫穿雅典娜的時候——
蘭斯洛特首次效仿得到昔日之主使用過的搾取權能。
「為了吾之戰功，吾提出請求。賜予吾獲許神聖的搶掠！」
沒想到竟然能和那個男人成為在戰場上肩並肩驅馳的關係。
他是如何聚集力量，是怎麼戰鬥的，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且，自己也是身為[鋼]。他認為自己一定也可以做到同樣的事。賭上這份確信而呼喊出言靈——果然做到了。
黃金之光從雅典娜纖細的身體裡迸發而出。
這個光輝正是大地母神的精氣。沒有其他東西能與其並等的高純度生命力。
救世之神刀將其吸收，開始覺醒。而且，發生出黃金光芒的爆發。從雅典娜身體裡所溢出的生命力擴散開來，像是火藥一樣發生炸裂。
雅典娜和救世之神刀之間連通向蘭斯洛特的[路]。
從大地之化身的女神身上吸收生命的[路]相當的細小，微弱。果然模仿就是模仿。與真正持有者的本領比起來天差地別。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能夠充分地使用出神刀了——
被黃金光芒的爆發所吹飛的蘭斯洛特點了點頭。讓意念飛越，將救世之神刀呼喚過來。
另一方，雅典娜的身體向著地面墜落。
失墜的白色隕石，振翅的女神，都被黃金光芒的爆發吹飛了。
「嘁，被打倒了嗎！？」
庫依娜向著自由落下的雅典娜正下方跑去。
還好總算是趕上了，在摔落到海灘上之前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將她抱住了。
雖說只是纖細少女的身體，不過從遙遠的高空落下的巨大衝力，庫依娜的雙臂直接被壓斷了。
「………不行，庫依娜。那個刀刃會再次襲擊我們的……」
被庫依娜抱在手臂上的雅典娜呻吟著說道。
這是第一次。看到與她年幼的容姿所相適應的女神的虛弱姿態。
而且，懷抱住她背部的手腕被沾濕了。是血。血正從她的背部流出來。剛才所長出的貓頭鷹翅膀也已經沒有了。
「唔，那把刀嗎？」
依靠[不死性（偽）]恢復了雙臂的庫依娜看著在天空中閃耀的白色太陽嘟噥道。
現在是夜晚，被雅典娜強制地變化成的夜晚。
然而，白色的恆星漂浮於天空之上，將緊鄰一帶照射得光輝明亮。
「……吾的全力全速還是第一次被承受住。就讓吾對您作出讚賞吧，雅典娜。年輕的弒神者啊，能與你戰鬥，吾蘭斯洛特甚感欣快！」
而且，還聽到了如亡靈般幽暗的嘀咕話語。
他是在什麼時候著陸了嗎。失去了愛馬，左手和左腳都變成石頭的白騎士佇立在數十米的對面。
陰聲陰氣的語氣，他全身上下都迸發出對於鬥爭的喜悅。
只是因為他沒有能夠爽朗說話的餘力吧。蘭斯洛特也傷痕纍纍的。只不過，那槍——手握著救世之神刀。絕對性的優勢絕對是屬於他的。
「漫長的戰鬥並非吾之風格。就讓吾於此作出終結吧。劍啊，現今將大地切裂！」
回應言靈的白色的恆星放射出一束如激光般的閃光。
「怕你不成！」
一手抱著雅典娜，庫依娜消退護衛的銀狼，舉起了手中神劍.布都御魂。
「森羅萬象盡歸塵土——」
面對白色恆星釋放出來的光之劍，揮落。
「流刃若火！！！」
熾紅。
由庫依娜的魔力轉化而來的弒神之焰，將眼前的一切瞬間蒸發。
（痛痛痛痛痛！！！）
庫依娜的腦袋像被插入兩根熾熱的鐵棒般，疼痛萬分。
原本[御雷的神劍]是將自身的魔力轉化成雷電，現在勉強將它變成[無間業火]的魔焰，對身體的負擔自然是極大的了。
嘴裡有血的腥味，大概有幾個內臟破了吧。沒關係，待會依靠[不死性（偽）]來修復就行了。
固有結界也消除了，現在沒有餘力維持它。
「那麼，軍神喲！你就在這紅蓮的業火中，殞落吧！」
「救世之神刀啊，向弒神者展現汝之威能吧！」
將雅典娜輕輕放在地上，庫依娜揮動纏繞著業火的魔劍，衝向了蘭斯洛特。
完全沒有技巧，只是單純的橫劈。
僅僅這樣，從劍上就爆發出能熔解萬物的業火，向軍神襲捲而去。
而蘭斯洛特則以神槍應對。
鏘！
白金之槍與銀紅之劍，兩塊神聖之鋼發生激烈衝突。
救世的神刀。將世間萬物全部斬滅的生者必滅之刃。
相對的，庫依娜手中的最凶魔劍則會將觸碰到的一切全部吞噬、毀滅，再將其化為燃料繼續燃燒。
故此劍，滅絕萬物。
熾紅的火焰與白金的閃電狂亂飛舞，不僅將大地染上異色，甚至連天空都出現極光。
將這些全部吞噬的魔劍生成了巨大的球體。
並非是火焰，而是由電漿體構成的超高溫球體，與白色恆星相互碰撞、相互吞噬、相互爆發、相互纏繞，最終一同消滅。
就在這時，可怕的衝擊波激奔向沙灘。
甚至改變了地形——豈止如此，是甚至連地形都沒讓其留下程度的威力。
蘭斯洛特被華麗地吹飛。
庫依娜拚命的想要躲過衝擊波，最後還是被捕捉住了。
雖然並沒有像白騎士那樣，不過大致上還是被大大的吹飛了。儘管如此還是在途中撿起了躺臥著的雅典娜，被吹飛的時候以自己的身體保護住她。
因此，復活節島的一個海灘崩潰了。
無法清楚原來的土地面貌的荒野誕生，滿是沙塵飛舞瀰漫。
儘管如此，蘭斯洛特還是以神槍支撐身體站起，尋找著敵人的身姿。庫依娜也再次將雅典娜放下，拄著魔劍邁步行走。
不亞於敵人，庫依娜的身體也變得殘破不堪。
右手手肘一帶大概已經骨折了。胸口的腋下感到痛楚，肋骨究竟斷掉了幾根呢。內臟也受到損傷，連血都吐了出來。還感到非常噁心想吐。腦袋和心臟感到劇烈的疼痛。是強行結合兩個權能的副作用吧。擦傷，撞傷，身體內外的出血數也數不清。
真是淒慘。魔劍也從中段部分折斷了。
庫依娜邊拖拉著腳邊接近蘭斯洛特。
對方也搖搖晃晃地架起長槍，展示出鬥志。
「——蘭斯洛特卿，御身應當守護的格尼維亞已經脫離戰場了，御身打算要怎麼做呢？」
就在即將再次開始戰鬥之前聽到了莉莉婭娜的聲音。
轉眼看去，見到莉莉婭娜，和被傅羨秦她們扶著的傅羨齊就在附近走來。
……腦袋冷靜下來了。庫依娜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現在應該要以雅典娜為優先。如果以現在這種狀態繼續勉強打下去的話，時間無論如何都不夠。
「喔。吾之愛子嗎……。只專心於戰鬥中，遺忘了她的事嗎。」
蘭斯洛特好像也同樣冷靜下來了。
嘟噥了一番自我警戒的話，軍神以遲滯的動作將白色的頭盔轉向海的方向。簡直好像想要說他自己喜愛的人是庫依娜一樣。
「年輕的弒神者啊，現在就先暫且告別吧。稍微還有些其他事……啊啊，雖然按情理吾沒有資格這麼說，不過雅典娜就交給您了。就以與其相適應的壯麗送別偉大的女神吧。」
蘭斯洛特的身姿漸漸變得稀薄。之前的霧氣突然再起，被風吹送而來。
不久之後濃霧飛散，白騎士的身影也消失了。
「你們先退下。」
「「「是。」」」
……………
………
…
「意外的有精神呢。」
在傅羨齊他們離開後，她們兩個再次單獨獨處。
應該躺臥著的雅典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而且還氣昂昂地抬起頭，挺直了腰。庫依娜對這個樣子的她說道。
「當然。汝以為妾身是誰。妾身可是身為天地冥界的女王，作為鬥爭的女神喔？若沒有實現最終的宿願，能夠就這樣永眠嗎？」
雅典娜傲然的回答。
雖然知道她是在逞強，不過好像的確就如女神所說的。
由於為了揮舞救世之神刀，她不死的生命被大量削取了。
她隨時會倒下來一點也不奇怪。理應是處於這樣的狀態。
「還要打嗎？那麼，就不客氣了。」
「對呢，差不多該開始了吧。」
「嗯。」
簡短的交談。這樣就已經很充分了。
雅典娜的確只是表面看起來有精神。庫依娜的身體也開始衰弱，腳已經無法再動了，心臟和腦袋的劇痛也變得越發嚴重。
但是，若是現在還趕得上。
「吾在此宣言——吾之言即為光，吾之名即為榮耀。吾之一擊，乃必中必殺的一擊！」
「妾身是召喚冬天，掌管生死之人。冰冷的冥府支配者。強取掠奪的女王。妾身命令，成為死去的神，變成屍骸吧！」
必中的魔炮和死的言靈互相衝突，最後同時消散了。
不過，相較之下庫依娜的情況更糟。
鋪的吐出一口雨雪，庫依娜啪的仰面朝天往地面倒了下去。
這時雅典娜猛撲過去，跨在庫依娜身上，揮出手刀。
「……怎麼樣，庫依娜。這樣算是妾身贏了吧？」
「……嘛，以狀況來看似乎沒錯。」
對於這番等同於勝利宣言的提問，庫依娜有些不滿的回答。
「真是愛耍嘴皮子的傢伙。」
雅典娜皺起眉，可以作為必殺的斷頭台的手刀就這樣揮下來。
終於發出一閃，手刀迫近庫依娜的脖子。
可是，手就在稍差一點點就能到達脖子的地方停了下來。
「大概，好像已經到時間了。妾身差不多到了不得不走之時了。」
明明還有著能夠將頭割掉這種程度的時間，雅典娜還是這麼說道。總覺得這位女神大人並不是想要這麼做。
「是嗎。雖然是奇怪的來往，不過還是會感到寂寞啊。對於與汝的相會到底是好是壞，老實說妾身還真是不太清楚。」
雅典娜撫摸著不能動的庫依娜的臉頰。
「妾身往生之後，聖盃將會再次返回到外界，歸還到神祖的手上。還真是創造出了個麻煩的容器啊。」
撫摸著臉頰的手，溫柔地俯視著的瞳孔。
隱藏於雅典娜所做出的舉止之中的，是某種溫柔。某種依依不捨。
「無需告別。總有一天妾身經過輪迴再臨之時，就會來找你一雪前恥。將你所欠的都討回來。因為不管在任何時候，能夠打倒庫依娜·洛夫·阿納修的就只有妾身——不從之雅典娜！」
雅典娜作出了英勇的宣言。
女神以昂然的神情俯視著庫依娜。然後，展露出微笑。那是完成了什麼事情之後，而帶有著不可思議的充實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