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諸王的王道 文 / 隱形的濡衣
先說一下,看過原作的以下兩章可以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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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誇耀藏酒聽得我都煩了,你不像個王,倒像個小丑。」
archer嗤笑著看著充滿火藥味的saber。
「不像話,連酒都不懂的傢伙才不配做王。」
「行了吧,你們兩個真無聊。」
rider苦笑著示意還想說些什麼的saber,隨後扭頭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
「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只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盃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盃資格的聖盃問答,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想要聖盃。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才有資格得到聖盃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盃,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
「嗯?」
見rider訝異地挑了挑眉,archer無奈地歎了口氣。
「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為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盃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問。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下輪到saber無語了。
「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一個啊。」
「哎哎,怎麼說呢。」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那邊的公主小姐應該也知道吧。」
對於rider的話,庫依娜只是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愛麗絲菲爾和韋伯立刻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但rider卻換了個話題。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盃?」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捨不得?」
「當然不,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
archer嘲弄般對日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麼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
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於是乾脆扭過了頭。
「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盃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才去爭奪聖盃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
rider將杯中酒一乾而盡。
「也就是說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原因道理嗎?」
「是法則。」
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為王所制定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深深地歎了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盃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為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來犯,我就能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那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
archer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捨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只得默默坐在一邊看著二人。片刻後,她終於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盃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著問道:
「那麼你為什麼想要得到聖盃?」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為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
「笨蛋,怎麼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托付聖盃實現。」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
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為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確實,servant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著、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為什麼……那麼想要**?」
「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伊斯坎達爾注視著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
archer彷彿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只是默默地喝著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他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我也會親手殺了你的。」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盃,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喂,我說saber、羅馬之君,還有公主小姐,你們也說說的願望吧。」
「朕的願望?唔,姑且不管以前的,現在朕只想娶奏者為妃。」
「哈?」
對於尼祿的願望,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庫依娜則無奈的扶了下額。
「………吶,羅馬之君,你和公主小姐都是女的吧?」
rider感到有些頭痛。畢竟在這年頭,還沒有這麼正大光明的百合的。
「不錯,那又如何?朕是皇帝,在朕絕對的皇帝圈內,何人敢非議朕的事情?」
尼祿毫不動搖的說道。
「唔……嘛,個人取向不同嘛。」
rider點點頭,接著轉向saber問道,「那你呢,騎士王?」
saber的神色多了幾分堅定。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依然抬起頭,騎士王直視著三名英靈,以及一位master道:「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saber毅然說完後,眾人沉寂了許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卻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話充滿了氣勢,但對方也不是輕易會低頭的人。就算這話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話語啊。
清楚明瞭,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這是她的王者之道。無論是讚美或是反駁,都應該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沒有人說話。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rider終於打破了沉默,不知為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盃就一定能實現——」
saber驕傲地斷言道。到現在為止saber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這兩人間的氣氛會如此奇妙——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啊,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saber聞言,語氣更加堅定「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不意間,有人哄然笑了出來。那是種低俗的不顧任何理解的笑聲,而這笑聲,是從散發著金黃色光輝的archer口中發出的。面對這莫大的屈辱,saber臉上充滿了怒氣。她最最珍視的東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麼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憤怒,黃金之英靈邊笑邊斷斷續續地回答道:「——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個不停的archer身邊,尼祿剛欲開口,就被庫依娜一個眼神制止了,只得鬱悶的喝酒。rider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注視著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
從未對理想產生過任何懷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會被他問倒。
「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麼不對?」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陣爆笑。
「喂喂,你聽見了嗎rider!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麼『為國獻身』!哈哈哈哈!」
回答archer的是rider漸漸深沉的沉默。這對saber來說,與被嘲笑是同樣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麼好笑的。身為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
「你錯了。」rider堅決而嚴肅地否定了她的話「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這一點你別弄錯了。」
「你說什麼——」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聲喊道「——那不就是暴君嗎!rider,archer,你們這麼當王才是天大的錯誤!」
「確實。但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rider平靜地回答道,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只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與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從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鎖起雙眉,用鋒利的語氣反駁道:「伊斯坎達爾,你……你所一手創建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
「不想。」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著胸,直視著騎士王嚴厲的目光「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麼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麼會……」
「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對於rider傲然的話語,saber否定道:「你這樣說只是基於武者的榮耀。人民不會這麼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rider聳了聳肩失聲笑道「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嗎?」
「這才是王的本分!」這回輪到saber傲然開口道「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你要這麼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沒有一絲疑惑,年輕的騎士王點了點頭「人們通過王能夠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著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東西,而是一種更為尊貴的東西。」
看著依然堅毅的saber,一邊的rider彷彿在可憐她似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人會選擇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過普通人的日子。」
為了成為完美的君主,為了成為理想的體現者,她願意捨棄身體扔掉私情。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將那把劍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徹底改變了。從那以後,她就成了不敗的傳說、讚歌和夢幻的代名詞。有過痛苦,有過煩惱,但那裡面包含著勝利的榮耀。絕不改變的信念,至今支撐著她握劍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這種只顧自己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個被欲|望沖昏頭腦的霸王!」
saber厲聲喝道。被呵斥的rider立刻睜大了眼睛。
「沒有欲|望的王還不如花瓶呢。」rider的怒聲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軀體,使得他讓人覺得更為可怕「saber,你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確實,以前的你是個清廉的聖人,聖潔到無人能及。但有誰願意期待為理想殉教?又有誰會日思夜想盼著所謂聖人,只能夠撫慰人民,卻不能引導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謳歌至極的榮華,才能將國與民引向正路。」
將杯中酒喝乾後,征服王接著糾正道。
「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一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只有這樣,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裡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這樣的治理……那麼正義何在?」
「沒有。王者之道沒有所謂正義,所以也沒有悔恨。」
「…………」他斷言得太過乾脆,saber已經憤怒得不行了。都以使人民幸福為基本準則,但兩人的理念相去甚遠。
一邊是祈禱和平。
一邊是希望繁榮。
鎮壓亂世的王與捲起戰亂的王,兩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地開口道。
「身擔騎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義和理想可能一時救了國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會被傳頌至今吧。不過,那些被拯救了的傢伙迎來的是怎樣的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腦中復甦。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我……」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每次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那副光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裡躺著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親人。從岩石中拔出劍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預言。她知道這意味著破滅,她原本已經有了覺悟。
但,為什麼……
當親眼看到這慘景時,她會感到那樣意外,她覺得除了祈禱之外無能為力。也有魔術師預言過,想要顛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想,如果奇跡真能出現的話……
一個危險的念頭佔據了saber的腦海。如果自己不作為救世主守護英國。而是作為霸王蹂躪英國的話——
亂世只會因為戰禍變得更加混亂。首先,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無論站在什麼角度,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她都不會選擇這個選項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其結果與劍欄之役相比,哪個更加悲劇化呢……
「?」
不意間,saber覺得寒氣逼人,這寒氣將她從思緒中帶回了現實。
那是archer的視線。
這名黃金之色rvant從剛才開始就將saber交由rider應對。自己則坐在一邊悠然地喝著酒。他那雙深紅色的眸子。不知何時細細地打量起她來。
他不說話,光從他的目光裡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意圖,但那目光中卻帶著淫|靡的味道,彷彿蛇爬上身體一般,使人感到屈辱和不快。
「和某個低劣的軍神一樣,討厭的眼神。」
saber還沒有發怒,庫依娜忽然開口,以厭惡的語氣如此說道。
archer的嘴角咧出了殘忍的弧度。
但在下一秒使眾人變了臉色的,卻不是庫依娜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