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前奏 文 / 隱形的濡衣
柳洞寺
「為……為什麼………?」
愛麗絲菲爾一臉寒霜,艱難的向正在地上畫著複雜魔法陣的庫依娜問道,「我們不是、盟友麼?」
「告訴汝一件事。」
庫依娜一邊檢視著自己畫下的魔法陣一邊說道,「所謂盟約不過是空文,根本就不能作數。汝等愛因茲貝倫若是有更高的利益,也會毫不猶豫的背棄與吾的契約的。」
滿意的點了下頭,庫依娜看向愛麗絲菲爾,神情有些複雜的道,「或者說,相信這種事的汝,還真是單純呢。」
「………………」
「現在已經有五名servant退場了。雖然berserker被[不從之蘭斯洛特]取代了,但原版的berserker的靈魂應該已經在汝體內了。archer現在正和rider交戰,想必很快就會分出勝負了吧。」
「………………」
「吾現在要做的,就是喚出聖盃。」
「什--麼--?」
「安心,汝會安然無事的--暫且睡過去吧。」
如同按下開關一般,愛麗絲菲爾的意識墜入了黑暗。
這一天,作為前所未有的異常天象發生之日,在冬木市的人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連日的北風如夢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渾濁的空氣在夏天般的烈日照射下煙消雲散,反季節的陽光熾熱無比。氣象預報專家都無法解釋的高溫多濕天氣,只出現在以冬木市為中心的地域,市民們產生了奇怪的預感而騷動起來。
當然,這一切的原因,都是聖盃戰爭……
馬上,這個城市的人又將面對更加奇怪的事情了……
昨天晚上,切嗣因為在確認rider及其master的情報的準確性時,出現了意外的情況。談判的結果,就是saber和archer的停戰協議。但事情出現了變故,自己的妻子,愛麗絲菲爾,被突然出現的,名為「安謝拉」的魔術師給帶走了,留在現場的只有昏倒的舞彌。
已經可以確定了,敵人就是庫依娜。雖然本就對和那個第七祖的結盟報以不信任態度,但被如此乾脆的背叛,還是有些出乎切嗣的意料。
由於失去了可以稱為艾因茲貝倫陣營中王牌的[聖盃之器],切嗣不得不以御三家之外的master的身份參加聖盃戰爭。不實施發揮優勢、以徹底防守的姿態優勢敵人出現失誤的計策,而是必須先找出對手發動突襲。在這種考慮下,先於對手行動的有效策略,就是從現在預想的終盤戰地點入手,提前布下陷阱。
表面上看起來,聖盃戰爭形成了生存戰的態勢,隨著戰況的推進,逐漸呈現了攻城戰之相。只要將執行聖盃降臨儀式作為最終目的,確保適合作為祭壇的場所就是勝利者不可避免的問題。
在冬木,有四個地方具有適合召喚聖盃的靈格。除了遠阪家,間桐家,和一個在第三次聖盃戰爭時期形成的靈脈之外。
就是是擁有天然大洞窟[龍洞]的圓藏山。在那裡,設置著以由斯苔薩為基盤的大聖盃,作為只有御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壇,從一百八十年前,那裡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根據已知的情報,庫依娜就在圓藏山的柳洞寺中,如果能提前布下陷阱,設下埋伏,便有足夠的機會翻盤。切嗣準備了足以將柳洞寺夷為平地的c4--當然,關於愛麗絲菲爾的生死,他已經不再考慮了。
--設置在寺的山門前的結界,能夠感知任何存在的接近。切嗣停止了不必要的感慨,拿著卡立科短衝鋒鎗觀察著寺內的情況。不過,沒有必要警戒。靠近的魔力波動,是切嗣早已經熟悉的。
說起來--這個最強的助力卻沒被算進同伴裡,切嗣自己也不禁失聲笑了起來--她還活著。把這個在切嗣的策略之外行動的高貴騎士算進[同伴]中究竟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清楚。
在封閉於深邃地底的黑暗中,「它」迷失於淺睡的深淵裡。
在淺睡中夢見的--是在很久以前,被托付的無數毫無條理以及不著邊際的「祈願「。
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生。毫無缺陷的靈魂。
因為這樣的渴望太過強烈,所以必須將其他所有的罪惡托付在一個地方,這就是軟弱人們的願望。
通過回應那「祈願」,「它」曾經拯救了一個世界。
除我之外沒有罪惡。除我之外沒有缺陷。
值得憎恨的只有我一人。值得厭惡的只有我一人。
通過那樣拯救了世界,使他們得到了安寧。
因此--
「它」並不是作為救人濟世的聖者。沒有禮讚、沒有崇敬、沒有歌頌,只有唾棄、只有詛咒、只有蔑視……不知何時連身為人類時的名字都被奪走,只剩下其[存在方式]的稱呼,最終成為世代相傳的概念。
直到現在,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飽經歲月洗禮的追憶之夢了。
從那時起,到底經歷了多少歲月呢?
此時,「它」在安睡的床鋪上,呆呆地思索著。
感覺好像曾有什麼繁鎖的演變。沒錯,就在大約六十年前。幾乎是一瞬間之前的事情。
由於事出突然,沒完全弄明白--回過神來,「它」已經身處在如同母親溫暖胎盤般的場所。
地底最深處歎息著的無窮的黑暗。
那裡過去曾經是隱藏著無限可能性的[卵]一般的場所。某一天,一顆種子般的「它」進入並扎根此處。從那天開始,那裡就成為孕育不屬於任何事物之黑暗的腹腔,名副其實地變成了為了將「它」培育成熟的子|宮。
從此之後,「它」一邊微微地淺睡,一邊就像從母體胎盤獲得滋養的嬰兒一樣,確實地吸收著從靈脈之地流入的魔力。「它」一邊著實地成長著,一邊不被任何人察覺地等待著時機的來臨。
等待某一天離開這炎熱深邃的黑暗,誕生的時刻。
突然,「它」--豎起耳朵傾聽著附近傳來的聲音。
剛才,確實有人說話了。
「……唔,這是此世之惡嗎?還真是……只能打包帶走了……跟我來吧……」
啊啊,有人在呼喚自己。
自己和祝福一起被人所呼喚。
回應她吧。現在的話,一定能的。
早已在黑暗中膨脹得無比龐大的魔力漩渦,給了「它」確實的形態。
寄托在遙遠過去的無數「祈願」,現在的話也應該能實現吧。
就像被祈禱的那樣的[存在]。
[去做]被希望的一切事情。
拼圖的碎片已經全部湊齊。
命運的齒輪相互咬合,現在正以完成之日為目標而加,勇敢地轉動著。
剩下的--就只需要等待通道打開了。
「它」一邊在淺睡中做著夢,一邊出將會把世界染成紅蓮之色的啼哭聲……
「它」也在不為人知的、黑暗的地底重複著胎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