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八出鎮北京2 文 / 木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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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長之喃喃道:「還有誰會向我們一樣在這大雪天裡趕路呢?」
這時小船越駛越近,隱隱聽見船上有人道:「瀟瀟灑酒,飄飄蕩蕩,密密層層疊疊,初起一片兩片,鵝毛翩翩,次後千團萬團,似亂舞梨花撲面,蒼松凍,山石滑,苦殺行人難步,獐狐失空怎行,山堆疊,溝無際,凍合溪,怎難沽酒尋梅,銀妝世界,粉砌萬里江山,疊嶂層巒玉樹,子猷舟,沼結梭霜,賀人世,豐年祥瑞從天降。好雪呀好雪。」聲音清亮,雖在風雪之中也,也能聽得十分清楚。
完顏瑞仙微微笑道:「大雪之中還存閒情吟詩作詞,這人到是有幾分風雅。」
這時那劉掌櫃也看見了這條小船,頓時知道生意又來了。他到不管來人風雅不風雅,打開門來到河邊衝著那條小船大叫道:「船上的客官,這大雪天的,要上那裡去,先到小店裡來喝幾杯酒,暖暖身子,等雪停了再走也不遲。」
只聽那船中人道:「若是等到雪停了,又有何景致可看呢?若是看不到此雪景,我又為何要在這大雪中行船呢?」
完顏長之聽了,也覺得這人很有意思,忍不住道:「在酒店裡也能夠欣賞雪景,閣下又何必非要在大雪中行船,豈不是危險嗎?」
只見烏蓬船中探出一個人來,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大笑道:「想不到山村野店中居然還有此雅士,到不枉我冒雪出遊一趟。」回頭招呼船夫道:「老於,靠岸。」
不多時船己靠岸,劉掌櫃領著兩個人走進了小酒店裡。當先一人二十六七歲年紀,文士打扮,中等身材,面色白淨,兩目清澈而有神,頷下微鬚,氣度卓而不凡。只見他左手托著一件大氅,右手居然還提著一個酒罈。身後跟著一人,頭帶斗笠,身披蓑衣,大概是他的船夫。輕年文士一進酒店中立刻看向完顏長之和完顏瑞仙這邊,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顯然是為兩人的風采所驚異。
完顏長之向那人招了招手,道:「先生請到這邊來一坐。」
那人幾步來到桌前坐下,將酒罈放在桌上,然後雙手抱拳道:「在下姓張名鵠,字伯逸,不知先生大名如何稱呼。」
完顏長之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在下完顏常。」指了指完顏瑞仙道:「這是在下的妻子。」
張鵠拍掌大笑道:「在下今日在家中見天降大雪,實在是好景致,於是攜一罈好酒,架一葉偏舟去前方的賢齊村訪一位朋友,和他飲酒賞酒,以求一醉,不想路過此山村野店之時,居然能遇見賢伉儷這樣的雅士,果然是不虛此行。」
完顏長之笑道:「風雅兩字在下可不敢當,我們夫妻本是要去北京,不想天降大雪,於是在這小店中避雪,見張兄孤人一舟,在河中賞雪呤詞,實在是名士之風。你我雖是在此處萍水相逢,然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所以在下斗膽,才請張兄上岸來一聚。」
張鵠也大笑道:「好,完顏兄好一個『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就沖完顏兄這一句話,在下定要和完顏兄好好喝幾杯。」他朝桌上看了一看,又道:「不過這等山野村店中能有什麼好酒,來嘗嘗在下帶來的二十年釀的竹葉青。」
說著他打開酒罈的蓋子,一股強烈的酒香立刻從罈子裡飄了出來,其他的人也都立刻被酒香吸引住,目光都看向了這邊。孫賢祿頗為好酒,忍不住大力的吸了幾下,道:「好酒,真好酒。」看著那個酒罈,一附垂涎欲滴的樣子。
張鵠,完顏長之和完顏瑞仙看見,也都禁不住笑了起來。張鵠一招手,叫劉掌櫃再拿來一個大盆,將自己這一罈子酒倒了半壇出來,笑道:「各位,見有份,這個盆裡的酒你們就拿去分了喝吧。」
孫賢祿見狀,心中大喜,忙不迭的先跑過來,將大盆端回自己的桌上,也不顧還是冷酒,拿起勺來,舀了一勺,一張嘴就灌了下去。酒一入肚,孫賢祿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被涼得上牙直打下牙,還在哆哆嗦嗦的道:「真是好酒。」眾人見了又是一陣大笑,也都拿過酒勺來,舀了酒來,在熱水中燙了喝。
其實完顏長之也想把酒分給其他人都喝一點,不過這酒是張鵠帶來的,自己也不大好說,現在見張鵠主動將酒分給眾人喝,對他的好感又增了一分。
張鵠這才舀了一勺酒,道:「完顏兄,請。」
這酒果然清醇香澈,入口綿柔。連完顏瑞仙也陪著喝了幾勺。三人一邊喝酒一邊縱談闊論,完顏長之現張鵠的見解,學識,談吐都不俗,不知不覺中,一罈酒已經見底了。
這時外面風雪漸住,蕭直過來道:「官人,夫人,時候不早了,雪也停了,我們應該上路了,要不然,今天趕不到北京了。」
完顏長之見了,也知道應該出了,道:「張兄,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說著叫過劉掌櫃算帳。
張鵠也沒有推辭,起身道:「完顏兄,咱們就此別過,他日若是有緣再聚,一定大喝一場。」說著起身走出門去。他帶來了那個船夫也跟著出去。
兩人來到河邊,張鵠跳上船道:「老於,開船回家。」
老於解開覽繩,道:「老爺不是要到賢齊村去訪朋友嗎?怎麼又要回去了。」
張鵠大笑道:「我乘興而來,現在盡興而回,見不見到朋友,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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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路有三萬駐軍,水軍一萬。留守司大定府為原來遼國中京,統和二十五年建為中京,在海陵王貞元元年更為北京,有二府,五州。地方雖然不大但東臨大海,與高麗、山東隔海相望,西近西北路招討司。是大金的折衝要路,位置十分重要。西北路招討司為於西京路桓州,駐軍有近兩萬。由於西北路招討司離北京踣更近,因此以前韃靼入侵時,大定府留守司時常出兵相助。
完顏長之的行程路線早已通報到了大定府中,按照行程,完顏長之是今天到任,因此今天大定府的同知留守事折錫顏,副留守完顏奇,都轉運使史奎,警巡院使鍾大景等本府的一干大小官員都在等候著這位新任的留守司大人的到來。
由於天降大雪,道路難行,完顏長之一行到達了大定府城外時以是下午時分了,守城門的差官一聽是新任的留守大人來了,不敢怠慢,看過了文書之後,立刻放他們進城,又派人去飛報大定府的同知留守事折錫顏,告訴他新任的留守大人以經到了。
這些官員們原以為這大雪天的,完顏長之今天是不會到的。這大雪天的天又冷,誰都不願在公堂上受凍,因此都各自回家休息去了。直到折錫顏在府中接到從人的報告,才知道新任的留守大人以經進了城。這還了得嚇得他趕忙通知副留守完顏奇,都轉運使史奎,警巡院使鍾大景等本府官員,一個個趕緊換了官服,來到城門迎接完顏長之一行。
完顏長之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他們姍姍來遲,一個個還衣冠不振的樣子。知道是因為天冷,他們一個個早就跑回家去休息了。見他們如此懈怠,不禁心中有氣,但自己剛到大定府,一時不好作,只是簡單和他們客氣了幾句,在地方官員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留守司衙門。
在公堂上完顏長之接受了留守大印。眾位官員這才正式見過了新任的留守大人,並且一一做了自我介紹。等他們都介紹完了,完顏長之這才開口道:「本官奉天子之命,出鎮北京。兼管西北招討司,防禦韃靼劫掠,還望諸位一併齊心協力,秉公辦事,上可報效天子聖恩,為大金盡力。下不負黎民百娃之所望,造福地方才是。」
折錫顏忙道:「完顏大人說的是,我們都願與大人一道盡心竭力報效朝廷。」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合道:「是啊,是啊。」
折錫顏又道:「下官們都久迎大人威名,如雷貫耳。今日由大人出鎮大定府,實在是天子聖明,北京路的百姓之福。」
完顏長之不置可否道:「我大金以武立國,本官雖是初到大定府中,也知道武事不可廢持,更何況還兼有抵禦韃靼劫掠之任,因此本官決意明天一早先簡閱大定駐軍。折大人你看如何呢?」
折錫顏道:「今天天降大雪,教軍場都被大雪所掩蓋,一夜之間恐怕無法清理乾淨,大人看是是不是暫緩幾天再簡閱駐軍。」
完顏長之淡淡道:「誰說要把校場打掃乾淨,本官就要在這積雪的教軍場簡閱駐軍。」
折錫顏怔了一怔,道:「大人,在積雪之中,怎麼簡閱軍隊呢?」
完顏長之「哼」了一聲道:「不要說只是有積雪,就是天降大雪也一樣能夠閱軍。李愬雪夜取蔡州的故事你們都聽說過吧,在雪天裡打仗都行,為什麼閱兵不行。」
雖然是大冷天,折錫顏也覺得額頭上冒了汗,忙道:「大人說的是,下官立刻去安排。」
完顏長之這才點點頭道:「好,折大人就通知下去,明天閱軍所有七品以上官員都必須到場,寅時開始點卯,誤卯不到以軍法論處。」
說罷之後,然後又命人去通告錦州臨海軍節度使蘇保衡,宗洲防禦使抹然史乞搭,利州刺使僕散葵,建州刺使石抹蒲都,義州刺使烏都忽,中興府府尹劉全義等各州府最高官員,到大定府來面見新任留守,報告各地的情況。眾人才各自散去。
留守司衙門裡早己為他準備好了府邸,完顏瑞仙早己領著孫賢祿,蕭直,斡勒明,侈刺合達等人在府邸裡佈置安排。完顏長之回到府裡,還有些氣憤不平的。
完顏瑞仙笑道:「怎麼了,還是為他們迎接你遲了生氣嗎?」
完顏長之搖搖頭,把公堂上的經過說了一遍,又道:「我到不是生氣他們沒有來迎接我,只是我們來的時候明明還是治公的時間,他們明顯都以回家休息了,我們大金還並沒有統一天下,地方官員們就開始懈怠起來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呢?」
完顏瑞仙微笑道:「這又有什麼好生氣的,肯兢兢業業,勤勞冶公的官員總是少數的,大多數的人都是好逸惡勞,盯得緊些也就用力一些,盯得鬆了自然也就懈怠一些。你這樣坐鎮的一方大臣要做的其實就是多督促他們,讓他們不敢馬虎辦事。要是他們每一個人都能自覺冶公辦事,那就不用人來督促了,還要你們這些封疆大吏做什麼?」
完顏長之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完顏瑞仙說得有道理,他也是帶過兵,知道想指望士兵們能夠自覺訓練是跟本不可能,必須一面用大棍待候一面用銀錢引誘才行。看來這官場裡的事情也是一樣的。
完顏瑞仙又道:「所以你明天閱軍時要嚴格一些,讓這裡的地方官員們面前豎立你的權威,讓他們知道你是說一不二,最好能找個借口拿一兩個人開刀,殺一儆百。那麼以後他們對你分咐的命令就不敢馬虎,誰也不敢在混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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